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軍閥 (三百)新中美友好時代
    (三百)新中美友好時代

    吳傑聽了黃侍堯的話,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在他看來,楊朔銘對感情方面還是相當理性的,絕非是一個荒yin好色之徒。像這一次和「哈薩克公主」之間的婚姻,更多的是出於開發中亞地區聯絡當地人感情的目的。

    對於楊朔銘在這些年裡所做的大量的事,吳傑其實要比黃侍堯更加的清楚。

    而事實上,吳傑也明白,剛才黃侍堯說的那些,也許故作姿態掩人耳目的意思更多一些。

    他對自己曾經的東家的瞭解,比楊朔銘要更深一些。

    「情報部那裡有消息沒有?」黃侍堯問道,「此次選舉總統,過了這麼久,也該有結果了吧?」

    黃侍堯所說的「情報部」,不是隸屬於北京政府的情報部門,而是「人和公司」在成立之初就有的一個專門機構。

    雖然這個機構是屬於民間性質,但因為它本身是楊朔銘的「創意」,因而它所負責的事務,並不僅僅限於情報收集和處理。

    「此次選舉傚法美國,競爭空前激烈,一時難有結果。」吳傑想起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民間關於第一次總統選舉的種種熱議,「不過,不管是誰上台,武力政爭的局面,算是結束了。」

    「恐怕也難說,關鍵得看,這一次的頭能不能開好。」黃侍堯看著一張報紙說道。這張報紙的頭版便是關於中國此次總統選舉的報導,上面的兩張大幅照片,一是現任攝行大總統職務的國務總理徐世昌,另一位則是已經辭去直魯豫巡閱使職務以平民身份參選的曹錕。

    此次總統選舉,雖然規模很大,而且候選人很多,除了徐世昌和曹錕,還有岑春煊、吳佩孚、馮基善、王家襄、譚延凱、陳炯明、顧品珍、吳景濂、陳三立、張紹曾、張作霖、陳遐齡、唐紹儀、谷鍾秀、譚延闓、盧永祥、李烈鈞等各界名流及實權人物,但呼聲最高的,無疑是已經成了直系軍閥首領的曹錕。

    「您怎麼看此次選舉?」吳傑問道。

    「武力政爭的局面是結束了,但金錢政爭的局面,怕是要開始了。」黃侍堯笑了笑,說道,「曹錕當年就曾說過,誰又有名又有錢,誰就可以當總統。」

    「他腦子裡現在要還是這樣的想法的話,哪怕真的當了總統,也未必是我中華之福。」吳傑聽了黃侍堯的話,搖了搖頭,「我看,他這一次選舉,怕是討不了什麼便宜。」

    「那可未必,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曹錕手裡有的是錢,這一次不用,什麼時候用?」黃侍堯看了吳傑一眼,不以為然的說道,「別看現在國會已經不是安福系當家的那會兒了,但有些事情,還是可以用錢來打通的。」

    曹錕是小商人出身,發跡之後極重斂財,其家產總值約5000萬銀元,位列北洋軍政人員之首(楊朔銘所掌握的財富雖然遠在曹錕之上,但他本人名下的私財卻並不是很多),黃侍堯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深深的知道,金錢在好些方面的力量,要比槍炮大得多。

    對於曹錕家產的信息,不光是楊朔銘,連黃侍堯和吳傑都知道得很清楚。而這些信息,全來自於「人和公司」的情報網。

    「難怪此次楊瀚之跑得這麼遠,他是想要遠離這紛爭。」吳傑明白了黃侍堯的意思,微笑著點了點頭,「可我記得,他可是希望徐東海當選的啊。他不在這裡,徐東海豈不是輸定了?」

    「那倒也未必。」黃侍堯說道,「離得雖然遠了一些,但不等於他這個『高科技軍閥』什麼都不能做。」

    「要這麼說,他怕是還要在外面呆一段時間了。」吳傑點了點頭,說道。

    「我現在擔心的,是美國人。」黃侍堯說道,「俗語說的好,『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美國國內一直有排華反華聲音,將來一旦有事,怕是難以收場。」

    「現在美國的排華反華聲音,應該是沒有多少了。」吳傑笑著說道。

    美國,紐約,萬國科技博覽會,會議中心。

    此時在一間大廳裡,在講壇之上,一位美國學者正在做著「中國的繁榮利於西方」的演講。

    「……在最近一次科技大會上,我們聽到一位發言人在開場白中提出了『來自亞洲的威脅』這一說法。他談到中國正在培養大量的化學和細菌學的博士,並肯定下個階段會是中國公司試圖佔領新藥物的開發領域。對此,這位發言人深惡痛絕。」

    「但我想說,請大家停下來思考一下吧。因為現在,聰明的年輕中國學生正在大學裡努力學習。幾年後,他們會在中國生物科技公司或研究所挑燈夜戰。他們會再花上十幾年的時間做各種研究和臨床試驗,這一切都是為了發明新藥,而這些藥或許會拯救數百萬個生命。就如同青黴素和磺胺,我們應該為此感到憤怒嗎?」

