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風 第二部 第六章 古怪法陣
    在清風白雲相伴下,斬風八人靜靜修煉了一個時辰,直到山道上響起了人聲,赤瑕璧等人才停了下來,不約而同望向中央,斬風和幽兒依然被一團黑色的光芒籠罩著,動也不動。

    鳴一離台階最近,探頭看了一陣,問道:「有人上來了,應該是這裡的院主帶著太子和刀他們來遊覽,我們要不要叫醒他們兩個?」

    「叫醒?」赤瑕璧一臉苦笑地搔了搔後腦,嘟囔著道:「恐怕碰一碰都沒有好下場,我看還是算了。」

    硯冰等人連連點頭,現在去碰斬風與找死沒甚麼分別,誰都不敢觸這個霉頭。

    「來了!」

    鳴一轉身退到赤瑕璧身邊。

    先走上來的是一群月嶺武院的弟子,見逐日台上有人先是一愣,隨後又發現中央的石板上有兩個黑光包裹的人影,無不大驚失色。

    「師父,師父,快來啊!」

    「吵甚麼!一點禮數都不懂,不知……」

    駿若華一邊喝斥一邊走了上來,但看到逐日台上的情景之後,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刀和明神昶等人也隨後走了上去,見了場中的兩人並沒有太驚訝。

    孜一羽打量了幾眼,笑道:「風將軍和……那個叫幽兒的姑娘好像在修煉,他們還真會找地方!」

    「他們是……」

    駿若華雖然對八人十分禮遇,卻沒有放在心上,連名字也沒記住,轉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刀。

    刀微笑道:「太子的兩位朋友,都是高手,想必是見了這裡風景秀麗,也想感受一下天地靈氣。」

    駿若華點點頭,盯著黑光看了半晌,忽然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他們身上的好像不是罡氣。」

    刀等武士其實一直都很好奇,斬風身上到底是一種甚麼樣的力量,居然到了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地步。

    鳴一見眾人都是一臉驚訝之色,忽然感到自豪,洋洋得意地插嘴道:「我老大的本事可不能小看,就算從這峰頂上跳下,也傷不了半根頭髮。」

    月嶺武院的人聽了都露出不信之色,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不好意思駁斥他,個個交頭接耳說他胡扯。

    刀等人雖然不信他這種誇張的說法,卻絲毫不敢小看斬風的實力,畢竟他是能讓道仙俯首稱臣的人。

    駿若華對斬風幾個本就不太在意,也不想過問太多,朝著太子微微一笑,道:「這裡就是逐日台。」

    明神昶笑道:「風景真是美極了,就是爬上來有些累!」

    「爬上來也是一種修煉,出了一身汗之後坐在這裡看看風景,再吹吹山風,滋味截然不同。」

    「這倒也是─噫!」

    明神昶忽然瞥見石板上的圖案,不禁大喜過望,興奮地一個箭步便衝了過去,連斬風和幽兒正在修煉的事都忘了。

    硯冰與赤瑕璧等人都站在逐日台邊緣觀望,原想提醒眾人不要靠近,因為人多口雜,一時插不上嘴,所以沒來得及說,忽見明神昶冒失地衝了過去,臉色大變,但再想出手卻已經晚了。

    「哎呀!」

    隨著一聲大叫,明神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外推去,整個人立時被拋上半空,遠遠地扔出了逐日台外。

    駿若華正打算介紹月嶺武院的練氣之法,明神昶突然跑開本也沒有在意,此時見他被急速拋出逐日台,嚇得渾身冰涼,臉色刷的全白了。

    「太子!」

    刀等人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想出手去救,卻因為明神昶被拋得太高,他們用盡全力也無法摸到。

    「我去吧!」

    赤瑕璧立即召出火靈神翼,快速地向崖邊衝去,在空中穩穩接下了明神昶,平安地把他帶回逐日台。

    大部分的人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僚華和刀反應最快,一左一右抓住了明神昶的雙臂,齊聲問道:「太子,沒事吧?」

