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調香師 第一卷大華篇 第一百八十八章 香煞(下)
    薄野宗啟哈哈大笑起來,「你便是為了這事來尋我?」

    荀柔啞然,蹙眉看著薄野宗啟,「是小表哥,你平日再胡作非為,這有礙lun理綱常之事卻是萬萬不應該」

    「不該嗎?呵呵……」薄野宗啟指尖輕輕劃過那些瓷瓶,似在自言自語,忽然便抬起頭來看向荀柔,「表妹多慮了那香囊我是另有用處。」

    荀柔不明,「有何用處?」

    薄野宗啟笑曰:「你忘了,我頭前應承過你,要幫你出氣……」

    荀柔眼睛一亮,「你是要……」

    薄野宗啟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荀柔會意,沒再多問,臉色緩和了許多,「我道表哥與我說笑,畢竟她也是你妹妹……」

    薄野宗啟收好了木盒放在書櫃裡,轉過身來說道:「她算哪門子妹妹,就像你說的,不過是個私生女而已……怎及得上表妹?」

    「小表哥,你準備如何做?」荀柔急切道,「剛才我從沐蘭院子裡出來碰見她跟芝南國的兩位王子在說話,後來她瞧見我,話裡多有試探,許是沐蘭到怡真公主屋裡哭鬧時靜嫻也在,我怕她懷疑我唆使沐蘭破壞虞恆和怡真的聯姻……當初你說怡真公主是信王那邊的,和咱們不是一路人;志都王又是個中立派,軟硬不吃,所以我才會利用沐蘭……」

    薄野宗啟渾不在意,「嗯,無妨,就算她確認又如何?怡真公主她心裡有沒有人我不清楚,但她心裡的人一定不是虞恆,說不定她還會借此事向父王辭了這麼親事,到時候怡真公主還得謝謝你幫手至於靜嫻……走著瞧好了,呵呵」

    「可需要我做什麼?」荀柔唇角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眼底的興奮洩露她心底的隱秘,她嫉妒花溪,一個大華沒名沒分寄人籬下的私生子竟成了西月皇室的寶貝,奪了那些曾經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害得紀行與她作對,讓她失去了原本可能成為郡主的希望,這一切一切都是拜慕花溪那個賤人所賜。

    薄野宗啟看了看荀柔,「不急不急,只不過這事可能還要沐蘭幫把手……」

    「沐蘭?」荀柔有些為難,「她今日從怡真公主院子裡回來,就閉門不出,說什麼都不見我。我想怡真公主肯定與她說了什麼,才讓她對我有了芥蒂。」

    「沒事,還有虞恆在。你從旁幫襯就是……」宗啟慢悠悠地輕聲道,「至於細節,到時候我自會告訴你該如何做,定讓你能奪回那份屬於你的榮光……」

    「你不怕信王與你為難?」

    宗啟輕哼一聲,「六叔此刻在天都,只怕是鞭長莫及。」

    荀柔起身福了福身,歡喜道:「荀柔在此先謝謝小表哥了。還是小表哥對我最好……」

    荀柔上前親暱地摟著薄野宗啟的胳膊,嘴上笑著,可眼中卻閃過狠厲的光芒,薄野花溪,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薄野宗啟任她摟著,眼睛望著窗外,唇角笑意更深,「好,好,好,你別怪表哥多管閒事就好……」

    ……

    翌日,花溪與王妃問安後便去看怡真。

    到了疏影館,宮女領著花溪徑直去了後園。

    玉梳已經在旁等候,「郡主,公主說她與虞恆公子在涼亭說話,叫奴婢來請您直接過去。」

    花溪問:「虞恆公子幾時來的?」

    「今日一早便來了,公主還未起身,公子在外面等了小半個時辰。」玉梳歎了口氣,「公子昨日傍晚就來過一次,可公主沒見他,沒想到今日來,不是公主碰巧要去園子裡,只怕他還在門口等呢……」

    「昨日的事你也瞧見了,公主生氣也在情理之中。」花溪不動聲色道,「難不成玉梳你還覺得是沐蘭來胡鬧,虞恆公子一點錯都沒有?」

    玉梳忙說:「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覺得公子文武雙全,難得為人和善,別的王孫公子狎ji出遊,他卻從來沒有。與別的女子相處也是謹守禮數……奴婢覺得公子定是有苦衷,這事怕是沐蘭姑娘自己一廂情願……」

    「知人知面難知心。」花溪瞟了眼玉梳,低歎了一句,沒再說什麼,繼續往前走去。玉梳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便看見花溪走了,忙追了上去。

    花溪到了,怡真坐在亭中,虞恆站在亭外。

    虞恆不知給怡真說什麼,想是在解釋。怡真只是望著亭外的風景不說話。

    「啟稟公主,靜嫻郡主到了。」玉梳先過去通報,怡真回頭看見池邊一側立著的花溪,衝她招了招手,「正說你呢,快過來。」

    花溪近前,虞恆俯身問候:「靜嫻郡主。早」

    「虞恆公子。」花溪頷首示意,但看虞恆神情自若,不禁有些納悶,轉頭又看向怡真,「姑母有事尋我?」

    「剛虞恆說他在別苑新弄了個調香室,說想請你我二人過去看看。我正要派人去叫你,你便來了。」怡真站起身,「你進的那些香品和香水我很喜歡,記得你告訴我在信王府弄了個煉香院,今兒咱們正好藉著機會去看看他這裡的可比得上你府上那個如何?」

    「哦?」花溪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為虞恆是來解釋沐蘭之事,卻不知兩人怎麼說到了調香室的事情,失神一瞬,她便笑著說,「那自然要去看看。」

    虞恆賠笑道:「虞恆早就想向郡主討教,只是苦無機會。今日郡主能賞臉,虞恆榮幸之至。」

    花溪還禮,「不敢當。」

    虞恆請怡真和花溪先行,花溪跟上怡真,悄聲問了句:「他晨起來就是為了請咱們去調香室?」

    「自然不是。」怡真側目斜睨了身後距離二人五步遠的虞恆一眼,湊近花溪臉龐,低聲回說,「還不是為了解釋沐蘭的事,不過我不想聽罷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多說無益,他不過又是承諾再不會有這類事情發生。」

    怡真微笑著看向前路,「婚前尚且如此,婚後又會怎樣?他即便不是世子,也是王爺和王妃最寵的兒子,今日一個沐蘭,明日就有兩個三個,我懶得再應付。誠如你說的,我無論如何都要試試,求過了總比到時後悔強。」

    「你想通了就好。」花溪幾不可察地點點頭,望了眼身後與虞恆前後走著的玉梳,「還有一事你留點心,那日路上你昏睡不醒,可想過並非勞累之故?」

    說完,花溪收回了目光,注視著前方,緩步走在怡真身邊。

    「你不提醒,我真沒在意。」怡真雙眼微瞇,「可那日除了趕路再未有何異常之處?」

    花溪扯著怡真快步往前走了一段,拉開了與虞恆和玉梳的距離,「我到你車上後,讓白蘭上車來給你把把脈,玉梳倒是很擔心你,一直護著你,不讓白蘭查看……」

    「玉梳……這不可能?」怡真低聲呢喃,「不會的,她從小跟著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我也只是有些懷疑……也許不是她……」花溪說了半句,虞恆已經走了上來,「轉過前面就是籬落居,調香室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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