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姝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出爾反爾
    「姨娘方才不是與我提起姨娘的娘家是以販茶為生麼?」看著四姨娘,顧月池輕聲問道。

    依著四姨娘所說,她爹在茶市也該有些地位和手段,顧月池早就已經想過了,有這麼好的有利條件,在對付三姨娘的事情上,她大可利用一下。

    眨了眨眼,四姨娘點頭回道:「我娘家自祖輩便以販茶為生。」

    顧月池微笑著問道:「既是自祖輩便以販茶為生,那合著在京城茶市也該有些地位和人脈。」

    「那是自然」四姨娘言語中有些得意的道:「在京城茶市裡大小姐只要問起我爹,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生意做的再大,卻還是商賈之家,比之管家要差上一等。

    看著四姨娘,顧月池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既是如此,我這個忙,還真得輕姨娘相幫了。」

    四姨娘點頭,大有同仇敵愾之意:「只要能把三姨娘那個王八羔子揪出來,大小姐有事只管言語,我義不容辭。」

    又仔細想了想,顧月池道:「是這樣,我想讓姨娘給娘家寫一封信,讓他們幫著調查三姨娘是打哪家商舖採購的茶葉,還有那家商舖的底細。」顧月池嘴上雖說是讓四姨娘娘家幫著調查,不過依她之見,四姨娘的娘家該是早就對三姨娘與別家的交易一清二楚。

    雖說是個妾,到底也算鎮國將軍府的半個主子,三姨娘不跟四姨娘的娘家做生意,對方定會心生不滿。

    原本不知顧月池要讓自己幫什麼忙,這會兒聽是這事,頓時鄭重點頭:「此事包在我身上。」

    顧月池笑著點點頭,又進一步說道:「姨娘該是知道的,表兄把他的酒樓已交由我來打理,酒樓之中賓客不斷,每日涼茶虛耗也是很大的。」

    見四姨娘的眼神亮了亮,顧月池接著道:「若是有合適的機會,我還想以酒樓名義,跟姨娘娘家做筆買賣呢。」

    方纔還氣的厲害,這會兒四姨娘臉上卻笑出了花兒:「大小姐說的是,我寫信的時候把大小姐的意思告訴我爹便是。」想到寫信,四姨娘的連頓時又跨了下來,哭喪著道:「可惜我眼下被關在佛堂,哪裡都去不得,否則此事我大可出府親自與大小姐辦了。」

    四下看了看內室的環境,心中想著趙氏過去生活的場景,顧月池面上卻是蹙了蹙眉對四姨娘輕聲道:「這裡不比畫意閣裡,條件艱苦,不過奶奶既是下了話,我實在駁不得,大不了過兩日我差人與姨娘送些東西來,以保姨娘能過的舒適些。」

    「稟大小姐,奴婢看這裡也沒有文房四寶。」顧月池方才跟四姨娘說話並未避嫌,此刻說話的是三姨娘的替身丫頭。

    顧月池笑道:「奶奶可是讓姨娘來抄經的,文房四寶自不能少。」輕拍著四姨娘的手,顧月池說道:「過會兒我讓秋玲丫頭把文房四寶送來,順便捎些點心過來給姨娘。」

    聽顧月池這麼說,四姨娘頓時感動莫名。

    拉著顧月池的手,她道:「有勞大小姐掛心了。」

    「平日裡我與姨娘雖未曾深交,不過跟霜妹妹的感情可都是真的。」顧月池搖了搖頭:「這算不得什麼。」

    跟著重重的點了點頭,四姨娘感動的眼中氤氳頓起。

    看著四姨娘泫之若泣的樣子,秋玲不禁暗自咂了咂舌。

    她心道:這四姨娘和三姨娘差的還真不是一星半點

    離開佛堂之後,顧月池和秋玲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往琴瑟閣方向走著。在兩人途經禁苑之時,竟又聽到禁苑之內傳出幽幽簫聲。偷偷瞧了顧月池兩眼,見她只是腳步微頓,卻神情依舊,秋玲不禁暗歎了口氣,對顧月池道:「主子可要去禁苑看看?」

