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逃妃震江山 王府卷 第八十四章心生一計(長更)
    因為楚楚中毒了,王爺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聽雨閣,所以聽雨閣裡一片詳和寧靜,楚楚倒也樂得清閒,只是那男人早晚都要來一次,使得她厭煩,每看到他一次,便想到大婚的日子更近了一些,而自已還沒想到出去的辦法,心情越來越沮喪,難道她真的要留在王府裡和別的女人共伺一夫嗎?

    南宮北堂的賞賜越來越多,連鳳冠霞帔都送了過來,衣櫥裡又桂滿了華服,對於以前不見了的衣服,南宮北堂也沒有追問,屋子裡外貼上了吉詳的紅雙喜字,金銀殊寶,銅鼎亞器數不勝數,整個屋子都閃閃爍爍的,越看越使人心煩,更多時間,楚楚願意呆在屋子外面的樹下休息。

    聽玉兒說,王爺下了命令,重新收拾了一處院子,靠近怡然軒的院子,花了重金打造,聽說極端的華麗,不輸於項婉雪的院子。

    聽說府裡的女人都被散了去,王爺給她們一筆銀兩,讓她們後半生無隱憂,就是那柳側妃,也被王爺放了,補貼了銀兩送出府去了。

    楚楚每天聽著這些信息,都膩味了,她知道這次南宮北堂有些認真了,他是想真心對待她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府裡還有一個項婉雪,那個女人才是一個毒瘤,而且自已還沒有愛上他?也許在一瞬間曾為他心疼過,卻被他生生的磨滅了,現在她只覺得很累,想安靜的生活一段日子。

    可惜他卻不放了她,用一座華麗的牢籠因住了她,是否就能困住她的一生呢?

    楚楚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心內愁腸百結,她一向不是個多憨善感的人,可是此情此景真讓人由感而發,頭頂上方忽地罩著一個隱影,她眼都不睜,便知道他是誰了?那身上特有的香味,是旁人所沒有的。

    怎麼又睡在外面?當心著了涼”他蹲下身子替她蓋好綢巾,知道她醒著呢,只是不理他罷了。

    楚楚,再有幾天就是我們大婚了,你還在生氣嗎?本王對你還不夠疼寵嗎?府裡的妾侍都解散了,只剩下你和婉雪了,以後本王也不再納妾,這一切難道都不夠嗎?”南宮北堂冷傲的嗓音裡有一絲固執,明知道她不會有好臉色,而且心情不好,他還偏想著讓她正視這一切。

    慕容楚楚一聽他的話,果然火大的一掀臉上的綠汗巾,翻身坐起來,直視著南宮北堂,咄咄逼人的追同我讓你解散府裡的妾侍了嗎?我讓你不納妾了嗎?我說過我不想留在王府裡,我想離開這裡,你怎麼聽不見,

    南宮北堂一聽到她要離開的話,每回都氣綠了臉,這次也不例外,呼吸重了起來,這個女人的心是鐵做的嗎?他一個堂堂的王爺都做到這種程度了,她竟然還不妥協,難道女人都是寵不得的,眸子幽寒陣陣,噌的站起身子

    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再過幾日便是大婚之期,到時候收拾好了拜堂,別想著再難開”說完身形一閃飛快的離開了聽雨閣,那背影孤傲俊扳

    玉兒一看到王爺走了,才敢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楚楚,你怎麼又和王爺吵起來了,這幾天王爺對楚楚真的挺好的“玉兒已經慢慢接受他了,一個王爺做到這樣,真的不容易了,說明他是真的喜歡楚楚的。

    楚楚歎了口氣,望了玉兒一眼,這就是現代人和古代人的差別,那個男人一直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賞賜著各種東西給她,自已於他也是一種東西吧,因為得不到,所以不甘心,哪裡是真的喜歡她了,連說話都是疼寵之類的,她需要的是一份平和的愛,相等的愛。

    玉兒,你不會明白的,好了,最近那個女人怎麼樣”楚楚轉換話題,不想再談那個男人的事,自已說得再多玉兒也不會明白的,只是更讓人心煩罷了。

    那個女人側挺安靜的,一直待在院子裡,清月閣裡也很熱鬧,不時有下人進進出出的,大紅的喜字貼得到處都是“玉兒輕聲的開口。

    嗯,那個女人快要動手了吧,只怕今晚就會有動作了?”

