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中年男子已經不年輕了,但是對於李嫂子這些鄉下的村婦來講,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有如此氣質之人。只見來著穿著一件藏青色的衣衫,而頭髮則是被盤旋在上面,用了一隻簪子固定在後腦勺那裡,眼睛緩緩地掃過他們,看不出什麼異樣的表情,只是掃過鍾搽的時候,眼睛裡閃現著詫異。
李嫂子立刻就從地上爬起來,一點都沒有之前那種張牙舞爪的樣子,她害羞地低著自己的頭,然後小聲地詢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事?」胖胖的手指不停地攪動著自己的衣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像是少女見到自己心愛的人一樣等待著別人的判決。
鍾搽站在一邊嘴角抽搐,這位大叔看上去怎麼樣也有三十多歲了吧,還公子呢?!不過這溫文爾雅的氣質,果然是古代女人最喜歡的類型,再看看自己的母親,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貓膩不成?!此時的某人正天馬行空地想像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中年男子對著胖嘟嘟的婦女微微地笑了一下,「這位大嬸,在下是找人的。」說完後,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林燕,好像怎麼看都不夠似得。
林嫂子的眼睛都要脫窗了,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非常富有的人,竟然看上了某隻狐狸精,就說不是什麼好貨色,不然怎麼會孤兒寡母地一直生活在這裡,「這位爺,你要在這裡尋找什麼人呢?」從公子變成爺,說明某人的心也在逐漸地變化。
「是的,而且這人我也找到了,希望這位大嬸可以……」溫柔而充滿了疏離的感覺,中年男子的眼睛裡即使充滿了笑意,但卻讓林嫂子感受到一股冷意。
林嫂子的臉上是一陣情,一般白,最後是青白相交,「好,那麼就不打擾你們了。」有點咬牙切齒的聲音,但也拉著那個不甘不願地小胖子走了,只是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鍾搽,後者好像瘙癢一樣的感覺。
林燕身體搖搖欲墜,在即將轉身進去的時候,中年男子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步伐,「燕兒,難道你還想要一直逃避下去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問題嗎?!」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她,可是沒有想到見到了令自己痛心的一面,本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竟然蒼老的如此之快。如果不是已經確定了,那麼他壓根就認不出眼前的這人到底是誰?!
「我已經和林家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你何苦呢……」林燕嘴角微微地講道,而眼淚則是無聲地流了下來,然後默默地轉身,並不打算看那個中年男子。
林亞志微微地歎了一口氣,「父親的嘴巴即使很硬,但那時也是為了你好,你為何……」再看看那個呆愣地看著自己的少女,某人微微地皺眉。
「當初的事情已經不想提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麼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們母女的生活。」林燕的態度非常的強硬,然後拉著還在發呆的鍾搽進去了。
林亞志並沒有放棄,只是大聲地呵斥著,「這就是當初的那個孩子嗎?!」安靜的院子裡,只是可以聽見他的聲音,而林燕的腳步則是停頓了一下,然後快速地進去屋子裡了。
鍾搽拉拉自己母親的衣袖,眼睛裡閃現在迷惑的情緒,「娘,那人進來了。」儘管面上是一副柔弱的樣子,但是她看著自己的母親,再看看那個中年男子的神情,可以肯定他們肯定是舊識,不然以母親平時的性格,壓根就不會如此的決絕。
林燕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再看看那中年男子,「搽兒,我和他有話要說,你出去一下吧!」女兒還很小,她不想她知道一些事情。
「怎麼?你還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嗎?」林亞志嘲諷地看著自己的妹妹,「當初你連我們都沒有告訴,難道今天你想要她知道?」林家在鳳翔大陸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會讓如此的醜聞出來。
林燕全身都顫抖著,而鍾搽則是安撫自己的母親,淡漠地對著中年男子講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至於我的身世怎麼樣,反正這都和我沒有一點的關係。」她看的只是未來,而不是這個身體的背景是如何的。
林亞志心裡有點詫異,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只有八九歲的孩子,竟然有那麼快的反應能力,「你應該有十二歲了吧?」肯定的語氣,距離當年已經有十三年了。
「是,不知道大叔是如何認識家母的?」鍾搽點點頭,眼睛裡並沒有特別的情緒,看現在的樣子,這個人應該不是這個身體的父親。
林亞志並沒有立刻就回答鍾搽的問題,他只是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在看到周圍的佈置之後,眉毛皺得和蚯蚓有得比了,「燕兒,你何苦繼續和父親鬥氣,不管如何,你都還是林家的女兒。」知道自己的父親愛好面子,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更加的倔強,竟然一跑就是十多年。
「大哥,你們還當我是林家的女兒嗎?」林燕聲音裡有著不穩,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她的眼睛裡卻閃現著淚意。當年的他們是那麼的絕情,所以自己才會毅然地離開那個曾經給她無限溫暖的家。
林亞志歎了一口氣,「當初父親也是嘴巴硬而已,可是你也知道……」看了一眼鍾搽,才繼續講道,「我們林家的生意卻是越做越大了,而父親漸漸地老了,他老人家最想的就是你。」如果沒有當年的那件事情,那麼他的妹妹將會過得非常的幸福,而林家和趙家也不會決裂。
「想我?不是為了他一點的面子嗎?」林燕有點諷刺地講道,而看著自己的女兒,「搽兒,他是你的大舅——林亞志。」
本來已經隱隱約約地猜到他們之間是親戚的關係,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母親的哥哥,「你……」不解地皺眉,如果母親真是他的妹妹,那麼為何她的母親獨自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甚至連一個親人都沒有問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