    「我們應該為中國在醫藥衛生方面的創新發展和取得的成就歡呼,而不是埋怨。因為從長遠看,對科學進步、經濟增長和政治穩定的益處遠比對西方科技領先地位的短期威脅更重要。」

    「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威脅是確實存在的。從1913年至1920年,美國的科學和工程學博士畢業人數每年以17的速度在增長,這樣的數字還算可觀。但日本同期增長了19,而中國的增幅則超過30。幾乎可以肯定的是,中國現在培養的受過高等教育的科學家和工程師正在日益增多。」

    「當然,數字不能說明全部問題。要創造真正有用的創新,光懂得大量知識是不夠的:還必須能夠創造性地將書中的智慧應用於解決實際問題。在將聰明學生變成高產發明家方面,美國和歐洲的大學依然表現得是最好的。」

    「以炙手可熱的中國年輕科學家王助博士為例。他在中國長大,但選擇在英國和美國的大學讀書,雖然他畢業後回到了中國,但卻促成了中美航空事業的發展和交流。」

    「美國是全世界經濟增長的引擎,因為美國擁有至關重要的大量聰明技術人才和財大氣粗的投資者,還有關鍵的一點,美國鼓勵這些人冒險追求下一個偉大創意的文化。他們可以下大賭注,因為他們可以依靠可執行的健全法律保護真正的創新理念。」

    「但如今,在北京,上海和廣州,也不缺乏聰明人才或有錢的投資者。在中國的許多地區,對冒險和知識產權的態度開始向有利於發明家的方向轉變。」

    「當然,這些地區仍然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走在廣州的大型工業品市場,你會看到最新的產品,而且價格出乎意料的便宜。便宜是因為它們都是通過模仿設計做出來的仿製品。」

    「作為一個經濟戰略,在主要競爭優勢為廉價勞動力時,抄襲是行得通的。但如果你聰明,就可以在價值創造的階梯上跳過幾級。在整個中國,政界和商界領袖都在思考創建科技型經濟的類似捷徑。科技型經濟有兩個基本要素,一是有大量受過良好教育、充滿幹勁的發明家,二是有一套保證企業投資能夠獲得回報的專利制度。」

    「在中國,這些要素正在形成。像傅晶博士已經成為中國最優秀的發明家之一,就像是中國的愛迪生。僅一年時間,他所在的『人和公司』就為大約700項新發明申請了專利。傅晶博士發起並打贏了數十樁捍衛自己專利的官司,已經成為一位中國的民間英雄。」

    「中國政府明顯希望鼓勵出現更多這類系統性的發明。去年它發佈了一項為期10年的國家戰略,其中設定的一個目標是到1931年時每年的專利申請量達到20萬件。中國1919年的專利申請量約為7.5萬件。中國專利部門的規模將會擴大,效率將會提高,執法力度也會加大。」

    「如果所有力量匯聚在一起,中國仿製飛機的洪流將逐漸減為涓涓細流,因為中國企業將開始自己生產值得模仿的飛機。一些我們國家的分析師預計,今年中國的專利申請量將超過日本。」

    「除了經濟發達的沿海地區,在中國的其他地方,你也可以看到發明數量在以類似的速度增長。對於西方來說,為這種趨勢而哀歎是沒有意義的。我們需要習慣它,並開始適應它。」

    「適應它的第一步,是不要再妨礙我們自己發明家的競爭力。在中國強化其專利制度之時,美國國會卻在專利改革方面出現了猶豫,最後才於上個月對相關立法進行表決。這些立法雖不完美,但卻是邁向正確方向的一步。包括我們自己這個發明新技術、買賣高科技專利的公司在內,美國公司需要有一個高效、可靠的專利局才能茁壯成長。」

    「我們還需要記住,中國在科技進步方面,將成為美國一流的合作夥伴,這將在很多層面上有利於西方。這將壯大中國國內的中產階級,擴大貿易聯繫,為全世界更加強勁的經濟增長鋪平道路。它還將使更多的國家有能力為其它科技領域里程碑式的重大新突破做出貢獻。」

    「所以讓我們不要再目光短淺地害怕被創新能力強大的中國打敗。是的,他們正在逼近我們。但是,即便西方國家未來幾十年中在全球科技創新中所佔的份額變小,可全世界科技創新的整塊蛋糕卻會比現在大得多……」