    什麼?那個女人還想害楚楚不成,那我們稟報王爺吧?”玉兒心急的催促楚楚。

    慕容楚楚無奈的歎氣,她也想啊,可是那個男人是不可能相信的,在他心裡面,婉雪是個溫柔又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呢,自已還是不要惹人煩了,到時候再為這個吵起來不化算。

    在王爺心裡那個女人可是善良得很,你想他可能相信我們的話嗎?說不定到時候還認為我們是故意冤枉她的,那才叫得不償失呢,何苦來著”楚楚擺搖手,阻止了玉兒的動作。

    那側也是,正兒嘟嚷了一聲,坐到楚楚的身邊。一起望向天邊的晚霞,灑向整個大地,萬物籠罩在光芒中,使人的心忽的放松開來。

    兩個人靜靜的坐著,沉默不語,只見院子裡下人進進出出的,把東西往聽雨閭裡送,那個男人不知又賞了她什麼東西?對於那些東西她早已經麻木了,自已又不喜歡那些東西,何苦送來呢?

    小丫頭冬梅正掉頭四處張望著,遠遠的看到她們的影子,高興的招了招手跑過來:小王妃,奴婢找了你一大圈,也沒看到你的影子,原來在這邊納涼呢?”

    楚楚沒出聲,玉兒接。問:“找小王妃有事嗎?”

    有人送了張紙條過來”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奴婢認不得字”,冬梅笑著把紙條遞了過來,楚楚伸手接了過來看了一下,玉兒也伸頭張望一眼,可惜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楚楚朝冬梅擺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的,小王妃,奴婢下去做事了”冬梅應了一聲,很快跑遠了,楚楚揚了揚手裡的紙各,望著玉兒笑,唇角含著詭異,黑色的瞳孔裡耀了紅色的光芒

    有人送信過來,如果我想離開王府,就到王府的後花園找她,上面沒有留名字,你猜會是誰呢?”

    是她嗎?”玉兒試探的開口,除了那個女人還有誰想王妃離開王府。

    楚楚點頭,這女人絕不會安份的想把她送出王府,更大的可能是想把她殺了,不過她可沒傻到去上當,招手示意玉兒過來,輕聲的吩咐:“去把夏荷給我叫過來,我有事吩好她。”

    嗯”玉兒飛快的跑開去找夏詩,很快便把夏荷找了過來,楚楚溫和的掃了夏荷一眼,淺笑盈盈:“夏荷,難得你的心還是善良的,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夏荷一聽到楚楚的話,早慌神了“。恐的垂下頭:“小王妃,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事,你可以懲罰奴婢,千萬不要這麼客氣?”

    看來小丫頭被楚楚柔軟的態度驚著了,以為小王妃生氣了,所以小心翼翼的求饒著。

    楚楚伸出手拉過夏芥手,那手冰涼一片帶著微微的輕顫,可以看出她確實有點害怕,楚楚笑著開口:“你別緊張我是真的有事請直荷幫忙的。

    小王妃請說,只要奴婢能做到的,奴婢就是萬死也不辭“夏荷立刻抬高頭,挺直了胸膛,一副萬死不辭的模樣,逗得楚楚和玉兒哈哈大笑:”沒那麼誇張,只是想叫你把這張紙各送給王爺,但是別告訴王爺我知道這件事。”

    楚楚把小紙條放在夏荷的手裡,夏荷翻看了一遍,不知道紙上寫的是什麼,而且她也不想知道,既然小王妃讓她送,她就跑一趟了,點頭:那奴婢去一趟吧,小王妃放心,奴婢保證完成這件事。”

