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不是我不肯救,你也知道,這次是誰要告他,是你的親爹,新聞上已經鬧的沸沸揚揚!這北海這地面上沒人敢惹!」荀海兆輕輕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精幹的眼眸中透出一絲為難。
「當然除了我還小有薄面……」寓意明顯,這事除了他荀海兆沒人能辦成。
關巍然聽到他的話,心中焦急,卻不知道他所謂何意。
「荀老,我知道,她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您大可不必為她的事情出頭,可您是北海的頭面人物,說句話他們不敢不聽!再說了她的那筆錢是因為我們的關係而被抓的,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幫她的。」
舉「那是你,而不是我,當日是誰讓她參賽的,是你!關巍然,該救她的也是你,而不是我」荀海兆一語定捶將話說死。
老人眼光銳利如刀,射入關巍然的心底。
「您老人家是不願幫忙了!」
還「巍然,你也知道,現在已經有人開始在秘密調查我們的組織,所以我不得不謹慎」突然話鋒一轉「再說了,我也年齡大了,而偉炎他又不願意……」
大廳中所有的人都盯著他,屏息等待,只等他接下來的話,心中有著詭異的預感。
「做我的乾兒子,」他的話就像平地一聲雷,噗的炸向眾人。
「怎麼樣,做我的乾兒子,接下我的位置……」面對石化的眾人,老人又一次拋下誘餌「接下這個位置,到時你的話自然有人聽,我就能保她無事……」
幫主眾人彷彿看到什麼怪異的事情,皆面露不解。
他的位置不傳親生兒子,反而傳給一個並不是幫中高層的小子。
歐陽若薇將手指使勁掐進肉中,微微刺痛才驚覺不是做夢,側目望向吧檯邊的荀偉炎,他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淡摸樣,彷彿勢力滔天的北海幫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具。
關巍然聽到這個消息,渾身一震。
恍惚中
他對她的誓言又浮現耳際。
「一年,給我一年時間我一定遠離北海幫……」
「等我離開,我們一起去美國,將我母親接回來,我們一起……」
她的那句「好,我等你……」好像一棵希望的種子深埋心中,如今若是答應了荀老的要求,也就掐斷了退出黑道的路,拔了他的希望。
「巍然,我荀海兆的北海幫可不是沒人要,想好了?」
「聽說西北眼睛蛇的骨幹和玉溪青龍會的老大親自來到北海,對了,還有那個小的叫什麼來著,哦對了!皖南天鑫國際貿易公司也派了人來了,他們要對付的可不止是你,還有你的那個小女朋友,過了今晚,警察局,裡面可就是個虎口!」
他說的這些人皆是這次車賽中輸了的人,只因他的衝動任性,連累了菲菲。
荀爺說的對,過了今夜,幾幫人馬立刻聞風而動,菲菲的安全越難保證,為今之計只有納入自己的麾下最為安全,可是單靠她目前的能力卻無法保她周全。
只要點頭,他立刻就失去了一切,首先捨棄的就是,他的未來、他的夢想、和他的驕傲。
肩膀的傷口驀然作痛,才曉得由於剛才太過使勁觸動了傷口,血水順著胳膊留了下來,撰入手心。
「怎麼樣,想清楚了?」
手心的血黏黏的、熱熱的,拳頭又撰了撰。
「為什麼?」揚起驕傲的黑眼睛,問出了一句眾人皆想知道的問題。
荀海兆卻笑了,他知道年輕人答應了,就連聲音也變的輕快多了「我這個兒子我最清楚,沒有野心,也不打算留下,這麼多年過來,我也不強求了」
「而這四年來我不斷的觀察,在所有的人當中,有能力!卻並不貪功冒進,細心卻並不優柔寡斷,只有你,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看你每場比賽就可以知道,別人是在拿命在博,你卻能在驚險中計算分厘,把握有度,這樣的人才不用,難不成讓我北海幫後繼無人,湮沒於這汪洋之中嗎?」
關巍然卻並沒有被他的話所打動,心下雖狐疑卻打定主意,今日裡定要救出菲菲。
「好,我同意,乾爹,請巍然三拜!」
三響!畢!
一杯茶遞了過來,抬眸,是荀偉炎,接過,恭敬奉上「乾爹請!」
「好!好!」
「幫中兄弟聽著,從今日起,關巍然就是我北海幫副幫主,幫中一切事物皆移交給他,他日就是我北海幫的掌舵人」
「好!」
「見過副幫主!」唾手可得,滔天的權勢就這樣落在了他的身上,失去的卻是一生也換不來的自由,
然而他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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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來看看,聽說這小妞手段高明,同時吊幾條大魚,來來,欣賞欣賞!」叫勤姐的女人一把揪起菲菲的長髮,死拽著將她給拽到了一張單人床邊。
其他幾個女人或坐或躺在床上,人手一根煙,吞雲吐霧,一個女人吐了口髒話「他媽滴,這警察抽的煙就是正,下輩子老娘也去當警察,包吃包住還包男人,操!」
「就你那摸樣,下輩子還是野雞!」
「哈哈!」整個房內轟然大笑,那個被人罵做野雞的女人也不生氣,又點燃了一根香煙,踱步走到了菲菲跟前「勤姐,還不鬆開,沒看人家小姑娘疼!」說完炙燙煙卷就直接了***菲菲如墨般漆黑飛髮絲上。
嗤嗤聲伴隨著焦糊味在小小空間中蔓延開。
菲菲頭皮一陣疼痛,驚叫一聲,慌亂揮臂拂去頭皮上的煙灰,幾根燎斷的黑絲也隨之飄落,驚呼中引來更多的煙頭炙燙,曾經柔順的髮絲如黑雲般飄散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