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誘冷妃 番外之前世卷 第07章 第一殺手
    虎嘯國。

    鳶鷙門,奢華明亮的地宮大廳裡,面載一張銀色玄鐵面具的宇文玄冰,慵懶的坐在雕工精美奢華的臣椅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扣著扶手,冰冷的薄唇緊緊的抿成一備細線,一身的貴氣和森寒之氣在廳內矍延,空氣十分壓抑。

    『怎麼,絕命還沒有回來麼?」宇文玄冰森冷陰寒的視線一一掃過坐下半跪著的幾名黑衣男子,平靜得毫無波瀾的嗓音聽起來卻讓人無端的顫抖害怕。「本座已經飛鳩傳書不下三次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正說著,就見一身穿玄色衣衫,面戴半裁琉璃王制的面具男子徐步走。進來。

    「門主這麼急著催我回來,是有什麼新的任務需要我去完成麼?」玄衣男子逕自找了張椅子坐下,懶懶的瞥了宇文玄冰一眼,才開口同道。

    『你還知道本座是這鳶鷙門的門主啊,讓你出個任務還需要本座飛鴿傳書三催四請,你這門內第一殺手的架子可比本座還大呢!」宇文玄冰嗤諷一聲,冷如干年寒潭的眸底閃過絲絲怒氣和狠絕。

    「我就是這種個性和脾氣,五年前加入鳶鷲門時門主就應該知道。」玄衣男子邊說邊翹起了二郎腿,劍眉邪挑,嘴勾痞笑,完全一刮吊兒郎當的混混痞子樣。」門主要清楚,我並不是你的屬下,也不是你。練出來的死士。我加入鳶鷙門做殺手,全憑個人喜好。還有,我什麼時候想離開鳶鷲門,也是我的個人自由,門主並沒有權力約束我,你也約束不了我。」

    『你!」宇文玄冰聞言氣得咬牙切齒,臉色鐵青,眸底迅速燃起憤怒陰殘的火焰,雙拳的骨關節捏得『咯吱作響。可轉念想到玄衣男子的實力和背後隱藏著的勢力,又不得不生生壓下滿腔的怒氣。

    沒錯,這玄衣男子並不是他的屬下,也不是由他刃練出來的殺手。他是五年前自願加入鳶鷙門做殺手的。進門當天他便直言自己只是想混個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號來玩玩,順便賺點生活費。還說門裡面的現矩他不必遵守,接不接任務也由他自由選擇。除此之外,他還說會幫自己做三件事,無論難度多大,他都會傾力去完成。

    當時自己還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和大言不慚,後來交過手之後才知道他並沒有誇大其詞,他有那個資本和能力。他的武功高了自己兩層不止,即便門裡的八大頂級殺手聯合起來也只能險險與他打個平手。不管難度多大的任務,只要他願意接手,就從來沒有完成不了的。以他的能力,他確實很快就成為了聞名天下的第一殺手『絕命」讓無數人只聞其名便驚恐喪膽。

    他也沒有食言,答應自己的三件事已經幫自已完成了兩件。第一件事是幫自己暗殺了宇文玄熠,也就是虎嘯國的前任太子。第二件事是在東宮之爭中,幫自已順利奪得了太子之位。要知道,這兩件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由此可見他的實力。

    自己一直好奇他的來歷,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幫助自己。問他他也不解釋,只說想幫就幫,覺得好玩而已。這種話鬼才相信,他就是個謎,讓人怎麼都查不出他的身份和來歷。而且面上總是戴著半截王製面具,從不在人前露出真面目。自己從五年前便派人暗中調查他,可一直查到現在,也只隱隱查出他似乎跟龍騰國江湖上的第一邪教天魔教有關,其它的再查不出什麼來。

    「說吧,找我什麼事?「玄衣男子邪瞇著鳳眸問道。他知道宇文玄冰這次催他回來,定是有什麼難以完成的重大任務需要自己出手,不然也不會飛鴿傳書的急急催了一次又一次。

    『絕命,你知道羌夷國欲與龍騰國聯姻吧」聽說那芸蘿公主的鳳駕就要抵達龍騰國鳳城了,本座要你在途中將芸蘿公主截殺。」宇文玄冰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冷笑,森寒的眼眸裡閃著狠絕的殺意。

    「這個任務我不接,你派門裡其他的殺手去吧。」玄衣男子想也不想,便搖頭拒絕。宇文玄冰的用意和想法他又豈能不知,殺了芸蘿公主,這不明顯的是想要挑起羌夷國與龍騰國的戰爭麼?鷸蚌相爭,他宇文玄冰則在一旁坐山觀虎鬥,最後漁翁得利。

    「為什麼不接?」宇文玄冰陰寒著嗓音,冷冽著臉色,心底氣惱不已。他當自己沒有派別的殺手去截殺麼?從芸蘿公主一入龍騰國境內,自己便派了殺手前去暗殺,可讓他憤怒的是,門裡的八大頂級殺手都派上了,最終也沒能完成任務。要怪也只能怪那龍御邪的暗堂力量太過強大,竟早早的便派了不少暗堂精英前去保護那芸蘿公主,就連暗堂的四大堂主都派去了其二。如今除了絕命,這個任務還有誰能完成得了?

