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風 第二部 第八章 群豪齊聚
    從容離開軍團分部,斬風與兵燁直接出了城,在一處野林裡落了腳。

    「斬風,只有我們自己查了,只是這群人留在城裡,一定會阻礙我們的行動,該想點辦法才是。」

    斬風沉思許久才道:「你不能同行,留在這裡,我回城裡去。」

    「可是——」心上人被挾,兵燁哪肯坐著等消息,焦急地道:「這可不行,我不能坐著等。」

    斬風明白他的心情,但情況晦暗不明,兵燁出面只會招來注意,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好處,沉思片刻,他忽然指向北方,道:「既然是白虎國的人動手,他們就有可能回白虎國,你去北面,沿路追蹤白虎國人的下落,這條道路你比我熟,對白虎國的瞭解也比我深。」

    「好吧!我騎馬沿著大道追蹤,到了玄武國的邊界就往回趕,相信到時候,硯姑娘他們也到了。」

    「好!」

    決定之後,兩人分道揚鑣,一個沿路搜尋資料,一個留在這裡繼續觀看事態的發展。

    沒有了兵燁,斬風的壓力頓時減少了許多,聖殿神武軍團的力量暫時對他無法構成威脅,可對兵燁而言,卻是大敵。

    輝月老人很快就得到了斬風和兵燁離開的消息,氣得暴跳如雷,立即下令關押了漢樹,然後四方安排人手去尋找斬風下落,又調動了城裡的軍隊和刑偵部隊,布下天羅地網,另一方面也派遣專人去省府和皇都稟報。

    驟然間,三山城內如臨大敵,連普通市民都感覺到氣氛的變化,市井中傳言不斷。

    輝月老人也沒有隱瞞,把斬風出現的消息宣告城中,霎時間「斬風」之名傳遍四處,到處都有人在議論。

    斬風卻悄然無息地出現在軍團分部,關押漢樹的牢房中。

    漢樹放走斬風的時候早有心理準備,看守者又是平時裡的好兄弟,因此在牢房倒也逍遙自在,只等過幾天事情平靜了再出去,沒想到第一個來看自己的竟是斬風,不禁大吃一驚。

    「兄弟,你怎麼來了?不是離開了嗎?」

    「這裡安全。」斬風看了牢房,除了裝飾簡陋了些,其他的,與普通住所沒什麼兩樣,甚至更好,連被子都是新的,桌上有酒有菜,暗暗點了點頭。

    漢樹笑道:「這倒也是,誰也不會想到來這裡找你,不過像你這樣的大人物,在這裡實在太委屈了。」

    「大人物?」斬風抬眼盯著他。

    「道仙斬風,聖殿武士沒有人不知道,要不是昨天有人送信揭開你的秘密,我們都還蒙在鼓裡呢!」

    斬風這才知道輝月老人的態度為何突然強硬了,低著頭沉思了起來。

    有人送信?看來裂千屻的後面的確還有龐大的勢力,想利用我的特殊身份轉移視線。

    「你在想什麼?」

    斬風早已是通緝犯,而且是仙界在追捕,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再多幾條罪名,此刻他所想的,卻是利用這個機會,把潛伏在地下的勢力引出來。

    「沒什麼,我出去轉轉。」

    又過了一天,硯冰坐著影雀出現在城中,卻發現原本熱鬧的城市變得嚴肅而緊張,到處有士兵和聖殿武士的身影,忙忙碌碌,似乎在搜捕著什麼,街上的商舖雖然開門,但行人少了八成,城門口則十分擁擠,不少商人都趕著出城,避開這個特別的時段。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風他……」

    意識到情況變化,她急忙在城外的偏僻角落回到地面,然後從北門進城,尋找斬風的下落,由於守城的士兵和武士只查出城的人,進城的一概不查,所以她很輕易地進了城。

    剛走上大街,斬風的身影便出現在她身邊。

    「姐姐,你回來啦!」

    硯冰驚愕地看了看他,然後回頭望向城門,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難道這些人是抓你的?」

    「嗯!我們換個地方說。」斬風拉著硯冰穿過幾條狹小的巷子,來到一個貧民區。

    硯冰急切地問道:「風,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和你們有關?」

    斬風點點頭,簡略地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硯冰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憂心忡忡地道:「我一直在擔心你的身份會暴露,想不到真的被他們查到了,現在真是麻煩了。」

