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家賊 第二卷 人畫魔宮劍 第一九二節睡起楊花滿繡床
    若說張子文同學最尊敬之人,非掌門師傅莫屬,葉衣倩也是沾了師門長輩的便宜,否則張子文冷然漠然的,哪怕美若仙子,也是棄之如草芥。

    此刻,張子文體貼地握住少女柔弱無骨的小手,少女報以感激的微笑。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是那麼在乎你,在乎你的感受,在乎你的想法,在乎你對我的看法,可是誰知道……一覺醒來,你卻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連個口信都沒留下。你知道嗎?當時我有多傷心,多害怕?怕你生我的氣了,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張子文將少女抱緊了一些,他能明白少女的感受,雖然未曾動情。

    「現在好了,終於再見到你了,能陪在你身邊,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少女臉掛著甜甜的微笑,彷彿盛開的百合,「別再像次那樣了好嗎?見不到你,我就去死……」

    「不許說傻話。」張子文打斷少女幽怨的威脅,溫雅道,「不會了,相信我。」

    少女雙手摟住張子文的脖子,嬌軀緊緊地貼住張子文,星目微閉,仰起如花的小臉,小嘴微張,呼吸急促,芳香的氣息噴在張子文臉:「吻我……」

    張子文眨了眨眼,低頭朝那張如同花瓣一般不停蠕動的紅唇印了下去……

    冷月高懸,涼風淒淒。

    「嗒嗒嗒……」一陣高跟鞋敲擊石板路的聲音在空曠孤寂的夜空裡響起,昏暗的路燈下,一個孤獨瘦弱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彷彿孤立在風中的幼嫩樹苗,隨時都會倒地不起。

    江柔霧靜靜地走在南大校園裡,心中卻是如此的空虛、寂寞,偌大的校園竟然沒有她可以去的地方,往日的喧鬧現在卻顯得如此的遙遠,觸手可及的歡樂正在她的生命中黯淡下去,而且就像看不見黎明的黑夜,彷彿永遠都不會再次出現。

    從遇到他到現在,已經快半年了?平時彷彿一覺醒來就度過了的時間,為什麼現在卻像一個世紀那般漫長?難道,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江柔霧輕輕地撫摸自己的臉龐,本來豐滿紅潤的臉頰現在已經是清瘦,兩個小酒窩更加突出,倒顯出一種病態的美,頗有《紅樓夢》裡林妹妹的姿態。自從答應留在臨安以來,江柔霧便茶不思飯不想,做什麼都沒了興趣,彷彿整個人被抽走了靈魂。

    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生氣,整天病懨懨的,如果不是對再見張子文抱有一絲幻想,恐怕早就倒下了。來到學校之後,她也很少跟人交談,也懶得出去逛,只有在夜晚,她才會一個人出來靜靜地呆一會兒。

    江柔霧茫然無神地走在小路,完全沒感覺到幾棵大樹後面幾雙yin邪的眼睛正跟隨她移動。

    「美女,這麼晚了,一個人在外面玩啊?」一個身材矮小長相猥瑣的胖子從路邊跳了出來,擋住江柔霧的去路。

    「都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不害怕麼?現在壞人多啊。」胖子後面又鑽出幾個人,一個瘦高個意正嚴詞地說道,可惜,本來好好地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是完全變了味,整個兒一嚇唬小紅帽的狼外婆。

    「是啊。不如哥哥送你回家?」

    「嘿嘿。我的懷抱又安全又溫暖哦。」其他的人也都跟著起哄,不軌之心立刻展露出來。

    江柔霧一驚,沒想到在校園裡竟然遇了流氓。雙手下意識地護在胸前,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沉聲道:「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說完就要轉身離開,可是剛一轉身,幾個人馬圍來,斷了她的去路。

