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妖後 第四卷絕色篇 第十四章 子珊十五歲了(下)
    老頭說出五個字,「風帝風幻嘯!」

    眾酒客均失聲叫道:「風國與咱們雷國和電國是死敵。歐陽蔓紫怎地如此愚蠢愛上敵人!」

    「電國邊防多少百姓被陰陽教徒殺害,連魂魄都沒了。這個蠢女人竟然還愛上了陰陽教的少教主風幻嘯?」

    「沒見過如此蠢的女子,竟然愛上屠殺國家百姓的繪子手!」

    有名來自電國的商人站起大聲提出疑問,「歐陽蔓紫乃是電國公主,平時深居皇宮,英雄大會不過一個月時間,她身邊宮女侍衛無數,豈有機會結識風帝風幻嘯?」

    老頭朝那商人冷哼三聲,氣勢洶洶道:「小老兒若說歐陽蔓紫不但認識風帝,還與他生活在一起好幾年,彼此十分熟悉,你可相信?」詭異一笑,搖頭晃腦道:「陰陽教教主呂江樺眾多得意門生女弟子中,月國月怡霜公主排第一,已辭世的日國廢後蘇晨煙排第二,這位電國的歐陽蔓紫公主名列前茅排第三呢!」

    電國的商人面色一沉,急忙搖手道:「不!這絕不可能!」

    老頭不再理會商人,接著對眾酒客講道:「歐陽蔓紫三歲那年被呂江樺擄去當了弟子,電國皇宮裡的那個歐陽蔓紫是呂江樺派去的女鬼披著人皮裝扮的。歐陽蔓紫在陰陽教長大,時常見到風幻嘯,日久生情便愛上了他。」

    雖是朗朗乾坤大白日,眾酒客聽到「女鬼披著人皮裝扮「也覺得毛骨悚然。六月中文首發文字版

    老頭提高聲音道:「歐陽蔓紫十四歲藝滿出師後返回電國,成為呂江樺攬巨財的一枚棋子。那些仰慕歐陽蔓紫的貴族公子送的黃金珠寶和電國皇宮裡的計多珍品全部被她暗中送到陰陽教,被呂江樺換成各種物材煉製成鬼術邪物殘殺無辜的百姓。「

    「天下英雄大會上,歐陽蔓紫見風帝風幻嘯愛上藥仙子陳子珊,便懷恨在心,讓呂江樺耗時九九八十一天,用五百具生前帶有怨氣的屍體和珍稀紫色古玉專門煉製出一幅毒咒面具。這幅面具歹毒無比,在夜晚時,人的肌膚只要沾上一點,會有五百惡鬼侵食魂魄,一柱香過後,便會血肉化濃魂飛魄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歐陽蔓紫趁藥仙子到電國瘟疫災區,一天夜晚她假借電國大將軍慕容鴻雪之名將藥仙子約到一處無人的草堂,將毒咒面具放置在桌上,留言稱是慕容大將軍親自做的。藥仙子對慕容大將軍有些情意,見面具十分精緻,忍不住伸手去摸……」

    老頭說的繪聲繪色,眾酒客彷彿身臨其境,聽到這裡都驚恐萬狀,忍不住驚呼一聲,「藥仙子!」

    老頭一臉嚴蕭道:「關鍵時刻,小仙猴嘰嘰發現玄機怒叫示警,攔住了藥仙子。小仙猴嘰嘰雙眼射出仙光照在毒咒面具上,立刻閃現出無數幽鬼血淋淋的人頭,叫喊著要吃人血肉吞人魂魄,極為恐怖。藥仙子驚悸之中,因要醫治電國的無數百姓,無暇查找兇手,便將毒咒面具呈交電國。」

    「電國拖了數日都沒有查出結果。慕容大將軍得知消息,憤怒不已,親自出馬只用了一日便查出真相。證據確鑿,歐陽蔓紫不得不伏罪。電國皇帝歐陽惜和皇后雷虹不忍殺死歐陽蔓紫,只是削了她的公主之位,偷偷送她到尼姑庵,打算讓她以修行為名躲過風聲。電國幾百位大臣得知此事之後,於去年年底聯名上書要求折殺歐陽蔓紫以儆傚尤以正國法,並要求電國皇室鎮重向藥仙子道歉賠償。最終電國以叛國罪將歐陽蔓紫秘密處死,皇室中則由慕容大將軍的親母歐陽烘帶著親自去明月山莊向藥仙子陪罪。」

    「諸位,藥仙子救治那麼多電國百姓,卻險些被電國公主害死,而電國皇帝和皇后在得知真相後,覺得兇手是親生女兒,一開始非但沒有依法懲治還包庇隱瞞,他們這種小人行徑與詆毀藥仙子名聲逼婚的董氏母子有何區別?小老兒敢以項上人頭擔保,今日所講都是事實。」

