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打手一時間已經全部圍攻上來,胤禛雖然寡不敵眾,處於下風,但尚可與他們周旋。以他的一身武功,打倒其中的幾些打手不在話下。
經過片刻的對峙,已經有幾個打手倒在地上呻吟不起。沈雄見嘍囉不能輕易制服對手,便上前幫忙。卻見他並無一招半式的武功,而是伸出一隻手在胤禛的身後用力拍了一下。
這一掌本無任何威力,但是胤禛卻登時覺得渾身無力,就連武功也施展不出來了,就這樣生生的被人擒住。胤禛自知受了暗算,抬眼凜然望過去。
沈雄對上他的眼神,得意的大笑起來,道:「你還不知道吧,我最拿手的不是武功,而是毒術。你已經中了我的消功散,不過你放心,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失去武功,此時的你已經手無縛雞之力。而且,中了我的毒,只有我這裡才有解藥,天下無人能解。我勸你就不要頑固了,只要你肯獨自回去,我不僅會給你解藥,還會安全無恙的送你離開這裡。」
胤禛嘴角冷冷一笑,身子猛一擺動,掙脫開被人束縛住的手臂,揉捏著一隻手腕,坦然道:「你知道朕會說什麼。」
「你還不肯走!」沈雄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一把將晴川拉到身邊,「還是為了這個女人?放棄榮華富貴?放棄名利高權?我真為你感到惋惜,你這冥頑不靈的傢伙。」
「究竟是朕冥頑不靈,還是你愚昧無知?」胤禛抬眼望向他,面容平緩,眼中似乎帶了幾分笑意,從容的往前走了幾步,「倘若朕此時兀自離去,事後定然不會罷休,就算掘地三尺也定將你討伐,你豈不是在自找麻煩?倒不如讓朕將晴川帶走,此舉尚且明智。」
沈雄哈哈作笑,道:「我並不覺得我愚昧無知,在我眼中,能當上帝王的人一定是睿智的,利益與害處一眼明瞭,況且傳聞中雍正帝是個冷酷的人,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大動干戈並捨棄自身安危?又怎麼會做這種有失聰明的舉動?況且你後.宮佳麗三千,世上的女人又盡你所選,你難道還缺美人嗎?所以我才敢這樣肯定,你只要獨自回到了宮裡,晴川就會失身在這裡,而你也就沒必要再為了一個污濁的身體興師動眾了,畢竟天下的美人多得是。」
「朕不許你褻瀆晴川,無論她怎麼樣,都是朕的晴川。朕的晴川只有一個!」胤禛平緩的面容驀地一緊,「況且,朕也不會丟下她不管,讓你無機可趁。」
「可惡,你這個頑固的傢伙。」沈雄眼中閃過凶戾之氣,不耐煩的道,「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朕不想重複說過的話。」胤禛左手微抬橫在身前,身子微微一側,將目光從他身上轉開,清冷的道著。
「你……」沈雄被他這的話噎住,一時不知怎麼說了,卻是突然間哈哈一笑,繼續道,「有種,不過俗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正所謂,溫柔鄉即是英雄塚,想不到堂堂的傲世天子,會敗在一個女人身上。」
「朕心甘情願,談何『敗』字?」胤禛的嘴角揚起一絲從容的笑。
沈雄冷哼一聲,用力抓過晴川的手臂,將她雙手束縛在身後,又順勢一拉,將她束在身邊,同時笑望著胤禛,道:「好,那我就讓你徹徹底底嘗到失敗是什麼滋味。」
晴川被他抓的手臂陣陣疼痛,忍不住「啊」了一聲,想掙脫開,奈何沈雄強壯有力,自己根本無法撼動他,只得用求救的眼神望向胤禛。
胤禛面色一緊,想要衝上去,奈何被身旁的人攔下,因此只得急切的道:「你想做什麼!」
沈雄的笑容愈加猙獰猥瑣,道:「我要與晴川有『夫妻之實』,並且還要讓所有人作個見證。此刻就在這大殿中,眾目睽睽下,我要讓大家看看我是怎麼征服女人的。過後還要問問晴川,與你相比,究竟誰的功夫更厲害些?」說著,他發出陣陣放蕩的笑聲,忽而又望向胤禛,道:「哦對了,還有你,請你睜大眼睛看仔細了,因為這可是一場難得的好戲。」
身邊的人都發出狂笑聲,飄蕩在整個大廳裡。聽在胤禛耳中,猶如地獄裡一陣陣毛骨悚然的鬼嘯。
晴川心裡一陣慌亂,心想:遭了,這個大種.馬真是個變態,難道要演現場版的限制級電影?天啊,胤禛也身陷囹圄,有沒有人能救救我們……
她這樣想著,又掙扎一番,奈何根本無法脫身,只得惡惡的罵了一聲:「變態!」
胤禛眉頭緊蹙,已經顧不及說話,乾脆出手營救,可惜自己已經使不出一招半式的武功,就連力氣也減弱不少。又面對眾多強勁的打手,寡不敵眾的他一時間被束縛的牢牢實實。
身手無法施展,雙臂也被人牢牢抓住,此時的胤禛束手無策,卻又不能眼睜睜看著晴川受侮辱,便惡狠狠的望向沈雄,眼中閃過銳利的鋒芒,泛上帝王不可侵犯的威嚴,道:「放開她。」
「你說放我就放啊?這裡可不是你的地盤。縱然你坐擁天下,縱然你隻手遮天,但終究有你觸及不到的地方。這種結果是你一手造成的,我要讓晴川知道,是你的頑固才使她受此侮辱。」沈雄說著,手伸向晴川的衣衫欲要解衣。
「放過她,朕由你處置。」胤禛快語道出,以阻止沈雄的繼續舉動。
顯然沈雄和晴川都怔了一下,所有人也不敢置信的望向他。
胤禛又冷冷一笑,道:「怎麼?你可是個聰明人,難道朕的命抵不過晴川?這筆交易可是很划算。」
沈雄愣過片刻之後,哼了一聲,道:「你休想蠱惑我,我雖然喝了點酒,但腦子還是很清醒。我留著晴川床上有用,換成你個大男人有什麼用?不過……」
沈雄稍稍一頓,笑道:「你要是想讓晴川不受此時的侮辱,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你答應孤身離開這裡,另一個……就是給我下跪。」
「你、太過分了!」晴川使勁掙扎著,投去恨恨的眼神,可惜終究無濟於事。
沈雄的手臂再次一緊,盯著她道:「怎麼?你心疼他啊?你們可真是你儂我儂,不過只能讓我更加氣憤。」
晴川心裡的擔憂已經使她忘記了手臂上的疼痛,心想:這個大種.馬這麼變態,而胤禛這個笨蛋,一定不會選擇離開,但是他是皇帝啊,他不能跪!天下子民離不開他,歷史上他的政治道路不會就此截止,說明他一定會離開的,又何必讓他承受這多餘的侮辱呢?