    江柔霧有點慌了,暗自安慰自己,這裡是校園,他們不敢亂來,可是自幼在大家族中生活的嬌小姐顯然低估了這個社會的黑暗程度。幾個臉帶著yin賤笑容的傢伙完全不理會江柔霧的尖叫和咒罵,開始對她動手動腳,江柔霧一個弱質女流,又怎麼會是幾個大男人的對手,無力的反抗只會挑起他們yin褻的慾望。

    胖子伸手將她按倒在地,一雙色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其他人也迅速圍攏,眼睛裡冒出狼看到羊的光芒,狼爪子在江柔霧身東碰一下西摸一下,一隻骯髒的大手摀住了她的嘴巴,她連呼救都喊不出來,無助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滾落,眼看江柔霧潔白的長裙就要被掀起。

    遠處的一棵大樹,站立著一個身體修長的年輕人,他雙手虛抱著,彷彿懷中有一位絕代佳人,雙目微閉,似乎在感受佳人溫暖柔軟的軀體,嘴角流露出一絲平靜安詳的微笑,溫柔而親和。

    「喂,我說,你是不是高興過頭了?不就是一個女孩麼,值得你半夜三更的跑出來?幹什麼?乘涼啊?」空氣中突然響起一個充滿諷刺味道的聲音,年輕人收回手臂,笑了笑,沒有說話。

    女孩如棉花糖一般甜蜜的聲音還在他心裡迴盪:「子文哥哥,你會不會不高興?我這樣……這樣……你會不會以為我是很隨便的女孩子?」

    張子文失笑,搖了搖頭,感歎女孩的純真和直率。經過白天的一番接觸,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喜歡這個大膽又體貼的女孩了。由於葉衣倩是第一個向他表白的人,初親芳澤的楞小子居然有點鬱悶得睡不著覺,半夜裡起來爬到樹賞月。

    不過幾聲短暫的驚叫打攪了正沉醉在甜美回憶中的武者,自從白天自己忽略了葉衣倩的存在,現在張子文是時刻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絲毫的風吹草動都要前小心加留意。張子文本不打算管這事,人的命運都是天注定的,他不願意去做這個破壞規則的人。

    可是這聲音……張子文轉身欲走,突然發現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可是實在太短暫了,距離又遠,聽得不是特別清楚,張子文心中一動,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只見大樹見一個黑影在穿梭跳躍,左右騰挪,一眨眼的工夫,便已棲身在一條小道邊的樹枝。

    女孩光滑潔白的大腿如同無暇的玉石晶瑩剔透,儘管路燈昏暗,卻依然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可是,搭在面的幾隻爪子破壞了它的美感,yin褻的笑聲夾雜著少女反抗的嗚咽在安靜的夜晚顯得如此的刺耳。

    女孩在掙扎,張子文一偏頭,剛好看到了江柔霧痛苦悲憤的小臉。如同一顆炸彈在腦中爆炸,張子文心神俱顫,沒有料到一直在心頭縈繞的少女,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跟她見面。

    「涼拌。」張子文瞳孔一縮,縱身跳了下去,卡——啪。張子文剛好一腳踩在胖子頭,將他直接踩趴到地,剛才就是這個胖子笑得最囂張,動作最猥褻,現在一下子便沒了聲音,彷彿連呼吸都聽不到了。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嚇得幾個流氓差點陽痿,不過他們馬就真正喪失了男人的功能。張子文雙手齊出,將還放在少女身的狼爪抓起來,只聽一聲聲喀嚓的聲音響起,狼爪便扭曲得成了一件件超現代的藝術品。

    不等他們狼嚎,張子文又給了他們襠部一腳,這次張子文沒有留力,完全使出了全力,群狼立刻變土狗,一個個飛進了路邊的草叢,淒厲的呼喊馬響徹了樹林空。

    一陣狂風掃過,聲音嘎然而止。很簡單,張子文直接將他們踢昏就行了,現在是在校園,鬧出人命會有麻煩的。張子文輕柔地扶起少女柔弱的嬌軀,輕聲呼喚她的名字。少女神情呆滯地看著救命恩人,眼神一陣恍惚,自己是在做夢嗎。

