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職業人生 第二十一卷 第十八章 報復
    發現自己的美夢完全落空的「天虛子」,在一陣狂怒之後冷靜下來。畢竟好歹是「邪仙」,修心方面還是很不錯的。

    冷靜下來的他,馬思索起來,腦中猜想著是誰偷走了三人的典籍。

    他首先想到的當然是平時面和心不和的大師兄和三師弟,自己有著侵吞兩人典籍的念頭,他們何嘗又不是?只不過大家都有自己的顧忌,平時根本不敢也沒有機會動手罷了。

    可是馬他又排除了這個想法。不說兩位同門平時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根本沒有時間去幹這件事情,就是有機會避過自己的耳目回到洞府盜取三本典籍,也不必將自己的禁制佈置成好像被別人硬生生破壞的模樣,那純粹是多此一舉。

    「天虛子」更不認為在之前的那一戰中,自己的兩個師兄弟能夠存活下來,那種情況之下根本不可能。這不,連自己也差點陷入其中,更何況在空間方面的研究遠遠不如自己的兩人了。

    所以,基本「天虛子」排除了他們的可能性。但既然不是他們兩個,又是誰呢?

    突然之間,「天虛子」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之前被大師兄殺死的那一個被其騙取了一件不錯法寶的傻小子。

    「天虛子」當然不可能想到「薛大寶」有死而復生的可能,畢竟當時他是親眼看到那個愚蠢的傢伙不但肉體成為了灰燼,靈魂更是成為大師兄修煉「萬元魔珠」的一部分。

    不是那個傢伙,但也肯定和這個傢伙有關。他清楚地記得當初陪同那個「薛大寶」來到這裡的還有十幾個人。那些人雖然沒有像「薛大寶」那樣好運,找到了他們的洞府,可是大致的方位卻是知道的。如此,只要尋找一段時間不難發現洞府的所在。

    想到這個可能,「天虛子」興奮無比,馬站立起來。但是下一刻「天虛子」又頹然地坐下了。這道倒不是因為「天虛子」害怕找不到那幾個人的方位,而是這裡面存在著很大的破綻,那就是對方是如何才能夠進入他們的洞府!

    要知道,在他們師兄弟三人離開洞府之前就已經將守洞大陣啟動了,那可是自己的師父留下來的強大陣勢。它,不但可以讓外人無法找到洞府的所在,即便找到了也無法靠著蠻力破解,唯一的方法就是掌握陣勢的規則。

    可是呢,這個陣勢是他們的師父獨創的,雖然在威力無法和那些修行界文明已久的大陣相比,卻是獨一無二。加自己的師父離開之前注入強大的靈氣,就算是十個八個自己花半個月的全力攻擊也不大可能被攻破。

    而自己剛才回來的時候,外面的守洞大陣明顯完好無損,完全可以排除被人暴力破解的可能。那麼唯一的可能,也就是自己師兄弟三人當中的一個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了。

    到這裡,事情好像已經成為了懸案。當然,在「天虛子」的心裡還有這一種可能,那就是一個精通陣勢的高手,掌握了守洞大陣的原理,得以順利地進入洞府之中。

    只不過,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於是,「天虛子」的思緒變成了一團漿糊,直到最後作出實際調查的決定。

    對一個基本不通世事的「邪仙」來說,想要調查這麼一件即便是遊戲中的玩家都難以弄清楚的事情,確實有點困難了。

    最開始的時候,「天虛子」那明顯迥異於玩家的打扮,馬就引起了玩家的警覺。接下來「天虛子」的那句「青龍城」怎麼走的問話,更是讓被問話的那名玩家一陣的發愣。

    看著面前明顯有點呆滯的人,「天虛子」有點不耐煩了:「你聽到我的話沒有?我問你『青龍城』怎麼走!難道你聾了嗎?」

    雖然沒有刻意展現自己的氣勢,可是一個「邪仙」發怒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氣勢還是很令人驚駭的。那個被「天虛子」拉住並且問話的玩家,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進入了狂風暴雨之中,整個人被「天虛子」無意間散發的氣勢震駭得渾身發抖,不用說回答「天虛子」的話了,能夠仍然站立在那裡已經是一件幸事了。

