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是小孩子,臣妾為他夾菜是應該的。」宋輓歌冷聲說罷,低頭不再看他。她就搞不懂了,這個惡魔為什麼總喜歡跟個小孩子過不去,一點素質和修養都沒有!「而且,塵兒也是臣妾的弟弟,臣妾疼他愛他理所當然。」
聞言,龍御邪臉黑了黑,面上明顯有著不悅,語氣不善的低喝道:「那朕還是皇帝呢!朕最大,你也是朕的女人,更應該伺候朕!朕現在就要你給朕夾菜!」
他這幾句話,瞬間讓宋輓歌憋了一肚子氣,卻也不敢與眼前的暴君硬碰硬。好半晌才壓抑下滿腔的憤恨,冷聲應道:「是,臣妾這就伺候皇上!」說著,冷臉夾了好幾筷子菜放入他碗裡。
「這還差不多。」龍御邪滿意的點了點頭,面上神情立時陰轉晴。得意的看了一眼小嘴撅得更高的月挽塵,笑容滿面的吃著碗中的飯菜。
「姐姐,塵兒要喝湯。」月挽塵朝龍御邪扮了個鬼臉,繼續拉著宋輓歌的衣袖撒嬌。
「塵兒乖,姐姐馬上盛給你。」宋輓歌端起一旁的玉瓷小湯碗,盛了大半碗銀耳蛋花羹,吹了好一會兒,才放到他面前。
月挽塵小臉上笑開了花,執起調羹,正準備喝湯,一隻大手伸了過來。下一刻,面前的銀耳蛋花羹轉移了陣地,到了龍御邪的桌前。
「小孩子晚上最好不要喝湯,免得深更半夜的鬧著要出恭,要是尿床那就更麻煩了。」龍御邪端起瓷碗,說一句便喝一口銀耳蛋花羹,那滿臉享受美味的樣子,也不知是真的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你……你還讓不讓人塵兒吃飯了?」宋輓歌氣呼呼的瞪著他,這個惡魔還真是有病啊。塵兒吃什麼他搶什麼,想餓死塵兒麼?
「朕哪裡不讓這個小鬼吃飯了?」龍御邪故作無辜的聳了聳肩,嘴角卻是勾起一抹壞壞的笑。他就是故意的又如何?誰讓那小鬼自己有手不用,非要粘著他的女人給他夾菜。那可是他的小女人呢,只能伺候自己,怎麼能伺候別人呢?
看著他臉上那礙眼欠扁的壞笑,宋輓歌真想一拳揍過去。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即夾了一塊雞屁股放入月挽塵碗裡。等了半天也沒見那個暴君有什麼動作,倒是聽見了塵兒略帶委屈和不滿的聲音響起。
「姐姐,塵兒不喜歡吃雞屁股。」
「呵呵,塵兒不喜歡就不吃哈。」宋輓歌勉強笑了笑,立刻將月挽塵碗裡的雞屁股夾了出來,扔到一旁的空盤裡。轉頭,冰冷憤恨的眼神掃向對面依舊笑得可惡的惡魔暴君。直直的瞪著他,那眼神似乎在問:這回怎麼不搶了?
龍御邪無視宋輓歌那冷漠不善的眼神,邪邪的挑了下眉,揚唇笑道:「連五歲小孩子都知道雞屁股不好吃,朕都這麼大人了,難道還要去吃雞屁股不成?」這個可愛又有趣的小女人,還真的以為他什麼都搶啊,竟故意夾了一塊雞屁股給那小鬼,呵呵!
「你……」宋輓歌雙眼似乎能冒出火來,這個惡魔太可惡了。現在的他,完完全全就是無賴痞子加三級,讓人討厭至極!忍,她忍,誰讓這廝是皇帝是大爺呢!