    「你……是張子文?」張子文緩緩點頭。

    「我……終於又……見到你了……真好……」少女頭一歪,癱軟在張子文懷裡。

    沒有燈,潔白的病房在黑暗中顯得如此森冷。一縷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投到乾淨的病床,將床少女的小臉映襯得淒美動人,少女嬌小的身子蜷縮在寬大的病床,孤苦伶仃。突然,少女驚聲尖叫:「不要,不要。救我,張子文,救我……」

    坐在床邊的張子文趕緊將手伸進被窩裡,緊緊地握住少女有些冰涼的小手,向她傳遞著熱量和安全的信息。仍在昏迷中的少女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張子文的手。

    良久,顫慄的嬌軀才漸漸平復,胡話也漸漸停止,可是秀眉依然緊鎖,俏臉蒼白無比,兩頰顯露出一絲病態的紅暈。張子文輕歎一口氣,將少女額前的秀髮理順,食指輕輕地將蹙起的眉頭抹平,然後輕柔地撫摩著少女的臉頰,感受著細膩如凝脂般的肌膚。

    少女彷彿一隻溫順的小貓,扭了扭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小腦袋緊緊地靠在張子文的手心,臉展現出一絲迷人的微笑,似乎在夢裡也能感覺到張子文的柔情。

    「睡,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忘了……」張子文喃喃道,少女彷彿能聽見他的話般,緊靠在張子文身邊沉沉睡去。想起剛才的一幕,張子文憤怒之餘又不免感到好笑——自己居然誤打誤撞「破壞」了別人導演的英雄救美的好戲……

    張子文半跪著將江柔霧抱在懷裡,突然扭頭朝一叢茂密的灌木喝道:「出來。」沒有動靜,張子文瞄了不遠處不住扭曲的一團空氣,一甩頭,那團空氣便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卻出現在灌木叢後面。

    只聽「彭」地一聲,張子文將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給踹了出來,估計是踢在屁股了,這傢伙是以標準的狗啃屎的姿勢「飛」出來的。

    「嗯?是你?」張子文藉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了這個躲在暗處的傢伙,竟然是之前遇到的吳道德。次在社團那邊遇到這傢伙的時候,張子文對他的印象就不是很好,現在看到他,張子文自然也沒什麼好氣:「你在這裡幹什麼?」

    「唔……這個……我……」吳道德支支吾吾地答不來,眼睛四處亂瞟,神色慌亂至極。

    張子文雙眼一睜,如同實質的目光鋼針一般射在吳道德身。他掃了一眼趴在地的胖子,又看了看如坐針氈的吳道德,突然瞳孔一縮,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把抓起胖子的頭髮,將一個被砸成豬頭的腦袋展示給吳道德看:「這個傢伙……應該是你派來的?」

    啊,吳道德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張子文:「你是怎麼知道的?」話一出口才知道說漏了嘴。

    「哼哼,我就知道。你這樣的垃圾,又能做出什麼好事來?」張子文冷笑,將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抓著豬頭的手一使勁,將胖子甩了出去,「轟——」砸在滿臉呆滯的吳道德身。

    張子文彎腰將江柔霧輕輕抱起來,走到吳道德旁邊:「如果再被我發現你對她有什麼不良企圖的話……」張子文一腳踩在胖子的後頸,只聽卡嚓一聲,胖子的頸椎被踩成粉碎,圓圓的腦袋突然向一翹,就這樣在昏迷中喪失了性命。

    不用張子文再說什麼威脅的話,行動就是最好的證明。感受著張子文冰冷的目光,吳道德已經趴在地不知所措,饒是再怎麼鐵石心腸的暗影,也不禁打了個寒戰。淡漠的留下一句話,張子文抱著江柔霧大步朝離開。