    「天虛子」馬發現了自己的錯誤,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氣勢。於是下一瞬間,「狂風暴雨」變成了「風平浪靜」,只不過被問路的玩家這時候也虛脫下來,不由自主地軟倒在地。

    看著軟弱的根本無法開口的玩家,「天虛子」皺起了眉頭,在屢次詢問無果之後,「天虛子」再次怒氣勃發,口中冷冷一「哼」。下一刻那位倒霉的玩家,就這樣消失在原地。據後來這位玩家自己介紹,他去了一個陌生的空間,並且最後不得已通過自殺回到原來的「人間界」。

    有了第一次問路的經驗,「天虛子」吸取了教訓,態度變化了很多,更是仔細地收斂自己的氣勢,生怕一不小心讓對方說不出話來。

    若是「天虛子」碰到的是一般人,恐怕還真有成功的可能,畢竟新進入遊戲世界的玩家存在不知道前往「青龍城」的可能。只可惜,「天虛子」碰到的第二個人很特殊。

    「青龍城?哈,我說哥們,你不是來消遣我的?」一個明顯小混混模樣的盜賊,看著面前的這個長得英俊得充滿邪氣的人,滿心的不爽,口中沒好氣地道:「你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子我是混哪兒的。實話告訴你,在我們『快樂幫』的地界,除了幫主之外,我說一別人不敢說二!嘿嘿,你居然敢消遣我!好!有膽色!各位兄弟,咱們給這位小白臉整整容,免得這傢伙一臉的娘娘腔!」

    話音未落,這位「混混」的身後就竄出十幾個「小弟」,齊齊施展自己最得意的功夫向著「天虛子」撲去。

    只不過,「天虛子」是什麼人?那是邪仙!事實,早就在對方說話的時候他已經緊緊皺起了眉頭,緊握的拳頭隨時有擊出的可能。

    不過作為「邪仙」的他當然不會掉價地和這些地痞無賴拼拳頭,所以那些剛剛竄出的完竣家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之間分成了兩半。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驚恐地看著仍然向著前面奔跑幾步的下半身,口中尖聲大叫起來。

    那可是實實在在的腰斬啊!而腰斬最大的特點就是人不會馬死去,而且還具有清醒的意識,也只有這樣恐懼才會更加的凝重。

    一時間,現場尖叫聲一片,足以證明其實男人害怕的時候並不比女人好多少,更具有著相同的反應。

    至於那個「混混」下場更加悲慘,只不過具體的情況已經不為人所知了。不過後來從「快樂幫」中傳出來的消息應該是這位仁兄十分「歡快」地享受了「千刀萬剮」之刑。「千刀萬剮」之刑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完成的,因為歷史很多受刑者都是因為失血或者恐懼等等其他的原因過早地死去。

    但「天虛子」這個「邪仙」卻是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只要他不想讓人死,還真沒有人能夠死成功的。所以在我聽到這個傳言之後,認為這件事情很有可能。

    經過數十次的嘗試,「天虛子」終於得到了前往「青龍城」的正確方法。只不過當他到達「青龍城」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記憶中「薛大寶」那些逃走的手下。所以,他開始了等待,一直到半個月之後的今天。

    在重新看到「薛大寶」的時候,「天虛子」滿臉的震驚,繼而是恐懼。修煉到他這個級數,可以說完全瞭解了生命的含義。

    若是「薛大寶」僅僅是肉身死亡,那麼倒存在死而重生的可能,畢竟對他們仙人來說,只有靈魂或者靈魂的升級版本「元嬰」的消亡才算真正的死亡。

    當初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薛大寶」的靈魂變成了「萬元魔珠」的一部分,肉體更是被邪火燒得乾乾淨淨,又怎麼可能重生?

    「天虛子」首先排除了是「薛大寶」孿生兄弟的可能,因為肉體可能類似,但是靈魂卻是唯一的。而面前的這個「薛大寶」的靈魂完完全全和當初那個一模一樣。面前的這個人,就是之前已經被自己認定死亡的「薛大寶」。

    看到「薛大寶」活得好好的,「天虛子」在心中猜測著,難道這個「薛大寶」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元嬰」化身千萬的程度?不然絕對不可能在當初騙過自己的耳目的。可是可能嗎?若是他具有這份實力,用得著在自己師兄弟的面前表現得這麼怯懦嗎?用得著裝死瞞騙我們三人嗎?用得著拿走我們的典籍嗎?