    「島上情況如何?」

    「明帥他們聽說雅雅出事,都要來,我先走一步,他們安排好一切之後隨即趕來,想必已經上路了。」

    「阿雪她……」

    硯冰嫣然一笑道:「你在這裡,她當然不會留下。」

    「這樣就好!」想到能見到流千雪,斬風沉重的心情多少得到些寬慰。

    硯冰臉色一沉,憂色忡忡地道:「我進城的時候都看到了,如臨大敵,看來聖殿神武軍團把你當成了陰謀者,全力追捕你,高手只怕越來越多,我擔心驚動仙人,不如你離開吧,事情交給明帥他們,他們不會引人注意,處理起來更容易些。」

    斬風知道自己是導火線,不能隨便出現,沉吟片刻問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到?」

    「正在趕路,相信幾天後就到。」

    「嗯,等他們到了,我去找兵燁,他一個人不容易。」

    硯冰朝周圍看了看,又問道:「到底是什麼勢力,居然連聖殿神武軍團都敢埋伏人,而且一藏就是十幾年,圖謀一定不小,小小的白虎國,我不信他們有這種膽量。」

    「如果是鬼界呢?」斬風隨口應了一句。

    「鬼界?」

    斬風沒有回答,嘴裡重複念叨著「幻術」兩字,裂千屻的幻術高明,攻防都在於幻術,因此真正的力量並不高,否則要想殺他只怕也不容易,「冥神之眼」和「紫月之瞳」雖然可以破解,但幻術時有時無,不可能隨時都測試一下。

    硯冰忽道:「鬼術中好像也有幻術這一項,不過資料不全,當時我也沒在意,也許真是鬼界的勢力,不過你大哥他居然隻字未提,看來他也不知道,因此很難說是鬼界的勢力。」

    「鬼界內亂,原以為可以輕鬆一下,沒想到又出現幻士。」

    「是啊!最可憐的算是雅雅了,居然被捲入這種陰謀之中,唉!」硯冰忍不住歎了一聲。

    「姐姐,這種事你比我強,你來指揮吧。」

    硯冰很開心,沒有什麼比斬風的信任要更幸福的事了,想了片刻,含笑道:「現在能做的不多,我們在調查秘密勢力,聖殿神武軍團在調查我們,而那個潛伏的勢力又在同時算計兩方,三方勢力一定會有交會。

    「雖然等候對雅雅很不利,但我們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等待線索出現在我們面前,然後牢牢地抓住它。」

    「只有如此了。」

    與此同時,影門的刑偵高手米粟也出現在三山城,聽說斬風出現,而且還與聖殿神武軍團鬧了起來,立即連夜奔來。

    米粟的名聲在外,輝月老人與他已是老朋友,見他到來特別高興,親切地把他迎了進去。

    米粟笑道:「我是特地來助陣的。」

    輝月老人含笑道:「米粟,我一直在等你這個刑偵高手,你來了我就可以輕鬆些了,伐善,你把事情告訴他。」

    「是!」伐善躺了幾天才能走路,現在的身體依然很虛弱,一閉上眼睛就看到那股奇妙的藍光。

    聽了整件事,米粟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看了輝月老人一眼,沉聲道:「您的想法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我覺得事情錯綜複雜,單說是道官所為,恐怕未必,應該全方位的去查。」

    「哦!」

    米粟沉吟道:「裂千屻是關鍵,可惜死了,道官勢力的興起至強大不過數年,然而據我所知,裂千屻在聖殿神武軍團已經二十年了,那時道士還沒有出現,陰謀之說不太合邏輯。」

    「難道不能是後來收買的嗎?為了侵入我青龍國,朱雀國的道官們費盡心機,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米粟微笑道:「這也不是不可能,可誰又能證明呢?恐怕現在去朱雀問道官,也不會有人回答你,而且事關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不能隨便憑著猜測就定下結果,萬一引起兩國開戰,這個責任你我都負擔不起。」

    見米粟把後果說得如此嚴重,輝月老人也不敢再堅持了,沉思片刻,問道:「你說怎麼辦?」

    「查,全方位的查,任何線索都不能錯過,尤其是那把扇子。」

    輝月老人皺著眉頭道:「扇子被斬風帶走了,不抓住他就拿不回來。」

    「白虎皇族徽記,那可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聽說白虎國裡地位等級分明,皇族的用具在生產之初就會登記造冊,要想查清楚,只要找到扇子去白虎核對一下就可以了。」

