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年 大學卷 章節【82】
    【82】

    07年帶著太多傷感走了,08年一早上開機,幾十條短信裡滿帶著的祝福。友情,安慰得到太多,我又感動地想哭,因為迎接2009年的欣喜暫時止住了哭泣——在愛一個人,也不要愛的沒有了自我,沒有了自我的人並不可愛,別人都找不到你的靈魂,該愛你什麼?

    大半年的時間:六月告別了高中,真正成人的帆船啟航;七月的流火中收穫的愛情,為那無著落的大學安下了定心丸;八月愛情消失,家人去了北京我一個人守著家孤獨過;九月開學、十月軍訓、十一月的忙碌、十二月的慵懶,當午夜的華燈熄滅,鐘聲敲響,又是新的一年。

    遺憾的不曾後悔過:沒能去杭州上大學,又是一個人在異地奮鬥史;愛情來過又走了,我誤會了昔颺,她也沒能理解我;大學班委競選失之交臂抱怨過,然後看淡了專注在社聯的工作;邵謙的生日沒能去杭州,欠他生日的一杯酒;大學稀少的友情因為那篇文章變得稀薄了。

    我把世界定格為我的時候結局已經注定——太過自我的世界裡,以為一支筆、一張嘴寫下足夠的真實,卻忘了世人接受真實的承受力。

    結束的07年,幸運的可能是失去丸子之後的夜晚有個傻女人陪我,現在又有女陪我:女和阿顧的愛情,如同他們彼此間幸福的微笑,從不被人看好到三年後的今天,有多少人懷疑我,甚至包括我。但後來呢?

    我是他們結婚時第一個邀請的人,上台做司儀的時候台下有幾桌是高中同學聚在一起起哄著,我說了很多話有一句是最真切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的愛情來過,又走了。

    2008年1月17日她的農曆生日晴

    大一第一個學期不算匆忙地結束在了分分合合的鬧劇裡,聖誕節晚上的故事有點荒謬,不過柳楊兒的一句「我還是原裝正版」把我給打發回了寢室——第一次和一個女生莫名其妙睡了一個晚上。

    奇怪的是柳楊兒反倒沒再趁機要求我做她的男朋友,而是消失了一段時間,我問了林子航,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表妹的事情,只知道她去杭州了。

    那天晚上給方小梅打了電話,不知道為什麼,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我才發現身邊的女人再經不起流年,她卻一直守著,我也才能在這個世界裡得到渴望已久的安寧。

    小梅安慰了我一陣子,又很突然地要了丸子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她。別人或許會出於義憤罵昔颺,可我想小梅再不理智也不會。印象中的她大大咧咧,毫無顧忌,可她的心卻從來很溫柔地思考著關於我、關於她的愛情。

    我就靜靜等了一段時間,然後小梅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只對我說了一句:「樂子,你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該放手了。」

    條件反射地就答應了,一點都不懷疑方小梅為我做的事情,哪怕傷害我的人再多,她也會很安靜地守護我受傷的心。

    「小梅,會不會覺得樂子很傻,以前是因為鴨子,現在是因為丸子。」

    「不會,你是傻人有傻福,要不怎麼會有那麼多好朋友和紅顏知己呀!」彷彿為了轉移我的憂傷,方小梅半開玩笑地說到了我的「花心」,例數著我身邊的女人們。

    習慣了被朋友這樣調侃:樂子,你的紅顏太多,可惜愛情命薄。

    但這又何嘗不是幸與不幸的交雜。幸運地擁有了那麼多的紅顏知己,聽她們的故事,祝福她們每天都快樂地面對生活。不幸也僅僅是我最深愛的女人從來沒有認真地去審度我的世界為什麼在快樂與悲傷裡交雜,卻依然堅強走下去的原因。

    拿小梅的話說,一個女人自私了點沒錯,她渴望全屬於她的愛情,只是我給不了,做不到如此「自私」的為她而活。

    做我的紅顏知己多半是幸福的女人,可做女朋友又多半是受委屈的一個,天秤座把責任看得太重,什麼都要守護,可卻忽略了不是什麼都能夠守護得了的。

    當然發生的終歸是發生了,介懷也罷,傷心也罷,第二次踏足杭州,面對邵謙、毛毛還有方小梅——這一次零沒有在身邊。

    「臭小子,我們兄弟的鴿子你也敢放!」毛毛一拳打在我胸口,他還記得一個多月前我沒來的事實。我承認我極少有爽約的事情發生,但每一次爽約似乎都有重大的事情發生:中考之後一個人選擇了泰和、高考之後沒能如願地去杭州、上一次聖誕夜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我錯了不是,這不是我一放假就來看你們了。我老媽都怪我了,說什麼自己家都不當家了,放假不回還先跑杭州。」

