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兒咬緊下唇,任由那溫熱的水從頭頂的花灑而降,那束成絨球的黑髮頓時散落開來,肩上的發尾還滴著澄澈的小水滴……一股涼意躥透了全身,那是一種由內至外的恥辱,如同讓人往地上扒泥再送到嘴裡一樣,那麼的不堪……
她微微地抬頭,臉上出其不意地泛起了如風中薔薇般淒婉的笑顏。請使用
訪問本站。可笑的命運,可笑的她!
赫霄看緊她任由水流濺濕的衣裳,此時此刻緊緊地貼著這玲瓏有致的身軀,太過曼妙,太過熱血噴張。可夏晴兒臉上完全沒有平日的憤怒之色,只有一種他看不懂的悵然。他趨近一看,這倔強的女子她眼裡居然泛著淚。那一刻,不知是氣氛催動,抑或是由衷的內疚感,但那淡淡的霧氣在他眼中就是形成了一道令人心疼的波動。
夏晴兒好不容易抬起那濕漉漉的小臉,看著他,淚水不知什麼時候被逼回了眼裡。只是那眼神又恢復一如既往的堅定和不屈服。
「從今以後,」她生澀的一笑,再篤定不過地說:「無論你再怎麼欺負,再怎麼踐踏晴兒,晴兒都不會反抗了。永遠都不會反抗了……」
赫霄一聽,再看她眼裡那極力掩飾的哀傷波紋,心裡居然狠狠地抽痛著。這女人一時之間變乖巧懦弱毫無反抗力了,為什麼會讓他如此的憤怒。他一個大步流星地走到這笨女人的面前,就霸道地用手裡的天藍色浴巾為她擦拭著。那手裡的動作沒有多溫柔,只是很想懲罰這個突然之間就放棄了自我防衛的女人!
「你這個蠢女人!」他怒吼一聲,就直接橫抱起她再把她狠狠地丟到沙發上。
「四公子,你幹什麼?」夏晴兒為他突如其來的憤怒嚇著了,心裡疑惑著既然自己妥協了,他還有什麼不滿之處?抑或他天生就是個難以伺候的野獸,怎麼做似乎都不能讓他順心。可他就是那晚的男人啊,為什麼偏偏是他!
「你躲到那裡幹什麼?!過來!」赫霄見她蜷縮到沙發一角處,更是氣憤地搖晃著手裡的吹風筒怒喝著。
夏晴兒想著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無論之前有什麼深仇大怨都應該一筆勾銷了。於是小身子又乖巧聽話地他那裡蹭去,可雙眼害怕地閉了起來。怕是一張眼,又被他王子的霸氣嚇得滾回沙發的一角。
「你把眼睛閉起來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赫霄手裡已經揮著吹風筒為她胡亂地吹著。想他四公子咬著金鑰匙出身,二十多年從來只有人家伺候他,哪來他伺候人家的道理。想著想著,又是不甘心地一把將混熱的吹風筒塞入這個女人的手裡,再霸道地命令道:
「自己吹乾!」
夏晴兒像小貓那樣抖著雙手拿起那吹風筒。這玩意清朝可沒有,她也不懂怎麼弄,就隨意胡亂地吹著。可那熱氣好暖啊,讓人心都暖斃了……她小臉迎著熱氣,突然就不經意地微微笑了起來。赫霄看緊她那自給自足的模樣,心的那一處居然被某些東西填得滿滿的……
好不容易把那凌亂不堪的髮絲束成了一條馬尾,在赫霄重新放上目光時,就見這已乾爽清淨的可人兒。可那濕透的束裝還是把這惹人遐想的身材襯托得好誘惑……
他尷尬地潤了潤喉,稍咳兩聲便叫來了外頭的宮女命令道:「給她帶件像樣的裙子來!」
夏晴兒杏仁倏瞪,什麼裙子?再看到來人手上那公主式的粉色長裙時,已然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要穿這個?」她想起和法國公爵的那頓晚餐,她吃得好痛苦。那高貴典雅的紅色長裙看似挺好,卻只有折磨人的份兒。她好不容易熬過了,才不要再受非人的束縛!
赫霄聽了,稍正眼色地看著她,彷彿眸子裡在說著:別以為本公子給了你點顏色,你就給本公子開染坊的模樣。夏晴兒洩氣地看著宮女手中的長裙,五官扭曲得好醜又好可愛。下一秒,卻聽到那個欲離去的男人語帶雙關地說道:
「本公子不喜歡有瑕疵的東西!」說罷,便又瀟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