    輝月老人聽了立即撒手擰頭,道:「白虎國,開什麼玩笑,來去要多少時間!」

    米粟正色道:「這不是開玩笑,恕我直言,如果是陰謀,只怕聖殿神武軍團內部還有敵人,而且是有組織、有計畫的,不查清楚,日後恐怕再生禍亂,到時候只怕連累的,再也不會是一個城的軍團分部,而是整個聖殿神武軍團。」

    「你是說,軍團已被蟲蛀了?」輝月老人聽不得有人批評軍團,臉色立時就拉了下來,如果不是看在米粟的身份與威望,當場就斥責了。

    米粟不以為意,卻也不肯放棄自己的觀點,直言道:「裂千屻在軍團任職已不是一年、兩年了,又掌握了三山城的權力,即使他不敢直接在軍團內安插自己人,這三山城內也必然有他的人。」

    「我看你好像一直在為那個斬風說話?」

    米粟淡淡地道:「我們影門和他有恩怨,他殺了我們三個人,我們也派人在雲絲省追捕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

    「後來魔蝠出現,驚擾四鄰,影門大舉出動,想消滅魔蝠,沒想到卻被魔蝠圍攻,這時候他出現了,居然憑著一己之力擊退了魔蝠群,直到現在,魔蝠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個人擊退了魔蝠?」輝月老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雲絲省待了這麼久,魔蝠是什麼他很清楚,而且上次的事件也聽說了,百姓間談虎色變,斬風居然一個人就能擊退魔蝠,不能不重新估算他的實力。

    米粟看了看在場的人,神色凝重地道:「不是我小看你們,憑三山城的力量,還不足以抓他,大概只有月老你才有實力與之抗沖,然而他不出面,想抓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所以派人去總部了,我就不信抓不住他。」

    米粟指著門口道:「大街上全是大人派出去的人,斬風學了影術,而且十分高明,憑他的能力,進城、出城如入無人之境,這麼做就等於告訴他,我們在懷疑他,還準備抓捕他,即使他是陰謀者,也不會再留下了。」

    輝月老人被說得呆住了,沉思了一陣,越來越覺得米粟說的有理,現在這種情況想找到斬風,只怕是天大的難事。

    米粟正色道:「這事關係可大可小,暫時就交給我吧。」

    「好吧。」

    「那就請月老下命令,先撤走所有的巡查人員,讓市面恢復正常。」

    「一切照你說的做。」

    在米粟的安排下,城裡巡視的士兵和武士都不見了,出城的盤查也取消了,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街上多少有些生氣,百姓也開始出門了,然而影響並未完全消失,城市的空氣裡還是透著一種緊張的氣息。

    斬風和硯冰找了間旅店落腳,每日都在城內外暗中巡視,外面的變化自然也落在他們的眼中,對於突然的轉變都有些意外,但這樣一來,潛伏在城裡的陰謀者們有了更大的活動空間,也有了找到線索的機會。

    其實三方都在焦急的等待:斬風和硯冰擔心雅雅的安危;輝月老人擔心斬風在青龍國內製造更大的事件;而潛伏者們則擔心辛苦建立的勢力,會因為這個事件而被青龍國發覺。

    這是一個三方較量的遊戲。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潛伏在暗處的勢力似乎也察覺到危險,但依然沒有任何舉動。

    轉眼又是五天,三山城外出現了九人,流千雪、赤瑕璧、明帥、花舞、原石、鳴一、飄如月、聿丘、幽兒,或騎馬或坐著馬車,急匆匆地趕到。

    鳴一抬眼看了看城牌,撥馬揚聲道:「是這裡了。」

    明帥勒住坐騎,沉聲道:「事態不明,我們暫時留在城外,鳴一,你進去找斬風和硯冰,告訴他們,我們在城南的小河邊等他們。」

    「好!」鳴一是密探出身,這種事做慣了,輕鬆地笑了笑,縱馬便進了城。

    半個時辰後,斬風和硯冰悄然出現在城南的小河旁。

    「風!」分別數月再次重逢,流千雪的心都快融化了,一頭栽進了斬風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頸子,內心的狂喜已不是言語所能表達的,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

