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一百四十一節 仁者無敵
    第一百四十一節仁者無敵額娘,您這是怎麼了?」東青見我長久不語,等了一忍不住問道。「哦?呃……」我反應過來,見他澄亮的眸子裡滿是疑惑,於是立即安慰道:「沒什麼,一時走神而已。對了,接著說前面的,額娘之所以那樣說,並不是沒有根據的——為人父母的,總免不了更寵溺年幼的兒女,你阿瑪如此表現也是正常的,然而寵溺和寄予厚望卻是兩碼事。將來要做大事的人,可不是溫柔鄉里長大的,是要經過各種考驗,甚至嚴酷歷練的。你阿瑪越是對你不冷不熱,你就越要依靠自己,發奮讀書,努力上進,等將來你和弟弟都長大了,究竟孰優孰劣,誰更勝任,有了個比較之後,相信以你阿瑪之明,一定能做出最佳選擇的,明白了嗎?」東青露出恍然之色,點點頭,「嗯,額娘放心好了,兒子一定對您的教誨銘記於心,以後勤奮努力,不再小心眼,嫉妒弟弟受寵了。」我鬆開了手,讓他面對我端端正正地站好,正色道:「有一段時間沒有查看你的功課了,現在額娘問問你,師傅有沒有教你【孟子#告子】一篇中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學過,一個月前剛剛學過。」「那麼你把它從頭到尾背誦一遍,再把每一句的意思和全文的寓意都分析解釋一下,讓額娘看看你最近在學習上有沒有偷懶。」「嗯,兒子這就誦來。」東青見我考校他的功課。不但沒有半點緊張和侷促,反而格外地胸有成竹。他將雙手背上身後,搖頭晃腦,一本正經地背誦起來,「舜發於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故天將降大|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聽著他將整篇古文一字不差地背誦一下。又解釋分析得一點不錯,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誇讚道:「不錯不錯,東青真是個聰明地孩子呢。」東青卻並沒有一般孩子受到大人的誇獎之後所表現出來的欣喜驕傲之色,反而有些疑惑地問道:「可是,兒子雖然能把這些文章背誦得熟爛於胸,卻總有些費解之處,可是每每向師傅問起。他們要麼啞口無言。要麼面露慍色,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我有些好奇,於是寬和著笑道:「你有什麼問題。就先問問額娘吧,看看你小小年紀如何能將那些學富五車的師傅們難住。」他見我有興趣,於是問道:「孟子有云:『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此所謂率土地而食人肉,l.不明白,孟子既然說君王和將帥們所挑起的戰爭就相當於帶領土地來吃人肉,死刑都不足以贖出他們的罪過。那麼現在每年國家都不知道殺掉多少叛亂者,甚至僅僅是不肯剃頭的百姓,這樣看來,難道阿瑪和兒子的那些叔伯兄弟們個個都是罪大惡極,百死莫贖其罪地惡人了?」這下我確實犯難了,難怪陳名夏他們一群飽學之士會被東青一個小小孩童問住,因為這樣地問題,實在太令人無語了,若說多爾袞他們不對,那麼就是大不敬,詆毀聖躬地死罪;若說是孟子的說法不對,那麼就是讀書人最不能容忍的『欺師滅祖』之罪。左右為難,也只有保持緘默了。「怎麼,額娘也弄不清這其中的孰是孰非?」他見我沉吟不語,忍不住問道。面對他那明亮清澈的眸子,和充滿求知渴望的目光,我真不知道究竟該照實回答,還是善意欺騙,半晌,我答道:「這世間的惡,有兩種,為君子之惡和小人之惡。小人之惡,為一己之私,譬如謀財害命,魚肉鄉里;君子之惡,為天下之公,譬如以暴制暴,以戰爭來消滅戰爭。你阿瑪他們所謂地『惡』,自然就是這後一種了。」說完之後,連我自己都覺得非常諷刺,這不就是強詞奪理的範例嗎?東青有點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兒子還是沒弄明白,難道照額娘的說法來解釋,殺一人就是惡人,可是殺數十萬人就是能人,而殺百萬人就是人上人了?