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如千年寒冰,讓人瞬間陷入萬年冰窖……那把聲線咄咄逼人,霸道而不容置疑。
夏晴兒循著那低沉渾厚的聲音,藉著僅存的勇氣,從桌上跳下來。一回頭,就見這天子泛著凜冽精銳的眸子,一身名貴西服看緊她,看緊她身邊的男人!
她慌張失措地望向四周,二品宮女已在皇太子的後頭守著。估計是太子殿下不讓人通傳他的大駕光臨。就這樣無助如貓咪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裡閃著凌亂和恍惚。卻始終不知道說些什麼。
四公子卸下了狂妄不羈的嘴臉,一抹淡然輕掠容顏。
他肆意地打量著夏晴兒無錯的表情,篤定問:「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這問題問得,彷彿太子殿下不在一旁一樣。彷彿整個空間裡仍然是他赫霄的天地。他今天,要把這個女人的海底心看得徹底、完全。
「我……」她都慌了。原本還帶著些許挑逗頑皮的眼神在太子殿下出現後就不復見。
「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赫宇突然一扯她的手臂,宣告似地挽著她的腰肢。警告,也命令!
「你今天在這裡胡鬧一番就是因為皇兄的女人?明天到韓國的事宜準備妥當了?這次出席研討會的都是各國的首領總務。你今天這般悠閒,是沒有把公事放在眼裡?還是沒有把大韓民國放在眼裡?」
赫宇聲聲銳利,聲聲鏗鏘,只是手上不期然地加緊力量。夏晴兒愈偏向他,愈耳紅心跳。只是他責備的話,她心裡聽得直發毛。
赫霄隨意一瞥,目光接觸到倆人幾乎合為一體的身體時,心頓時一疼。
雙腳倏地一步向前,突然如一頭受傷的雄師,瞬間失去了耀武揚威的本性。那豐裕的眉宇間泛著太多的壓抑和不甘,嘴裡聲聲說道:
「皇兄,從小到大,我是那樣的尊敬您。也知道你要的東西從來不會出手相讓,也不會理會任何的人。因為您說過,弱肉強食,誰軟弱,誰就是失敗者!在那些事情上,我和皇兄們其實都能瞭解,更能體諒。因為您是我們的皇兄,將來要君臨天下的人。您做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我好!可這次,我懇請皇兄把夏晴兒讓給我!」
赫宇沒有放開夏晴兒,可鷹隼的濃眉不悅的皺起,依舊不語。
「晴兒是我第一個想好好對待的女孩兒。在其他事情上,我或許不及皇兄。但起碼在感情這事兒,我有信心能給晴兒的,不比皇兄少。至少我不會讓她傷心難過,讓她飽受失去的痛苦。」他想起阮詩凝那個溫柔漂亮的女人,第一次見她時是這樣的雍容典雅。到頭來,卻依然為了皇兄失去了所有的自信與尊嚴!
所有女人要的,其實到頭來不過是一顆真心。女人是水做的,這點實在不容置疑。即使對他從來沒有強烈的愛慕之情,但在親耳聽到那感人肺腑的告白時,夏晴兒還是差點潸然淚下。
「晴兒?」赫宇目光冷冽地看著赫霄,顯然不悅地問。「你就是這樣稱呼你皇兄的女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沒有分寸了!」
「皇兄!」赫霄再忍不住一吼。
無奈赫宇目光再鎖緊他,篤定不過地警告:
「我從來都告訴過你,愛情這種無聊的東西會毀了所有!你今天為了口中所謂的愛情居然和你的皇兄爭辯?」
一句話好比春天裡突然一股懾人的寒意,侵蝕著夏晴兒的四肢,要她瞬間動彈不得。或許心裡也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聽到他這樣的說辭,她的心總要痛上一回。只是,她早應該知道了不是嗎?
「我只是……」
爭辯的話還未落下,赫宇就一轉頭面向玻璃門外,叫道:
「侍內官!」
「將四公子護送回肖煌殿。其他人都給我退下!」他冷冷一聲令下,由始至終都強制性地把夏晴兒馨軟的身體禁錮在身邊。
夏晴兒清清楚楚地看到赫霄臨走前,那眼中帶有些許不甘與悲慼。那一霎那,心若梅花,隨風紛飛……竟然覺得腳下有點恍惚不定……
一室人都撤了下去。
赫宇拉著夏晴兒的手臂,把她安置在剛剛那寬闊的椅子上。動作毫無輕柔可言,似是在懲罰她的不安分,又像在為赫霄的不長進感到痛心疾首。
「讓我看看你今天學的是什麼?」他的面色沒有多少改善,顯然是為剛剛的事兒極其不滿意!
夏晴兒委屈地抿嘴,怯生生地打開自己的書本,上邊滿是法國文化。不多久,就被他強大的氣場可怕地包圍著。太子殿下一手撐著桌面,一手環繞過她的身子扶著她的肩膀,仔細讀著書面上的字體。
那認真嚴謹的神情果真透露著君臨天下的威嚴與不容置疑,一簇簇火苗從在她的臉頰上速速點燃!爾後肆意地在全身可怕地躥動著………直到駐入心裡,彷彿心也是熊熊烈火一片!她害怕地畏縮著身子,卻才發現太子殿下根本無心理她無聊的羞澀與曖昧。在他眼裡,國事才是大事……愛情?不過是個自欺欺人的東西罷了。
「這怎麼念?」太子殿下指著一行句子,問。
「Qu』est-ce……quec』estjoli」她縮著脖子,有點結巴地說道。
赫宇點點頭,修長的手指完美地點了點另外一行句子,多認真地問:「這個呢?」
「Le25decembre,Nô;;el。C-estlafetedesfetes……」夏晴兒再臉紅紅,像個乖小孩地念……
赫宇似乎也沒有對她的聰明腦子感到驚訝,他向來對身邊的人期望很高。所以入宮的時候,尚宮都千交代萬交代:不要妄想得到太子殿下的許可與讚賞,只祈求他看不到你,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評價!
「嗯。這個?」他再稍稍俯下自己的身體,那股太子殿下特有的男人氣勢已經在她的鼻際間放肆地挑逗著,點點燃起那一簇簇小火苗。
「……」夏晴兒一側過臉,就見他不知什麼時候突然離自己不到五厘米的輪廓。那麼的堅毅凜然,甚至比磨刀還要凌厲懾人。彷彿五官的每一處都有著它不容抗拒亦不容侵犯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