    美人入懷,斬風心都酥了,緊緊地擁住了她。

    「你這壞人,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都把我急死了。」流千雪撒嬌似的,用嫩滑的玉手輕輕敲打著寬廣的胸膛,梨花般白皙的臉上透出興奮的嫣紅,可愛極了。

    斬風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傻傻地看著她。

    如此溫馨的場面,誰也不願意打擾,眾人相視一笑,悄然地走遠了,把時間和空間讓給這對久別重逢的戀人。

    明帥邊走邊問道:「硯姑娘,情況怎麼樣?兵燁呢?」

    「情況越來越複雜了。」硯冰搖了搖頭,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眾人的臉色都變了,沒想到事情如此複雜,不但牽扯了白虎、青龍兩國,還有聖殿神武軍團和隱藏的幻士勢力。

    聿丘忽道:「白虎小國,國土不過是青龍國的一個省,聽說一直在擔心玄武和朱雀國會舉兵吞併,也許幻士就是他們培育出來守國的。」

    明帥沉吟道:「雅雅和兵燁都是白虎國的人,如果不是白虎國潛伏的勢力,絕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兩人,並從容下手,而且他們的實力都不弱,依我看,一定是中了幻術。」

    赤瑕璧晃著腦袋咕噥道:「幻士,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人物,之前倒還真沒聽說過,能讓斬風頭疼,看來不會是普通人物。」

    硯冰點頭道:「嗯!幻術我經歷過,實在很奇妙,就算閉上眼睛還是會受影響,視覺、聽覺、觸覺都會受到迷惑,中了幻術的人除非有隱身或是遁行的能力,否則只怕沒有活路。」

    「看來我們都要小心,不然會很麻煩。」

    明帥凝重地道:「我擔心的卻是幻術能改變形象,如果那些人化作我們的樣子到處大開殺戒,情況就麻煩了。」

    「的確值得深思。」

    硯冰輕歎一聲,無奈地道:「現在的線索只有那把小扇,雅雅的下落只怕不好找。」

    明帥附和道:「是啊!對方的目的不明,力量不明,的確很難掌握,不過雅雅和兵燁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原石扯著粗豪的大嗓門道:「不錯,我們不可能坐視不管,明帥,你的主意好,想想辦法吧!」

    「好了,我們先商議一下。」

    斬風挽著流千雪走了過來,見眾人都在商議,問道:「時間拖了很久,要盡快行事了,你們想到辦法嗎?」

    明帥沉吟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四個帶走雅雅的人。」

    花舞蹙著眉尖道:「只怕不容易找。」

    明帥微微一笑,道:「依我看,他們還在青龍國境內,否則裂千屻不會派人去刺殺你們,因為他們擔心你們在青龍國境內找到線索。」

    「有道理,只是時間過了這麼久,恐怕有些麻煩。」

    「他們把斬風的名字捅了出去,說明他們想轉移視線,目的可想而知,他們不願放棄在這裡建立的勢力,希望把事情推到斬風身上,然後便可隨心所欲地做他們想做的事情,因此可以推斷,他們就快要行動了,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他們還在青龍國?」

    「一定還在。」明帥看了看赤瑕璧和聿丘,含笑道:「你們辛苦一趟,用遁術在城裡轉一轉,尤其是聖殿神武軍團的內部,裂千屻是分部的指揮者,他一定會安插自己的人,因此,陰謀的發源還是來自那些聖殿武士。」

    「這個辦法不錯,聿丘我們走。」赤瑕璧嘻嘻一笑,拉著聿丘朝城門走去。

    明帥又望向花舞等人,囑咐道:「我們在城中沒有露過面,可以從容進城,然後小心觀察城中動態。」

    「我們呢?」硯冰問道。

    「兵燁一個人往北尋找線索,困難極大,危險也不小,你們幾個都在城中露過面,現在不宜留下,我想讓你們三個往北去,沿著道路尋找兵燁,同時也尋找線索。」

    硯冰微笑道:「嗯,斬風就是這麼想的。」

    「還有一種可能,陰謀者也在監視,他們看到你們也許會再次伏擊,這便是抓住線索的好機會。」

    硯冰皺了皺眉,問道:「你是說讓我們去作誘餌?」

    「憑你們的實力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這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能與流千雪在一起,斬風不介意任何環境,欣然點頭答應了。