    「不為什麼,我早就說過接不接任務,全由我自己選擇。」玄衣男子放下翹起的雙腿,聳了聳肩道。怎麼說他也算是半個龍騰國人,這挑起戰火的事他可不想做。要是他的小東西還在的話,她也一定不會讓自己去做這種事的。

    想起小東西,玄衣男子心內瞬間潸過一抹劇痛,連呼吸似乎都變得痛苦起來。呵,還要多久,他的心才能夠痛到麻木呢?

    「絕命,你不是說只要不是讓你去殺龍御邪,其他任何事你都會答應本座的麼?難道你想出爾反爾?」宇文玄冰聽他拒絕,不由面色一寒,氣得一掌拍碎座椅上的半邊把手。當初龍御邪出宮前往靈幽谷時,若是有他親自出手,龍御邪只怕早就進了閻王殿。可他就是不接手,說什麼除了龍御邪,其他任何人他都可以殺。」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一件事,這次任務就當是你幫我完成的第三件事,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幫我做任何事,如何?」

    玄衣男子聞言,瞇著桃花眼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點頭道:「好,我接!這件事做完之後,你我二人再不相欠,我與鳶鷲門也不再有任何關係!」

    話落,抬頭看了宇文玄冰一眼,起身離去。哼,就當是給龍御邪一個教幣吧,誰讓他害死了自己最最心愛的小東西。雖然自己愛屋及烏不會殺他,但也絕對不會讓他太好過。即使兩國發生戰爭,他也相信龍御邪有那個能力將羌夷國擺平。

    至於宇文玄冰,這個與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自己今後與他再無瓜葛。母親臨終前讓自已幫宇文玄冰做三件事,現在自己也幫了,虎嘯國的太子他都已經當上了,以後的路該如何走那全是他宇文玄冰自己的事,自己可管不了,也不想管。

    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完成任務之後,好好的將塵兒教養成才。

    龍御宮寢殿。

    窗欞上珠簾半掩,室內光線有些黯淡,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孤寂沉悶的味道,氤氳著壓抑,縹緲著憂傷,沉澱著淒涼。

    『咳咳……咳咳…………,低沉的咳嗽聲間或響起,扯出絲絲腥紅,輕染於龍御邪薄涼蒼白的唇角,無端的讓人心疼。

    頎長的身影靜靜的立於一幅剛剛作好沒多久的畫卷前,龍御邪一手背於身後,另一隻手來回的撫摸著畫土女子的青絲、眉眼、臉頰,以及紅唇,動作輕盈而溫柔,深濃到骨子裡的愛戀之情自眸底絲絲流瀉,縈繞在他的週身。

    「歌兒,我好想你,好想你……,你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到我的身邊,」龍御邪喃喃自語著,久久才收回手,癡戀的目光慢慢轉向其它的方向。

    但見殿內的牆壁上掛滿了宋輓歌的畫像,足有百來幅之多。筆墨或濃或淡,或深或淺,形態各異,大小不一口畫中的宋輓歌或嬌或媚,或怨或慎,或顰眉,或淺笑,或靜然撫琴,或翩然起舞,每一個神態都極為傳神,每一個動作都刻畫入微,形象逼真,栩栩如生,仿似下一刻那可人兒就會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歌兒,你回來好不好,我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咳咳「咳咳,,「龍御邪右手握拳用力抵在自己的唇邊,不讓自已咳嗽出聲,可胸膛仍舊壓抑不住的劇烈起伏著,嘴角溢出更多的猩紅血絲來。

    「皇上,你又咳血了。」風清陽歎息著走了進來,看到龍御邪嘴角緩緩溢出的血絲,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皇上,微臣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的身體才州剛有些起色,是不可以熬夜勞累的,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來,快將這枚養生丸服下,然後去床上躺著休息。」說著,風清陽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迅速例出一粒藥丸來讓龍御邪服下,隨即扶著他往龍榻方向走去。

    「相父無須替朕擔心,朕的身體如何朕自己有數,看起來虛弱,實際上並無大礙,不就受了點內傷麼,反正死不了。」龍御邪推開風清陽,伸手不甚在意的擦去嘴角的點點血跡。冰冷的視線掃了風清陽一眼,而後又回到牆壁上掛著的畫像上。

    那一幅一幅的畫像是他夜以繼日、不眠不休畫出來的,圄上的每一筆每一戎都浸透著他的精力和心血,每一筆每一丟也都飽合著他的深情和愛戀。歌兒不在的日手裡,她的畫像便是他心靈的慰藉,靈魂的歸宿。看著畫中歌兒的一顰一笑,一俏一嬌,觸摸著歌兒的青絲、眉眼和雙頰,他才能夠感覺得到自己還是活著的。

    只要身體還能承受,他便日夜不停的畫著歌兒的畫像,努力畫出腦海中所能夠想到的歌兒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種表恃,以及每一個神態。他要將歌兒的樣子深深的鐫刻到自己的心靈深處,讓她與自己的神魂相依相隨,不失不忘,不棄不離。

