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龍翔風雲錄 作品相關 第一百二十三章 傳揚兵道
    嘿嘿嘿,戈林一直不停傻笑,他太興奮了。魔法耶,他會是卡西族第一個魔法師!和司徒亮的契約,他太佔便宜了!相對而言,司徒亮也覺得交易非常划算。他們各取所需、皆大歡喜不是嗎?

    當司徒亮帶著戈林出現在阿魯姆、格裡菲斯面前時,兩人傻眼了——這就是萊因哈特所說,在山中生活了十幾年,可以帶路的朋友?也對,在他們眼中,戈林連人都算不上,何況是朋友呼?

    面對眾多懷疑、不屑甚至不善的眼神,戈林膽怯了。頭垂得低低的,抓住司徒亮衣襟躲躲閃閃。

    「戈林是我朋友,誰都不許無禮,否則就是跟我過不去!」司徒亮厲聲道,算是警告。

    既有司徒亮的撐腰,旁人心中再不滿,至少也不會主動挑釁。而阿魯姆和格裡菲斯則在奇怪之餘,並沒有多少排斥之心。

    司徒亮拍拍戈林肩膀,以示鼓勵:「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挺起胸膛來!你自己都沒有自信的話,別人就更不會對你有信心了!」

    戈林點點頭,挺起胸膛尚不到一秒,便又在四周無數眼神注目的壓力下蔫了,立時引來一陣哄笑。

    笑吧、笑吧,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你們的身家性命掌握在誰手中了。

    「休息一個小時後出發!」司徒亮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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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以為有了戈林的帶路就會一帆風順,事實上,他們的苦難才剛剛開始,可謂步步驚心!起伏的高山中植被長得極為茂盛,相互爭奪陽光養分的同時也壓搾了眾人前進的空間。人每前進一步,都要花費極大的力氣,魔獸的嘶鳴更考驗著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而最致命的則算崎嶇陡峭的山路,稍有疏忽,便能吞噬掉人的性命。

    此時,隊伍一行正在過一段深淵,堅硬近乎垂直的巖壁有向外凸起部。最窄處僅有不到200mm,人只有背靠山崖,慢慢挪過去。可惜,意外還是發生了……

    啊∼∼!迴盪在山谷中的慘叫揭示著有人摔下了懸崖,這已經是今天第三宗意外了!

    隊伍中個個臉色發白,並揉和了對前行的恐懼。自從進入大山,就沒走過一條真正的道路!當然,也看不到司徒亮所說的目標和希望!

    於是,格裡菲斯的山賊部下率先發難。

    「老子不走了,那傢伙根本是在把大家往死路上帶!」

    「對啊,對啊!」附和的人不少,卻沒有阿魯姆的近衛騎士。

    格裡菲斯表情十分難看,臭著張臉不發一語。

    司徒亮走到帶頭起哄的人面前,森然道:「繼續前進!」

    那人豁出去了,壯著膽子和司徒亮對瞪:「我們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

    「不走?」司徒亮獰笑一聲:「那你去死吧!」說完,手起刀落,用龍牙將其當場斬殺。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震住了,想不到司徒亮這麼狠,暴起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若再有言退縮者,下場和他一樣!」司徒亮猶如一尊魔神,厲喝道:「前進!」

    當司徒亮真怒的時候,威勢的確驚人,此時的他,展現出了當初對戰整個騎士大隊的氣概——乃萬人敵!無法以理服人,他就用以武服人,用鐵血強硬的手段,強迫隊伍繼續前進!山賊們心生膽怯,再不敢懷疑司徒亮的話,走或許還有條活路,退縮便一定死!受制於司徒亮的嚴酷,無奈之下,山賊們只好乖乖前進。

    阿魯姆暗暗咂舌:好凶殘的手段!

