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持很拘束地坐著,手腳不知應該往哪裡放。知道自己身在青樓,不管房間都多麼淡雅都無法使他鎮定下來了。
「你很緊張嗎?」流錦看出了搖持的不自在,覺得很意思,歷來到妓院的男人哪個不是如狼似虎般,偏偏這位還是自己硬留下來的。
「有,有點……」被看穿的搖持有些尷尬。
「公子沒來過青樓麼?」
「沒,沒……」
「呵呵,那怪不得了。」伸手握住搖持不知該往哪兒擺的手。
「你,你幹嘛?」搖持紅著小臉問道。那雙柔若無骨的玉手牽起他的手將他拉往床邊。
「跟我來。」明明應該推開他的,可是流錦真摯的表情看著搖持就是決絕不了。
流錦帶著搖持坐到床邊,一推,搖持倒在了床上,流錦欺身壓了上去。
絕色的容顏瞬地在眼前放大,一股特有的濃香撲鼻而來,雖然濃郁卻不令人討厭。第一次與月以外的男人如此靠近,搖持眨著大眼睛大氣不敢出。
「不要動,外面有人。」流錦輕聲湊在搖持耳邊道。呼出的熱氣撓得搖持癢癢的。眨眨大眼睛表示知道了。
「公子,奴家伺候你休息吧。」妖嬈的聲音之後床邊的簾帳被拉下,接著傳來隱隱傳來一陣令人面紅心跳的呻吟聲。
「走,走了嗎?」搖持小聲地問側身仰躺在一旁的流錦。
「走了。」流錦脆聲回答,不復之前的妖媚酥骨。
「你很疑惑為什麼一定要你留下來嗎?」
搖持轉過頭看看流錦,他頭枕著手臂一副悠閒的樣子。「嗯,為什麼?」
「如果我不留下你,我今晚還要再去接別的男人,這會讓我覺得自己更加髒!」流錦冷笑,其實已經髒了,更髒點又有什麼的呢。只是看見這個少年那麼清澈的眼睛,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髒。
而這樣自我的定義卻讓搖持覺得心痛,他可以聽得出流錦話語中的那種滄桑與無力。他才多大啊,和自己差不多吧。什麼叫髒,要有怎樣的心境才會讓這個如此美麗的人說出這樣的字。
「不,你不髒,不要這樣說自己。」搖持不懂如何去安慰一個人,只能伸出握住流錦的手,比自己的手要大的多的手,目光堅定的告訴他。
流錦被那堅定的目光震撼住了,自十歲被父母賣進浮華樓,十五歲掛牌接客,目睹了多少形形色色的男人,真情假意,青樓裡的女支子虛情假意,迎來送往,早以為無動於衷的心第一次因為如此清澈水亮的眼睛而覺得跳動了。
淚從以為乾涸的眼淚裡流了出來,帶著無限的悲傷。
其實不是他想這麼髒的。誰叫他家裡窮,父母為了過活將他賣進了青樓,他們替他選擇了他以後要走的路,不帶任何猶豫。
他很想問問他們,為什麼可以這麼殘忍,他們怎麼忍心自己的孩子被別人壓在身下慘遭蹂躪,而他們卻心安理得地拿著兒子的賣身錢過日子。
人心都是肉長的啊,他們怎麼可以?
他從小是那麼勤勞,不怕累不怕苦。他可以干很多活,他可以學著努力去賺錢,可是他們為什麼不給他機會,親手將他推入了深淵。
仍然記得初夜那天那個死死壓在他身上的肥豬,油膩肥滑的手在他的身體上遊走,令他感到不限的恐懼與噁心。然後無論他如何地哀求哭泣都不肯放過他,身體被撕裂了,心也被粉碎了。血淋淋地一大片,連同心裡那最後一絲溫暖消逝不見。從此以後,浮華樓裡多了一個傾城的名妓流錦。
或許媽媽說的對,進了青樓還有哪門子乾淨,錢才是最大的主。然而每次接完客,他還是會把自己浸在水裡狠狠地洗刷,直到嫩白的皮膚被洗得快要破皮才停止。他是多麼希望洗乾淨自己,可是,真的很髒了。
濃濃的悲傷在空氣裡流轉,淚水從眼角滑落到枕上,在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水痕。
靜靜的流淚,誰都沒有說話。
搖持的小手緊緊地握住流錦的蔥蔥玉指。流錦翻身趴在搖持身上,將臉埋進他單薄的胸膛。搖持伸手摟住了顫抖得厲害的雙肩。
有時候其實什麼也不用說,懂得人自然會懂。
淚水流淌著悲傷,如果淚水流完了悲傷也可以結束那該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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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江樓月挑眉看著跪在面前的少年。
「我,我想問您借銀子替浮華樓的流錦贖身!」搖持憋足了勇氣抬頭看著江樓月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啪——」一個響亮的耳刮子將搖持扇到了地上,「從小你都學了什麼,竟然跑到那種下三濫的地方!」江樓月震怒。浮華樓,一夜未歸他竟然去浮華樓!