    「小老兒沒有權力和財力,只能將這些事編成故事沿著河流行走到各國說給天下人聽。希望愛裁藥仙子的人能聯合起來保護她,讓她和她的家人朋友別再遇到這些齷齪凶險的事!」

    老頭朝眾酒客拱拱手,將扇子別於身後,只收了幾兩碎銀便離開大廳,身後是眾人感慨萬端的長歎聲。

    那名電國商人拍桌怒道:「我們上繳那麼多的稅銀,沒想到都被歐陽蔓紫這個叛國賊弄到了陰陽教。這賤人死不足惜!哼,電國有這樣的昏君昏後,真是百姓不幸!我回到電國一定要將此事告訴全國十六家商業聯盟會,要向昏君昏後討個說法!」

    桌上酒菜香氣撲鼻,雷厲和歐陽琳卻無胃口。兩年前,夫妻倆收到了陳伊彬的親筆信,內容與說書老頭所說一模一樣。夫妻倆驚恐萬狀,怕陳子珊的妖氣害死雷驚雲,更擔心她的身份影響到雷國國威。夫妻倆將信交給雷驚雲,嚴禁他與陳子珊來往,威脅若要執著便廢掉他的太子之位。雷驚雲是個孝子,表面答應,暗地裡仍是去找陳子珊。歐陽琳苦。婆心的相勸,雷厲氣的大怒,若非女兒雷心柔多次勸慰說盡陳子珊好話,夫妻倆打算派殺手去幹掉陳子姍。

    去年雷國瘟疫,雷驚雲出面相請,陳子珊匆忙趕到雷國,她七天七夜不眠捨命救治雷國的百姓。

    雷厲與歐陽琳親赴疫區現場見到仙人之姿的陳子珊,對她為雷國所做的一切感激不盡,哪裡再信她是半妖半人之身。

    疫情結束後,雷厲當著眾官員的面誠邀她來雷宮,要舉行盛大的儀式冊封她為大神醫,準備在儀式之後正式為雷驚雲向她提親,結果被她當場拒絕,她笑靨如花道:「天下間謠傳本門主乃半人半妖之體,因此不配進入雷國皇宮。陛下莫再試探,本門主與驚雲哥哥只是朋友,沒有別的心思。」弄得雷厲與歐陽琳當場尷尬無比。雷驚雲黯然神傷口

    雷厲與歐陽琳抑鬱寡歡離開酒樓,上了大船,一會兒在江面上,看見那個說書老頭背著很小的包袱獨自一人駕著一葉扁舟朝逆流而上。

    江風瑟瑟,江面傳來說書老頭洪亮的歌聲,竟是在雷國廣為流傳的醫聖門門歌《草藥歌》。

    雷厲十分好奇這個老頭的身份,派裝扮成僕人的華衣青年尾隨打聽。三天後,華衣青年帶回了確切的消息,那老頭竟是大有來歷的。

    原來老頭名叫付剛,六十二歲,曾是雷國前皇御點的文武狀元,最高職務任過工部尚書。他為官十分清廉,因為性格嫉惡如仇說話爽直,在朝中常常得罪人,二十年前辭官隱居到遠離雷都的一個村莊當夫子,免費收資質優秀的學生。他門下弟子共有三十四人,均在朝為官,其中三名弟子任一品文武官員、四名弟子任二品、七名弟子三品……他教育從嚴,弟子們都不敢報出他的名號,因此朝中無人知曉他的消息。

    去年瘟疫襲捲雷國,付剛的三十四位學生趕到小村莊接他離開,怎料他染上疫症,還將病傳染給學生及他們的下屬,幾百人都困在村莊等死,後來得到陳子珊救治,全部活了下來。他感激涕零,無以為報,便想出這個說書的方法來歌頌陳子珊。

    華衣青年呈上付剛弟子的名單,雷國宰相、大將軍、史部尚書及許多重臣的名字赫然紙上。青年恭敬道:「陛下,太子殿下與宰相和大將軍關係密切,常常書信來往,所以付剛能知道許多關於藥仙子的秘事,編成故事來說書。」

    雷厲拍桌激動道:「付剛為朕教育培養出這麼多的棟樑,實是大才大忠臣。朕冊封他為大國士,官居一品,賜莊園兩座,黃金萬兩!你帶著聖旨去將他請回雷都,朕要讓他掌管國子監。」

    半月後,華衣青年回來覆命,那付剛根本拒旨不收,給雷厲梢來幾句話,「小老兒的命是藥仙子救的,除非她本人宣召,否則小老兒絕不為官。」

    雷厲沒想到陳子珊如此得人心,更加後悔去年阻攔雷驚雲去追求她。

    雷驚雲今年成年,太子妃位空閒不說,東宮裡連個侍寢的宮女都沒有,朝中大臣們都急了紛紛上書,雷厲與歐陽琳知他心裡只有陳子珊,別人都看不上,便隨了他的心意不再催迫。

    兩年前柳虹對陳子珊許下承諾後,陳恆遠立刻將駐守在梅林鎮和梅林山脈的幾千官兵撤走。去年柳虹與陳恆遠親自登門,請求內戰時明月山莊和醫聖門不得參與,陳子珊與離玨商議後同意,柳虹便將梅林鎮、梅林山脈和一塊金日令當成禮物相贈答謝。

