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錦堂 正文 六十九章 栽贓不是壞人的權利
    紅錦砸得痛快了,也砸得累了;而蘭初、若蝶幾個丫頭也打出了威風,也打得累了:她們主僕早就在等著寧氏這一句「住手」了。

    寧氏喝出口之後,紅錦主僕便都住手了:就好像寧氏很有當家主母的威嚴。

    「嘖、嘖,是不是要搬家?這些體力活兒應該告訴我們哥倆啊。」紅錦主僕一停手,廳外便傳來的花明軒的聲音。

    紅錦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整理了一下衣裙,以一個大家閨秀應有的樣子走回了座位,自有若蝶給她把椅子收拾妥當了,她盈盈坐下,很端莊的坐在那裡目不斜視。

    季氏看到紅錦這個樣子,她也幾乎被氣得吐血:居然還裝什麼大家閨秀?剛剛她砸人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她是一個大家閨秀?

    「你、你看你,像個大家閨秀嗎?」季氏終於有機會可以開口,可以跳起來了;她在盛怒之下,當然不會理會進門的花明軒和胡正豪;自然也忽視了容連城。

    紅錦聞言抬頭看了看張牙舞爪的季氏,再低頭看看自己,然後很無辜看向季氏眨了眨眼:我哪裡不像大家閨秀了?

    是誰,現在也不能認同季氏的話;尤其是剛進門的三個大男人.容連城咳了一聲兒:「鳳夫人,發生了什麼事兒?」

    寧氏正在用手帕擦拭自己嘴邊的血跡,聽到容連城的話她心口那個堵啊:這三個大男人沒有看到地上那灘血跡嗎?居然如此氣定神頭的問出了什麼事兒?

    「沒、沒有什麼事兒;」寧氏沒有想到容連城和花、胡二人會出現在妲的院子裡:「這麼晚了,三位公子還沒有休息?」她這是在逐客了。

    花明軒搖了搖扇子,高出他認為最有魅力的笑容來:「夫人不也沒有休息,這時辰並不晚;我們三人,正好可以陪諸位夫人和大姑娘一起賞月聊天。」

    寧氏聽到他的話險些又吐出一血來,看了他一眼:「咳,花公子,我們府上有些事情要料理,三位公子還是先回去早些安歇吧。」

    她再次逐客,只是她卻忘了一句話:惡客難逐啊。

    胡正豪進來踢了一腳地上的磁片:「鳳夫人太見外了,是不是府中出了什麼事兒?有什麼事兒自管說嘛,看在浩宇的我們兄弟絕不會袖手的。」

    說完,他自管坐下了。

    容連城和花明軒也進了屋,坐在了胡正豪的身邊;容連城很客氣的道:「不知道夫人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出來,我們容鳳兩家已經是一家人,鳳夫人不用跟我客氣的。」

    寧氏這口氣上不上、下不下的十分難受,她現在能怎麼說?

    看看花明軒那嘴角含著的壞笑,想到猛虎幫的滅門,她是真不敢把hl剛侮辱紅錦的話再說一遍:天知道花、胡二人聽到之後,會不會一怒殺了她!

    就算日後她的父親能為她出頭做主,她不也是死了?而且直到現在,猛虎幫死了那麼多人,花、胡二人都好端端的,根本沒有一個官府的人來問一個字。

    花明軒看她不開口,笑意更盛了三分,那笑容裡帶著十二分的惡意:「夫人,有什麼事兒就說,有我們三人在,不相信還有什麼事是擺不平的一——就算是殺他個把人,也不敢有人對我們兄弟說半個「不』字。」

    寧氏的臉色白了,她急忙接過丫頭手上的藥來吃下去,也借此掩飾她的驚懼:殺個把人?她如果敢說花明軒和紅錦有私情,那個把人想來就是她了。

    「沒、沒有什麼事兒,讓三位公子掛心了。」寧氏最後只能狠狠的嚥下那口氣,逼著自己乾巴巴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紅錦還是眼觀鼻、臂心的一動不動,現在她是大家閨秀到不行。

    而五娘和四娘都是沒有嘴兒的葫蘆,坐在那裡不言不動,看也不看容連城三人一眼。

    季氏雖然想開口,但是她不敢違了寧氏的心意,只能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紅錦,準備嚥下這口惡氣。

    紅錦卻在她瞪過耒,還沒有收回目光時抬頭微笑:「二娘,你用這種殺人的目光看我,是不是夫人所說的事情,您知道?難不成,還和我有關?」

    季氏的目光根本來不及改變,凶狠的目光當然落到了眾人的眼裡;她看到容連城三人很不善的看著自己也嚇了一跳:「我、我不是在看大姑娘,我只是在看她身後的那個、那個丫…,不是,是那個婆子。」

    紅錦微微一笑:「原來不是看我,倒真把我嚇了一跳,以為二娘要吃了我呢;夫人,剛剛那個話,不知道和府中的下人有什麼關係一一此事,夫人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今天晚上就要請族一一」

