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今夜哪裡有鬼? 噓!!!今夜不許說鬼 第28樓
    輕柔的音樂聲飄揚在空氣裡,日本料理店內的顧客們,低聲的交談著,坐在最角落的兩男兩女,正是這間日本料理店的老闆,嚴麗。

    「所以說啊!!我從沒見過有哪個男人像殷司一樣煩人……。」嚴麗抿了一口清酒,嘟著嘴抱怨,何士瑋體貼的替她再斟滿一杯。

    「殷司??怎樣煩人??」殷琳微微皺起細細的眉毛,難得假日讓嚴麗約出來吃飯,從頭到尾就聽她一個人在抱怨,也只有何士瑋那個好脾氣的男人才受得了她,早知道就不來了。

    「妳說他無不無聊??那些死人東西有什麼好緊張,那個…那個叫棺還是叫槨來著??大的嚇死人啊!!這東西不可能用人力去抬吧??那我當然調一輛起重機來吊嘛!!結果那個殷司大發脾氣,說什麼會驚擾到公主,我還罪該萬死咧!!那個什麼大清格格……拜託…人都死了幾百年了,要不要這麼寶貝啊??」嚴麗撇撇嘴。像她這種有錢人,會購買古物、舉辦展覽,絕大多數並不是因為她有那份心思,喜歡研究、或者有什麼善良,贊助其它人研究,嚴麗會這麼幹,單純只是為了節稅而已。如果要她珍惜這些古文物,可能要把東西抬到蘇富比,然後標出個好價錢,那她自然會把東西當寶。

    「喂!!那當然是寶貝啊!!妳懂不懂啊??……固倫和靜公主耶!!身份多麼的尊貴,她是高宗皇帝的第七位格格,母親是孝儀純皇后,夫婿是博爾濟吉氏的拉旺多爾濟,死的時候才二十歲,正青春年華啊~~~~.」吳進露出一副嚮往的神色,他是個考據狂,對歷史文物很有興趣,自然很能瞭解殷司那種事事計較的心態,對他們而言,這位躺了幾百年的公主,可能比坐在這裡的兩位美女更吸引人。

    「是啊!!好尊貴啊!!……那你們還去挖人墳墓??」殷琳揚高半邊眉毛,吳進很識相的閉嘴,他這位鬼氣森森的女友,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什麼醋都能喝,管他死的、活的,只要敢接近她男友,立殺無赦。

    「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對於其它文物,那位殷先生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唯獨這位公主的棺木,他非常的注意,好幾次我在巡邏時,看到他對著棺木喃喃自語,非常深情。」何士瑋說著、說著,自己都打了個冷顫,半夜巡邏到擺滿古物的展覽廳已經夠恐怖了,殷司還深情款款的對著棺木說悄悄話,氣氛更是詭異。

    「搞不好人家愛上那個死人公主了嘛!!……考據狂的思想不是我們能理解的……。」殷琳冷哼著瞅了吳進一眼,後者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他不該在女友面前表現出對另一個女人感興趣,即使她是具屍體。

    「天知道,殷司不讓我們開棺……錯!!是槨,他連槨都不讓我們打開!!」嚴麗翻了翻白眼。她特意準備了個強化玻璃棺來擺這位清朝格格,結果現在連槨都沒辦法打開,槨耶……用來裝棺木的,她展覽這東西幹嘛??

    「不能開棺展示??其中會不會有問題啊??」殷琳提醒,這不是開玩笑,花了大筆錢,結果弄到手的是贗品,如果是她,可能會想殺人。

    「我們用X光機測試過了,裡頭確實有個女人,只是……我們也不很瞭解那段歷史,對古文物也沒研究……。」何士瑋吱吱唔唔。

    「簡單講,我就是想請殷堅去替我看一下,哪知道他不在,只好約妳跟吳進嘍!!怎麼說,吳進也是個考據狂,應該派得上用場。」嚴麗呵呵笑著,她跟吳進是從小認識到大的朋友,開這種玩笑無傷大雅。

    「小侄子回老家掃墓了。」殷琳隨口解釋。基本上,她哥殷衛根本沒入土為安,棺木停放在老家地下室,說實在話,墓也不知道從何掃起。

    「我知道,小學有說過,他說他陪殷先生回去掃墓,他們感情真好,殷先生學問高、涵養好,小學實在應該跟人家好好學學……。」何士瑋輕聲笑著。在場的另外三個互相望來望去,久久不語,瞧何士瑋的德性,八成不知道自己堂弟跟殷堅是什麼關係,說出來只怕會嚇死這位老實人。

    「喂!!怎麼樣??幫不幫??」嚴麗切回主題,她是個商人啊!!要真敢拿個假貨唬弄她,絕對告的殷司那混蛋脫一層皮。

    「一句話!!錢照算!!」殷琳大方的笑了起來。

    古色古香的殷家大宅,何弼學好奇的拿著DV東拍拍、西拍拍,他記得前一回來時,是為了救殷堅,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所以沒有好好的流覽過,現在仔細的看一看,殷家大宅實在佔地甚廣啊!!傳統的三合院院落,外頭還有多出來的房舍圍著,遠遠看好像一座小小的城池。

    「哇塞!!堅哥,你老家好有錢,你將來會全部繼承嗎??」何弼學湊到殷堅身邊嘀嘀咕咕。這感覺很奇妙哩!!他是個普通小老百姓,結果身邊的朋友一個比一個誇張,吳進、殷堅、嚴麗跟叢雲,全都是很古老的大家族後代,還都很有錢,真是忍不住為自己的平凡感到很心酸。

    「我一點也不想……。」殷堅低聲的回答,如果可以選擇,他情願自己是個平凡人,而不是這樣不死不活的身體。

    「喂……我們這樣闖進來沒關係??」何弼學的DV突然一暗,心不由得一跳,有些地方就是特別多禁忌,DV沒來由的失靈,就是代表著這裡有些東西不想讓你拍到。

    「放心吧!!人都出去了,殷銑他們被那個什麼捷運站的鬼東西搞得一個頭兩個大,老爺子八成又閉關了,不會有人攔阻我們,況且……我也姓殷,回家不可以嗎??」殷堅哼哼兩聲,手指一彈,原本上鎖的大門打開,拉著何弼學兩人溜進地下室去。

    「堅哥……你覺不覺得有點冷……。」何弼學縮縮脖子,可能是他的心裡作用,殷家是降妖伏魔的天師世家,沒什麼鬼怪敢在他家亂來吧??

    「當然會冷啊!!這個地下室的室溫很低,主要就是為了讓裡頭擺著的棺木不會腐爛。」殷堅開了燈,那感覺更是詭異,何弼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上一次來的太匆忙,沒有機會看仔細,一個寬敞、明亮的地下室,停放了十幾、二十副棺木,每一副上頭都貼有封條,掛了木牌,上頭刻著名字,殷堅找著了自己父親,點了香,遞給何弼學一把,誠心的禱告著。

    「堅哥……為什麼殷伯父不埋啊??照你的說法,他死了快三十年了吧??」何弼學好奇的詢問,看了看四周,又打了個冷顫,這裡的擺設一點也不像墳場,每副棺木都被擦拭的乾乾淨淨,就好像他們其實是在等裡頭的人清醒過來一樣。

    「……我也不知道,雖然說殷家發生過內鬥,死了不少優秀的子孫,但並不是人人都躺在這裡的。……給你這樣一問,我也好奇起來……也許,我父親的死並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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