    隱在暗處的「天虛子」呆呆地看著緩緩向前移動的「薛大寶」和那個小跟班,腦中一片空白,不能進行正常的思考。

    等等,剛才那個傢伙說「轉世重生」?「薛大寶」話語中的「轉世重生」四字將「天虛子」驚醒過來,然後更聽見了令他驚喜萬分的事情。

    哈哈,原來是這樣!這個傢伙有著轉世重生的能力,雖然不知道這傢伙食如何在靈魂也消散的情況下轉世重生的,可是確定了事情的真相的「天虛子」,卻是將恐懼一掃而空。

    既然是這樣就好辦了。看來,我們的典籍也在他的身了。「天虛子」很快就鎖住了「薛大寶」手的那只「乾坤戒指」。

    說實話,「乾坤戒指」對「天虛子」來說還是有點難度。不過作為專研空間法術的「天虛子」,在這方面就是專家,經過大約半個小時的探索之後,「天虛子」找到了其中的竅門,順利地打開了「乾坤戒指」。

    將師門的三本典籍放入自己的個人空間之後,「天虛子」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下一刻,「天虛子」連同走在大街的「薛大寶」以及在心中左思右想尋找著最有利於自己的途徑的「小弟」突然消失了。

    「薛大寶」和身邊「小弟」的消失,理所當然地引起了街面的一陣慌亂。無數的本來將「薛大寶」當作擄掠的目標卻又顧忌別的勢力的玩家,在「薛大寶」兩人消失之後全都跳了出來。

    因為這些人當中的某幾個之間存在的個人恩怨,從最開始的爭執、挑釁,到後來的兩家爭鬥擴散至大部分勢力之間的混戰,可謂是精彩絕倫。

    當然最後的結局很明顯,在經過了大約兩分鐘不到的爭鬥之後,「青龍城」的巡捕過來了,於是玩家們一哄而散,和那些巡捕之間開始了你追我逃的劇目。

    一個完全黑色的空間中,「薛大寶」有點茫然地看著周圍。他有點奇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在大街走得好好的,腦中想像著如何才能對那些給自己羞辱的傢伙好好地嘗嘗自己的厲害,卻哪知道下一刻居然出現在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有人嗎?」「薛大寶」大聲地喊道。

    沒有人回答,事實根本沒有任何的聲音。這裡好像是太空一般,根本無法產生任何的聲音,更不用說是光線了。

    無盡的黑暗和孤獨,不斷地折磨著「薛大寶」原本還算堅韌的神經。很快地,「薛大寶」本能地尖叫起來,可是仍然沒有任何人回應。

    為了驅除黑暗,「薛大寶」將手伸進了「乾坤戒指」,準備將當初從拍賣行得來的「夜明珠」拿出來。可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乾坤戒指」已經空空如也,不但是「夜明珠」,就是自己的那三本仙人典籍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薛大寶」用力地叫著,可是除了思想本身之外,「薛大寶」仍然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這樣無聲地尖嚎了幾分鐘,「薛大寶」漸漸安靜下來,因為他知道這本身就無濟於事,純粹是浪費力氣的活。

    重新安靜下來的「薛大寶」,再次被恐懼以及孤獨所佔據。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就好像千百年一樣長久。

    不過「薛大寶」還是有點智慧的,不然也不會在之前那種情況下盜得三本仙人典籍。典籍的失蹤,讓他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初的三個仙人並沒有死亡,至少應該有一個沒有死掉。

    如此看來,那個「墨水」倒是沒有騙人了。而按照「薛大寶」的估計,最有可能活下來的也是將自己關入這個地方的只可能是三人當中的「天虛子」。也只有他具有這種空間的能力,恐怕也正是這種能力使得他逃得一命進而將自己「乾坤戒指」中的所有東西拿走。

    想到這一點,他再次大力地叫喊起來:「天虛子,我知道是你!典籍你已經拿走了,快放了我!」

    「啪啪啪……」掌聲直接印入自己的腦中,「天虛子」那還算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還以為閣下會花更多的時間猜到是我做的手腳呢。不過也只有這樣,才有能力從我們的洞府之中盜走我們的典籍呢!」

