高科技軍閥 (三百二十四)列寧同志最後的日子
    (三百二十四)列寧同志最後的日子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害怕有本事的外國企業家到來後,會付給工人以更多的薪水,從而引起國營企業的工人們的嫉妒和不滿。這些情況赫裡歐應該是不知道的。但是,『目前沒有並且也談不上左派共有主義者的勝利。』列寧同志補充說:『問題在於英國不肯讓我們參加會議這一不公正的做法在俄國引起了極大的憤慨,不但使右派共有主義者同左派共有主義者,而且使俄國廣大的非黨工人和農民群眾都緊密地團結起來。』這就等於徹底埋葬了租讓。」

    「赫裡歐在其最後一個問題中提到了不久前對一些外國企業在俄國的代理商的逮捕問題,他問:『這是否意味著國有化和沒收政策的恢復?』列寧同志讓他不要相信這些,列寧同志說逮捕的不是工業家,而是『一些黑市的外匯販子』,這些人在進行白銀和黃金的走私活動,將其倒賣到國外。列寧同志告訴他:在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正在舉行的這次常會上,政府的全部工作也是要把叫作『新經濟政策』的東西以法律形式最牢固地固定下來,以排除任何偏離這種政策的可能性。」

    「10月31日,即在列寧同志答赫裡歐提出的問題發表之後過了4天,我得知列寧同志要在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這個蘇維埃的『議會』的上午會議上發表講話。這是他從4月份以來第一次公開發表講話。克里姆林宮大門口的衛兵看了我的證件,指給了我去往沙皇宮殿的路。」

    「58個用大理石築的寬闊的台階從人口處的大廳向上敷設,一直通往金鑾殿。在樓梯的上方,列賓畫的亞歷山大三世接見農民代表的畫佔滿了整個牆壁。一條很長的走廊通到金鑾殿,走廊裡裝飾著很高的大理石石柱和一人多高的精製玻璃花瓶。金鑾殿本身是一個豪華的大廳。幾百個很小的電燈泡把它照得通明,這些電燈泡安裝在十個精製玻璃的大型枝形吊燈架上。牆壁上還依然掛著皇帝家族的圖形標誌一一雙頭鷹、王冠,等等。但是現在代替王位的是一個高出地面的平台。平台上面放著一張鋪了紅布的長桌。桌子後面坐著蘇維埃的領袖們。列寧和斯大林沒有出席。」

    「尼古拉?克雷連柯首先做了關於蘇維埃司法部門的報告。代表們有的穿著政治委員們穿的皮夾克,有的穿著軍大衣和國內戰爭時的弗倫奇式軍上衣,腳上穿著粗糙的皮靴,在華美的鑲木地板上擦來擦去,一群一群地分坐在舞廳用的鍍了金的小椅子上。我坐在他們中間,不感到有任何拘束。」

    「不一會兒,列寧同志在沒有任何人陪同的情況下從旁門走了進來(走旁門的既有俄國的代表,也有俄國和外國的記者)。他坐在一把鍍了金的椅子上。在起初那一會兒,誰也沒有去注意他。但是後來人們便開始把頭轉向他,接著傳開了一陣低語聲:『是列寧同志』,再接著就響起了掌聲。會議主席請列寧同志登上講台。」

    「在一般人看來,列寧同志的個子不高,禿頭,乾枯的、棕黃色的皮膚,淡紅黃色的鬍子既小而又稀少。他好像是踮著腳急速地跑到講台上去的。這時又響起了掌聲。但是既沒有很高的歡呼聲,也沒有『萬歲』的叫喊聲。他指著從口袋裡掏出的懷表對大家說,醫生不許他講話超過20分鐘。對他的演說,我連一句話也聽不懂,或者充其量可以說,我只聽懂了5句話或10句話,不過後來我讀了他的演說原文,不久前我又讀了一遍。從質量上來說,這篇演說不亞於他在腦力極盛時期所發表的那些演說。」

    「列寧同志從兩個消息談起:紅軍在前幾天已經把剩下的最後一些白衛分子趕出了俄國。他說:『在這裡起作用的不僅有紅軍的功績和力量,而且有國際局勢和我們的外交活動。我相信,我們的外交家們能維護各個聯邦共和國和俄羅斯聯邦的利益(這其實是在安撫各個『獨立』共和國。)」

    「隨後,列寧把話題轉到了內部事務方面,他說:『我們在這方面取得的成績是很不小的。』這些成績的例子是:通過了勞動法典,確立了八小時工作制。『而在資本主義國家裡,失業現象十分嚴重,資本家正在組織向工人階級的進攻,但是同它們比起來,我們的文化水平最低,生產力最不發達,工作的本領最差。正因為我們意識到這一切,不怕在講台上說,我們為改變這種狀況花的力量比任何一個國家都多一一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一定能夠以其他國家夢想不到的速度趕上它們。』」

