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不承歡(盜妃天下) 臨江仙 029章 劫色
    她手下留情,他卻一點也不領情,還故意害她春光外洩!

    她那只抓住房梁的手猛然一鬆,直直從房樑上躍下,被白衣公子抓住的玉足狠狠踹了白衣公子一腳。

    白衣公子很配合地踉蹌著跌倒在地,瑟瑟輕飄飄落在地上。雙手一得空,寬袖中錦緞忽然飛速探出,擊向不遠處的燈燭,帶起的風將燭火熄滅。

    屋內瞬間陷入一片昏暗。

    瑟瑟俯身,精準地撲向了白衣公子倒地之處,單手拎住了他的衣襟,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同時玉指如飛,封了他的穴道。這下子不管他真不會武功,還是假裝不會武功,她都放心了。

    「都後退,不然我一掌劈了他!」瑟瑟冷冷說道,故意將語氣加重,使自己的聲音陰狠一些。

    「後退,都後退,誰也不准上來!」被一把抓著衣襟的白衣公子慢條斯理地說道。

    侍衛們得令,齊齊退開。

    一個侍衛試圖將燈點亮,瑟瑟冷哼一聲,玉指狠狠扼住了白衣公子的咽喉,冷聲道:「不准點燈!否則我戳瞎他的眼。」她的肩頭還露在外面呢。

    「好,我們不點燈,你們,快把門口讓出來。」玄衣公子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過來,他終於還了魂。

    侍衛們聞言,齊齊將門口讓開。

    瑟瑟用力拽著白衣公子向門口走去,這個白衣公子被她點了穴道,根本不能走。瑟瑟只得連拽帶抱去扯他,這期間兩人難免耳鬢廝磨,身體相觸。

    她竟然和一個陌生男子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這也未免太孟浪了。可是卻又不得不如此,這令她更加惱怒。只覺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最狼狽最慘淡的時刻了。

    出了幽暗的閣樓,一陣涼風襲來,瑟瑟頓覺肩頭微涼,這才驚覺她皓白的肩頭已然暴露在朦朧的月華下。

    若是這樣衣衫不整地走回去,她都不要活了。

    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玄衣公子和那些侍衛,瑟瑟目光忽然一冷,她可不想被這些人看光了去。

    無奈之下,她只得去解他身上的衣衫。

    他身上衣衫全是盤龍扣,很難解。瑟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開一粒。剛呼了一口氣,卻聽得白衣公子驚呼一聲,道:「俠女,你要幹什麼,劫財也罷了,你還要劫色嗎?我,我可還是處子之身,求俠女憐惜著點。」

    月光下,他一雙鳳眸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這句話沒把瑟瑟氣死,不過,她伸手解他扣子這架勢,還真是怎麼看怎麼像劫色。

    瑟瑟眸光一凝,冷聲道:「閉嘴,再說,我真的劫色!」

    她此生從未說過這樣的話,說完,只覺得雙頰發熱,碰見這個白衣公子,她算是倒霉了。

    好不容易將他的白衣剝了下來,瑟瑟披在身上,罩住了裸露在外的肌膚。

    他的衣衫尚帶著他身上的體溫,暖洋洋的。

    「今夜,我本來只是借你們的寶貝,用畢還將歸還。但,今夜你射了我五箭,我看,也算是抵消了。叫這些人將府裡的機關全部撤了,本姑娘這就離開。」方纔這個白衣公子對她毫不客氣,幾番調弄,她本羞惱成怒,不過想到自己畢竟是來偷東西的,十分不光彩,也就不計較了。

    白衣公子極是識趣地下了命令,那些侍衛手腳麻利地將機關撤了。

    瑟瑟挾持著白衣公子從璇璣府大門走了出去。

    到了府外,沒有了那些詭異的機關,她便安全了。瑟瑟將白衣公子扔在街上,披著他的外袍,躍上高牆,施展輕功,飄然而去。

    夜風裡,飄來她清雅淡定的話語:「穴道四個時辰後自解。」

    那些緊隨其後的侍衛見狀,正要追過去,白衣公子卻擺了擺手,道:「她的輕功極好,你們追不上的!」

    他微笑著從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微塵。很顯然,他的穴道早就自解了,方才只不過是在配合著瑟瑟演戲。

    「樓主,怎地這麼容易便將她放走了!?」玄衣公子抱臂哼道。

    白衣公子回首笑道,「怎麼,鳳眠,你莫不是看上了這個女賊吧!只不過摸了一下,你就恍惚成那樣。難道,是捨不得她走了麼?」

    玄衣公子正是玄機老人的嫡孫鳳眠,聞聽此話,頓覺十分尷尬,曾觸過她胸前柔軟的指尖也漸漸燙了起來。

    「她還會回來的!」白衣公子目光忽然一凝,緩緩攤開右手,白如美玉的手心裡赫然躺著一塊金燦燦的物事。

    黃金的鏈子,綴著一塊銅錢大的圓牌,牌子上雕刻著古怪的紋飾。

    「鳳眠,你可識得此物?」白衣公子沉聲問道。

    「這是——她的配飾?」鳳眠終於知曉他方才為何要裝作穴道未解了,原來是為了從她身上盜取東西。

    「不錯,是她戴在頸間的。」白衣公子淡笑著將金令牌遞到鳳眠手中。

    鳳眠就著朦朧的月色,看清了金令牌上古怪的紋飾,臉色大變道:「這,這莫不是是東海群盜的信物?」

    白衣公子頷首笑道:「鳳眠,你不愧是見多識廣啊。這個女子有東海群盜的信物,有趣,我們該認識認識她,是不是?這東西,她必會回來找,屆時你只需告訴她,我在臨江樓候著。」白衣公子言罷,微笑著離去。

    此時,他身上雖只著內衫,整個人卻風華依舊。

    *

    瑟瑟回到府內時,東方的天空已經微微泛白,湛藍的天空裡只餘一道極淺淡的月牙痕。

    這一夜雖說過的凶險,但總算是不虛此行。

    她悄然無聲潛到屋內,將白衣公子那件外衫褪下,看到內裡自己的青衫已經破的慘不忍睹,那春光外洩的尷尬和羞怒尚在心中徘徊。

    她手腳麻利地換上女裝,纖手無意間摸到頸間,才發覺頸上戴著的金令牌不翼而飛。

    瑟瑟這一驚非同小可,那金令牌是日後出海的信物,可是她卻弄丟了。

    細細一想,這竊走金令牌的人除了白衣公子再無別人,昨夜只有他近得了她的身。想必便是她點了他的穴道,擄著他向外走時,他下的手。

    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為自己和一個陌生男人拖拖抱抱而羞怒,卻不想他卻乘此時機,竊走了她貼身的金牌。

    他假裝被她挾持,卻原來是要從她身上盜取東西。盜者反被盜,說起來真是顏面無存。

    想起他的手,曾經探入她的頸,盜走了掛在脖頸上的金牌。瑟瑟不禁羞愧而且後怕,若是他要她的命,那還不輕而易舉。

    白衣公子看來並非沒有武功,而是武功高深莫測。

    原以為,她是真的挾持住了他,卻沒想到,她徹底被這個人耍弄了。

    瑟瑟越想越氣,但是天色已然大亮,只得忍了忍。待天黑後,好再去璇璣府尋那個白衣男子。

    *

    出雲有事,提前向親們請個假,明天不能更,後天應該會更得。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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