    一年時間,梅林鎮在陳子珊的治理下,面積擴大五倍,街道變成三條,人。從幾百增加到三千多。她砍掉最開始來到這裡投井的那片竹林,建了一座擁有一百間住房的大宅院,把家設在這裡。她原先居住的小院拆了,將池塘填平,改建成五層高的大樓用來培。新入門的弟子。

    八月末,柳虹將老皇帝臨終前冊封陳恆遠為皇帝的聖旨公佈於眾,陳恆遠在村地登基稱帝。陳伊彬派陳伊默、余上亮和趙軒率二十萬大軍前去圍剿。梅林鎮因是陳子珊的私地,躲過了這場日國的大內戰。

    金秋九月初九是陳子珊的十五歲生日,數千位友人和被她醫好的病人想盡辦法穿過日國圍剿軍隊和陳恆遠軍隊的包圍因趕至為她慶生。連著三天,梅林鎮從街頭到街尾都是歡笑聲,還有人在放鞭炮,熱鬧的像是過年。從明月山莊來的皮影劇團在梅江邊搭起檯子,三晚演了九場。

    半月後,天下大亂。雨國、風國和月國趁日國內戰,各派十萬大軍分三路準備攻打日國。電國和雷國豈能坐看日國被滅,慕容鴻雪率十萬大軍駐守邊疆隨時隨地準備偷襲風國後方,雷驚雲帶領十五萬大軍欲從海上攻進月國。

    按照離浩宇多年前跟日國前皇陳恆力簽訂的協議中「日國外戰明月山莊必須援助」,離玨帶著明月山莊一千名武功高強的莊丁加入陳伊祁的軍隊。陳伊祁分給離玨七萬兵馬,讓他對抗風幻嘯的陰陽教十萬大軍。

    陳子珊對離玨放心不下,便派阿颯帶著骨鳳前去相助。

    十月中旬的一天,半夜三更,六男兩女騎著八匹千里馬護送著兩輛用厚厚黑布緊緊包裹嚴實十分詭異的馬車奔進梅林鎮,來到了陳子珊的大宅院門前。

    大門兩邊站在梅村上看守宅院的百隻白鴉魂兵撲騰的翅膀,「哇!哇!」的鳴叫示警,給宅院增添許神秘感,最大的一隻白鴉魂兵機敏的飛進院裡去報告。

    白臉無須的兩位老車伕將馬車剛剛停穩,第二輛黑色馬車裡就鑽出一個抱著幼兒滿臉是淚神色極為憔悴頭髮散亂的美麗少婦,她跳下馬車,疾跑至大門前,左手抱著幼兒,右手用力拍門,用盡全力悲愴的嘶叫道:「子珊妹妹,你快開門救救我的宇兒。你快開門啊,他快不行了……你一定要救救他……」

    四名青年和一名中年女子是這少婦的手下,急忙跟上前勸慰道:「公主您莫急,已到陳門主的家,小主子定會病癒的。」「小主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公主,您已經七天七夜未合過眼了,等會陳門主給小主子醫治,由屬下五人守著小主子,您去歇息一下。」

    兩名醫聖門少年弟子跑來剛將大門打開一條縫,少婦擠了進去,她痛哭叫著陳子珊的名字奔往宅院裡,五位部下均長歎一聲緊步跟隨。

    夜空中,少婦牽掛孩子生死悲痛欲絕的哭喊聲隨風飄蕩,讓兩名弟子聽了心裡好不難受,抬頭望去,門外還有人未進來,心中納悶,高聲道:「請問你們與雷國公主是一起來求醫的嗎?若是就快些進來,耽誤了醫治時間,師父會怪罪我們。」

    車伕雙手顫抖著將第一輛黑色馬車的黑布簾撩起。一股腐敗極為腥臭的氣體自車裡飄出來,車伕只是不小心吸了一口,臉色便變成慘白色,喉頭一動一動,強忍著沒有嘔吐出來,低頭瞄了一眼車角落裡縮坐著一個全身上下被黑布緊緊包裹住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車伕眼睛裡露出極出恐懼的目光,臭氣就是從這個怪物身上散出來的,比剛出日都時臭了十倍不止,若不是這厚厚的黑布簾遮住,多聞幾下這臭氣能將人活活熏死。

    馬車旁的兩個無須白臉老頭和一個灰衣中年女子顯然是懼怕聞到臭氣,像躲洪水猛獸般逃似的站到逆風四丈外,其中一個老頭用不男不女尖細的聲音道:「陛下,貴妃娘娘抱著太子進去了。請您也趕緊跟著進去,早看早醫治…………陳門主菩薩心腸,定會不計前嫌醫治您……另一個用鴨公嗓子道:「奴才壯膽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小太子怎麼辦?」

    灰色長衣中年女子面色生冷蹙眉道:「都已列了門口,你就下來試試吧!當年我在英雄大會也得罪過她,縱容許蓉帶教中弟子用照妖鏡照過她,我陪你一起進去,大不了被她罵一頓趕出來。」

    (週三會更。親們做好虐陳伊彬和董太后的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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