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點點頭,欲言又止地坐到了他的辦公桌前……「這些,是大韓民國的資料??」
「嗯。」赫霄應著,隨即將手裡的文件合起來,放到抽屜裡。
「你……真的不介意了?」她試探性地靠向四公子,因為之前見識了他的脾氣,其實對他也有一點牴觸。
四公子知道她是指夏晴兒的事,輕咳嗽了幾聲,掩飾了尷尬。眸子裡的那抹傷痛明顯減輕了許多,否則今日也不會這般上進。早在看到那結婚戒指的時候,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徹徹底底地輸了。後來赫冉與他談話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間接提了夏晴兒被關起來那陣兒的事。
說實話,他的內心是震撼的。
一向如此無視愛情的皇兄如今這樣地珍視夏晴兒,在他眼裡。其實她的幸福,比任何人都來得重要。他的愛,早已達到放手,達到成全了……
赫霄淡然地笑了笑,聳聳肩道:
「人生總有不如意的時候,也得學著寬心去面對不是嗎??」
美子聽他說的這句話,真真是無話可說了。知道他心裡的那道疤還沒痊癒,知道夏晴兒如何地駐進他的心房,佔據了他整個人。
她溫柔地回笑道:「真是萬幸……」只是語氣裡,彷彿沒有釋然,也沒有一絲絲的喜悅。
「待皇兄與晴兒訂婚後,我會到韓國一趟。可能一年半載都不回來了。」他輕描淡寫地說,彷彿說著一件與自己不相關的事兒。
「我聽她們說了……」美子笑笑,站了起來。卻還是不忘禮貌道:「先走了,四公子。」
說完,就挺直著背往那門口走去。赫霄雙眸微瞇地看著這個驕傲的背影,那一霎那已經能透視她的寂寞與孤獨。甚至在什麼時候,她都這樣地淡然面對每一件事。她的成熟,她的理智,她的寬容……
「美子。」
他低沉的聲音叫住了她。剛跨出去的雙腿頓了頓。
「謝謝你。」其實,她所做的,遠遠是那一聲道謝的上萬倍。她自小跟著他,甚至總是在他叛逆、不上學、迷上香車美女的時候都不離不棄。
美子的雙眸頓時一陣乾澀,淡淡地回過頭來,那專業典型的笑容勾勒在嘴角:
「這是我該做的。」
她該做的,都做了。而他,能給予她什麼呢?沒有,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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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囚所。
這裡的一片黑暗,晝夜分不清楚。因為看不見外頭的世界,即使有多五彩繽紛。
雙足踏在牢前,卻鼓不起任何勇氣再前進。終於門還是被侍衛打開了……她望向那通往無盡痛苦的隧道,猛然想起那句傷痛的話:
『你現在是站在太子殿下那邊了?你不要爸爸了?!』
『不要爸爸了?』
不要爸爸了??她捂著胸口,感受著那裡強烈的心跳:爸,其實晴兒好愛您,真的好愛您……即使,他可能和清朝的爸爸完全不相干,即使他可能一點兒都不像清朝的爹爹。可是或許是血緣關係吧,在看到他雙手被銬著時,她的心劃過一陣不可思議的痛。
太子殿下面無表情地握著她的手,領著她穿過那長長的隧道。四週一片陰暗,看不見各個牢房裡的人究竟在做什麼……
她的心愈加忐忑……直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三公子。他怎麼在這??
眼珠子隨著紛飛的思緒轉著,不明白他在這裡的用意。太子殿下一閃爍,看著赫冉臉上的波瀾不驚,輕輕地放開了晴兒的手,在她耳邊道:
「去吧。去看爸爸。」
夏晴兒點點頭,乖乖地走了過去。赫宇眼神稍示意,赫冉便一貫地揚起性感的笑容,甚至眼神裡沒回頭看夏晴兒一眼,他自然知道皇兄有話要說。
「爸……」
她看向那裡蜷縮成一團的身影,彷彿無意識地叫道。這一呼喚,卻如同一記溫泉灑在他冷凍的心。他緩緩地從膝蓋抬起頭來,在看到眼前的水人兒時,已經無法控制地老淚縱橫。
「晴兒……」沙啞的聲音硬生生地從喉嚨擠了出來。
「爸。對不起……」她難過地看著他這樣的頹廢,只有在見到她時,雙眼才散發著精光。若不是她,他不會如此失望。他再對皇室如何大逆不道,他仍然是自己的爸爸啊。
「不怪你,不怪你。」夏松恆半跪在那冰冷的地上,用手掌伸出那鐵桿外,與她的緊緊地握著。
「爸爸這次真的做錯了,做錯了!!難得太子殿下不計前嫌,這樣的袒護你。我聽三公子說了,太子殿下為你做過這麼多的事。我女兒要幸福了………我真的好開心,即使被關在這裡一輩子,我也死而無憾了。」
「晴兒,答應爸爸一定要幸福……」
「難得有這麼一個男人如此為你……你一定要幸福……」
他長滿繭的手如此的厚,卻又如此地具有安全感。真真如一個父親的味道、他的關懷、還有他的期望……
夏晴兒頻頻點頭,忍著那眼眶裡打滾的淚珠道:
「爸……我會幸福的。」
她,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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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宇逕自地離開了地下囚所,他知道需要給予夏晴兒一點點的空間來解決他們之間存在的矛盾。夏松恆是他們心中的刺,這根刺一旦不解開,永遠都會在。
赫冉瀟灑地把雙手垂放在側,瞇著眼看著自己的皇兄竟走到了太和殿前。
他不滿地蹙起眉頭。好好地說話,幹嘛非得走這麼遠??
此時,赫宇卻一派凜然地回過頭來。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但是他波瀾不驚的眸子總是透露著一點隱約的訊息。就如他的一句話,也總是話中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