    『皇上,你,「也該早點養好身體,龍騰的社稷以及朝政大事還等著你,…還有,那羌夷國的芸蘿公主還有幾日就該抵達皇城了,這聯姻之事還需皇上定奪。」風清陽有些無奈的輕言勸解,說到芸蘿公主,他其實心底是藏著幾分怨恨的。如果不是因為她來龍騰國聯姻,或許後面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或許歌兒就不會離開他們。

    「朝政大事暫時還是勞累相父費心操持一段時日,待朕身體完好後自會臨政親朝的。」龍御邪冷聲說罷,想了片刻,復又說道,『至於與羌夷國的聯姻之事,就讓逍遙侯韓麒軒去娶了那芸蘿公主吧。韓麒軒雖然不學無術、風流浮誇了此,但外表也是俊美有加,一表人才,而且論身份和地位,他父親乃是我龍騰的一等忠勇護國公,他自己又是世襲的一品逍遙侯。他人品雖不及相父與飛宇,但讓他來娶那芸蘿公主,定也不會讓芸蘿公主委屈到哪裡去。」

    「皇上覺得那逍遙侯會答應這門親事麼?」風清陽皺眉問道,他總覺得韓麒軒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他雖然不學無術,好色風流,不務正業,貪圖享樂,但雙目晶亮而有神,五官精聚且犀利,眉宇間並不見靡靡頹廢之色。他曾派暗堂中人去查探過韓麒軒,雖然並沒查出什麼異樣,但他仍然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覺。韓麒軒,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不答應也得答應,這是聖旨!」龍御邪神色一凜,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即又譏諷道,『聽說那芸蘿公主乃是他們羌夷國最美麗的女子,韓麒軒那麼好色風流,朕讓他來與芸蘿公主聯姻,他只怕眉開眼笑都來不及,又豈會不答應?」

    話落,龍御邪嘴角勾起一抹薄涼的冷笑,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些惱人的煩心事上,隨即轉身走到書桌旁,繼續作起畫來。此刻對於他來說,為歌兒作畫才是最有意義的事。

    「對了」,龍御邪剛剛提起畫筆,猛然間又似想到了什麼,於是抬頭看向風清陽說道,「相父,你待會兒傳朕旨意,令工部即日起將雪毓宮休整擴建,並改名為『御歌殿,。要請最好的建築飾和設計師,一萃一木、一亭一閭都務必要做到盡善盡美,佈局要合理,裝飾要典雅,雍容華麗要比過以前的皇后宮殿棲鳳宮,尊貴大氣不能低於朕的龍御宮。總之,一切都要做到最好,所有的施工過程讓飛宇全權監督,不能出現任何紕漏和怠惰,明白嗎?

    風清陽聞言,一時間有些驚愣住口若按照皇上的意思,這恐怕是一項勞民傷財的巨大工程啊,耗資估計得以千萬兩來計,朝中持反對意見的文武大臣只怕會在半數以上。

    「皇上,這「,」

    『怎麼,相父有意見?」龍御邪劍眉一挑,神情冷冽,面上明顯積聚起了極大的不滿和慍色,冰霜般的神色生生阻止了風清陽未說完的話。

    「微臣不敢有意見,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會將這件事辦好,『御歌殿,定會成為整個龍騰國最完美最無可挑剔的宮殿。」風清陽深吸了口氣,第一次不讓自己站在黎民百姓的利益上來考慮。

    算了,為了歌兒,勞命傷財一次也罷。還好國庫比較充盈,不然他就得變身剝削階級,從老百姓那裡去搜刮民脂民膏來籌備擴建宮殿的款項了。

    「既然如此,那相父先下去忙吧。若沒什麼重大的事,不要再來打擾朕作畫。」說罷,龍御邪不再多言,全神貫注的沉浸於作畫的境界中,仿似週遭的一切都不再存在。

    風清陽搖了搖頭,又歎了歎氣,將那瓶剛剛煉製好的養生丸輕輕放於書桌上,悲憫的視線停留在已然處於忘我境界中的龍御邪。但見他孤意在眉,絕情在睫,冷酷凜然而然,不容任何人親近,恍然間卻有迷惘、疏離、孤獨、落寂、悲痛,以及絕望等諸多情緒在眉宇間傾瀉蔓延。海@天@中@文網首發

    皇上變了,變得日漸冷酷孤絕,日漸凜冽疏離,好像要將所有的一切都摒棄排除在他的世界以外,將自己隔離起來。這樣的皇上讓他越來越陌生,也讓他越來越心疼,可卻又讓他無可奈何。

    歌兒的離世,讓人感到哀莫大於心死的,叉豈止是皇上一人呢?

    「哎!」

    長長的一聲歎息不知飽含了多少道不出說不盡的傷感,「風清陽腳步頓了頓,癡戀悲絕的視線在牆壁上桂著的那一幅幅畫像上流連觀視了一圈,才轉身離去。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