    「不過我很好奇,閣下是怎麼突破洞府那個陣勢的呢?要知道那可是我們的師父留下的強大陣勢,就是我們自己想要靠著蠻力也無法破壞呢。」

    「天虛子」確實好奇不已,極力地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自己的洞府這麼容易被一個普通的武者進入,怎麼能夠讓自己放心住下去?若是不知道原因,說不得要另換洞府了。

    「薛大寶」腦中轉了一下,知道了「天虛子」問這個問題的原因。微微沉吟了一下,他道:「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將會將其中的原因全部告知。」

    「哦,這是閣下在和我講條件嘍?」「天虛子」的聲音不喜不悲,但是「薛大寶」卻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強烈怒氣。

    「不錯!」好不容易穩定了自己的心跳,「薛大寶」道:「這個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只要你發誓放我出去,並且發誓以後不再追究這件事情,我就會將我進入你們洞府的方法告訴你。」

    「嘿嘿,難道你就不怕我之後不遵誓言嗎?」「天虛子」的話語中有著濃濃的不屑。

    「我相信你不會。」「薛大寶」奉承道:「您是堂堂的仙人,若是違背誓言的話,還有什麼面子可言?」心中卻是暗暗地道:「哼,大不了自殺了事,別以為我拿這個地方沒有辦法。」

    「好,我同意你的條件。」微微一頓,「天虛子」發下了自己的誓言:「蒼天在,弟子『天虛子』在這裡立誓,只要『薛大寶』說出其進入我的洞府的方法,我就會將其放出我的『虛空牢籠』,並且永不追究其盜取本門典籍的事情。若有違此言,天雷罰之。」

    「這是我們修行者最高的誓言,就是大羅金仙也不敢違背,現在放心了?!」

    雖然不知道「天虛子」所言的真假,「薛大寶」還是決定試一試:「其實我進入你們洞府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靠著一件叫做『咫尺天涯』的法寶。現在我已經告訴你其中的秘密了,可以放過我了?」

    「原來如此。修行界有名的法寶『咫尺天涯』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感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情。不過你嘛,還是留在這裡慢慢地享受寂寞和獨孤。」「天虛子」開懷地笑著。

    「什麼!你怎麼能夠這樣?!難道你立下的誓言是放屁嗎?」雖然早就想到「天虛子」是在騙他,真正遇到的時候「薛大寶」仍然氣憤無比。

    「不不不,我怎麼會違背誓言呢?我是答應你放你出去並且不追究你盜取我門典籍的事情。可是呢,你知道了我的洞府所在,我卻不能夠輕易放過,所以你只能乖乖地呆在這裡了,也就是幾步過程的事情。當然若是你要先出去再回到這裡,我也沒有意見。」

    「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我們修行界根本不拿誓言當一回事,也只有那些正派修行者才會傻傻地拿誓言作為修行的一個內容。所以,就算是我違背了誓言又怎麼樣呢?哈哈……」

    「天虛子」一陣狂笑,笑聲漸漸地弱了下去,最終徹底消失了。如此,「天虛子」所說的「虛空牢籠」中再次恢復了那種絕對的黑暗以及寧靜,以及無盡的孤獨。

    知道不能夠再依靠「天虛子」離開這個鬼地方的「薛大寶」,在下一刻直接選擇了自殺這種方式。遊戲世界多的是那些能夠將玩家徹底困住的地方,他們離開的方法就是「自殺」。所以,雖然很不願意失去那一份實力,可是「薛大寶」還是決定通過自殺來離開。

    用來自殺的必備藥物被「天虛子」連同「乾坤戒指」中的事物一起收羅去了,想要享受一份無痛死亡明顯是一件難事。

    咬舌自盡,那已經被證明是不可行的辦法,因為舌頭並沒有多少血管,而且全是那種很細的類型。光靠這種流血方法,不知道哪一天才會死掉,還不如弄破大動脈來得爽快,只不過後者同樣令人痛苦。

    想來想去,「薛大寶」還是決定用內力直接擊破心臟,來實現自己的死亡。

    努力地聚集內力,將其形成針尖狀,然後狠狠地向著心臟射去。效果很好,心臟被強大的內力瞬間擊成一團肉糜,全身新陳代謝就此破壞,死亡很快隨著巨大的痛苦來臨,死亡終於光顧了這位倒霉的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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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這一點「薛大寶」認識得很清楚。為了避免享受那種的無盡黑暗、孤獨以及由此延伸出來的恐懼,「薛大寶」選擇了死亡這種方式。

    不過在幾個小時之後這個認識被大大地加深了印象,以致於牢不可滅。

    心臟破碎之後,感受到死亡來臨的「薛大寶」,雖然對那種極度的疼痛很是鬱悶,可是仍然感到由衷的歡欣。只要離開這個世界,這點疼痛算什麼!