於是,晴川心裡一橫,用哀求的眼神望向胤禛,道:「你走吧。」
胤禛的眼中分明閃過一絲哀傷,眉頭的沉痛深刻的印在上面,道:「晴川,你明知道朕不會走,為何還要說這種話傷害朕?是你的不信任,和你對承諾的不堅持,在傷害朕。」
沈雄嘴角一抹輕佻的笑,道:「不走是嗎?那好吧,還有一個選擇,給我跪下。」
胤禛的眉頭皺得更緊,被沉暗籠罩的雙眸讓人無法直視他的心底,煞那間的沉寂,他冰冷的聲音終於響起:「朕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從不跪拜任何人。」
沈雄不耐煩的輕哼道:「既不走,也不跪,看樣子,你是想讓我在晴川身上下手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又將手伸向晴川的衣衫。
「不要!」急切的聲音在胤禛口中發出。
「那你考慮好沒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沈雄冷眼望向他。
晴川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他是堂堂天子,即便是普通人,也是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輕易下跪,又談何皇帝?晴川感覺到胤禛要做傻事,眼眶的淚水已經抑制不住的留下來,道:「胤禛,你、你走吧,我不愛你,不愛你!真的,我一直都在欺騙你,其實我更喜歡這裡的生活,請你馬上從我的視線中離開,我不想見到你,所以才會偷偷地來到這裡,只為了躲開你。」
說這話時,每個字都想一把刀,在她心裡深深的割著。
然而對於胤禛,又豈不是一柄無形的利劍?他的整顆心在滴血,縱然知道這是善意的謊言,但痛感依然那麼強烈。為什麼?為什麼不能一起堅持下去?為什麼她給的愛這麼讓人痛心?
胤禛閉上雙目,沉沉的一呼吸,登時雙膝一彎,「撲通」一聲,眾目睽睽之下,這一跪,誰人能夠承受得起!
晴川已經淚眼迷茫,在水珠朦朧中看著胤禛的身影,她忍不住哭喊出聲。
胤禛睜開眼時,眼眶中分明早已潮濕,只是不知淚水是不是已經流回眼眶。他緩緩起身,對晴川道:「朕所跪拜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對你刻骨銘心的愛。」
沈雄憤憤的哼了一聲,道:「算你有種,我說到做到,就饒過晴川。不過,我不會饒過你。兄弟們,把他給我綁起來,拿我的鞭子來。」
晴川被幾個強壯女人抓住不能動彈,而已經沒有了反駁力量的胤禛也被眾人捆綁在一處樑柱上。碩長的粗鞭子被遞到沈雄的手中,他用力甩在地上,「啪」的一聲,清脆的徹響在整間大廳。
沈雄彎著粗鞭子,獰笑著慢慢靠近,二話不說,便抬手在胤禛身上甩了一鞭。
隨著胤禛痛苦的一聲慘叫,胸口被鞭撻的那處地方赫然已經皮開肉綻,流出鮮血。
晴川面色煞白,嘴唇微微發顫,她掙扎起身子,道:「不,不要!」
「不要?」沈雄淫笑著望她,「不讓我折磨他也可以,我要你親自走過來投.懷.送.抱,並要你心甘情願與我今晚洞房。」說著,他又命令那幾個強壯女人鬆開手,並等待著晴川的選擇。
晴川望著胤禛,望著這個身負天下重任的天子,倘若因自己的自私而改變了歷史,害了天下萬民,自己豈不是千古罪人?如果負了他的情,換來天下的安生,是不是這樣做才是應該的?他是雍正啊,是自己心中一直高高懸掛的偶像,就當他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吧。要怪就怪,這段情太過美好,美的有些不切實際了。
晴川閉上眼睛,淚水透過睫羽滑落下來,片刻的鎮定,她緩緩邁起步子,向著沈雄的方向走去……
「晴川。」這個聲音雖然低沉,但飽含了傷痛,猶如垂死前絕望的呼喚。
晴川聽到這個從另一端發出的聲音,心中顫了一下,轉眼望去,對上胤禛流淌著痛楚的暗眸,一時間,整顆心支離破碎。
她聽到了瓦解的聲音,碎的這麼徹底。她突然間轉身撲向胤禛,抱上他的身體,哭道:「君若不離,妾便不棄。我不管歷史如何,也不管別人如何,我只要你,胤禛。既然無路可退,我願意與你一起承受鞭撻之苦,只為了與你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