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很好,大片大片的瀉下來,籠罩了整個世界。
喜歡騎著自行車,撒開雙手,跑進那片陽光海。
這個世界變得溫暖起來。
有涼涼風打在臉上,卻很舒服。
打了一個噴嚏。
突然從拐彎處闖出一輛車,直衝沖的朝我開過來。
我慌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輪胎與柏油路摩擦的聲音,響徹耳際。那聲音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把心活生生地割開,很難聽。
也很難受。
我睜開眼,看著離自己還有10厘米的車。
還有透過玻璃,司機無比憤怒和驚恐的眼神。
「神經病。」
司機開著車,揚長而去。噴了我一身的汽車尾氣。
等我緩過神來,隱約中感覺文瑤正在掐我的人中。
我在想,那個司機也太不道德了,起碼應該過來看看我,萬一有什麼事呢。
「劉思嘉,你丫的,想死早說。」看我醒過來,小草破口大罵。我看著她眼裡閃爍著淚光,突然笑了起來。
「我沒事,逗你們玩呢!」
「你下次再這樣,直接被車撞死算了。」
文瑤也生氣了。
「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沒人理我。
她們倆推著自行車往前走去。
我追上去。「趕快騎上去啊,我們快遲到了。」
依然沒人理我。
我們就這麼推著自行車,走了一路。一路上,鴉雀無聲。
走到學校的時候,第一節課已經上了一半。
老邢的課。
我輕輕地推開門,又輕輕地喊了一聲:「報告。」
老邢看了我一眼:「進來吧。」
所以我就在全班同學無比灼人的目光中,默默地走了進去。
「下課跟我來趟辦公室。」
我站在辦公室裡,看著對面的政治老師辦公桌前,小草正「畢恭畢敬」的站著。
我朝
「怎麼回事,今天怎麼來這麼晚?」老邢扶了扶他厚厚的眼鏡,說。
「我的車胎爆了。」
「真奇怪,你們的車胎同時爆了嗎?」政治老師說。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默契啊!
我看著小草,看她的表情還是很生氣,卻一不小心地笑出了聲。
「同位,今天怎麼來這麼晚?」
「差點出車禍了。」於是,我又記敘,又描寫,又議論,又抒情地講起了剛發生的事。
我就是有這毛病。別人沒發生的事發生崽子身上就覺得特別牛。上幼兒園的時候,有小朋友掉牙了,就會招來其他小朋友的關注。一群小朋友圍著你,看你掉的那顆牙,感覺特別自豪!可陸陸續續的,別的小朋友都掉牙了,我的牙還是「堅韌2不拔」的挺著。我心裡那個著急啊!
終於有一天,我的一顆小門牙有了鬆動的跡象,把我激動的。整天把食指伸到嘴裡摳它。
我媽看著我的樣子,笑著對我爸說:「你看著孩子沒出息的孩子,不就是要掉個牙嗎?」
後來它掉了,以讓我無比深刻的方式。
那天我不小心被小石子絆倒,臉先著地了。起來之後,滿嘴都是血。
小草嚇得在一邊直哭。我一抹嘴,也嚇傻了。於是,我倆一塊在那哭,驚動了所有的小朋友。
可那會兒,我也顧不上自豪了。只是覺得很痛,鑽心的痛。
那顆牙只磕去了一半。
後來,我爸帶我去醫院,把剩下的半顆拔了下來。我看著那個醫生拿這個大鉗子,伸到我的嘴裡。
雖然打了麻醉,但那種刻骨銘心的疼令我每每想起,都會膽戰心驚。
可我就是這樣一個熊孩子,從小到大都不長記性。
那半顆牙告訴我,虛榮那丫的,也是個禍害,千萬別為了它掏心掏肺的,到頭來苦了自己,傻不傻啊!
可是,因為這世界上有很多傻人真實地存在著,所以虛榮才得以綿延不絕的貽害千年。
正當我講得眉飛色舞,唾沫星子滿天飛的時候,葉諾過來了。
「說什麼呢?」
「某人差點發生車禍。」
葉諾看了看我,「誰,你?」
「嗯。」
「是你,還是那個司機啊。人家看見你,沒又被嚇死啊。」
「是啊,看見原來撞著了個美女,結果就美死了。」
看著他們倆立刻做了痛苦的嘔吐狀。
我使勁拍著徐天天的後背,說:「同位啊,你的妊娠反應怎麼這麼強烈呢?要不咱找個大醫院看看吧,你看整天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啊。」
葉諾聽了這話,露出他那幾顆大白牙,笑得那個開心。
我說,你笑什麼啊。自己做的事,不知道負責是吧。你看都這樣了,你還打算繼續拖著嗎?」
「同位,沒關係,別害怕,我一定幫你主持公道。」
葉諾一副要掐死我的表情。
「外面好像有人找我,我出去看看。」
我得趕緊跑,不想死在這。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跟徐天天、葉諾越來越熟。
我媽說,你最近怎麼了,心情很好。
我想老太太也有夠奇怪的,她親愛的女兒心情好,她就那麼彆扭嗎?
我爸說:「你還太小了,感情的事還是大一點再說,知道嗎?」
明白了。
這倆絕配!拐了這麼多彎,還真不怕迷路啊!
「沒,沒。是你們想多了。」
後來,我媽說,你上初中的時候,挺叛逆的。
其實,我倒沒覺得。
只不過有一條褲子有九個布袋。老邢看了我說,你那衣服能裝給多少東西,都不用背書包了吧。我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但還是吵她很開心的笑著。
只不過以我160的身高卻總是訂175的校服,因為用大大的校服外套,包裹著全身,感覺無比的安全。
只不過初二的時候,理了很短很短的頭髮,因為頭髮很硬,就算不打嗜喱膏,頭髮也豎豎的直立著。把那天整天打嗜喱,頭髮還是貼在頭皮上的人氣死了個遍,比如路然,比如呂小布。
可不知道怎麼的,一瞬間,那些原來披著長著長長的秀髮的女生,在瞬間都變成了短頭髮。看得我那個心疼。
要知道,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做一個長髮飄飄的、溫柔的女生!
即使文瑤說,那只能是夢想!
只不過奶奶總是說我的衣服上多了這,少了那。
而這些,只不過是因為我喜歡。
在那個時候,我總是可以按照我的喜歡表達自己。
總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