    幾秒鐘之後意識漸漸呈現了一種空白狀,這種現象「薛大寶」很是熟悉。在遊戲中經歷過死亡的他,當然知道自己已經馬就要進入輪迴,轉世重生了。

    只不過,過了幾秒鐘那種意識空白的停留時間好像有點長了?至少到目前為止自己還有著意識存在就是一種怪現象。

    心中疑惑的「薛大寶」,接下來就更加疑惑了。原本衰弱下去的意識居然重新清晰起來,然後重新有了感覺。

    當然這種感覺不是身體所擁有的感覺,而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情況。通過這種感覺,薛大寶「看」到了就在身邊的那具屍體,更感受到了漂浮在黑暗的虛空中的自己,那一團能量壯的——靈魂。

    是的,那應該就是靈魂了。這不是判斷,而是直覺。自己的靈魂存在著,沒有像正常死亡一樣消散。下一刻,「薛大寶」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若是自己的靈魂沒有消散,那麼也無所謂死亡,既然無法死亡,那麼又如何轉世重生?沒有轉世重生,也就意味著自己將要一直呆在這個沒有光沒有聲音,除了自己的屍體以及靈魂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事物存在的空間中。

    想到曾經被困的玩家所敘述的那種在困境中無盡的寂寞以及孤獨乃至恐懼,「薛大寶」害怕起來,連帶著自己的靈魂也是一陣的飄浮不定。

    感受到自己或者說自己的靈魂的飄浮不定,「薛大寶」腦中靈光一閃,是不是可以通過將自己的靈魂消滅的方法來製造死亡呢?

    想到這一點,剛剛沮喪無比的「薛大寶」馬興奮起來,努力地想要調動組成靈魂的精神能量,用它們來攻擊自己。

    事實證明「薛大寶」這個傢伙很聰明,雖然那是一種遠比肉體來得更加強烈的痛苦,可是「薛大寶」仍然堅持著,一點一滴地將原本拳頭大小淡淡的飄浮不定的靈魂弄得虛弱無比。

    兩個多小時之後,「薛大寶」的靈魂終於完全地消散了。可是就在下一刻,那些已經還原成原始能量的精神能量在「虛空牢籠」的作用下再次聚集起來。原本平淡無奇神之又神地組成了新的靈魂,而這個時候還以為終於轉世重生的「薛大寶」再次駐進了這一團靈魂當中。或者不能說「駐進」,而是這團靈魂本就代表著「薛大寶」的思維。

    發現到自己處境的「薛大寶」,開始變得有點瘋狂了。心中大叫著「不可能」的他再次開始了那種徒勞的自瘧式自殺行為,可是每一次當靈魂徹底湮滅之後,「虛空牢籠」就再次將其靈魂復原,使得他重新還原成那個靈魂。

    如此幾次之後,「薛大寶」終於宣告了失敗,然後開始渾渾噩噩地面對那無盡的孤寂和黑暗所帶來的恐懼。時間就這樣流逝著,在「薛大寶」變得瘋狂之前,八小時的線時間限制終於起到了作用。

    終於從遊戲世界逃脫出來的「薛大寶」並沒有任何的欣喜。在遊戲中大半天的思索已經讓他知道想要從那個「虛空牢籠」中出來,除非是從外面破壞,不然絕對不可能。

    可是如何才能夠做到這一點呢?以「天虛子」那份實力,遊戲世界沒有一個人是對手,自己的那些朋更是抵不人家的一根手指。

    唯一能夠對「天虛子」形成威脅的恐怕只有自己痛恨的敵人「墨水」了。但是讓自己去求「墨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利用這傢伙一下還是可以的,讓自己的那些小弟通知「墨水」仙人洞府的所在,然後告訴他「天虛子」的情況。以自己對「墨水」這個人的瞭解,他絕對會對這件事情有興趣的。