    洛克菲勒(此處指小約翰?戴維森?洛克菲勒)聽著演講,轉頭對身邊的女兒芭布絲笑著說道:「看樣子我們和中國的關係,已經進入到了一個新的階段。」

    通過剛才的演講內容,洛克菲勒已經能夠感受到,美國國內瀰漫著的對華友好氣氛。

    作為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美國的堅定盟友,中國軍隊和美國軍隊一道並肩,為維護世界和平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而且由於中國的加入,使美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僅有很小的傷亡,在戰爭結束後,美國和中國又同為「沒有參與瓜分世界」的國家而廣受好評。而在「巴黎和會」上,中國對美國總統威爾遜的「十四點建議」又是全力支持,使其成為隨後建立的「國際聯盟」的重要基石。在戰後中國以前和西方國家簽訂的不平等條約被廢除,而美國的「門戶開放」原則得到了進一步的體現,因而現在在美國國內,哪怕是最最堅定保守的孤立主義者,也把中國當成了美國在亞洲最為親密的夥伴國家。

    「現在的中國,已經變成了一個開放和自由的國家,爸爸。」芭布絲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看著父親說道,「我真的很想到中國去看一看。」

    「我們很快就有機會了。」洛克菲勒點了點頭,「因為我們要在中國開設我們的石油公司。」

    「您說什麼?爸爸?」芭布絲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您以前不是說,中國的石油很少嗎?可您現在卻告訴我,您打算在中國投資?」

    「是這樣。」洛克菲勒將一份報紙遞給了女兒,芭布絲接過報紙看了看,在報紙左下腳的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刊載著一則在中西伯利亞地區發現油田的消息。

    「那個地方,不是在俄國嗎?」芭布絲將報紙還給父親,問道。

    「現在是中國的土地了。」洛克菲勒面不改色的將報紙收了起來,說道,「我們要趁全世界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趕快行動。」

    「您確定那不是一則虛假的消息嗎?」芭布絲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不是假的,我派人調查過了。」洛克菲勒的臉上現出了興奮的潮紅,「那裡是一片漂在石油上的土地。」

    「您打算怎麼做?」芭布絲又問道。

    「你不是想要去中國嗎?我親愛的女兒。」洛克菲勒笑著拍了拍女兒的手,「這一次,我需要你的幫忙。」

    芭布絲聽到父親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據我所知,那位擁有這片土地開發權的中國將軍現在並不在北京,所以還不需要我出面。」洛克菲勒說道,「我需要你去一趟北京,親愛的,去和他的夫人先取得聯繫。」

    「您說的,是抗擊日本侵略的英雄楊朔銘將軍嗎?」芭布絲問道。

    「是的。」洛克菲勒點了點頭,「我們如果想要在中國投資,這個人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不用擔心,親愛的,我已經調查過了,這位將軍的夫人是一位溫柔美麗的女人,她也非常有才幹,她掌握著中國規模最大的醫藥和化學品生產企業。她的性格很隨和,你和她接觸,是會感到愉快的。」看到女兒有些擔心的樣子,洛克菲勒笑著說道。

    「好的,爸爸。」芭布絲鄭重而堅定地說道。

    洛克菲勒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講台上的演講者身上,但此時他的思緒,已經飛到了遙遠的東方。

    俄國,莫斯科,大盧比揚卡街。

    身穿「契卡」黑色制服的張雅婷小心地走在了街上,她不時的用目光打量著死氣沉沉的街道,彷彿是害怕會有人突然衝出來將她抓走。

    雖然她以前來過這裡,但此時重回故地的她,卻感到這裡的氣氛,比原來還要壓抑和凝重。

    「您在想什麼?安吉拉?克裡絲蒂娜同志?」一位為她引路的「契卡」男同志笑著問道。

    「沒什麼。」

    雖然那位男性「肅反工作者」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什麼惡意,但張雅婷敏銳地意識到這種談話方式的危險性,立刻回答道。

    她知道,哪怕是「肅反委員會」的高級成員,相互之間也都是提防的。

    「全俄肅清反**及怠工特設委員會」(即「肅反委員會」、「契卡」)成立於1917年12月20日。對於蘇維埃**政權來說,「肅反委員會」的建立是一項必要的臨時性措施,而建立它的偉大**領袖列寧不曾想到,「契卡」以後很快會變成世界上最大的政治警察局和最強大的對外情報部門。

    在1917年10月25日(新歷11月7日)布爾什維克**之前,列寧甚至也未曾設想過,以後什麼時候會有必要建立政治警察局或是對外情報機構。推翻沙皇的二月**過後兩個月,列寧回到彼得格勒,開始期待世界**的到來。布爾什維克黨人們忠實地認為,他們的**將開創最終在世界上戰勝資本主義的世界**運動的新紀元。他們認為,新的國際秩序中沒有外交官們的位置,更不必說間諜了。十月**以後,列夫?托洛茨基在接受外交人民委員一職時曾宣佈:「我要向世界各族人民發佈幾個告示,然後就把這個鋪子給關掉。」他下令公佈沙皇政府與其盟國簽訂的秘密條約,並宣稱,「放棄秘密外交是實行正直的、人民的、真正民主的對外政策的主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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