可是這樣看來,孟子卻又錯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隨口答道:「還不就是『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這個道理?沒出息的哪怕竊取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東西就要誅殺,可有出息的竊取了整個國家,卻成了人人景仰的大英雄。至於他究竟是善是惡,反正歷史也是由他親自書寫的,當然也就可以任意塗抹了。」這一次我更加後悔了,因為我地回答並不是教孩子去認識「真善美」,反而是讓他發現了原來醜陋和罪惡卻也有其合理性,以及如何用真善美去掩飾醜陋和罪惡。政治是這個世上最骯髒地東西,難道我也要讓一個純真無邪的孩子,漸漸地沾染這樣東西,最後也變成一個同樣骯髒的政治家嗎?我後悔不迭時,東青已經恍然地點了點頭,「哦,兒子這下總算明白了,還是額娘對兒子最好,什麼問題都會盡心地解釋給兒子聽,這就是所謂地『一語驚醒夢中人』了吧!」我無語,半晌,訕訕道:「呃,怎麼說呢?總之不要輕易去懷疑聖人們的學說,如果他們的話沒有道理,又怎麼會在幾千年以來都被世人傳誦,奉為經典呢?」他不以為然道,「那可未必。兒子一直在琢磨著,既然孔子孟子他們是大賢人,卻為什麼在有生之年一直沒辦法實現他們的理想,讓君主們能夠接受他們地理念呢?方才聽額娘的解釋,忽然茅塞頓開了,其實這個道理也很簡單,就是他們的學說不切實際,不符合與君主們統治國家。爭奪天下時所需要的殘酷手段完全矛盾。完全衝突。君主們若是真採納了他們的見解。那麼他們就不再是君主了。聖人們所謂的『仁』和佛家所謂的『仁』一樣,在君主的縱橫闔捭,殺人盈野面前,都是非常軟弱無能地東西,君主們只不過是用這種東西來教導百姓要老實聽話,讓他們繼續當順民罷了。所以兒子以為,聖人之說。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他們所希望看到地東西,是會真正實現地,卻會永遠生存在眾人的思想裡,把它的海市蜃樓。」我驚愕住了,一則是驚異於我儘管早知道這孩子聰穎過人,卻仍然低估了他的理解力和領悟力,恐怕就算聰明睿智如他的父親。在八歲的時候。也未必能懂得這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若假以時日,將來的東青。成就會不會猶在他父親之上呢?二則是駭然於他說著這話時候地眼神,他這樣大的孩子,雖然已經懂得了說假話來欺騙他人,卻並不懂得掩飾住眼神裡流露出的真實意念。他雖然還是個稚嫩的孩子,但他的眼睛裡,已經泛起了血腥的波瀾。將來,他若真的繼承了皇位,將會是怎樣一個君主?我難以想像。我忍不住轉頭看了看搖車裡,剛剛入睡的東海。他胖乎乎地小臉上,似乎仍掛著甜甜地笑容,像是做了什麼美夢一樣。俗話說,三歲看到老。一個人的性格也是天生注定,很難改變的;他哥哥地性格我算是有數了,但他的性格呢?現在根本就看不出來任何端倪。但是我寧願,他有一個仁慈的,寬和的性格,懷著一顆善良的,與世無爭的心;我寧願他不求上進,隨遇而安,也不願他將來也和他哥哥一樣野心勃勃,不擇手段。可是,他們的父親卻未必如我這般想法,若多爾袞屬意東海,那麼就無異於將他推到了與哥哥對立的立場上。結果會如何?若他善良,那麼多半會身敗名裂,就譬如建文帝和朱棣的例子;若他不善,那麼多半會兩敗俱傷……愈想愈是後怕,我禁不住開始責怪多爾袞,他並不徵詢我的意見,就擅自種下了一顆危險的種子,將來,會不會收穫出無法預計的災難?我暫時沒有解決的辦法,只好耐心地教誨著東青,希望他能夠不要將那些危險的念頭繼續下去。「你阿瑪寫了一張字幅,令人懸掛在你的書房之內,那字幅上寫的是什麼?」他沒想到我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然後低聲回答道,「仁。」「那麼,你認為他的心中,可有『仁』存在?」「這個……」他琢磨了一陣,也迷惘地搖頭了,「兒子不知道。」