    「錦兒,那只是家事,我們改日再說吧;時辰也不早了,都回去早些安歇吧。」寧氏打斷了紅錦的話。紅錦盯著寧氏「雖然是家事,只是事關花公子,正好花公子也在這裡,現在正好能說個…」

    「錦兒!」寧氏連忙出口攔下了她的話,她只是想對付紅錦,並不想惹禍上身,更加不想為鳳家招惹花明軒這樣的仇家。

    「鳳夫人!居然還有什麼牽扯到了在下?」花明軒的笑意斂了一些,只是那惡意卻並沒有收起來:「不如現在說個清楚明白,讓在下也聽聽如何?」

    胡正豪握了握拳頭:「說吧,是什麼事兒?居然還扯上了我們花大公子一——如果是惡意的,我正好拿她來練練拳!當1在猛虎幫用刀子殺了一個痛快,其實我還是喜歡用拳頭,那一拳頭一拳頭的砸在肉上,砸得皮開肉綻,砸得骨頭寸斷,那才叫一個痛快啊。」

    說完,他還搖頭晃腦的瞇上了眼睛,一副很回味的樣子;他的拳頭也在此時發出一連串的脆響,驚得滿廳上的人都臉色發白。

    就連五娘和四娘的臉色也白了,她們只是平常的女人,被胡正豪所說的殺人法子沒有嚇得暈過去,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丫頭們已經有腿軟跌倒在地上的。

    寧氏的目光自胡正豪的拳頭上移開,她被嚇到了,當真是怕了:「那有什麼事兒,錦誤會了;那不過是下人們亂說,我也只是想問問錦兒你的意思,要如何處置她們罷了。」

    「嗯,呢我什麼事?」花明軒搖了搖扇子,說完之後還對寧氏身後被打得如同豬頭一樣的丫頭飛了一個媚眼兒。

    寧氏只能當作沒有看到,她現在還能不知道容連城、花、胡二人來做什麼,就真是傻子了:他們三個人來得太巧了,來得太正好了!

    分明就是來救紅錦的,分明就是來生紅錦解圍,並且給自己一個教訓的。

    她還真不敢對上容連城、花、胡三人,不說容家如何,就只是胡正豪的一番話,她便不能不當成真的:因為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聽人說猛虎幫可是沒有留下什麼活口。

    今天晚上,她輸得一塌糊塗。

    而此時胡正豪忽然道:「怎麼不見二公子?請子過來一起親近親近吧。」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人人都聽得出來。

    「不、不關花公子什麼事兒。」寧氏勉強自己回答,她不想為自己招來什麼災禍;就算她不怕死,也要為自己的兒女們著想。

    紅錦卻在此時笑了起來,她笑得很好看:「不關花公子的事兒嗎?那按著夫人剛剛的意思,那就是指?」她眼波在胡正豪的臉上一轉。

    寧氏聽到這裡真想把紅錦掐死,她居然把話引到了胡正豪的身上!

    胡正豪立時坐正了:「和我有關?那要說出來,讓我聽聽看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是壞事,哼哼!」他握了握拳頭。

    寧氏連忙擺手:「錦兒開玩笑的罷了,胡公子莫要當真。」

    「那夫人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我還真沒有聽明白呢?還請夫人詳解。」紅錦的臉上帶著笑,可是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寧氏,她是半步不讓。

    寧氏咬牙,再咬牙:「是幾個僕婦不懂亂說話,我就是想給錦兒說一聲兒,然後看看如何處置。」

    「僕婦亂說話?」紅錦的臉放了下來:「如果那些話是僕婦們所說,就要活活打死,不然日後我們姐妹還要不要做人了?」

    寧氏聽到紅錦要打死人的話,臉白了白:「錦兒,打殺人就算她有錯在先,也要經官的,很麻煩——一不如賣掉算了。」

    「經官便經官,這樣的事情豈能就此算了;讓她們寫下陳詞,打殺了官老爺也不會怪我們半分的。」紅錦堅持。

    她就是要寧氏威信掃地,看看那些惡僕們還敢不敢再助紂為虐的害人。

    寧氏眼睛一閃:「要不,就送官吧。」既然如此,那就魚死網破!她不相信紅錦不顧自己名聲,就算紅錦豁出來,容連城也不會同意的。

    「送官可以。」容連城出聲了,他很平靜什麼也不知道的一副樣子:「有什麼事兒到官老爺那裡都能問個清楚明白,是個好法子;鳳夫人果然是長者,所慮周到。」他最後還拍一下寧氏的馬屁。

    卻讓寧氏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容連城戴了不成?!

    花明軒此時站了起來很瀟灑的抖了抖袍子:「送官,送官。」隨著他的話,自他的身上掉下來一方手帕。

    那帕子上用金線繡著一個「綺」字!

    寧氏看到了,二娘、四娘、五娘等人都看到了,廳上很多的丫頭婆子也看到了: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紅錦和容連城交換了一個目光:栽贓?不止是壞人會哦。(本章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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