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陽台上,硬是擠了三個人高馬大的男孩子,各個神態嚴肅、表情凝重,彷彿天就快塌下來似。
「殷堅!!你到底見過誰??那氣味絕不是…絕不是……。」管彤嘀嘀咕咕半天說不明白,總之,殷堅身上的氣味讓他不寒而慄。
「堅哥下午跟未來嫂子去看骨董啊!!會不會是被什麼髒東西跟上啦??」何弼學好心的提醒,另外兩人不約而同的橫他一眼,這傢伙是白癡嗎??會莫名其妙被鬼魂盯上的除了他之外,不會有第二個這麼「幸運」的人了!!
「我懷疑…那個叫殷司的人有問題……。」殷堅深吸口煙回答,原來他的感受並不是空穴來風,那位殷司確實很不對勁。
「殷司??」管彤很驚訝,只是他這份驚訝來得很詭異,就像他似乎認得這個名字,然後許久沒聽見,如今又被重提的那種驚訝。
「你認識??」何弼學好奇的追問,公狐狸雖然神經兮兮,但好說歹說也活了幾百年,很應該見多識廣。
「呃……我認識的那個殷司……現在哪可能還活著??我跟姐姐都上百歲了耶……。」管彤搔搔頭髮,有點為自己的大驚小怪感到不好意思。
「同名同姓??」殷堅捻熄了煙,問了句自己都有點不相信的話,在他周圍發生的事,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這樣巧合嗎??
「我不知道…只是,你身上這鬼氣是怎麼來的??如果不清楚的話,還以為你是死得多冤,從黃泉路上爬回來哩!!」管彤誇張的捏著鼻子搧了搧,何弼學則好奇的在殷堅身上嗅來嗅去,除了那淡淡的HUGOBOSS香氣,他一點也聞不出哪裡有問題了。
「研究這個幹嘛??明天去找那個殷司問一下不就得了??……嘿嘿,這回該輪到堅哥去泡袖子葉了!!」何弼學笑瞇了一雙大眼睛,總算讓他逮到一次機會,讓殷堅嘗嘗被袖子葉水醃起來的感覺。
何弼學永遠都是說風就是雨的個性,自己新節目的事情還沒擺平,就在那裡一頭熱的瞎忙殷堅的事,說到底,他很好奇能讓殷堅一再掛在嘴邊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位就是殷司,骨董店的老闆。」殷堅簡單的介紹,何弼學非常失禮的張大眼、瞪著人,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他以為對方應該是什麼仙風道骨級數的老頭子,又或者是像殷琳那樣鬼氣森森的人物,怎麼知道會是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中年人??
「你就是殷司??」另一個很失禮的自然是管彤,皺著眉、盯著人,雖然樣貌不如他想像,但感覺卻沒錯,殷堅身上的鬼氣確實是從這人身上傳過來的,只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活人??
「原來是管彤啊??很久不見了!!」殷司笑笑的打招呼,這下,不只管彤驚訝了,就連殷堅、何弼學都有些傻眼。
「你們真的認識??」殷堅跟何弼學又一次的異口同聲,左看、右看殷司跟管彤兩個人,或者說,一人一狐。
「是的,我認識管彤時,他還是只小狐狸哩!!要不是小芸處處照顧他,能不能活到這麼大還是個問題。」殷司邊說邊泡著老人茶,招招手要他們坐下。
「不可能……我認識殷司時…他…他……那是哪個朝代啊??」管彤驚訝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是啊!!好久以前了……。」殷司低聲笑著。
「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什麼朝代啊??」何弼學舉手發問,殷堅皺緊俊眉。
「殷司他…殷司他是殷堅的……嗯…祖先??God……好複雜,殷家就是從他開始分裂的,叛出殷家,後來內鬥,死傷無數讓殷家元氣大傷的元兇……。」管彤很想清楚的解釋,只是事情太震憾,連他自己都有點不能接受,不論容貌如何改變,殷司還是那個殷司,而一個凡人,是不可能活這麼長命的。
「你是殷家的叛徒??」殷堅冷冷的疑問,殷司望著他的眼神卻是慈愛的宛如長輩,而他也確實是殷堅的長輩,長了不曉得多少輩。
「理念不合,殷家的家規很煩人啊!!」殷司笑了笑,何弼學很想跟著點頭,不過讓殷堅橫了一眼,乖乖的閉嘴。
「我不懂了!!你明明是人,怎麼可以活那麼久??看公狐狸的樣子,你好像變了很多??」何弼學又一次舉手發問,殷司顯然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有趣,一直打量著他。
「殷堅也可以活很久啊!!活到地老天荒他都死不掉。」殷司淺淺的抿了口茶,殷堅的臉色一白。這是他心底的一根剌,有一天當所有熟人都死光了,會不會只剩他一人等著世界滅亡??
「殷堅是靠返魂咒回到人世的活死人,我和他不太一樣,我用另一種方法,雖然麻煩了點,不過卻沒有那麼大的風險。」殷司老實的回答,弄得何弼學更感興趣,想問又怕殷堅罵他,大眼睛頻頻瞟來瞟去。
「走捨,西洋的叫法好像是司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何弼學搔搔頭看向殷堅,聽不懂。
「鬼上身!!不管對方願不願意,強行的鬼上身!!」殷堅的臉色一沉,這傢伙確實是殷家叛徒,居然用這種方法回到人世??不管肉身死了多少回,以他的能力,輕而易舉的找個可憐人附身,搶奪對方的身體。一想到這裡,殷堅渾身一震,和管彤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何弼學,可憐這傢伙還是在狀況外。
「走!!我們回去!!別來煩我們!!」殷堅瞪著殷司冷冷的警告著,一邊拉起何弼學,和管彤兩人一左一右的將他挾了出去。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來龍去脈嗎??」殷司忽然揚聲,那三人又是一顫。
「你知道??」最先反應的果然是何弼學,他比任何人都更關心殷堅。
「當然知道,返魂咒…是我寫的……。」殷司悠閒的泡著茶,更貼心的替他們三人斟滿,殷堅和何弼學互望一眼,咬咬牙,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