    只要這傢伙有興趣就行了。「墨水」戰勝了「天虛子」,那麼自己將從那個什麼「虛空牢籠」中脫困;若是「墨水」失敗了,那麼也報了自己的一箭之仇。只不過那樣一來,自己的脫困的時間就要推後了,甚至很可能永遠出不來。

    「薛大寶」開始了劇烈的思想鬥爭,最後還是決定以自己的脫困為重。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墨水」,不能夠有任何的隱瞞,只有這樣才能增加他的算勝。

    想到自己現在要給敵人這樣的情報支持,並且讓對方獲得巨大的好處,「薛大寶」一陣的咬牙切齒,低吼著:「墨水,別得意!總有你後悔的一天!」

    「薛大寶」是想得很好,可是呢他信任的「小弟」張家為卻是在得到「薛大寶」的指示後產生了不同的想法。

    和「薛大寶」遭受的待遇不同,張家為並沒有被困在「虛空牢籠」當中,而是直接被「天虛子」折磨而死。雖然不是千刀萬剮,卻也差不了多少。可以說,張家為整整忍受了兩個多小時的痛苦才死亡的。

    「天虛子」採取這種不同的手段,當然是因為「張家為」並不是盜取典籍的主謀,甚至連幫兇都算不,最多也就是「薛大寶」的一個手下罷了。另外,「天虛子」也不認為除了「薛大寶」之外還有誰同樣具有「轉世重生」這種能力。所以,他並不想耗費力氣同樣將其困在「虛空牢籠」當中。

    在死亡之前,他瞭解了所有的一切。有點得意忘形的「天虛子」玩了貓捉老鼠時的那種戲耍手段,一邊給「張家為」製造著痛苦,一邊讓其死也要恨「薛大寶」,將中間的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並且也讓其看到了「薛大寶」所處的環境。

    「張家為」理所當然地恨了「薛大寶」。若不是「薛大寶」,他用得著享受兩個小時的痛苦嗎?有生以來,他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痛苦,不恨「薛大寶」這個罪魁禍首才怪!

    痛恨的同時,「張家為」對「薛大寶」的下場快意非常,心想這傢伙比自己慘得多了,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再進入《雄霸天下》遊戲了。

    在這樣的一種情緒下,「張家為」接到了「薛大寶」的視頻電話,然後知道了「薛大寶」的計劃。

    聽完「薛大寶」的所謂讓「墨水」和「天虛子」兩敗俱傷的計劃,「張家為」立刻明白了「薛大寶」的想法,知道他是想要讓自己脫困。

    現在已經對「薛大寶」痛恨無比的「張家為」當然不會讓「薛大寶」達到他的目的,表面假意答應道:「老大,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包在我身好了。不過——」

    「幹什麼吞吞吐吐的?」「薛大寶」的脾氣同樣很不好,要不是看在「張家為」因為自己死了一次的份,早就像以前一樣破口大罵了。

    「這個,老大你也知道近來小弟手頭有點緊張,加又死了一次,生活費用……」「張家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靠!你這算什麼?若是你不願意,我找別的人好了!」「薛大寶」暴怒起來。平時這個傢伙就有點貪財,要不是確實辦起事來很是利索並且表現得中心耿耿,恐怕早就被自己踢到一邊了。

    「不是不是,老大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張家為」馬哭喪著臉道:「老大你也知道我有弟弟妹妹要養,加這一段時間恰好我的弟弟生了肝炎,消耗很大。現在除了兩個月的基本生活費用,就沒有閒錢了。但是醫院又在催錢,你是不知道現在的醫院都是認錢不認人的,我弟弟的病看到一半——所以我是想,嗯,是想跟老大你借一點錢,就算是預支的工資好了。」

    「張家為」的表演十分成功,至少「薛大寶」沒有看出半點的破綻。「薛大寶」是知道「張家為」有著一雙弟妹的,也聽說「張家為」的弟弟平時就身體虛弱,最近更是進了醫院。加「張家為」這個人平時雖然喜歡溜鬚拍馬,可是從來沒有騙人的情況出現,所以「薛大寶」根本不懷疑他的話有假。

