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凱媽體貼的為女兒和老公夾著菜凱爸仍然魂不守舍的沉浸在自我良好的遐想中。
「咳！！」凱旋咳了一聲將兩人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然後說道：「老爸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凱媽不明所以的看著女兒。
凱爸也是一副完全的狀態外的模樣。
「您喜歡現在的工作嗎？？？？」一詞一頓這次該聽清楚了吧？
「寶寶為什麼這麼問？爸爸當然喜歡現在的工作了。」凱媽代老公做出了回答。
「那老爸你呢？喜歡嗎？為什麼喜歡？」
雖然不太明白女兒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咄咄逼人但是過於戀女的凱爸仍然做出回答。「還行吧人活著總要吃飯穿衣服而且為國家貢獻一份力量也是我們中國人該做的事情。」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工作是為了賺錢養家是嗎？」凱旋夾起一塊肉放到碗裡香香的吃到嘴裡接著說道：「而我每天吃的東西都是您和媽媽辛勞的汗水。」
凱爸驕傲的抬起了頭作為五十年代的男人尤其是普通男人在結婚生子後能給家庭豐衣足食就是最大的光榮。
「爸爸那家裡現在有多少存款？」細細的品位著嘴裡的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爸爸其中可見星光閃閃。
面對女兒的質問凱爸頓時猶如漏氣的氣球般瞬間蔫了下來。
凱旋知道家裡為了讓她能夠吃好穿好已經頃盡所能勉強收支平衡更枉論什麼存款。小手拿起筷子略顯笨拙的想要夾起最遠的青菜卻被短短的手臂限制體貼的母親趕快將青菜放到女兒碗裡。
挫折的坐回椅子上對媽媽道謝後接著說道：「爸爸想賺錢嗎？只需要幾年就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可以讓我們住最好的地方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飯菜？」
凱爸驚訝的看著笑的猶如天使的女兒就連凱媽夾菜的手也停了下來。
沉寂數秒……
「哈哈哈哈哈哈！！！」從凱家傳出巨大的笑聲引的樓下行人紛紛駐足側聽不知誰家又有喜事。
聲音出現的突然消失的也快幾秒後又突然消聲匿跡。
凱爸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擦拭著眼角笑出的淚水怯怯的看著對面的妻子妻子那及具殺傷力的瞪眼功終於在六年之後重現江湖。
凱媽擔心的看著凱旋擔心不懂事的老公傷害到寶貝女兒的自尊心覺無恙後才小心的梳了口氣腳在桌子下面踢了踢老公眼中厲光一閃清楚明白的現出兩個字道歉。
心情平復後才想起之前嘲笑女兒的作為有些心虛的看了看旁邊正努力爬著飯菜的小小身影那瘦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頓時強烈的保護欲油然而升。
但是古怪的大男子主義不停做歹一向自詡新好男人的凱旋爸爸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歉轉念一想一計生成。
醒了醒嗓子詳做嚴肅的對女兒說道：「爸爸知道你很聰明腦袋轉的比我和你媽還快但是我們不過是普通家庭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出生讓我們的整個家族顯得有點點不一樣其實也不過就是億萬個普通人中的一員所以那些能夠短短幾年就可以財的歪門左道的事情我們不會做的寶寶你也不要去想。」
「哎。」聽見老爸的話凱旋將筷子輕輕放在桌子上故做深沉的歎了口氣說道：「那些你所謂的歪門左道我沒見過也從來沒想過我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夠下海經商而已。」
聽到女兒的說話旁邊的媽媽按奈不住的接過話茬「雖然現在報紙上經常寫著很多人下海經商但是成功的人卻很少寶寶辭職經商是很危險的事情到最後很容易弄成工作、生意兩頭空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沒有成本。」
凱旋對母親笑了笑說道：「媽媽我知道你擔心失敗但是我們做個試驗只需要少少的成本失敗了損失也不嚴重成功了不是更好？」
「賣什麼你已經選好了嗎？需要多少錢？」對於女兒的提議有些心動錢沒有人會嫌多。
「選好了但是現在是秘密進貨渠道我還沒打聽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準確告訴你們至於初期的投入……」凱旋靠到椅背上雙手環胸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2oo元應該夠了。其中2o元作為路費剩下的拿來進貨。」
2oo元雖然不多但是在那個時代的攀枝花的普通職工手裡就相當於現在的一萬來元並不是一個小數字以家裡兩人一個月才8o元的工資來說想要拿出這麼一筆錢仍然需要些日子。
媽媽愁眉滿面的看著女兒欲言又止。
凱旋跳下椅子走到媽媽的身邊將身子輕輕靠在母親懷裡用水嫩的小手撫上了母親有些粗糙的大手說道：「錢應該不是問題只要每頓不要吃肉也別再給我買新衣服就可以了。」用手捂上母親想要說話的嘴接著說道：「但是這種攢錢方法度很慢對於做生意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不可以取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爸爸那裡拿哦。」
「啪。」筷子掉到桌子上在對面一直愉悅的看著表演的爸爸驚訝的望向笑的宛如惡魔般的女兒一張嘴大張的可以容下兩個雞蛋。
「爸爸不要不好意思拉寶寶知道你從我出生後就一直在攢錢哦好像是每個月3元呢應該是為了我以後出嫁做的準備吧？反正早晚要拿出來你就現在給我吧。」一張精緻的小臉笑的好不得意。
*
凱旋記得她結婚那天爸爸單獨見了她往她的手中放入了兩個鼓鼓囊囊的信封並語重心長的告訴她那裡面是從她出生時就一直攢下來的錢每個月都會背著媽媽在那秘密的存折裡存上二十分之一的工資為的就是在他的寶貝女兒結婚那天能夠親手交到她手裡不想她因為家裡只是個普通工人而受到親家的欺負而這一切都是想要她幸福。
宛如女兒紅一般的信封帶著父親的牽掛和祝福沉甸甸的躺在手心溫暖著身體內的每個角落。她望著父親關門的背影淚水不受控制的劃出眼眶將精心打扮的彩裝洗刷的一片模糊。
而她仍然帶著那有著兩道淚痕的容顏迎接著她的丈夫璀璨的笑容一刻未停的掛在臉上因為她要給所有人看給她的雙親看。
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最幸福的女兒。
思緒百轉千回對面的父親那張年輕的臉深深的印在腦海裡與記憶中的父親飽經滄桑的臉龐融合在一起。
爸爸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支持著你二十六年如一日的為女兒存下那一筆筆血汗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