    「呵呵,你們放假還真早,我們過幾天才考試呢。」邵謙安慰地拍了拍肩膀,他多半已經從方小梅的地方聽說了我的事情。

    「快叫嫂子!」毛毛指了指身邊的女生,也不算意外,畢竟邵謙有說過,只是奇怪為什麼他的身後……當然我也沒好意思當面問,很多話私底下說比較好一點。

    我只覺得貓是個不錯的女人,至少能讓毛毛收心,不過做兄弟多半是瞭解的,我們三個人看上去是花心了點,女人多了點,可多半是長情的主。愛和喜歡不同,喜歡又和刻意忘記不同。

    所以……

    「邵謙,你女人?」小聚會結束,就剩下了我、方小梅和邵謙,毛毛是被我們要求送他老婆回去的,要不然他也會留下,只是我總覺得讓女生一個人回去不好,他們的學校畢竟偏遠了一點。

    「我哥最花心了!」方小梅似乎還在為自己的姐妹岑雯生氣。

    「你覺得呢?」邵謙反問了我一聲,我看了看他,搖了搖頭。一個男人愛的狀態可以有很多種,這一種多半是不算的。

    「也沒什麼就在一起了,岑雯不是有男朋友了麼?」邵謙簡單反駁了一句。

    「什麼?」方小梅顯然才反應過來,她是真的很久沒和岑雯聯繫了。

    「一個叫廉的傢伙,傻雯網上認識的。不過最近聽她說廉就在她們學校,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緣分,不過她說是。傻雯和我們不一樣,她對愛情更感性更衝動。」

    「哥,你要放棄了麼?」

    「如果她幸福。」邵謙沒繼續說,他的沉默適時地中止了這段對話。「丸子?」

    我沒想到他會問,我只是低下了頭。

    方小梅生氣地拍了拍邵謙的腦袋,似乎在責怪他說錯了話,不過邵謙抬起手指的方向——有大半年不見的你,現在很幸福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她身邊的男人?」邵謙又多問了一句。

    「是紀,今天應該是她的陰曆生日,本來以為有機會給她過得,誰知道……注定我們倆有緣無分,她的世界只容得下那個男人。我,多半是她不開心地回憶罷了。」我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又放下,又拿起,最後還是覺得發了個短信,沒有寫東西,單純的空白短信。

    生日快樂,我愛的女人。

    想想十二星座速配中關於摩羯與天秤的關係描寫真的很對:明明不可能在一起卻在一起的人,明明不該相愛卻相愛的人,最後除了失望的分手,或者就是無盡的痛了。

    宿命的愛情,就像小梅看著我的舉動說的「何必呢?」

    不管是她的自私還是我的慵懶,不管是我無心的傷害還是她固執的不遠理解。我們注定了錯,在努力也只會是大錯特錯吧。

    那晚上再送小梅回去之後又拉著邵謙去喝酒了,以前都有醉酒的經歷,最近的一次就是上次聖誕節,可從來不曾喝到吐過——酣暢淋漓的難受與撕心裂肺的交雜,所有的晚飯都在這一頓折騰中一消而盡了。刺鼻的嘔吐物的味道,還有那嗆人的胃液在口鼻間肆虐,是呀,醉了那真該就有這般的痛苦,可是心裡交雜的那絲殘念……

    思念帶給我的只是無盡的悲傷,可那又如何,愛了,就趁這陣痛——一次性醉個糊塗,也只有在邵謙身邊才敢這樣勇敢的喝酒。在踏出杭州火車站的那一刻,世界都是她的氣息。這是她即將生活四年的杭州,卻注定再與我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了。

    最好的兩個兄弟都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幸福,也只有在這個凌晨,在那震耳欲聾的歌聲裡宣洩著心底最卑微的涼意。真的是一個不習慣一個人的人,身邊少了太多應有的幸福——終於知道其實做一個對大家好對自己壞的人好難好累;可看著他們最深心裡的幸福,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祝福和喜悅——終究是一個習慣了關心別人,把朋友的快樂當作自己的快樂的人。

    這樣也好,不是麼?

    凌晨的風浸透心時,才有片刻的停歇我的思念。

    醉,也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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