    格裡菲斯來到司徒亮身邊,壓低聲音怒喝:「你這是什麼意思!」

    司徒亮淡淡地道:「很簡單,幫你調教隊伍!」

    格裡菲斯一凝,大為疑惑:「調教隊伍?」

    「還記得在托拉斯義勇軍大本營,你的手下棄你而逃嗎?」

    「當然記得!」格裡菲斯咬牙切齒地道,還不忘看一眼阿魯姆,搞得阿魯姆十分尷尬:「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臨陣脫逃,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上次是你運氣好,沒有送命,但第二次可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司徒亮很嚴肅地給格裡菲斯上課:「想想吧,現在你們的身份可是僱傭軍!他日在對陣敵軍時也像現在這樣,非但名譽受損,還生死攸關……我保證你會被人祭刀,用來以正軍紀!」說著,又突然發問:「阿魯姆,假如你的騎士臨陣脫逃,會有什麼後果?」

    「那他簡直是騎士界的恥辱,根本不配再稱騎士,而且死不足惜!」

    「聽到了嗎,死不足惜!我幫你殺了他,絕對是為你好。一隻軍隊,必須得有鐵的紀律,而紀律則必須用嚴厲的軍法來維持。軍法如山,誰違反,誰就要接受軍法的嚴懲!格裡菲斯,你體恤部下本身沒錯,仁慈也沒錯,但仁慈不能成為姑息養奸的借口。當那個人興起退縮的念頭時,他便已經成為了全軍的禍害!試問你放過他,那其他人以他為榜樣怎麼辦?屆時還會有人聽你指揮嗎?更會拖累全軍!給你一個忠告,為大將者不但必須要有體恤下屬的仁心,更要有斬殺禍害的殘忍!所謂該出手時就出手,大將遇事必須以大局為重,決不可以優柔寡斷。一旦發現任何會危害到大局的禍患,為大將者就必須立刻收起自己的仁心,高舉起自己手中的利劍,毫不留情的殺!殺!殺!這樣,才能鍛造出一支鐵的軍隊。當然,如果你沒有大志,一心只想要做山賊那就另當別論了。」

    見格裡菲斯用心聽進去了,司徒亮不介意多講一點:「為將者,必須在軍中樹立自己的威信!功必獎、過必罰,賞罰分明,鐵面無私……將者,智、信、仁、勇、嚴也!夫為將之道,軍井未汲,將不言渴;軍食未熟,將不言饑;軍火未然,將不言寒;軍幕未施,將不言困;夏不操扇,雨不張蓋,與眾同也……算了,有機會再和你慢慢解釋。」

    格裡菲斯滿頭黑線,他大半沒聽懂!萊因哈特老是這樣,說話高深莫測不止,還總是只說一半。不過,他話中卻透著一股魔力,使人不自覺地信服。

    阿魯姆則更是兩眼放光,司徒亮的話,貌似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窗戶,將他引向一個從未踏及過的高度!

    司徒亮拍拍神遊天外的格裡菲斯肩膀:「走吧,繼續前進,拿出大將該有的氣勢來,你手下可都看著你呢。」

    格裡菲斯回過神來,見其手下大多磨磨蹭蹭,在敷衍了事。不由也怒了,萊因哈特說的沒錯,當初托拉斯義勇軍大本營的事件絕不可以重演!

    他飛起一腳踢在某人屁股上,怒斥道:「快點,誰敢回頭,我……老子殺了他!」第一次,格裡菲斯在手下面前說出如此狠辣的話來,但依手下對他的瞭解,格裡菲斯說到做到!於是山賊們強打精神,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呵呵,總算有點樣子了。」司徒亮笑言,不知是說格裡菲斯呢,還是指山賊團?亦或者兩樣都有?

    司徒亮壓低聲音在格裡菲斯耳邊道:「知道我為什麼對你的人要殺之以正典型,而對騎士團一方則只勸服阿魯姆嗎?」

    對啊,難道你欺軟怕硬?格裡菲斯眉頭緊皺。

    「是因為只要阿魯姆選擇前進,那麼他的騎士團便會一往無前,死亡也不能讓他們怯步!」

    哦,格裡菲斯彷彿悟出了些什麼。

    「萊因哈特,你先前說的那番話,可以抽時間為我詳細解說一番嗎?」禁不住心底的誘惑,阿魯姆試探著開口。

    果然不恥下問啊,放下身份向蒙塔人求教,阿魯姆比太多人強了。很好,我喜歡!司徒亮遂答應了他的請求:「就算是對你相信我的回報,趁著山中這幾天,我為你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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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伍在山中艱難地前行,司徒亮雖然在執行軍法上冷酷無情,但他有飛龍而不乘,做到了與軍士形同路、食同物、寢同處!再者,凡受傷的人都由司徒亮親自施以治療,而面對魔獸的侵擾,也是他衝在最前面。