    明神昶彷彿知道會有人救他,反應竟比其他人更加平靜,微笑道:「沒事,有赤大哥他們在,不會有事。」

    僚華滿眼感激地看著赤瑕璧道:「赤道仙,這次可真是多虧了有你在,不然我們這些人萬死難辭其咎。」

    赤瑕璧笑道:「都是風老弟惹的禍,我們也是疏忽,沒有及時警告大家不要靠近。」

    這時後面的人才回過神來,駿若華一個箭步便衝到明神昶面前,嚇得滿頭大汗,心如鹿撞,緊張地問道:「太子,您沒事吧?真是嚇死我了,怎麼會突然飛起來了?」

    「沒事!」

    明神昶笑了笑。

    駿若華把目光移向赤瑕璧,驚愕地問道:「請問閣下是何方高手,竟……竟能飛?」

    僚華呵呵笑道:「這位是朱雀國大名鼎鼎的道仙赤瑕璧。」

    駿若華又是一驚,上下打量了幾眼,慨歎道:「原來是道仙大駕光臨,難怪擁有奇術,若華失禮了。」

    赤瑕璧嘻笑道:「院主不必多禮,不過麻煩你告訴武院的人,我風老弟的身子絕對碰不得,再出甚麼事我可就無能為力了。」

    駿若華心頭一震,不可思議地回頭望著兩團黑影,以為兩人也是道士,喃喃自語道:「道術果然神妙,今日終於大開眼界了!」

    「院主,風老弟練的不是道術。」

    「不是?」

    刀點點頭,道:「既然風兄弟在這裡修煉,我看大家還是先回去吧!別打擾了他。」

    「嗯……好!」

    駿若華原想展示一下月嶺武院的武學經要,但逐日台中坐著兩個奇人,碰又碰不得,喚又喚不醒,只好點頭。

    月嶺武院的弟子早已心怯,得到院主的允許頓時往台下湧去,急急忙忙回到半山腰的武院。

    赤瑕璧等人依然留在逐日台上,一邊修煉一邊監視四周的動靜,避免再有人上來。

    斬風和幽兒這一坐便坐了三天三夜,不食不飲,不眠不休;鳴一和飄如月都撐不住,先後回到武院吃飯休息,然後再上來;硯冰、布揚、元蘇不需要吃飯,因此都沒有動,赤瑕璧也可以忍受一個月不進食,因此都在台上陪著。

    這番狀況令武院裡的人又是一陣驚訝,但有了前幾次受驚的經歷,很快就適應了。

    其實斬風並非不想停止修煉,只是黑靈巨大的牽引力,限制了元神與紫藍雙嬰的行動,無奈之下,只好一直貼在黑靈之側修煉元神。

    吞噬了無數大地精華之後,黑靈的表面更亮,彷彿一個黑色太陽,在清神府的虛空中散發出黑色的光芒,氣勢更加宏大,力量也更強了。

    「風哥哥!」幽兒的元神也被黑靈放了出去,但她似乎不知道發生過甚麼事,好奇地問道:「我好像睡了一覺。」

    斬風卻發現幽兒的元神也在散發黑色的光芒,知道大地精華通過黑靈進入她的元神,她未來一定會更加強大,著實替她感到高興。

    「好累啊!我好像還想睡,風哥哥,我們離開這裡回去睡覺吧!」

    「嗯!」

    其實斬風的元神和紫藍雙嬰都感到極度的疲勞,擺脫了黑靈的牽制後立即回歸原體。

    「斬風,你醒啦!」

    元蘇第一個發現兩人身上的黑光消失,立即站了起來。

    其他幾人聽到聲音也都停下修煉,紛紛轉頭望向中央。

    斬風一臉疲憊地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幽兒,卻發現她已經沉沉地睡著了,身上卻多了一層極淡的黑色光芒,知道是修煉的成果。

    硯冰察覺到他眼中的疲憊,走到他身邊柔聲問道:「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都三天三夜了。」

    「三天!」

    斬風吃了一驚,猛地抬頭望著充滿柔情的眸子。

    赤瑕璧接口應道:「是啊!太子他們因此也留了三天,都在等你們醒來。」

    「想不到居然三天了!」斬風搖了搖頭,望著硯冰道:「你把幽兒帶下去休息吧!我就在這裡休息一陣。」

    「這裡?」

    斬風點頭道:「我現在的狀態睡哪裡都一樣,這裡方便些。」

    硯冰沒有勉強,朝他嫣然一笑,抱起幽兒飛下了逐日台。

    斬風看了看赤瑕璧、布揚和元蘇,甚麼也沒說,躺在地上便睡著了。

    刀很高興能多留三天,因為駿若華是武學理論的大師,連續三天為明神昶講解了武學的經要。明神昶雖然不大情願,但由於斬風還在修煉無法下山,只好在眾人的簇擁下聽了三天武學經要。

    斬風睡了一天才醒,一覺醒來後,忽然發現自己的元神強大了不少,紫藍雙嬰也有所成長,不禁感歎黑靈的力量,然而,此刻的他並沒有意味到引發大地精華的力量。

    四人回到武院,明神昶一見到他們就嚷著要起程,刀等人都知道他這幾天憋壞了,又聽了三天的武學道義,心裡早已知足了,自然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了離山的要求。