    嗯,去吧,楚楚點頭,對於直荷她是絕對放心,因為她心地還算善良,知道做錯事會良心不安,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做錯事的。

    楚楚,為什麼要把那張紙各送給王爺啊?玉兒不解的開口,她的腦子及不上楚楚的腦子,往往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楚楚已經把那件事做了的。

    今天晚上你我就看出戲吧,別的不用想了“楚楚擺手,示意玉兒先下去,讓自已再休息會兒。

    晚霞落在院子前的紫槐樹上,樹上的槐花開得正艷,一簇簇,一團團,散發出濃烈的香味,微風吹過,那些小花紛紛揚揚好像雪絮般飄灑下來,落在楚楚的衣服上,頭發上,美極了。

    玉兒看得一呆,見楚楚閉目睡在一片花海裡,仿佛遺落在人間的仙子般安謐,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生怕驚動了那一抹和諧。

    夜幕拉開了,圓月如玉似的杜在半空,楚楚領著玉往王府的後花園走去,皎潔的銀輝灑在整個府邸上空,燈籠隨意的晃動著,拉長了樹隙間的技影,忽悠忽悠的如鬼魅般暗淡。

    楚楚,我們回去吧?”玉兒緊拽著楚楚的手,牙齒輕顫著,自從小圓和枚菊死了以後,她總覺得後花園陰森森的恐怖,好像她們的陰魂躲在某一個角落,隨時會冒出來。

    你害怕就一個人回去,楚楚悄聲的開口,反正她是不可能回去的,以她的判斷,那個王爺應該躲在某一個角落裡,雖然他沒有出來,但她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好自已的。

    那怎麼行?哪有做奴才的把主子扔下的,玉兒立刻抗議,再不說一句話,兩個女人高一腳低一腳的往後園走去,手裡連燈籠都沒打,王府的前面還狂著很多燈籠,但是後花園是個無人所及的地方,所以什麼燈籠都沒牲,漆黑一片,只有天上的月色耀著園子。

    楚楚和正兒兩個人站在園子中間,四下張望,好長時間也沒看到一個影子,楚楚微蹙眉,抿緊唇,難道是自已估計錯誤,那紙各不是那個女人寫的,心頭已有厭煩,拉了拉玉兒的手。

    怎麼到現在還沒來啊,估計她不會來了,我們回去吧。”

    好”玉兒一聽到楚楚的話早高興的應了,她巴不得立刻回去呢,這諾大的花園裡一鋒兒光亮都沒有,陰森森的透著詭異,饒是膽大的人也會害怕的,何況是自已這個膽小如鼠的人。

    可就在她們准備離開的時候,從潦黑長滕的陰暗角落裡走出一個人來,顯然這個人在哪裡站了一會兒,也把她們的動作看在眼裡了,只到她們要走了,才硯身出來。

    果然是你?楚楚盯著站在面前的女子,即便是她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她也能一眼認出她來,因為這個女人的眼眸中盛著很深的嫉恨,是對她的項婉雪拿下頭上的黑色頭斗篷,露出秀麗的臉蛋,唇角擒著陰森的笑容,眸子裡是很深的仇視,直對著楚楚。

    你真的准備離開王府嗎?我可以幫你離開口,

    你為什麼要幫我?我記得我們並不親近,甚至很仇視,你會有那麼好心幫助我嗎?”慕容楚楚冷笑著追問,那聲音尖銳而咄咄逼人,完全不相信的。吻。

    只要你走了,王爺就是我一個人的了”項婉雪的眼睛裡有些狠毒,映在月色裡,卻看不真切,只一連串的質問楚楚:你走還是不走?你不是一直想走嗎?”