    「列寧同志還祝賀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通過了土地法典和刑法典。他說,對這些法典,可能很快要進行必要的修改。『在這方面你們大家當然都很清楚,像我們這種立法的速度,其他大國可能還從未有過。且看不久的將來它們會不會也不得已而設法在這方面稍微趕上蘇維埃俄國。」

    「但是列寧同志也指出,反對官僚制度的鬥爭進行的速度比所希望的要慢得多。在1918年8月,布爾什維克對莫斯科的機關進行了一次調查,那時國家和蘇維埃職員共有231000人,包括中央的和莫斯科市的。當時決定要精簡機構。1922年10月間,又進行了一次調查。原以為機構一定是縮小了。可是結果發現它竟有243000人。列寧同志說,『這種機構在全國範圍內膨脹了一倍有餘,往往不是為我們工作,而是反對我們,這是實際情況,不必害怕說出來,哪怕是在我們共和國最高立法機關的講台上說出來。』」

    「列寧同志希望這種現象會得到改善。但是他也指出:『還要經過好多年,我們才能使我們的國家機關得到改善,把它提高到一一不是就個別人,而是就整個機關而言一一更高的文化水平。』」

    「在列寧同志發表完演說之後,宣佈休息。這時全體代表開始進行佈置,準備拍團體照。有的代表伸直身子躺在地板上。在位於中心的一排裡,自左至右坐著加米涅夫、列寧、季諾維也夫、加裡寧和我以及其他一些外國的客人。在擺好姿勢之後和攝影師關於『只再照一張』的請求後,我們圍住了列寧同志。祝賀他康復。列寧笑著用英語回答說:『我不懂中國話。』他轉過身子,笑著從外國客人的包圍中跑掉了。」

    「列寧同志於10月2日從哥爾克回到莫斯科後,又恢復了舊習慣,又開始催促和他在一起工作的人。這是他的神經不安引起的,而這種情況又使他的神經更加不安。但是,如果他關心自己健康的話,那他一定會神經不安得更厲害,他會預感到有什麼意外的災難將要到來。無疑列寧同志的行政工作才能和充沛的精力在他最年輕的時候挽救了蘇維埃制度,使之免於滅亡。列寧同志不只是實現了十月**,而且在**以後的困難年代裡還保護住了**,使之免於滅亡。」

    「從11月5日到12月5日,在莫斯科和彼得格勒召開了第三國際第四次代表大會。列寧同志接見了很多代表團和個人代表。11月初,他像往常一樣,對自己在代表大會上要作的報告擬定了一個詳細的提綱。11月13日,他在克里姆林宮的金鑾殿裡作了這個報告。我和其他資產階級的記者們來聽了這個報告。這一次列寧同志講的是德語,我懂德語。」

    「俄國布爾什維克黨是第三國際的腦袋和錢袋,但它同意認為自己應當正式服從於第三國際的管轄,因此它應當像其他國家的代表團那樣,也必須在每次代表大會上作總結報告。列寧同志作的也就是這個報告。」

    「列寧同志作報告時聲音相當高,快得像機關鎗似的。他說:『我的講題範圍是很有限的。《俄國**五週年和世界**的前途》這個題目太廣、太大了,要一個人在一次講話中把它說透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我只來談談這個題目中的一小部分,即關於『新經濟政策』的問題。』列寧同志說,這是個重要問題,而由於他自己『此刻正在研究這個問題』,所以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和從前一樣,他先談論的是國家資本主義,並提到了自己的一個老論點:『國家資本主義雖然不是一種社惠主義形式,但對我們和俄國來說,卻是一種比現有形式更為適宜的形式。』也就是說,是比『戰時共有主義』更為有利的形式。他承認。對於這種退卻,他們當時是沒有準備的。他提醒代表們注意,要知道那是他在1918年時對國家資本主義的看法。『這短短幾行論戰性的文字,在當時決不是什麼退卻計劃。例如,很重要的一點,即對家資本主義具有根本意義的貿易自由,在這裡就一個字也沒有提到。』這證實了列寧同志的這樣一種初步看法,即他所說的國家資本主義指的是國家所允許的私人資本主義,而不是指國家對企業的所有權和國家對企業的管理。」

    「列寧同志向在場的外國黨同志(包括我們中國黨的代表)提出了可能退卻的問題。他說:『這個問題在世界上發生了象推翻資本主義和十分艱難地建設社惠主義這樣根本變化的時候,是我們必須要注意的。在進行**時,常常會有敵人張皇失措的時候,如果我們在這樣的時候向他們進攻,就會容易取勝。但這還不說明什麼問題,因為我們的敵人如果相當沉著,他就會預先集結力量等等。那時他會很容易挑動我們去進攻,然後把我們拋回到好多年前的境地。所以即使從實踐上來看,凡是在不久的將來準備直接向資本主義進攻的政黨,現在也應當考慮一下如何保障自己退卻的問題。』」