    臨行之前,明神昶再次登上了逐日台,小心翼翼地把石板上的圖案畫了下來,這才心滿意足地上路了。

    自從太子和皇都先後兩次遇襲後,幻士集團的活動突然沉寂下來,再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但皇都與太子兩處都不敢大意。

    然而春風雖然和暖,卻吹不走藏在陰暗處的濃濃寒意,就在某城的一座大宅中,玄武國二十四個白虎國據點的首領正聚在一起,共同商議著下一步的行動,由於白虎國的制度是直系控制,因此這次也是二十四個首領第一次會聚一堂。

    「兩邊的行動都以失敗告終,該是改變策略的時候了,所以我請示了上面的意思,要我們暫緩行動,讓玄武國平靜一段時間,然後再進行更大的行動。」

    最先說話的是一名藍衣漢子,臉上劃著三條刀疤,一條比一條長,就像三條蜈蚣趴在臉上,醜陋不堪,他就是被明帥的巧計趕出中州城的幻士,隱然也是二十四人之中的首領。

    「要等到甚麼時候?」

    藍衣疤面人陰陰笑道:「等到玄武計畫的主力從白虎趕到。」

    在座的人都騰的站了起來,言下之意誰都明白,真正的攻擊將要開始了。

    「要全面開戰嗎?」

    藍衣疤面人臉色一沉,冷笑道:「到時候自然知道,不過我們不能坐著乾等,要想辦法挑唆一些強盜、山賊出來作亂,給太子那邊增加點壓力,最好讓玄武皇帝再調些高手過去,這樣一來中州和皇都的防禦就更弱了。」

    「主意不錯!」

    「可是皇都有秘陣學護著,我們能攻破嗎?」一人懷疑著問道。

    藍衣疤面人不屑地撇撇嘴,輕笑道:「等那批人到了,連城牆都頂不住,那些破玩意兒還有甚麼作用嗎?」

    咯咯!屋內頓時響起一陣陰風刺骨的笑聲。

    然而,這些洋洋得意的白虎國奸細們,卻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潛伏者的眼裡,當聚會散場之時,潛伏者也悄然離開了大宅,穿過一排橫街,來到一處陰暗的角落裡。

    「看樣子,他們正等待國內派出更多的幻士,似乎還有些更厲害的人物,但都沒有正面提及。」

    「更厲害的人物!」另一個黑影從陰暗中閃身而出,冷冷地道:「繼續跟蹤下去,一定要查清楚是甚麼厲害人物。」

    「是!」

    話音剛落,潛伏者如鬼魅般的人影便已消失在黑暗中。

    「有那個人陪在皇太子的身邊,幻士的計畫未必能成功,不過如果那些更厲害的人物出現,只怕他也難以顧及周全,我似乎應該多幫他一把,免得這裡失控。」

    黑影喃喃地嘟囔了一陣,忽然抬起頭,厭惡地望了一眼火紅的太陽,隨著一陣陰冷的笑聲,身影再次沒入黑暗之中平靜的氣氛下,明神昶的旅程越來越順暢,除了每到一處都必須去參觀當地重要的武院外,其餘時間都沉浸在悠遠的歷史中,時而是古墓石碑,時而是老宅舊苑,時而又是古書古畫,忙得不亦樂乎。

    斬風八人整日都跟在他旁邊,雖然沒有找到任何與冥人有關的古跡,卻也瞭解了不少玄武國的歷史,而且在路上不斷修煉,幾個人之間的配合越來越有默契,尤其是赤瑕璧、硯冰與飄如月三人。

    斬風礙於虛冥狀態的限制,因此沒有參與聯合,而是以一抗三,成為三人的陪練對象。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春去夏至,熾熱的太陽肆無忌憚地在高空釋放著它的能量,樹木茵翠,蟬鳴陣陣,又是一番新的景致。

    太子之旅已經過了四個月,一行人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巡視過四、五十個大大小小的城鎮,還有些山野的別苑山莊。

    這一日,他們來到一個名叫黃龍鎮的地方,這裡屬於玄武國的北面,氣候較冷,因此沒有南面的城鎮那麼繁華,不大的鎮子透著樸實與清幽,別有一番滋味。

    一進小鎮,明神昶便開始留意建築樣式與材料年代,把其他的事情統統扔給了泰豐與刀。

    然而走了一陣,卻毫無所獲,他不禁有些失望,於是便望向身邊的赤瑕璧,微笑懇求道:「赤大哥,能不能幫我問問這裡的鎮民,鎮裡或是附近的山林野地有沒有古跡,或是歷史悠久的事物與建築。」