    慕容楚楚厭惡的望著那張因為嫉妒而扭曲的臉,有些變形了,南宮北堂竟然還把這樣的人當成個寶,難怪他和自已犯沖呢,連審美觀點都不一樣,能相同嗎?長長的睫毛掩去的是暗芒,只笑著開口。

    好啊,你確定能不被王爺發現嗎?要是王爺發現了,你可有罪受了,,音量不大不小,估計暗處的那個人能聽到,可惜時面的女人竟然毫不自知,竟笑得格外開心口

    這個不用你擔心,現在我送你出去”項婉雪把黑色的斗蓬戴好,月色下只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她伸出手來示意慕容楚楚把手給她,慕容楚楚有些詫異,這女人准備怎麼出去呢,四周打量了一下,除了從圍牆出去,難道這個女人會武功,聽說項家在雲城是武林世家,一個武林世家的小姐會武功並不稀奇,稀奇的是她的柔弱,她一直以來所表現出來的那份弱不禁風,讓南宮北堂想保護她,但現在她竟然會武功,這可真是個笑話。

    楚楚把手放進這個女人的手裡,只要她能把她從圍牆邊帶出去,那麼她一定會武功,到時候南宮北堂便會看清楚她真的真面目,可惜事情遠沒有想像的那麼容易。

    南宮北堂一看到慕容楚楚把手放進項婉雪的手裡,早激動得一個飛躍從暗處跳出來,大喝一聲:“你們在干什麼?”項婉雪一怔,卻在甕一時間知道自已中了這個女人的局,飛快的跪了下來,低聲的啜泣起來王爺,婉雪該死,想獨占王爺一個人,把妹妹弄出去。”

    沒想到你竟是個善妒的女人“南宮北堂的話有些冷硬,陰暗的臉色在漆黑的夜裡,看不真切,只模糊的感覺到怒氣從他的身上冒出來。項婉雪聽著南宮北堂的話,他還從沒用如此冰冷的語氣對她說過話,心裡一下子恐惶起來,伸出手拉住南宮北堂的袍搖,不住嘴的啜泣起來。

    王爺,婉雪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敢這樣做了,求王爺饒過婉雪一回吧”輕聲的哀求著,在夜色中格外的清晰,南宮北堂終於緩和了此,聲音仍然寒凌凌的你准備怎麼把楚楚帝出去?”

    婉雪准備到西角小門把那些侍衛引開把妹妹放出去的因為怕人發現所以把妹妹引到後花園來。項婉雪的話一完,慕容楚楚猛翻白眼,這個女人可真夠狡猾的,如果想從西角小門走,再怎麼樣也犯不著把她引到東角花園吧,心內冷哼,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怎麼處罰這個女人。

    南宮北堂思索了一下,倒也體諒起婉雪來,原來自已說好只納一個正妃的,現在一下子變成兩個女人同等的地位,她一定也不好受,今晚的事就算了吧,口氣緩和下來。

    婉雪,從今天開始,一直到大婚之日,你不准踏出清月閣一步,回去吧。”項婉雪一聽,松了口氣,緩緩站起身子往回走,經過慕容楚楚的身邊,那眼梢處陰狠的光澤掃過來,你給我等著,本來想在外面收拾你一下的,現在你必須死。

    慕容楚楚睜大眼,看著那個囂張的女人就這麼走回去了,氣恨恨的抬頭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你竟然就這麼放過她了?很好,看來你對那個女人還真是少見的疼愛啊。

    南宮北堂不理慕容楚楚的譏諷,只冷著臉,陰森森的開口:你又想離開王府了?

    沒有啊,你以為那個紙條是誰給你的?”不屑的拋下一句,飛快的領著玉兒從他的身邊走過去,這男人沒救了。

    時間迂得很快,還有三日就大婚,楚楚越來越煩燥,王爺把他的兩個手下派來,寸步不離的跟著她,讓她看見就心煩,回到屋子裡還有那礙眼的金銀珠寶,鳳冠霞帔,正兒看著楚楚的小臉蛋越來越蒼白,心疼不捨的歎息。