    漸漸的,軍中對司徒亮的印象開始慢慢改觀了,或許,蒙塔人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麼可惡。

    部隊可以在趕路之後休息,但阿魯姆卻要強忍疲勞,抓緊每一點時間向司徒亮請教軍事問題。司徒亮也不藏私,盡量用他聽得懂的話講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軍事知識。要知道,司徒亮自己所學純屬愛好,並不系統,再加上翻譯問題。阿魯姆能理解多少,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

    山中僅數天,但眾人卻感覺有數年那麼長,在歷經了身體、意志、心理乃至生死的考驗後,他們終於走到了最後一關。

    當他們站在一處山崖前,放眼望去,前方已不再是山巒疊嶂,而是一片坦途!

    「萬歲!」不知是誰先起頭,接著所有人都發出了震天歡呼。

    「大哥。」戈林飛到司徒亮面前,用其指定的稱呼叫司徒亮。他以為這是親密的象徵,殊不知這個稱呼還包含著另一層特殊的含義。

    「落到下面,就算是走出托拉斯山脈了,而且,我們已經繞到了托馬關背後,位於帕羅亞和托馬關之間的地帶。」

    司徒亮也忍不住一陣心奮,但為了保持形象,他卻要做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很好,現在立刻去收集蔓籐,做成繩子,我們從這裡滑下去!」

    「最後的考驗了,阿魯姆!」

    阿魯姆點點頭,這些天來,他受益匪淺。

    眼望週遭逐漸忙碌起來的身影,司徒亮前行幾步,負手立於懸崖邊,一派宗師風範。(裝B?他也不怕掉下去!)

    司徒亮掐指算算,和莉莎約定的時間,大概還剩一天一夜,十分富餘。他估計得沒錯,繞道托馬關背後配合莉莎攻擊,保證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司徒亮轉頭沖阿魯姆微微一笑:「趁他們忙,我為你做個總結吧。」

    阿魯姆大喜,當下卻之不恭了。

    「兵法,簡單點說就是欺騙的藝術,無所不用其極……所以,收起你那無謂的正大光明的想法吧,沒有任何好處的!更關係到國家存亡問題,所謂戰爭場所,得其利者生,失其利者死。生死攸關,千萬不能大意,明白嗎?」

    「至於為將之道……」司徒亮略微思索一下:「第一;要有勇敢之心但是不可以不知道畏懼:因為如果一個人只有勇氣而沒有畏懼,那個人就會變得鹵莽、輕浮、目空一切。所以要有大將之才,勇氣必不可少,但是除了勇氣之外也必須要懂得畏懼,因為只有一個人懂得畏懼,在處事的時候他才會小心謹慎、思緒全面,遇事不驕不躁,更不會輕視自己的敵人。」

    「第二;有智慧但是不可以不知道謙虛:智慧是一個大將所必備的條件,但是如果自恃才高就忘乎所以的話,這個人就會變得驕傲自負,剛愎自用!」

    「第三;有仁但是不可以不忍心殺人:仁心是一種凝聚力,有仁心的人就可以團結自己的戰友,讓他們擁護你,愛戴你,做到眾志成城,萬眾一心。還記得我殺格裡菲斯的手下嗎?一旦出現這種人,便決不能心軟,立刻殺之以儆傚尤!」

    「第四;有信但是必須知道取捨:信用是立身為人的根本,一個不講信用的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人,更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和信任,自然也就沒有任何人願意為你去捨生忘死,衝鋒陷陣了。」

    「但是信用是要看人的,世上的人是分成三六九等的,有些人可以講信用,有些人就不能講信用,所謂因人置宜,因事置宜,如果你跟不守信用的人講信用,其下場自然是——慘不忍睹。」

    「……要學得比敵人更凶、更狠、更毒辣、更奸猾!所謂不知變通、恪守成規、堅持原則的蠢貨死不足惜!」

    ……

    「萊因哈特,繩索準備好了。」格裡菲斯打斷他們的談話。

    其實司徒亮也談得差不多了,他手沖山崖下一指:「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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