抬眼望向窗子,儘管我看不透那層厚厚的窗紙,卻也知道此時那沒有月亮的夜空,是如何的陰沉黑暗。我徐徐說道:「『仁』是漢人的儒家思想,應該用漢文來書寫,可他卻偏偏用了滿文,你可知他的用心?……你阿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讀書格外地勤奮刻苦,他和先皇一樣,如饑似渴地學習著漢人的文化,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終有一日來統治漢人的土地,用他們的文化來治理國家,這就是『以仁制人』。滿人的那一套只知道征服和殺戮的東西,只適合在打天下的時候;若坐了天下之後仍不知道轉變,那麼到手的江山也遲早要丟掉的。現在,你阿瑪隨便一句話,一道旨意,就可伏屍百萬,血流千里;殺人盈野,殺人盈城,他也確實這樣做了。然而你以為他的目的是什麼,單單就是以武力來脅迫百姓順從嗎?」東青睜大了明亮的眼睛,用渴望求解的目光看著我,「兒子有時候也覺得,阿瑪其實並不是喜歡殺人的,只不過他不得不殺人……是這樣的嗎,額娘?」「對,你的想法沒錯,若是為殺人而殺人,那麼這人就是屠夫就是惡魔;若為終結亂世,造就太平而殺人,那麼這人就不能以一個『惡』字來評價了。人性本善,你阿瑪又何嘗喜歡雙手沾腥?」說到這裡,我歎息一聲,繼續道:「只不過,你阿瑪有生之年,恐怕也無法做一個仁者了,所以他才將這個希望寄托在你們下一代人身上,希望你們能夠作為仁慈寬和的統治者,來徹底終結這個充滿了血腥殺戮的亂世,來建立一個百姓安居樂業的太平盛世;他現在以血腥手段來剿滅叛亂,靖平天下,就是為了給你們將來開創治世而掃清障礙。孟子有云:『彼奪其民時,使不得耕以養其父母。父母凍餓,兄弟妻子離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征之,夫誰與王敵?故曰:仁者無敵。』也可以適用到現在。當今百姓,飽受戰亂之苦,兵禍之蹂躪,發之恥辱,肯定巴巴地期盼著將來有位仁慈的君主來拯他們於困苦,因此,你到時候對他們實施仁政,就肯定能令他們一心歸附,一心效忠。所以說,你阿瑪寫這個字幅作為教誨,絕不是口是心非,偽裝善良,而是確確實實地希望你們將來能夠做個安民濟世『仁者』啊。」在我苦口婆心的教導下,他先前閃現在眼睛裡的戾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索和領悟。好久,他才低下頭,說道:「兒子明白阿瑪的良苦用心了,若以後他再問起類似的問題,兒子的回答絕不會讓他失望了。」我拉起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裡,同時另一隻手覆上,欣慰地說道:「你明白了就好,你還有都是時間,足夠挽回你在你阿瑪心中的地位和形象了,現在認真改過,雖是亡羊補牢,卻為時未晚呢!」「額娘放心吧,兒子記住了。」他認真地保證道,「以後要對弟弟妹妹們熱情友愛,不再讓阿瑪和額娘操心了。」我總算放下心來,鬆開了手,「那好,現在天色很晚了,雖然新年休假,你也不能貪玩熬夜,這就回去,早點睡覺吧。」東青用眷戀的眼神瞧著我,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期望。我知道,他想要留在這裡和我一起睡,也忍不住有點心軟。只不過,現在正處於敏感時期,關於兩個兒子的問題,多爾袞表面上對我無有所謂,其實卻免不了要藉此來探察我的反應,我不做反應,才是最好的應對。所以,我又硬下心來,微笑道:「好了,去吧,晚上做個好夢。」說著,在他柔軟的臉頰上撫摸了一記,然後做了一個手勢。他收起了眼中的希望之光,規規矩矩地行禮,退去了。東青走後,我靜靜地坐了好一陣子,這才招喚值夜的阿進來。「主子有何吩咐?」「明天,你想辦法聯繫到豫親王,讓他秘密來見我,有要事商議。」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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