    楚楚,你別想多了,會有辦法的,要不然我去找賢親王爺吧”,玉兒出瘦主意,除了賢親王爺,估計再找不到別的人了。

    你以為王爺會讓你出府,再說那賢親王爺若是脫得了身,只怕早就來了,還用得著我們去找嗎?再說,如果我找他,不是從這個籠子跳到哪個籠子嗎?還不如呆在這裡不走呢?”楚楚有氣無力的拉過柳襯枝條,遠處那兩個侍衛還跟著呢”

    難道我們沒辦法了嗎?玉兒緊跟著拉過一條枝條,摘了兩片嫩葉拋進魚池裡,引得魚兒競相爭奪,兩個人呆呆的看著,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話題,也沒什麼主意。好在今天的天氣涼爽,太陽躲在雲層裡,一點炎熱的氣息也沒有,空氣清新舒適,她們可以在王府裡到處轉轉,不用面對那些東西。

    楚楚,我們去求求老王妃吧,說不定她能阻止王爺呢?∼玉兒抬頭望著楚楚。

    老王妃現在都自顧不暇了,你沒看自從鳳姑姑的事情發生後,王爺很少去慈寧院了,他和老王妃生分了,就算老王妃說了也沒用的”楚楚一口否定,玉兒一聽焦急的瞪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能嫁了,那你也要開心點,做王府的王妃也不錯,而且王爺說過從此以後再不會納妾的。

    你認為那項婉雪會讓你安心的住下嗎?”只怕她又要興風作浪了,難道我一輩子就要和她斗來斗去的嗎?我就不能做些有意義的事嗎?楚楚像在說給玉兒聽,又像在自言自語,不,這種日子無論如何她是不會甘心的,那麼她再博他一博,臉色一正。

    玉兒,今晚去清王爺過來用膳,你去給我准備此東西”楚楚吩咐玉,兒。

    准備什麼東西?”玉兒開口追同,楚楚湊到她耳邊小聲的叮嚀,只見玉兒兩眼閃著驚駭難以置信的睜大眼:你說要准備?”立劌掉頭望了遠處的侍衛一眼,梧住自個的嘴巴。

    不好吧,玉兒不敢”,玉兒搖頭,臉蛋上閃過恐慌,這種事若是讓王爺知道了,只怕要好好收拾她的。

    楚楚盯著她,不言不語,好一會兒,玉兒受不了她的眸光,舉雙手投降了好吧,我去准備,行了吧,怕了你。”

    楚楚莞爾一笑,滿意的點頭去告訴後面的侍衛,就說我請他們王爺過來用晚膳,有話要和他說。

    玉兒點頭,掉頭走過去,和兩個侍衛交頭接耳的說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人便離開她們往外走去,另一個人照日跟著她們。她們在外面逛了半天也厭煩了,轉身往聽雨閣的主屋走去,遠遠的便聽到呂管家的說話聲,正吩咐下人往屋子裡抬什麼東西,楚楚走近前一眼,又是百子被又是大紅菱的喜枕,上面繡著吉詳的鴛鴦園案,繡工精細富貴無比,金線爍爍生輝。

    把這個送到這邊來干什麼門,楚楚冷著臉開口,因為她以後都要住在那座新建的院子裡,所以這些東西應該擺放在哪邊,拿到這邊來千什麼?

    呂管家恭敬的垂首:“王爺吩咐了,這些東西要讓小王妃過目了,務必做到讓王妃滿意為止。”

    慕容楚楚臉都綠了,這男人還有臉這樣說,她時什麼都滿意,最不滿意的就是他那個人,他是不是要換啊?冷冷的揮手:“拿過去吧,這邊都擺滿了,以後不要再把這些東西椎過來給我看了,我什麼都滿意,行了吧。

    呂管家一聽,趕緊吩咐下人再把東西搬到新居去,一時間亂糟糟的,下人又把東西搬出去,楚楚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為什麼自已會陷入這種結局中,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男人整出來的,心裡怒罵,卻不在言語,沉著臉走進屋子去,玉兒親自去廚房讓廚子燒幾樣可。的菜,當然也沒忘了楚楚的吩咐。

