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媒 第一卷市井篇(TXT全文字手打) 第二百五十章 論舊事兩兩情難掩
    第二百五十章論舊事兩兩情難掩

    佳音忍俊不住,太后亦笑罵陳鞘:「你還知道要面子,早做什麼去了。」又轉頭對佳音道:「婚介司不是歸你管麼?現成還有個『成人之媒』快建好了,開張之前先幫哀家辦件事,鞘兒就交給你,給他尋個厲害的王妃,就不信管不住他!」

    太后此話等於默認佳音日後仍舊可以主持婚介所,佳音忙起身道:「是,雙雙定不負太后娘娘的托付。」

    陳鞘終於站不住,道:「母后,您先歇著,兒子送皇嫂去勤和宮,想必皇兄已經等急了。」說完,不等太后發話,直接向佳音伸手示意:「皇嫂,請。」

    佳音含笑向太后告辭,與陳鞘一起出了慈安宮,方憋不住笑出聲。

    陳鞘氣惱:「母后就見不得我過幾天逍遙日子。」

    「話不能這麼說,你年紀不小了,是該成親安定下來。」

    「這回我名正言順的栽你手上了,阿音,你千萬手下留情,不如想個法子幫我拖延拖延。」

    「我可不敢,剛剛才被太后訓誡,若是跟著你胡鬧,豈不自尋死路。」

    陳鞘又是咬牙又是笑:「你有不胡鬧的時候麼,一個女孩子家拋頭露面做媒婆不說,又是坐牢,又是出爾反爾的悔婚,比起你,我算是老實的。」

    佳音白他一眼:「我那是迫不得已,再者說,我做媒婆是幹正事。」

    「好好,我說不過你,求你還不如去求大哥,就不信你不聽他的。」

    「我為什麼要聽他的。」

    兩個人一面說一面走,快到勤和宮的時候,佳音突然止步,望著勤和宮大門外的抄手雲廊處,問:「那是誰?」

    陳鞘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那邊站著兩個人正在說話,不以為意地說:「是皇姐,或許她知道你回來,專來在這裡等你。」

    「公主我自然認得,我是問另一個人是誰?」

    和永泰公主說話的人穿一身官服,年紀不大,相貌堂堂一身正氣,他看向永泰公主的神色親切中透出些許溫情,但其人舉止卻十分嚴謹,始終和永泰保持兩步距離,似刻意嚴守男女大防。而平時爽性永泰此時竟羞澀的低著頭,手指勾著大紅錦貂披風垂下的絲絡纏來繞去,一付小兒女的嬌態。

    佳音還從未見過永泰如此矜持的樣子,不由十分好奇。

    陳鞘想必見慣此種場景,並不詫異,淡淡解釋道:「哦,那人是皇姐的小叔子潘右臣,他和姐夫同年科舉,姐夫是狀元,他是探花,一門兩及第,在當年傳為美談稱頌一時。」

    站在永泰公主身後的宮女先發現了陳鞘和佳音,忙出聲提醒。永泰轉頭,朝佳音一笑,又對潘右臣說了一句什麼,潘右臣遠遠朝陳鞘佳音抱拳示好,折身走了。

    等永泰過來,陳鞘皺眉問:「那書獃子怎麼來了?」

    永泰沒好氣地嘖他一眼:「他不是書獃子。」又和佳音解釋:「右臣是工部侍郎,你的婚介所就是由他監督建造,是來向皇弟回稟施工進度的,恰好我在這裡等你,就遇見了。」

    陳鞘冷哼一聲,不置一詞。佳音忙向永泰賠笑:「勞動公主久候,實在是我的不是,這裡風大,咱們不如進殿慢慢說話罷。」

    守在勤和宮大門外的太監早看見他們幾個,見他們朝這邊走,忙提聲通報。一聲聲通稟傳進去,不等三人走至大殿門口,太監總管楊公公已笑吟吟地迎上前:「王爺,公主,大小姐,聖上有請。」

    進殿,三人齊齊向陳之祺問安,陳之祺放下手裡的折子,起身笑道:「你們怎麼遇一塊了?」

    他不等人回答,幾步走到佳音跟前,仔細看了看她,道:「怎麼冷成這樣,臉都凍紅了。」見佳音欲解披風,忙攔住,提聲叫宮女送手爐來,又道:「先暖會再說,你身子弱,過來怎麼不乘軟轎?」

    這邊陳鞘和永泰已解下披風交給宮女,見陳之祺只顧著對佳音噓寒問暖,永泰故意作不滿道:「我也冷,怎麼不給我送手爐?」

    陳鞘亦捏揄:「皇姐,我走了大半天路,腳都凍麻了,唉,早知道不該聽阿音的走路過來。」

    佳音立刻紅了臉,推開陳之祺:「我還好。」到底解開披風,躲到一邊去了。

    陳之祺瞪陳鞘和永泰一眼,轉身跟在佳音身後接過她的披風,一面吩咐人上茶。

    永泰和陳鞘相視而笑,各自找了一把椅子落座,聽陳之祺對佳音道:「竹園那邊肯定更冷,現在已是臘月,不如就住在京城罷,後日就是小年,聽說民間有祭灶儀式,需要什麼,我派人替你準備。」

    宮女送來手爐,佳音捂在懷裡,的確舒服許多,倒不好給陳之祺臉色看,含笑道:「那些俗禮不管也罷,我們往年也只是隨便做幾個菜供拜灶王爺,無須麻煩宮裡的人。」

    陳之祺急問:「那你還要回竹園?」

    「不去了,城外的確太冷了,我受不得。」

    陳之祺終於鬆了一口氣,方才有閒心照顧別的。他一回頭,永泰和陳鞘已是笑的不行,手裡端著茶盞磕得咯咯亂響,只不敢再出言戲弄罷了。

    這回,陳之祺亦發覺自己的確太過緊張,不免赫然。自佳音出城去竹園已兩個月,知道她心裡還為先前的事怨懟,所以他一直沒有去竹園看望過一次,便是不敢逼她太緊的意思。此際佳音好容易主動回來,他仍是患得患失,想想自己一個皇帝竟到了如此可憐的地步,心裡亦不禁唏噓,誰教當年自己就下了那樣一道聖旨呢?馮家滿門獲罪,只剩佳音一人生還,她恨他理所當然,而他能做的,唯有期盼相處日久,他用心補償所虧欠她的,讓她真正接受他罷。

    見佳音神色淡淡的,並無久別重建的喜悅,陳之祺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心思,打起精神敷衍永泰和陳鞘,三人說了一會閒話,永泰和陳鞘很有眼色地告辭了。

    大殿只剩陳之祺和佳音兩個,方纔還嫌人多,不得空說話,可此際反而找不出話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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