    「列寧同志繼續說道:『在國內戰爭末期,我們就遇到了蘇維埃俄國內部很大的——我認為是最大的——政治危機。這個內部危機不僅暴露了相當大的一部分農民的不滿,而且也暴露了工人的不滿。到現在,即過了一年半以後,在1922年底,我們已經能夠作一些比較了。我認為,我們可以問心無愧地回答說,過去的一年半,絕對肯定地證明我們經受住了這一考驗。』」

    「『首先談我們的金融體系和出了名的俄國盧布。俄國盧布的數量已經超過1000萬億,我看,單憑這一點,俄國盧布就夠出名的了。這可真不少。但是即使從經濟學觀點來看也是如此,因為零是可以劃掉的。如果我們能夠使盧布穩定一個長時期,然後永遠穩定下來,那我們就勝利了。那時這些天文數字,什麼萬億、千萬億就算不了什麼。1921年,紙盧布幣價的穩定期不到3個月。1922年已經持續5個多月了。到今天我們已經學會向前行進了。既然我們學會了這一點,那麼我相信,我們今後還可以學會在這條道路上取得進一步的成就,只要我們不幹出什麼特別的蠢事來。可是,最重要的是商業,即商品流轉。兩年來我們還是使商業開展起來了因此我認為,可以大膽地說,我們可以對此感到滿意了。要知道,我們是孤立無援的。』」

    「後來列寧同志又談起了他們的社會目標。最主要的當然是農民。1921年,農民對布爾什維克有不滿的情緒,接著又發生了饑荒,用列寧同志的話來說,是『國內戰爭的惡果』。他的話給人一種印象,好像俄國從前不曾發生過饑荒似的。好像布爾什維克那些武裝的徵糧隊與此完全無關似的。但是,列寧同志又說,一年來,農民向國家繳納了幾億普特的糧食稅,『而且幾乎沒有使用任何強制手段。在1921年以前,農民暴動可以說是俄國的普遍現象,而今天差不多完全沒有了。農民對他們目前的境況是滿意的,我們可以放心地下這個論斷。』」

    「列寧同志隨後談到了輕工業生產,即日用必需品的生產。列寧同志在這裡指出『輕工業有了普遍的高漲,因而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工人的生活狀況都有了一定的改善。這一點在其他地區要差一些,』然後列寧同志提到了重工業問題:『我們還沒有一個有利可獲的租讓項目。但是商業已經使蘇維埃政府能夠把某些資本一一2000萬左右金盧布一一用來發展重工業。要挽救俄國,單靠農業的豐收還不夠,而且單靠輕工業情況良好也還不夠,我們還必須有重工業。重工業是需要國家資助的。如果我們找不到這種資金,那我們就會滅亡,就不能成其為文明國家,更不用說成為社惠主義的國家了。但是2000萬盧布已經有了。可見我們是有成績的。』」

    「列寧同志這樣說:『毫無疑問,我們過去幹了而且將來還會幹出許多蠢事來。這一點,誰都不能比我判斷得更好,看得更清楚。為什麼我們會幹出蠢事來呢?這是不難理解的:因為第一,我們是個落後的國家。第二,我國的教育程度極低。第三,我們得不到外援。那些所謂的文明國家都在反對我們。實際上常常發生這樣的事情:在這裡,在上面,在我們執掌國家政權的地方,機關工作人員還在勉強履行其職責,可是在下面,他們常常反對我們的措施。為了培養新的工作人員,我們辦了蘇維埃學校和預科大學,只要我們做得不太匆忙,幾年之後就可以培養出大批能根本改變我們機關面貌的青年來。」

    「列寧同志在報告快結束時向代表們提出勸告說:『我認為,對我們大家來說,無論是俄國同志還是外國同志,最重要的一點是,在俄國**成功之後,我們都應當學習。外國的黨組織應當吸收一部分俄國的經驗。我們的學習是一般的學習,你們的學習則應當是特殊的學習,是要真正理解**工作的組織、結構、方法和內容。如果這一點做到了,我深信,世界**的前途不但是美好的,而且是非常美好的。」

    「最後,列寧同志在代表們和客人們的熱烈歡呼聲中走下了講台。」

    寫到這裡,獄中的青年扶了扶鼻樑上的圓眼鏡,長吁了一口氣。

    儘管不明白那些抓自己的人為什麼要讓自己和難友們寫「自述」,但他現在已經不去管這些了。此時的他文思如潮,彷彿又置身於克里姆林宮的金色殿堂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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