    南宮北堂在清月問裡一聽到慕容楚楚請他過來用晚胳,整張臉都光亮起來,那個女人終於要妥協了嗎?細長的眉挑起,唇角掛著笑容,眸子裡的線各柔軟了幾分,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色束腰的箭柚衫,腰垂彩色宮絛,整個人看上去越發的俊逸,喜氣洋洋。

    既然妹妹請王爺過去,那王爺就過去吧,千萬不要讓妹妹等急了”項婉雪收起手裡的紅色鴛鴦枕巾,是她親手所繡,預示著兩個人未來的幸福,可是有那個女人存在,她們有可能幸福嗎?

    好,那回頭再看”南宮北堂灑脫的走出去,只留下身後猙獰的眸子,扭曲的容顏,以及咬牙切齒的低咒。

    聽雨閣裡,玉兒已經把晾胳准備好了,接照楚楚的要求,在餐桌上擺上了鮮花,還弄了蠟燭啥的,使那晚膳看上去很朦隴,叫什麼燭光晚餐”玉兒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個名字,好古怪的名字啊,可惜表面上好看,王爺的那份菜式裡,竟然被下了巴豆,不知道王爺知道是她下的,會怎麼處罰她,一想到這個後果,玉兒被打了個寒顫。

    楚楚正在寢室裡看那些珍珠瑪瑙,遠遠的便聽到南宮北堂的笑聲,隱約可知道他今兒個心情不錯,一想到這個強逼別人成親的男人竟然能夠如此開心,楚楚的心裡便阻住了一口惡氣,可一想到待會兒還有事說,強忍住自已的反感,臉上堆上笑意,走出屋子,迎了出去。

    楚楚見過王爺,盈盈福了一下身子,南宮北堂被楚楚今晚柔和的態度搞得受寵若驚,她好像還從沒有如此圓潤過,難道是她想通了,願意做他的妃子了,和婉雪共侍一夫了。

    楚楚起來,南宮北堂伸出手扶起楚楚,慕容楚楚強忍住想踢他一腳的沖動,這個男人和土匪差不了多少,明明知道自已不願嫁,還強迫她嫁。

    謝謝王爺,所有的不快都掩藏在眼瞼下,抬起頭來照日是一張陽光明媚的笑臉,轉身在前面引路,今晚楚楚穿了一身潔白帝著暗花的雪紡裙,裁剪得休的宮裝,束腰的玉帶上繡著淡粉的荷花,纖腰不堪一握,蓮步輕移,使得跟在後面的南宮北堂心下歡欣不已,因為這雪紡宮裝是他送過來的,以前她從來不穿他送過來的衣服,今晚她真的有些不一樣了,說不出的柔情,原來堅毅的人柔軟起來卻是風華絕代,別有一番韻味。

    慕容楚楚把南宮北堂領進膳廳,揮手讓小丫頭們都退下去,諾大的廳堂裡只有他們兩個,燈光朦朧,鮮花擺列,南宮北堂看得很是新奇,不過並不排斥,反而有些激動,鮮花,燭光,美酒,佳人,這是她們那個世界女人向男人示好的方式嗎?高大挺投的身軀坐下來,遙望著楚楚。

    柳眉細畫,櫻唇輕點,淡而雅,這樣的女人才是精致的,不會濃妝,也不會艷抹,卻永遠是最亮眼的一個,南宮北堂的眼眸裡閃過瀲灩動人的光澤,唇角合著淺淺的欲望,他一直謁求靠近她,卻一只隱忍著,今晚這樣旋旎的氣氛,不禁讓他想入非非。

    楚楚終於想通了嗎?”