    加人家畢竟剛剛為自己死了一次,就算是補償費用好了。所以,「薛大寶」心裡已經完全同意了借錢給「張家為」的事情,不過表面的話就不怎麼好聽了:「看你像什麼樣子!認識你我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別在這裡哭喪了!兩萬夠不夠?這錢就算是今後半年的工資。」

    「夠了,夠了。」「張家為」表面一副歡欣的樣子,但是內心裡卻是更加堅定了背叛對方的想法,就為了兩萬塊錢自己需要忍受這麼大的侮辱,要不是需要我幫你辦事,恐怕半分錢也不給!而最後一句,更是讓「張家為」心中僅存的一點歉意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結束了通話的「張家為」,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口中「呸」了一聲,接著網查了一下自己的銀行帳戶,發現面確實多了兩萬人民幣。

    看到面幾年來陸續存進去的那近二十萬人民幣,「張家為」得意地一笑。自己的弟弟雖然住院了,可是得到僅僅是盲腸炎罷了,用這個騙取了「薛大寶」兩萬塊錢,還真是划算,這就算是我替你忍受了兩個小時的痛苦的費用。

    現在看來,需要搬家了。不過也好,反正弟弟和妹妹都需要大學了,自己陪他們一起好了,而二十萬人民幣也差不多足夠他們兩個讀完大學了。「張家為」再次得意起來,除了面貌之外,「薛大寶」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名字。加自己一直以來深居簡出,根本沒有什麼朋。嘿嘿,天下之大根本不可能找到自己。再說了,即便找到了又怎麼樣?「薛大寶」雖然家裡有錢,可是並不是那種勢力龐大的類型,這一點早在以前就已經打聽清楚了。

    從「薛大寶」那裡騙了一筆小錢,現在輪到我們的第一高手「墨水」了。希望,「墨水」這個億萬富翁能夠大方一點。

    ※※※※※※※※※※

    「我就是墨水,聽說你有事找我?」看著面前顯得有點尖嘴猴腮的男子,我疑惑地問道。

    面前的這個玩家,我完全沒有印象。從相關人員那裡瞭解到,這名玩家雖然找我卻是不肯說出原因,要求和我面談。本來,工作人員是不準備將這件事情告訴我的,畢竟以前有過太多的玩家因為各種各樣的無聊原因來找我。

    所以後來,凡是要找我的玩家,需要說出原因,並且由相關人員判斷是否需要由我出面。可是面前的這個叫「張家為」的玩家卻是死活不說出原因,要不是工作人員實在被煩透了,加我正好今天在城主府,恐怕根本不會和他見面。

    「是的,墨水門主。」「張家為」抱拳作禮道:「在下前來是想和你進行一項交易。」

    「哦?」我挑了挑眉頭,道:「說來聽聽,看看我有沒有興趣。」

    聽到我的話,「張家為」臉一喜,然後警覺地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笑道:「放心好了,這裡是我的辦公室,沒有任何的探測設備的。」這個傢伙還真是有意思,同時也將我的好奇心提了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張家為」搞笑地拍了拍胸脯,道:「我很怕談話的內容洩露出去,因為它涉及到『仙人』以及『仙法』。」

    「仙人?仙法?」我不由驚訝地重複著。

    「是的,就是『仙人』和『仙法』。」「張家為」十分滿意我的驚訝,笑道:「交易的內容就是我將從『一柱天』逃生的仙人現在的位置,也就是現在大家都在尋找的仙人洞府的位置告訴『墨水』門主,當然還有仙法的秘密。」

    「我想知道這些秘密,就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對不對?」我接口道。

    「不錯,墨水門主果然是聰明人。若是墨水門主感興趣,那麼請說出一個合適的價格,看看在下能否接受。」「張家為」感覺到勝券在握。

    「對仙人以及仙法本身我沒有任何的興趣,因為說實話我手中有著更加高級的貨色,只不過現在修習的時間短暫,無法體現出來罷了。」

    看著原本信心滿滿的喜色迅速塌下去,我語氣一轉:「不過我還是很感興趣,就算是自己用不到也可以用來賣給別人,你說是不是?」

    「對對對!」被峰迴路轉弄得情緒大幅波動的「張家為」之前的那種沉穩不再,急聲說道:「那麼墨水門主你開的價錢——」

    「不不不,張先生,你好像弄錯了。要知道你是賣家,若是連你自己都沒有期望的合理價位,又如何讓我判斷它的具體價值?」

    「那倒是。」「張家為」微微一沉吟,道:「我也不和墨水門主饒舌,一口價,三十萬人民幣,折算成金幣360萬,如何?」

    「說實話,若是這個價格有點貴了。若是便宜點的話,或許我會買。」我微微一思索道。

    「那樣啊。」「張家為」臉明顯透著失望神色,起身向我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告辭了。」