    「路既是錯的,就沒有再走的道理。」

    看著眼前岔開兩條小路的雪地,顧月池喃喃耳語,依舊選擇了回琴瑟閣方向的那條路。

    眉頭微蹙,一臉深思模樣,看著顧月池的背影,秋玲歎了口氣,快步追了上去。

    顧月池和秋玲回到剛一跨進琴瑟閣大門便見蘭兒正候在門前,見顧月池進來蘭兒忙福了福著身子:「小姐」

    見蘭兒對自己福身,顧月池的眉頭不禁緊緊皺著,「這天寒地凍的,你不在屋裡出來作甚?」

    福了福身子,蘭兒回道:「顧媽媽來了,這會兒正在裡面等著呢。」

    「顧媽媽?她可說有何事?」

    蘭兒搖搖頭:「顧媽媽沒說,只說在等小姐回來。」

    挑了挑眉,沒說什麼,顧月池吩咐秋玲去取文房四寶和點心送到佛堂,便帶著蘭兒一起進了前廳。

    前廳裡,顧媽媽依舊恭謹的站著,一進門,見她未坐,顧月池不禁不依的對束草嗔道:「你是怎麼當差的?怎好讓顧媽媽站著等?」

    看著顧月池,束草癟了癟嘴,臉上流露出幾分委屈之色。

    「不賴束草丫頭,是奴婢要站著等的。」轉身面向顧月池,顧媽媽對她福身一禮。

    顧月池輕笑著上前,拉起顧媽媽有些粗糙的手,兩人往椅子的方向走了兩步,顧月池把顧媽媽按在椅子上:「顧媽媽在奶奶房裡怎麼當差我管不著,在我這裡可是一定要坐的。」

    並未再做推辭,顧媽媽淡淡的笑了下,便沒有再起身。

    「顧媽媽方才去送三姨娘回去,與我並未搭上話。」面上露著可惜,顧月池苦笑歎道:「事事由天不由人,沒想到你我不說,到底卻是以如此情形呈現在奶奶面前。」

    今日她請了四姨娘過來,卻沒想著三姨娘突然造訪,更沒想到兩個潑婦激戰正酣之時,老夫人卻在門外守著。顧媽媽是明理之人,她讓她瞞著老夫人,她依言而行,在老夫人跟前隻字未提,這會兒事情沒包攏住也怨不得她,顧月池相信顧媽媽並不會將事情算在她身上。

    「聽聞大小姐受了風寒,不顧外面雪地路滑,主子非要親自過來探望。」顧媽媽也跟著苦笑了下,「事情的結果不管如何,大小姐總是幫奴婢圓了謊的,加之上回,已是兩回人情。」

    顧月池是打心底裡想要結交顧媽媽,這會兒聽她這麼講,倒覺得有些遠了,想著顧媽媽只認老夫人一人為主,顧月池便搖頭笑道:「何為人情?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罷了。」

    顧媽媽笑笑,看著顧月池的目光微微有些改變,比之以往更加柔和幾分:「奴婢聽主子說讓大小姐調查東苑走水一事。」

    顧月池點頭:「奶奶說此事要一查到底。」

    「一查到底固然是主子的意思,不過若大小姐查出真相之後兇手不是三姨娘,而是府裡幾個不懂事的奴才想要烤些紅薯,不小心引著了倉庫,主子心中會更為欣慰。」

    聽顧媽媽如此說話,顧月池眉頭皺了皺,對上顧媽媽柔和的眼神,她心下彷彿被人震了一下。

    顧媽媽眼神柔和,看不出太多感情。

    只是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她想要保下三姨娘?

    顧月池很快在心中否定掉這個想法,顧媽媽這是在提點她,而這只能是老夫人的意思。

    既是如此,方才老夫人又為何讓她一查到底,一副大可捨棄三房的架勢?這其中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的的事情,否則這會兒顧媽媽絕不會說出此話。

    靜靜思忖許久,顧月池看著顧媽媽,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含笑說道:「方纔奶奶回到聚福堂後可是又見過什麼人?」

    會心點頭,顧媽媽回道:「奴婢將三姨娘送回書雅閣圈禁之後,二小姐曾隨奴婢一起回琴瑟閣與老夫人為三姨娘求過情。」

    原來是顧月瑤

    只是她是以何種手段讓老夫人改變主意的。

    見顧月池一臉狐疑的看著自己,顧媽媽說道:「奴婢當時不在屋裡伺候,什麼都未曾聽到。」

    對顧媽媽而言,老夫人就是天,雖說顧月池三番兩次的替她解圍,不過她眼裡的主子唯有老夫人一人。眼下她對顧月池說出這些,是在不違背老夫人意願的情況下,讓顧月池少走些彎路。

    眸光變得冷了幾分,顧月池問著顧媽媽:「若到時我還是要揪出三姨娘,結果會是如何?」不說四姨娘,顧媽媽只說三姨娘,看來老夫人也知道放火的事情跟三姨娘有關。

    「事情不了了之,還會傷了老夫人和大小姐的感情。」顧媽媽抬眼睨了顧月池一眼。

    心下窒了窒,想著顧月瑤不知答應了老夫人什麼天大的好處,這才使得老夫人有了轉變出爾反爾。顧月池略一思忖,先回了顧媽**話:「顧媽**意思我省的了,此事在調查之時,我自會斟酌處置。」

    微微頷首,顧媽媽站起身來又對顧月池福了福身,便返回聚福堂。

    待到顧媽媽一走,顧月池臉色倏地一變,端起手邊的茶杯,她用力的攥在手裡,直到用力過度而顯得指關節泛白。

    不追究

    剛剛說要查,這會兒老夫人又打算不追究

    是顧月瑤改變了她的心意

    閉了閉眼,顧月池鬆開自己的手,而後語氣低沉的自言自語道:「我不管你是如何讓老夫人遂了你們心願,不過即便此事我替你們抹了,到頭來三姨娘只能死的更加難看。」

    想到老夫人的搖擺不定,顧月池心中頓時多了幾分氣惱,手握成拳,她用力的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具輕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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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白天靜陽在碼字的時候把寶寶摔了,孩子七個多月第一回磕到頭,起了大包,哭的厲害,也不知會不會有後遺症,極度內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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