    吳道德應該慶幸,先天大成的張子文殺心實在是少了好些,否則早就一巴掌殺光在場的所有人。在張子文眼中心中,所謂性命不過易如反掌,殺之如屠狗。

    來到醫院,張子文顧不得護士醫生異樣的眼光,給江柔霧安排了最豪華的病房,待醫生檢查完說只是受驚過度身體虛弱後,才放心地留下來——他現在還不敢隨便離開,誰知道吳道德那傢伙會不會死性不改?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張子文失笑,自己剛接受了葉衣倩的感情,現在又遇到了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經歷了葉衣倩大膽的表白後,他已經能感受到江柔霧對他的感情了,可是……

    自己真的能真心接受兩個少女的感情嗎?搖搖頭,張子文甩掉腦中的亂七八糟的想法。現在想這些未免太早,事到臨頭才想解決辦法,是張子文的行事準則。雖然張子文有過魚水之歡的女孩子也有三個了,還是天香國色的美女三胞胎姐妹花,只是張子文依舊冷然。

    夜,深了,當周圍都安靜下來,張子文感覺到了一絲困乏,輕輕躺到江柔霧旁邊,緩緩睡去,被窩裡,一大一小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率直單純的葉衣倩,溫柔可人的江柔霧,在張子文的腦袋裡環繞盤旋,兩個看似絕美的青春美女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可是都在他心裡佔有一份重要的地位,兩人的身影時而重疊,時而分開,唯一不變的是她們甜蜜的微笑。

    清晨,空氣有些冰冷,有些濕潤,可是少女的心裡卻是暖融融的。看著跟自己同用一枕的男人,江柔霧感到無比的安靜祥和,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包裹著全身,繼而發散開去,籠罩了整個病房。

    兩人臉對著臉,呼吸著相同的呼吸,江柔霧吸了吸鼻子,忽然覺得這個男人身的氣味是如此的溫和,令人迷醉。江柔霧小臉通紅,從來沒跟一個男人如此接近過,可是今天……

    江柔霧的小手在男人的手心輕輕地撓著,像小貓粉嫩的小舌頭。現在,她覺得自己是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張子文長長的睫毛抖了幾下,美麗的眼睛緩緩睜開,一張絕美的容顏展露在眼前,沁人心脾的香風直往鼻孔裡鑽。張子文眨了眨眼,翹起嘴角沖粉腮通紅的少女展顏一笑。】

    「嗨,早好。」

    「早好……」少女朱唇微啟,聲音細不可聞。說完,少女突然醒悟過來——原來男人已經醒了,而且現在兩人的姿勢是如此的曖昧。少女嚶嚀一聲將頭鑽進被窩裡,頭頂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被頂在張子文的胸口,只露出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

    張子文頑皮地一笑,故意將鼻子湊到少女的頭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滿足地長歎一聲。江柔霧好奇地探出小腦袋,卻看到了一臉鬼笑的張子文,頓時又變得滿臉通紅,嬌嫩的肌膚如同出水芙蓉,饒是見過不少美女的張子文見了也是一呆。

    「壞死了。」江柔霧撅起小嘴,抽出被張子文的打手包裹住的玉手拍了他一下,不過又馬跟他握到一起。

    「呵呵。」張子文笑著起身下床,不過握著江柔霧的手卻是一直沒有分開。

    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衝進來一個女人:「柔霧,你沒事?」張子文和江柔霧同時驚訝地扭頭看向來人,不過江柔霧是驚喜,張子文則是驚愕,這個女人……實在太像江柔霧了。不過比起江柔霧多了一份成熟。

    跟江柔霧有著八分相像的女人也是一呆,看了一下江柔霧,又看了看張子文,最終,視線落在了張子文和江柔霧緊握著的雙手。

    睡人家黃花大閨女被女孩老媽抓在床,何等之尷尬,張子文臉厚如牆,也有些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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