    「沒問題!」

    赤瑕璧知道刀不讓任何陌生人與他有直接的接觸,正好他的酒興又起,便藉著打聽消息的機會,拉著鳴一走入路邊一間不起眼的小酒鋪,坐下後便揚聲喚道:「老闆,先來兩罈好酒。」

    「您稍候!」

    老闆笑了笑,一手夾起一個酒罈子走到桌邊。

    赤瑕璧打量了兩眼,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男子,長著一對會笑的小眼睛,臉上皺紋滿佈,頭髮也白了一大半,一看就知道是久歷風霜之人,只是神色清明,行動也算效率,抱著兩罈子酒不搖不晃,不禁笑著讚道:「老人家的身體真好啊!」

    老人笑了笑道:「還算康健,這裡是兩罈好酒,兩位慢用!」

    赤瑕璧要打聽消息,哪肯放他離去,一把拽住他笑道:「老闆,別急著走呀,反正店裡沒人,跟我們一起喝兩杯如何。」

    酒鋪老闆也很爽快,欣然坐下,一邊為兩人斟酒,一邊問道:「這小鎮偏遠,沒甚麼好東西,兩位來這裡幹甚麼?」

    赤瑕璧拿著酒碗咕嘟一口喝完,抹了抹嘴角的酒液,笑道:「好酒─我們是遊客,喜歡到處尋訪古跡,聽說這一帶有不少古跡,所以就來了,只是在鎮上轉了半天也沒見一處。」

    「古跡?」酒鋪老闆歪著頭沉思片刻,忽然一拍大腿,笑道:「說到古跡還真有一處,在鎮西北黃龍山的密林深處,很久以前鎮上的一個獵人有次來店裡說的,不過那林子很深,路又難走,連樵夫都不會進去。

    「以前獵人們偶爾心血來潮還會進去看看,現在可沒人去了,聽說山裡多了不少猛獸。」

    「黃龍山!」

    赤瑕璧抬眼朝西北望去,果然見遠處隱隱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鳴一笑道:「赤老大,看來我們要入山了!」

    赤瑕璧皺了皺眉頭,搖頭道:「只怕刀他們不肯,山林裡很難防範偷襲。」

    酒鋪老闆以為他們在說野獸,笑著又道:「是啊!前幾天還有人說聽到虎嘯,嚇得樵夫們都不敢去了。」

    又喝了一陣,赤瑕璧與鳴一回到在鎮外設置的營帳區,把黃龍山的事情告訴眾人。

    「黃龍山!我們明天就去,那裡人跡罕至,如果有古跡一定是難得的好東西。」

    明神昶一聽就興奮起來,望著西北的大山,兩眼發亮,彷彿看到了寶藏一般。

    正如赤瑕璧所料,刀一聽果然皺起了眉頭,沉吟道:「太子,山林茂密,最容易埋伏偷襲,我們又不可能把樹都砍了,所以還是別去為妙。」

    明神昶一顆心早就飛到黃龍山裡去了,哪肯聽他勸,立即辯駁道:「樹木又不會施展幻術,我覺得山裡應該比鎮裡更安全吧!只要事先搜一搜,幻士想隱藏都難。」

    刀深知山林茂密之處不見天日,在這種環境下,很容易把幻象與真實混淆,萬一察覺不到,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林深樹密,如果對手突然放火,想逃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濃密的眉毛緊緊擰著。

    「太子,若真是想去,還是先把大軍調來封山?清理了之後再進山吧!」

    明神昶恨不得現在就起程,哪肯再等大軍,搖頭道:「有你們這些高手在旁邊,我覺得十分安全,事情就這麼定了,今天麻煩大家去準備進山的物品,明天一大早就出發。」

    說完不等刀回應,便急步離開了。

    刀無奈地看著同僚,苦笑道:「這位太子有的時候實在很任性。」

    僚華沉吟道:「看來進山是不可避免了,依我看不如今夜就派人去探一探,也好有個準備。」

    「現在?」刀望了一眼圍坐在不遠處的斬風等人,「他們似乎比我們更合適,有任何意外都能飛出山林。」

    「你是議長,去求外人幫忙不大好,還是我去吧!」

    僚華笑呵呵地起身走到斬風一群人的身邊,拱手道:「幾位,太子要進山,這事你們也都聽到了,山中情況不明,我們擔心會有危險,赤道仙和這位姑娘都有飛行術,所以小老兒想請兩位辛苦一趟,去山裡看看。」

