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珂心中的震驚更是遠非語言所能形容，如果說這個壞傢伙一開始提出的問題還不算十分成熟，甚至有些想當然。可隨著提問的深入，壞傢伙的問題讓她都要好好想想才能回答了，他們之間的對答，已經不像是學生在向老師請教，而更像是兩名擁有同樣資歷的數學家在探討問題，沒錯，就是探討。
「你在數學方面的天賦讓人吃驚。」趙珂由衷地道：「你以前學過數學？」
她實在是想不出，這個大部分時間都在下水道裡的傢伙是從哪裡學到這些數學知識的，天才？世界上有這樣的天才嗎？在他面前，自己簡直成了個笨丫頭。
「學過一點，有點興趣。」張亦凡的回答讓包括趙珂在內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翻了個白眼：「嗯，對了趙教授，除了提問外，不知道在愷撒大學，學生能否指出教授的錯誤呢？如果不能就算了，無所謂的。」
聽到張亦凡最後這句話，全場嘩然，趙珂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我剛才講課有錯誤？」
「是的，而且是很嚴重的錯誤。」張亦凡很認真地點點頭，看來絲毫沒打算給她這位天才美少女留任何面子。
整個階梯教室都安靜了下來，任何人都沒有想到，一個大一的陪讀生，居然會當眾指出教授有錯誤，而且這名教授還是有天才少女之稱的貝爾數學獎的獲得者。
儘管趙珂今年才不過十六歲，但是在數學和物理學領域，她卻是為數不多的擁有發言權的權威人物，就算是一些白髮蒼蒼的老學者，在趙珂面前也未必敢口出狂言，可這個不久前甚至只是一名奴隸的傢伙，居然要指出她的錯誤？
這個世界難道真的變了嗎？很多學生忍不住掐了下的胳臂，來證實自己並沒有做夢。
「好啊，那就請你指出來吧，我究竟哪裡錯了？」咬了咬嘴唇，趙珂有些憤憤地道。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趙珂已經把自己剛才講述過的內容回憶了一遍，她敢保證，絕對沒有什麼錯誤存在，這個壞傢伙一定是在信口開河。哼哼，這個混蛋是想用這樣的方法引起本小姐的注意嗎？那他可是打錯算盤了。
「趙教授的錯誤，就在四色問題上。」完全對趙珂的嗔怒視而不見，張亦凡自顧自地走上講台，轉身打開了身後的大型液晶書寫板。隨著書寫板亮起，一個個國家出現了，總計剛好是一百五十個，這些國家分別被用了紅、黃、灰、綠四色顏色表示，雖然只有四種顏色，但是相鄰的國家卻剛好是不同的顏色，十分巧妙。
這就是數學上最著名的四色問題了，隨著國家數量增多，想要只用四種顏色，卻又要保證相鄰國家不會撞色，就需要經過無比複雜的計算。在上個世紀末期，數學家成功推演到了一百四十個國家，可經過這個世紀近九十年的發展，也不過是把國家數量增加了十個而已，而成功推演出一百五十個國家的，正是趙珂。
當趙珂推演到一百五十個國家時，引發了一場數學界的大地震，因為在此之前，絕大多數的數學家都認為，一百四十九個國家已經是極限了，沒人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能完成到這一步。
趙珂的成功也刺激了很多數學家，甚至掀起了一場四色問題的研究熱潮，當時全球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數學家都參與了進來，發誓要向一百五十一個國家進軍，可卻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趙珂經過兩年的研究，也宣告放棄，因為她也認為，四色問題的極限就是一百五十個國家，如果一定要增加國家數量，那將不再是「四色問題」的範疇，而應該升級到「五色問題」了，否則就算是上帝，恐怕也很難再有寸進。她的觀點當時得到了全球絕大多數數學家的贊同，這個結論甚至已經寫進了大學的教材中，因為對此質疑的人，最終都是以自己的失敗證明了趙珂的正確。
剛才在課堂上，趙珂也提出了這個觀點，學生們都認為是理所當然，可張亦凡卻不同。因為他曾經在侯爵的圖書館裡，成功推演到一百五十一個國家，張亦凡甚至相信，只要給自己足夠的時間，他可以推演出更多的國家。至於極限究竟是多少個國家，那要試過才知道。
「趙教授的觀點是，一百五十個國家就是四色問題的極限了，是這樣嗎？」指了指液晶書寫板，張亦凡微笑著看了看趙珂。真是絕品啊，五官玲瓏剔透，皮膚簡直就像奶昔一樣柔嫩，而且她的存在還完全推翻了「美女多為弱智」的定理，這樣的女孩，一定要先下手為強才行，不然早晚要後悔的。
張亦凡對追女孩或許沒什麼經驗，可對弱肉強食的法則卻瞭解的比現場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在地下道的那些鼠群中，生育能力最強的母鼠總是屬於鼠王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女人不都喜歡強大的男人嗎，越是優秀的女人就越是如此。既然你的強項是數學，那我就先在數學領域擊敗你，讓你心服口服，然後……嘿嘿……
「不錯啊，這正是我的觀點，怎麼了？難道你還能推演出更多的國家嗎？」趙珂用戲謔的眼神看著張亦凡，蠢蛋就是蠢蛋，真以為有了點數學天賦，就可以破解讓全球無數的數學家都束手無策的難題嗎？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教室裡立刻響起了一片不以為然的噓聲，沒人相信張亦凡能夠突破這個數學難題，在學生們看來，這簡直比讓一隻老母豬生出熊貓來更為不可思議。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張亦凡出醜，陳東乾脆低下了頭：「阿凡，老大，你這次玩過頭了……」
「趙教授說的不錯，多的國家不敢說，但是一百五十一個國家嗎，我還勉強可以做到！」
「什麼！」趙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地張大了小嘴，教室裡的所有學生，都在這一刻呆住了，一百五十一個國家？這可能嗎？
沒有做更多的解釋，張亦凡轉過身，拿起觸控筆，開始調動畫面上那些國家的位置，開始的時候，他的速度很緩慢，每當調動一個國家的位置時，還要考慮一會兒，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是不假思索了。在他的筆下，一個個國家被重新排列組合，巧妙而且天衣無縫的組合在一起，簡直就像是技藝高超的魔術師，在表演一場魔術秀。
趙珂的表情一開始還比較輕鬆，即使到了這一刻，她還是不能相信這個出身卑微的壞小子真能做到這一點，可隨著張亦凡的進行，她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嘴巴再次慢慢地張大，直到大到了一個可笑甚至是可怖的程度。
幸虧學生們此刻都在聚精會神地觀看著張亦凡的表演，並沒有看到趙珂無意間做出的醜怪表情。
「好了！」
十幾分鐘後，張亦凡放下手中的筆，拍拍手笑道：「一百五十一個國家完成。趙教授，請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
以趙珂的水平，哪裡還用檢查，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這個在她眼中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壞傢伙，已經完成了一次數學史上的重大突破，可她還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有些茫然地走到了書寫板前，睜大了雙眼，一點一點地仔細檢查著。
一百五十一個國家赫然排列在書寫板上，相鄰國家絕無撞色情況，完美的排列組合！趙珂頓時如遭雷擊，她太清楚從一百五十個國家推演到一百五十一個國家時，計算量是何等的恐怖了，就算是她，如果沒有大型計算機的幫助，要做到這點也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可是，可是他只用了十幾分鐘，他是如何做到的？
ps:明日出發去鹽城,要到5月7日才能回來,這些天無法更新了,但是回來後,行者一定會補欠,不好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