    慕容楚楚輕搖螓首,唇角閃著似笑非笑的光芒,素手執起酒盎,輕輕的晃了一下:王爺,楚楚敬你一杯。”

    南宮北堂見她搖頭,一時間有些晃神,她還是沒想通嗎?既然沒想通,卻又為何如此示好呢,見她敬自已,也端起酒盎,兩個人千了一杯,他想看看她會說些什麼。

    看來楚楚是有話想和本王講了?說吧,本王聽著。”

    為何一定要把楚楚留在王府裡呢。慕容楚楚笑面如花,可那眸子裡卻是落寞,在這裡她感受不到快樂,能感受到的只有那份驚懼,以及整日裡的勾心斗角,以前是柳媚兒,現在來個項婉雪,以後還會來誰呢?

    難道楚楚不知道嗎?本王現在只想疼寵楚楚,給楚楚一切想要的東西”不知是今晚的氣氛浪漫呢,還是南宮北堂真的很喜歡慕容楚楚,總之說話的語氣,眼神都是那樣柔軟,又小心翼翼的。

    疼寵?”慕容楚楚苦笑,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好的境界,大概就是這兩個字了,可惜她不需要這些,她需要自由尊重和兩情相悅。

    楚楚只想問一句?如果楚楚一心想離開北堂王府,就算死也要離開呢?”這是她一直想問的一句話,如果他對她有一些恰憫,便不會忍心讓她受傷害吧,可是這樣的男人真的有心嗎”

    南宮北堂臉色一沉,一絲不悅染於眼底,那笑意盎然的眸子瞬間染上了冰寒,唇角抿緊,好久才開口:“楚楚,今天這樣高興的日子,別提掃興的事。”

    如果我堅持問呢?”慕容楚楚堅持,心裡冷哼加怒罵,今天是什麼好目子,是你一個人在高興吧,我從頭到尾都沒高興過。

    如果?”南宮北堂腦海裡浮現出婉雪的話,如果妹妹堅持要走,王爺就讓她進蛇窟一次,我相信妹妹一定不敢進,到時候她便不會再要求離開王府了,南宮北堂燜心自問,難道真的要這樣嗎。楚楚的個性可是倔強的,要是她真的進蛇窟,自已不是害了她嗎?

    可是婉雪一再保證過,再刖強堅硬的女人,一碰到蠔那種粘粘的滑軟的動物,都會惡心害怕的,所以她敢打保票,妹妹一定不會進蛇窟,到時候王爺就說給過她機會了,走她不走,所以怪不得王爺了?

    慕容楚楚看著燭光的印照下,南宮北堂的臉豐富多彩,變幻莫測,他在想什麼呢?忽爾唇角冷過一抹陰涼的笑。

    好,如果楚楚有膽進蛇窟,那麼本王就放楚楚離開北堂王府。”

    蛇窟?”慕容楚楚差點沒把吃進嘴裡的東西吐出來,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吧,竟然讓她進蠔窟。臉色有些暗,白淨的手攥得緊緊的,控制著自已不發怒,只抬頭笑:“楚楚知道了,王爺用晚膳吧,容楚楚想想好嗎?”

    南宮北堂在一到那捕捉到楚楚眸子裡的膽怯,不禁松了口氣,看來自已這招險棋走對了,就是再厲害的女人也有弱點吧,一想到這個,便愉悅的低下頭用膳,卻完全沒看到對面的女人恨不得食了他的表情。

    楚楚,你別想著離開王府了,以後本王會讓你亨盡榮華富貴的,在我們這個地方,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你若是想找一個只娶一個女人的男人,只怕沒有,但是本王已經為了你只娶兩個女人,以後再沒有別的女人進王府刀,

    南宮北堂試圄讓楚楚的心情好此,放下手裡的臣質筷子,很認真的解釋,楚楚知道,也計他謹礙很對,而且他確實做得不錯了,身為王爺,集財富權勢於一身,一生只娶一個女人,也許這榮寵於她是真的很厚重,可是她真的無法忍受這樣的觀念,就算她從王府走出去了,她也不打算找男人。