    「等等,難道張先生不想聽我解釋為什麼不值這個價錢的原因嗎?我想這對你有好處。」

    最後一句留下了「張家為」,等到他重新落座,我開口道:「或許張先生會說,我手中有著比仙法更加高級的功法才會認為這個秘密不值三十萬,是嗎?而且若是我不攔你,張先生肯定會找其他的玩家按照這個價格賣出,對嗎?」

    「張家為」點點頭道:「是的,別的玩家對仙法的渴求絕對超過墨水門主你,即便價格再高一點恐怕也有人接受。」

    「是這個理。不過呢,深一層考慮,卻又不然。雖然不知道那個逃脫的『邪仙』在什麼地方,但是根據你剛才所說的應該是在他們的洞府之中,那麼那裡的防護措施絕對比當初『一柱天』更加地強大,你說對嗎?」

    「張家為」臉色難看起來,已經不用我再做詳細的說明了。他當然知道我的意思,比當初「一柱天」還要強大的防守,遊戲世界誰能夠打破?也只有我這個第一高手了。

    「這是第一點。就算是打破了洞府的禁制,以玩家們的實力恐怕也無法對付一個仙人,即便『須彌大陣』也不行。所以這個秘密除了造成像『一柱天』那樣的情況之外,還可能讓前去的玩家死傷殆盡。到時候,你恐怕要得罪不少人。」

    「就算你不在乎這一點,那麼從商業角度來講,你這個算是訊息。訊息的價值嘛,倒值得玩味了。」

    我還是沒有明說,可是「張家為」卻同樣瞭解了其中的深層含義。當初各種技能籍的大盜版行為,使得整個遊戲世界一片瘋狂,沒有任何訊息不可以盜版的,原本發達的情報行業也因此大受影響,整個行業呈現委靡狀態,很多情報組織乾脆就是倒閉了。

    現在除了一般的關於幫派之類的情報以及那些顯得不太重要的情報還受玩家歡迎之外,其他的像現在這個秘密等級的情報反過來不吃香了。

    「張家為」可以將這個秘密賣給我,誰能夠保證他不能夠賣給別人?沒有獨享性的訊息,幾乎不可能具有什麼價值。特別是像這種需要以強大實力為基礎的情報,實際不值一錢。

    當然若是你碰一些沒有多少遊戲經驗或者不善於思考的玩家,或許還有騙騙他們的可能。可是就像之前說的,那是要得罪人的。

    「張家為」完全瞭解了我的意思。

    一文不值!

    這是「張家為」仔細考慮之後所得到的答案。

    得到這個答案的「張家為」苦笑起來,原本還想弄一筆錢讓自己以及弟妹的日子過得好一點,可是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結局,也許這就是「薛大寶」那個傢伙一點都不將這個秘密放在心的原因。

    聰明反被聰明誤。「張家為」算是瞭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了。想到這裡,「張家為」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向著我微微一拱手,準備離開了。

    「唉,張先生,我們的交易還沒有完成,你怎麼就此走了?」我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什麼?難道你還要這個秘密?」「張家為」有點不敢相信的感覺。

    「當然,我想也只有我願意買這個秘密了。至於價錢嗎,我們還可以商量。不過三十萬這個價格確實高了一點。張先生,我們還是坐下慢慢談的好。」

    現在「張家為」就好像沒有主見的小孩子,聽了我的話馬乖乖地坐下,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在談價格之前,我首先提醒張先生一聲,那就是還有一個讓這個秘密獲得這個價格的方法,甚至還可能更加高。而且還是完全沒有後遺症的那一種。」我說出了讓已經平靜下來的「張家為」更加震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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