「塵兒,乖,自己喜歡吃什麼就夾什麼。」平靜下來後,宋輓歌將胭脂雞脯和天香藕片移到月挽塵面前。她算是知道了,這個暴君是不喜歡自己給塵兒夾菜,他要的是塵兒自己動手。
「嗯,塵兒聽姐姐的話。」月挽塵無比哀怨的看了宋輓歌一眼,乖乖的自己動手夾菜吃飯。對面的龍御邪也沒再說什麼,對眼前的狀況似乎很滿意的樣子,嘴角揚得老高。
一頓飯就在宋輓歌的憤恨和月挽塵的委屈中結束了,而某龍卻是自始至終笑得開懷又欠扁,心情好的不得了。
最後,龍御邪又蹭了一杯上好的雨前龍井,又霸道的摟著宋輓歌索取了一個纏綿熾熱的吻,這才心滿意足的起身離去,徒留下一臉厭惡憤恨的宋輓歌,以及眼神詭異莫測的月挽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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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陽宮。
舞妃坐於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原本如桃花般瀲灩明媚的俏臉此刻卻是一邊一個鮮紅的掌印,腫的比饅頭還高。伸手輕輕碰一下,便疼得她直抽氣。雖然已塗上了最好的外傷藥膏,但火辣辣的疼痛仍然一陣又一陣的自臉頰處傳來,襲遍全身。
「月輓歌,本宮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你今天給本宮帶來的羞辱,本宮定要讓你拿命來償還!!」舞妃猛地伸手用力往梳妝台上一拍,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刻的舞妃早已被怨恨和嫉妒蒙蔽了心智,眸中不時的閃動著殘忍惡毒的光芒,面部神色看起來猙獰而恐怖,讓一旁貼身伺候的花奴暗自打了好幾個哆嗦。
自家主子的手段有多陰狠,心腸有多歹毒,別人不清楚,她這個從八歲起就跟在主子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可是一清二楚。從小到大,只要是主子想得到的東西,她就會不折手段的去爭去搶。如果得不到,她寧願毀了,也不讓別人得到。在主子眼裡,只有玉碎,沒有瓦全。
主子進宮已經有三年了,這幾年來,暗地裡被她害死的低級嬪妾或美人少說也有十幾個。至於被主子責罰打罵致死的宮婢和奴才,那就數都數不清楚了。
這回臠妃娘娘讓主子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尊嚴丟盡,最最主要的是,還被皇上降級禁足,皇上對臠妃的偏袒寵愛之意如此明顯,只怕自家主子是死也不會放過臠妃的了。
「娘娘,您要的參茶來了。」這時一個粉色宮裝的小婢女走了進來,腳步頓在離舞妃半米遠處,哆哆嗦嗦的將主子要的參茶雙手奉了上來。頭垂得低低的,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狗奴才,離得那麼遠幹什麼?怕本宮吃了你不成?!」舞妃杏眼圓睜,凶狠的瞪了那個小婢女一眼,隨即傾身將茶杯接了過來。才喝了一小口,臉色立刻就變了。
「狗奴才,你連茶都不會泡了嗎?這麼燙就端給本宮喝,存心想燙死本宮是不是?!」
說罷,還嫌自己不夠解氣似的,順勢將手中的白玉精雕瓷杯狠狠的扔到地上砸了個粉碎,滾燙的參茶頓時濺了一地。
「娘娘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粉衣小婢女嚇得趕緊跪於地上,磕頭求饒不止。娘娘平時喝的參茶明明都是用這個溫度的水沖泡的,怎麼今天就嫌燙了呢。小宮女一肚子委屈,卻不敢說,因為自家娘娘從來就不是講理的人,還不如磕頭求饒來得實際一點。
「滾!都給本宮滾出去!一個兩個都是些沒用的蠢東西!」舞妃起身,一腳將跪於面前的小宮女踢開,見她連滾帶爬的退下去之後,這才轉頭看向自己的貼身婢女花奴。
「花奴,你說本宮這次該如何對付臠妃那個賤女人呢?」舞妃輕彈了下塗著艷紅單蔻的長指甲,似笑非笑道。她之所以能讓花奴貼身伺候這麼多年,也是看中了她的聰明和狠毒。進宮這幾年來,她背地裡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壞事,有哪一件花奴沒有參與過?「本宮這次要讓那個賤女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覺,看她還如何跟本宮爭寵!」
「娘娘,這事只怕有些棘手啊。臠妃此時正得聖寵,出了一點意外,皇上估計都會追究到底。而且,臠妃成日裡呆在雪毓宮,幾乎足不出戶,她也從不跟任何嬪妃來往。還有,雪毓宮四周守衛重重,沒有皇上的特許,任何人都別想混進去。所以,想要接近臠妃,只怕是比登天還難。」
花奴邊說邊觀察著舞妃的面部表情,見她紅腫的臉越來越扭曲,不禁嚇得閉了嘴。
「照你這麼說,難道本宮就殺不了那個賤人嗎?」舞妃有些發瘋似的大吼道,伸手一掃,梳妝台上的一應用品全部被她掃到地上,精美的鑲金銅鏡摔得粉碎,室內一片狼藉。
那個賤女人,不但獨霸聖寵,而且還害得她從一品皇妃降至三品昭儀,更被皇上處罰禁足一個月,如果不將她碎屍萬段,那讓她如何能出得了心中的這口惡氣?!
「娘娘,你先別動怒。」花奴繞過滿地狼籍,上前拍著舞妃的後背,一邊安撫,一邊又接著說道,「我們雖然接近不了臠妃,但可以想辦法從她那個五歲的小弟弟下手,小孩子可是最容易受騙的。」
話落,花奴眼底閃過一抹惡毒的精光,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陰險的計謀一般。
「娘娘,奴婢想到如何置臠妃於死地了。」說著,花奴湊到舞妃的耳邊低聲耳語了一番。「娘娘,你覺得這條計謀如何?」
「呵呵,妙啊妙啊,這還真是個好主意呢。花奴,你不愧是本宮的心腹啊!」舞妃越聽越滿意,不由惡毒的大笑起來。「哈哈哈,讓那個賤女人死了都不孕不育,還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臠妃,你就等著你的死期吧,相信很快就會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