    斬風正有這個想法,見僚華來請,點頭應道:「我們正打算走一趟。」

    僚華捻髯笑道:「看來我們越來越有默契了,很好很好!」

    赤瑕璧沉吟道:「鳴一,你們四個留下,我和風老弟、硯冰以及幽兒一起去。」

    僚華詫異地望了望縮在斬風懷裡的美人兒,微微一愣,這些人當中,最看不透的就是這個名叫幽兒的少女,怎麼看都不像是高手,可講武堂事件中,這個少女卻起到了關鍵的作用,而且在逐日台的表現,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斬風一直擔心硯冰的影雀無法承受自己,因此總是步行,不敢隨意嘗試,想到自己與兩人的速度上的差距,提議道:「姐姐,你和赤大哥先走一步,我帶幽兒步行過去。」

    「好!」

    硯冰和赤瑕璧對視一眼,一起飛上天空,往黃龍山的方向急飛而去。

    望著空中閃動的身影,正忙著生火做飯的武士們有說不出的羨慕,這種技能太實用了,可以解決不少麻煩。

    斬風帶著幽兒起程趕往黃龍山,正式的官道並不入山,在山的外圍轉了幾個彎後,就折往正北方向,因此他們需要先走官道,然後沿著樵夫、獵人踏出的羊腸小道向山邊走去,到山腳之時天色已經全黑了。

    赤瑕璧與硯冰早已在山腳等候多時,並將小火蝶懸在林子上空做為信號,因此斬風和幽兒輕鬆地找到兩人。

    「山裡有甚麼嗎?」

    「山太大了,逛了一圈沒有看到甚麼古跡,不過林子裡的確有些石雕,似乎曾經有人住過。」赤瑕璧和硯冰不約而同搖了搖頭。

    「嗯!」

    走了幾個月都沒有收穫,斬風也不敢抱太大的期望,抬頭望了一眼,漆黑的夜色中,黃龍山就像一個連接天地的巨人,氣勢磅礡,他的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衝動,似乎在這山中藏著神奇的寶貝。

    硯冰詢問道:「我們要等到天亮,還是進山看看?」

    「進山!」斬風毫不猶豫地應道,除了仙、鬼兩界的高手,其他很難動搖這四個人的組合,因此也沒甚麼可怕的。

    「我帶路!」

    赤瑕璧搶先走在最前面,一邊控制著小火蝶,一邊笑道:「這山還真是座荒山,羊腸小道到了這一段就斷了,往山上走根本沒有路,荊棘、山籐到處都有,走起來很困難,看來真的很久沒有人進山了。」

    硯冰接著道:「沒有人的地方才可能有所發現,也許真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嗯!」

    斬風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到解除虛冥狀態的辦法,其他的事沒有多想。

    沉默了一陣,赤瑕璧覺得山風陰冷,氣氛又過於沉重,有些不自在,便開始尋找話題,含笑道:「其實老弟可以去找戟布。」

    斬風搖頭道:「他只知道一些資料,並沒有任何解決方式,所以破解之法只有兩個地方可以得到,一個是人界的這些古跡之中……」

    硯冰好奇地問道:「還有一個是甚麼?」

    「仙界!」

    兩人聽了都傻了眼,這個選擇幾乎不可能實現,斬風到現在為止還是仙界的通緝犯,上了仙界一定會受到嚴密的監視,不可能讓他隨意翻閱冥術典籍。

    斬風卻不是沒有想過去仙界,上次聽說所有的典籍都放在藏典嵨便有些心動,只是夭雲的事情太棘手,逼得他不得不回到人界,況且現在沒有虎極相助,也飛不上仙界。

    「走吧!也許會有所收穫。」

    沒了明神昶這個負擔,赤瑕璧顯得格外輕鬆。

    夜幕中,九隻小火蝶引領著四人漫步在深山密林之中,周圍一片寧靜,只是偶爾有幾聲野獸的叫聲,卻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行程。

    火蝶的光芒自然比不上太陽之光,因此能見度也受限制,漫無目的的逛了一陣,赤瑕璧憑記憶領著斬風來到一處山崖石壁,指著石壁前的空地道:「這裡有個圖案,面積不小。」

    斬風又向前走了兩步,藉著火蝶的光芒低著頭看了看,平滑的石面上的確雕著一個圖案,四四方方,上面刻著一些深奧難解的符號,乍眼一看彷彿是星圖,但仔細再看又不像,不禁想起逐日台上的那個四方形圖案,兩者的外形一模一樣,雖然裡面的符號有些不同,但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怎麼樣?有用嗎?」赤瑕璧見他望著石板沉思不語,不禁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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