搖持被突來的巴掌打蒙了,摔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你現在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一夜未歸也就算了,還跑去浮華樓,那種地方你都去,怎麼,逛妓院的感覺不錯吧,也不覺得髒!」
刻薄的話從薄唇中輕輕吐出,卻如刀子般紮在了搖持心裡。
「髒?你說髒?」摸著火辣辣的右臉頰,搖持的心裡無盡的悲涼。
「難道不是麼?小倌的滋味很不錯吧?怎麼不會覺得噁心!」怒火燃燒掉了江樓月的理智,平時不怎麼開口今天一開口就句句惡毒的話語。
「你覺得我噁心?呵!」搖持臉色一片慘白,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怎麼可以。
「覺得我噁心還上我的床,你就不噁心嗎?」之前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化為惡毒的語言控制不住地吐口而出!滿臉淚水望向那個殘酷的男人。
江樓月的臉色一變,一把扯起搖持的衣衫往跟前一拉。
「你說什麼?」江樓月目光陰冷地道。目光中儘是熊熊烈火。
「我說,覺得我噁心還上我的床,你就不噁心嗎?」一字一句,無比清醒地吐出。無形地給了江樓月一個狠狠的耳光。
「啊——」下頜被緊緊地捏起,頭髮被大力地扯起。搖持痛得扭曲著小臉被迫對上了江樓月的面無表情。
越是平靜,實則暗波洶湧。暴雨來臨之前總是一片平靜。
「放開!」搖持怒吼,情緒越加激動起來。
「唔……啊——」唇上傳來一陣刺痛,片刻之後血腥味隨著唾液在口中化開。
「嘩啦啦……」書桌上的東西被江樓月一把掃到了地上便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搖持甩了上去。「啊——」搖持只覺天翻地覆後背便重重地撞上了書桌,痛得說不出話來。
江樓月刷得撕開搖持的衣服,單薄的胸膛頓時袒露在空氣中,兩粒紅莓因為突然的冷而變得硬起來。
江樓月的眼色一沉,眼中的怒火一下子變成了濃濃的慾火。
隨手撕下一塊衣物將搖持的雙手舉在頭頂處綁了起來。
「你,你想怎麼樣,放開,我讓你放開!」搖持察覺到不好,但已經來不及,被死死地壓在江樓月的身下。
對上江樓月暗沉的雙眸,搖持的心一涼,他怎麼會看不出他眼中的強烈慾望。身子不禁顫抖起來,「你,不要,不要……」
「哼,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輕輕一句就判定了搖持的死刑。
搖持看著邪肆的江樓月,覺得自己就是待在的羔羊,目光中滿是恐懼。
「啊——」白嫩的肩膀被狠狠地咬住,搖持痛得叫出聲來。
「放開……」搖持哭泣著叫喊,身子扭曲著亂踢。好痛,肯定被咬出了血。
在搖持的哀嚎聲中,江樓月終於結束了啃咬,舔了舔嘴上的血滿意地看著搖持肩上被咬破的傷痕,那是他特意刻上去的印章。
「夜搖持,給你自由並不代表你可以忤逆我,懂嗎?」江樓月居高臨下地睥睨哭花了臉的搖持。從來沒有人能違背他,夜搖持也不可以。
陽關暖暖的午後,從房間裡傳來了令人心驚肉跳的呻吟聲和重重的喘息聲。
「啊,恩~啊……」脖子高高的仰起帶著一頭烏絲散落。搖持被綁著的雙手此刻圈住江樓月的脖子不斷地呻吟著。
「恩……夜搖持,你要記住,我是你的主人!」重重地撞擊著搖持的身體,一下,一下,矯健的身軀充滿著力量,汗水由著額頭滴落到搖持的身上。
「啊,嗯,啊~~~是,你是我的主人!」夜搖持雙眼迷離,兩頰酡紅,汗水沾濕了兩鬢的頭髮,沉迷在江樓月帶給他的情!欲中。
「求我,我就給你!」
「嗯,啊恩,恩恩,求你,求你給我,主人,給我!」搖持語無倫次地叫喊著。
江樓月眼中一陣笑意,加快了抽插。在快達到頂點時解開了搖持身上的束縛,在搖持的驚叫連連中一起達到了高!潮。
搖持眼神空洞地望著床頂喘息著,江樓月一把將他摟在懷裡。
「浮華樓,流錦。」悠悠地出口,江樓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華。
PS:怎麼寫寫就寫成這樣了呢?OMG……不過搖持就是如此不堅定的一個人、求票票……我很勤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