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眼皮漸重,宛若聽到他沙啞的嗓音低訴。
「喜歡什麼花……」
喜歡什麼花,好像從來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也沒有人知道她最喜歡的是,雛菊,睡意漸起。
大片大片的雛菊,小小的,淡淡黃色花兒,在風的吹動中散發著迷人的韻浪,一波一波,宛若做夢般喃喃細語。
舉朦朧間耳際一陣廝摩,瘙癢,依稀間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耳語,「將來定許你大片的菊花……」
夜半,痛苦呻吟聲漸起,菲菲睜開朦朧睡眼,只覺得身旁的人體溫燙的驚人,慌忙走下床去,顧不得穿上鞋子,走到找出德哥留下的醫藥箱,找到退燒的藥,匆忙給他灌下,然後打電話給祥叔和德哥他們。
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方法,只用了十幾分鐘,就請到了大夫護士。
還十幾個人一直忙活到天將明,才將他的病情穩定住。
天空泛著青輝色,還有星星點點掛在天空,不捨得離開。
街道上最早起的環衛工人業以在忙碌中清掃,
遠處已經有汽車的鳴笛聲,早起的人們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街邊小攤販上已經泛起粥的濃香味。
大夫走後,菲菲後悔不已「都怪我,昨天非要給他洗頭,沒有做好後續的保暖工作,讓他著涼,都怪我!」
「菲菲,你別自責了,怎麼能怪你呢!天也不早了,你今天還要上課呢!再休息會,別多想了,今天有我再就行。」祥叔慈祥的望著菲菲,安慰道。
對這個女孩,他的越看越喜歡,巍然能夠遇到他真是太好了。
「巍然給你說的嗎?」她不記得他給祥叔說過什麼呀,彷彿他什麼事情都知道似的,狐疑的抬眸,這才注意到牆角處又多了許多營養品,和堆在牆角的同學們送來的寒酸禮物一比看得出昂貴的不得了。
而在小餐桌上,還有一個信封,看不出是什麼。
昨天她不記得家裡有這些東西呀,後來是誰來了嗎?
看到她的狐疑,祥叔恍然,解釋「昨天八點多的時候,老夫人來了,送來了這些,還……」
「為什麼不叫醒我!」忽然驚叫,菲菲臉頰驀然酡紅,那麼老夫人不就看到她睡在巍然身旁了嗎?幾天來夜夜噩夢,都沒有睡好,沒想到只是在他身邊靠一下竟然睡成死豬。
「還有誰來了!」拜託,拜託……
「巍然說你累了讓你好好休息,所以就沒有叫醒你,昨天是拓老夫人攜巍然的父親和拓夫人,還有拓家的兩位少爺也來了。」
「那他們不是全部都看到了……」菲菲,你是豬呀,家裡來了那麼多人還睡得著,不停的唾棄自己,小手輕刮自己的臉頰。
「那後來呢?」菲菲緊張的問道,
「後來拓少爺和巍然兩人關起門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祥叔沉吟片刻,又接著「後來他們走後,巍然就……」
「那位拓少爺?」
「和巍然雙胞胎的那位,拓煒燁少爺……」
「什麼,他們是雙胞胎,不太像呀!」一個羸弱的宛若溫室的蘭花,高貴優雅,一個強悍高壯且雍容。
「是呀!巍然這孩子,和那位不一樣,從五歲起就開始跟著我們一起受苦……」祥叔這一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住。
清晨的空氣透著涼意,菲菲微微攬起雙臂。望著天空漸隱的星子。
他的點點滴滴像是一部可以搬上螢幕的血淚史……
當年拓展圖也就是關巍然的親生父親,和他的女秘書趙娉婷混在了一起,他們的母親一怒之下和他們的父親離婚,因為煒燁出生時落地較晚,嚴重缺氧,身體一直比較虛弱,母親忍痛割捨,將拓煒燁留在了醫療條件完善的拓家,帶走身體較好的巍然,後來嫁給了巍然的繼父關陽,巍然也隨之改姓關。
只是誰也沒想到的慘劇會一再上演。
當年拓煒燁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他們地址,偷偷的跑來,結果遭遇事故,關陽為救他而當場喪命,他們的母親也深受重傷,變成植物人至今,無人看顧的巍然就一直跟著祥叔在修理廠長大。
四年前他母親的身體進一步惡化,
為了籌到出國就醫的費用,
他—他—
無奈,求助荀海兆。
巍然從此後將恨根植心底,再也沒有提過拓家一句。
櫻蘭學院,是他們媽媽的母校,他們兄弟兩人竟然同時考上,當時發生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卻是無人能知,歎只歎往事如煙……
曙光漸起,天邊微微泛著紅暈,寂寞彷彿無處宣洩,頃刻間灑滿大地,幾縷微光射在他的額頭,漣漣碎光讓床上的男生看起來虛幻若夢。
門鈴卻在這一刻響起,手指輕抬,拉上淺白色的窗簾,掩去天際碎光才轉身將門打開。
門外站的是老王,拓煒燁的司機,熨燙的筆挺的西服,珵亮的皮鞋,看起來比大企業的白領精英還要專業幾分。
簡單的洗漱過後,畫了個淡妝,遮掩了臉上的淺淺紅印,穿好了長衣長褲,將大部分的紅斑遮掩。
將還在沉睡中的關巍然托付給了祥叔,走出了房間大門,也許是多心了,總感覺有人在暗處盯著,感覺不到惡意,卻渾身不舒服,宛若關在籠子中的猴子,被人牽著,看個仔細。
跟在他的身後上了車後,那種感覺依然久久不散。
不知道昨夜他們說了什麼,彷彿有什麼秘密還不想讓她知道,疑惑越積越多,卻全部壓在心底……
關巍然,只要想到他,心中就隱隱作痛,頃命的付出,她如何不懂,饒是鐵石心腸的人也繞指柔,肝腸斷,換下的血衣一件件,心知卻不戳破,成全他的那番心思。
PS:這一章中介紹了關巍然和拓煒燁兩人的關係過往。接下來還會慢慢介紹拓煒燁是否真心喜歡女主,他的最終目的和他一直曖.昧不定的態度~兩更完畢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