    「我要一起去!」幽兒像往常一樣笑嘻嘻地纏住斬風。

    斬風親匿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看著硯冰問道:「姐姐呢?」

    「當然和你們一起,你要守著雪妹和幽兒,遇上敵人可不容易。」

    斬風當然希望能多個人一起照顧幽兒,點頭道:「我們走吧!明帥,這裡交給你了。」

    「放心吧!」

    剛剛相見,又匆匆而別,斬風帶著流千雪、硯冰和幽兒一起往北走,離開了是非之地,壓力稍稍緩解了,眼前是流千雪的美麗倩影,耳邊是幽兒天真的笑聲,心情很平靜,直到他們進入遇刺的雙雲堡鎮。

    鎮子依舊,十幾天前的事已成過眼雲煙,埋沒在時間的恆河中,留有記憶的也只有斬風和硯冰。

    踏入鎮子,硯冰縱馬貼近斬風,小聲道:「風!上次我們在這裡被人行刺,也許那些人在這裡有據點。」

    「據點?」斬風微微一愣,低著頭沉思片刻,點頭道:「的確有可能。」

    「既然如此,我們就招搖一些。」硯冰撥起黑色的面紗,朝他嫣然一笑。

    「姐姐的意思是?」斬風有些茫然。

    硯冰忽然摘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絕美的面容,把馬緊緊地貼在斬風的坐騎,嫣然笑道:「一個青年帶著三個美人進城,大概不會有人不留意。」

    「這……這是什麼計策?」斬風頓時傻了眼,呆呆地看著她,半天也說不出一句。

    坐在硯冰懷裡的幽兒捂著嘴噗哧一笑,然後做了個鬼臉,俏聲道:「風哥哥樣子真好笑,嘻嘻,傻傻地。」

    流千雪一直坐在斬風的懷裡,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抿嘴笑道:「這麼好的事,難道你不喜歡?」

    「不是……只是姐姐她?」

    硯冰臉色一沉,不悅地問道:「難道我不配?」

    「不是,不是,只是……」斬風變成了鋸嘴的葫蘆,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說詞。

    硯冰見他一臉難色,笑道:「都是為了雅雅,你就忍著點吧!」

    果然,當四人進入小鎮中心之時,立即吸引了無數的目光,一個俊朗的青年男子,懷裡抱著一個俏生生的大美人,身邊還貼著兩個,硯冰冷艷無雙,流千雪秀美絕倫,幽兒也是俏麗可人,看得男人們是既妒嫉又羨慕,頓時議論紛紛。

    斬風還從未遇過這種事情,素來不在乎外界的他也感到有些不自在了,但為了招搖,又不能找個地方躲,只能在三女的包圍下勉強挺著。

    幽兒不時地轉頭,看著他的樣子總是忍不住偷笑。

    硯冰更直接,瞪著他嗔道:「你就不能高興點?寒著臉走路,別人以為是我們三個在押送犯人呢!」

    流千雪出言勸道:「好了,別打趣他了,這已經很難為他了。」

    硯冰當然明白他不自在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心中微微一歎,臉上卻沒有一絲流露,微笑道:「走了一圈,鎮上的人大概都知道我們來了,今晚也許會很熱鬧。」

    「嗯!」斬風掃視了一眼身邊的人,沉吟道:「對手出現越早,對我們越是有利,只是阿雪和幽兒要冒些風險了。」

    流千雪嫣然道:「我會遁術,幽兒的影術也很高明,對手來就藏,不會有事。」

    斬風搖了搖頭,道:「這次可不一樣,幻術很奇妙,讓人產生幻覺,這會影響判斷,等到你察覺到敵人接近,一切都已經晚了。」

    硯冰見識過幻術的奇妙,如果不是斬風及時施展出「死環」,後果不堪設想,附和道:「這些日子我們四個別分開,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嗯!我們走吧!」

    在鎮民的注目下,四人進入了一間旅店,只要了一間房,這一點又引起了旁人無限的猜想,最多的,自然是羨煞斬風的艷福。

    然而硯冰的計畫似乎並沒有成功,四人在旅店過了一個晚上,情況一直很平靜,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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