    楚楚會認真想的,今晚月色這麼好,楚楚給王爺唱首歌吧“楚楚盈盈站起身,也許是這樣的夜比較容易讓人感傷,她特然想唱起歌來,李清照的詞。

    清朗的聲線或過半空,南宮北堂一臉笑意的拍手,只要楚楚不提到離開王府,她做什麼事,他都是贊成的。

    楚楚掃了南宮北堂一眼,可見他此時很開心,也許是因為她不提到要走的事吧,可是她從沒有想過留下啊,回身走到門前,今晚是圓月,月光皓潔如水,灑落一地的銀輝,此情此景,忽然歌興大發,張嘴便唱了起來。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高亢悅耳的嗓音,如行雲流水般滑過,又清潤得仿如雪山吹過的一陣清風,化開人心頭的郁悶。

    南宮北堂被深深的吸弓了,起身走到她的奇側,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就這麼聽著她喝歌,竟然感覺到從沒有過的舒適所有的暴厭煙消去散了。

    院子裡幾個小丫頭都被吸引了,站在廊簷下聽起來,一唱終了,大家都鼓起掌來,楚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掉頭迎上南宮北堂的視線,他的眸子裡含著熱切的光芒,慕容楚楚只當沒看見,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王爺,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楚楚?”南宮北堂想問一下,今晚可以留下來嗎?可是看楚楚的臉色有些冷淡,只怕自已提出來,會被她趕出去,只得咽回肚子裡,反正三日後大婚,到時候她就是自已真正的王妃了,這樣想著南宮北堂又覺得這些等待是有意義的。

    那楚楚早點休息吧,本王回去了”旋身步出廳堂,屋外立刻響起小,丫頭清脆脆的叫聲,楚楚聽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再也聽不見了,一整晚的郁悶終於爆發了,一伸手掀掉桌子上的飯桌,發出劈喇叭拉的響聲,屋子外面的玉兒趕緊沖進來,望著一地的狼籍,以及楚楚陰沉沉的臉,莫名其妙的開口。

    楚楚剛才不是還唱歌嗎?出什麼事了?”

    你知道他說什麼嗎?如果我想離開北堂王府,就要進蛇窟一次,你說這是人說的話嗎?根本和那群蛇無異,冷血無情,又殘忍?墓容楚楚因為怒極,纖手啪啪的拍著桌子,屋子外面的小丫頭大聲都不敢出,小王妃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生氣過,剛才王爺在還好好的呢”怎麼王爺一走就出眸氣了。

    王爺怎麼能這麼說呢?玉兒一聽楚楚的話便生氣了,怎麼能讓小王妃進蛇窟呢,這主意不會是那個女人想出來的吧,那女人陰毒殘恨,王爺怎麼會相信那女人的話,就是楚楚留下,只怕以後的日子也難過。

    沒錯,他就是這麼說了,而且搖明了以為我不敢進,難道我真的不敢進嗎?楚楚自言自語,恨不得現在就進去給那個男人看看,天下間還有楚楚做不到的事嗎?

    玉兒一聽楚楚的話,再看她的神情,臉都白了,一下子抱住楚楚:你別上了那個女人的當,這擺明了是那個女人的詭計,不知道為什麼王爺會相信”,

    楚楚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低下頭看著抱著自已腰的玉兒,只見玉兒小臉蛋上滿是淚水,暗罵一聲,自已怎麼糊塗了,那女人不就希望自已如她的意進蛇窟嗎?自已偏就不如她的意,忙俯身拉起玉兒。

    好了,是楚楚想多了,玉兒別傷心了,我不會進那蛇窟,如那女人意的。”

    你能這麼想,玉兒總算放心了”,玉兒站起身,擦干臉上的淚水,走到門前叫了兩個丫頭進來,把屋子裡的東西收拾干淨,自已扶著楚楚回隔壁的浴房盥洗一番,本來插好看的一件雪紡宮裝,因為發怒揮了菜,濺了一身的油污,倒是不雅了。

    躺在撇滿花瓣的池水裡,薰染了一會兒,直到身上的每一根毛細孔張開,驅散了心頭的厭氣,才跨出浴房,回寢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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