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風 第一集 第六章 揚名一隅
    在眾多異樣的目光下,斬風依然顧我地步向藏書閣的大門。

    「斬風,是你嗎﹖」夭雲被眾人的議論驚動了,順著他們的目光,也看到了斬風,一眼就感受到他的這股氣勢,但由於長髮摭面,所以看不清楚,但還是下意識地喚了一聲。

    斬風撥開了長髮,看了他一眼,然後朝他點點頭。

    他這一番舉動讓場內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沒想到一個從記憶中消失的人又出現了。

    夭雲興奮地走到他身邊,仔細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除了表情之外,其它都有些改變,樣子不但成熟,還英俊了不少,身材也高大了,原有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太合體。

    「太久沒見了,見到你回來真好。」夭雲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頭。

    「你還好嗎﹖」看著夭雲,斬風換上了比較柔和的目光,看著這位相處日子不長,但交情很深的朋友,在冥界給他留下印象並不多,而夭雲和冥皇剛是印象最深的兩人。

    夭雲見他竟然主動問候自己,笑得很開心,忙不迭地點頭道:「我很好,不過第二次評定大會沒有通過,所以還是黃級。」

    「下次會成功。」斬風不加思索地說了一句,話音剛落,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夭雲很高興,雖然他比斬風的年齡要大兩年,但斬風的氣勢和成熟使他總是感覺自己才是弟弟,所以每當看到斬風就像是弟弟看哥哥那樣的親切和尊敬,聽到他的鼓勵,夭雲就像一個弟弟般靦腆地笑了起來。

    斬風被他的神色牽動了對家人的思念,拳頭不時何時又捏緊了。

    夭雲親切地拍了一下他的肩頭,笑著問道:「今年的評定大會還有三個月,你會參加嗎﹖」

    風鬆開了拳頭,也收回了眼中的殺氣,就像藍色的冥日一樣,把一切都收斂在心中。

    「太好了,到時候我陪你去。」

    「嗯。」

    夭雲看著他身上的破衣,搖頭道:「你這身白衣太舊了,也該換一換了,回去換一件再來吧。」

    斬風低頭看了看破爛的衣服,破碎的布條隨風搖擺著,大大小小洞中露出了肌膚,看上去就像一個落魄的乞丐,他的眼睛裡第一次燃起了絲絲笑意。

    夭雲忽然醒悟到今天又是藏書閣的開放日,看著他問道:「你是來還書的嗎﹖」

    「嗯﹗」

    「快去吧,藏書閣今天開放,別錯過了。」

    斬風低著頭走進了小石屋,一眼就看到了樣貌不變的駱素低頭在整整破舊的小冊子。

    駱素聽到腳步聲後抬頭看了他一眼,覺得眼前這個人很眼熟,卻一時想不出名字,不由地楞住了。

    斬風靜靜地把藍皮小冊子放在桌子上,默默地朝他鞠了一躬,然後走了出去。

    駱素隨開小冊子,一眼就看到裡面寫著「花月」兩個字,整個人呆住了,然後看者他的背影驚呼道:「你是斬風﹖」

    斬風回頭朝他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

    夭雲正在院門口等他,見他走了過來,笑著問道:「還要進藏書閣嗎﹖」

    斬風低頭想了想,問道:「一般的冥武技要學幾個月﹖」

    「最少也要半年吧﹗」

    斬風想了片刻,然後轉身往藏書閣走去。

    此時另一名新來的監管人森矢從藏書閣內走了出來,發現夭雲和一個長髮人在說話,不禁有些奇怪,走過來問道:「夭雲,他是誰﹖」

    夭雲恭敬地道:「他叫斬風,是白級冥武士。」

    森矢想起了一個一年多沒有回來,而且兩次缺席評定大會的少年,猛地轉頭瞪大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

    斬風淡淡地回視著他。

    森矢忽然臉色一正,伸出右手指責道:「你居然一年半都不回來,而且兩次缺席評定大會,這分明是對城主大人的藐視,身為冥武士,要懂得最基本的禮儀,你這麼一聲不響地就離開,簡直不可容忍,你居然還有臉回來,哼,我要稟告城主,將你驅逐出城。」

    斬風挑了挑眉頭,用更冷的目光回敬著森矢。

    森矢被他的眼神一激,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

    夭雲不高興斬風受責,又知道斬風從來不為自己說話,替他辯道:「森矢監管,斬風他一直都在外面修練,既然同樣是修練,不必介意他在哪裡修練,何況你看看他身上的這件衣服,可想而知他受了很多苦,所以您這麼批評他是不公平的。」

    斬風轉頭看著正義直言的夭雲,夭雲所表現出來的友情讓他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觸動,忽然發現在報仇的道路上並不是孤獨的,至少會有朋友的。

    森矢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白級冥武士的氣勢所壓,一張臉窘的通紅,連忙踏回原地,正氣十足地道:「這事你不用管,自己去修練,我身為藏書閣的監管,自然要秉公辦理。」

    夭雲轉頭看著斬風,臉上儘是無奈。

    「不用擔心,我自己處理。」斬風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後跨步來到森矢的面前,盯著他淡淡地問道:「你想怎麼樣﹖」

    森矢還在因為剛才被嚇退而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又再被冷漠的一言挑起了胸中的怒意,大聲喝道:「你應該明白這裡講的是尊卑之分,強弱之別,你身為白級冥武士,就應該對我們表示出應有的禮儀。」

    「禮儀﹖」斬風茫然地回頭看著夭雲。

    夭雲知道他從來都沒有把這套禮儀放在心上,看著苦笑道:「就是要先向高等級的人行禮。」

    斬風點點頭,卻沒有行禮,他不想向一個輕視自己的低頭認輸,因而把目光移向森矢,問道:「如同我打敗你是不是就不必向你行禮。」

    森矢原以為他會低頭,沒想到他不退反進,更要向自己挑戰,氣得七竅生煙,指著他怒道:「狂妄,狂妄之極,我還沒有見像你這麼狂妄的人,如果你能打敗橙級冥武士再來向我挑戰吧。」

    「橙級冥武士﹖嗯,我明白了。」斬風並不想重提擊敗知雅的事,況且他也想再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

    森矢的咆哮聲很大,附近修練中的冥武士們都停了下來,靜靜地望著院內,留意裡面發生的事情,當他們迎向斬風的目光時,都挺胸收腹,臉上也洋溢著自信的表情,都希望接受他的挑戰。

    斬風看了一陣,又走到外面逛了一圈,最後走到莫千的身邊,問道:「我向你挑戰。」

    莫千瞪大了雙眼看著他,問道:「你真要向我挑戰﹖」

    「嗯﹗」

    莫千舉目看著場內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無形的壓力使他根本無法拒絕,當然,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白級冥武士,於是點頭應道:「好吧﹗」

    斬風沒有再說甚麼,轉身走到場中的空地,靜靜地等待著莫千。

    夭雲走到他身邊擔心地問道:「你真的有信心﹖」

    斬風點點頭。

    夭雲笑了起來,道:「我相信你,你既然有信心就一定能贏,我在旁邊為你加油。」說罷就走到場邊坐在了青石板上,等待好戲上演。

    森矢撇了撇嘴,淡淡地笑道:「真是逞強的人,不過逞強是沒有用的,實力才能說明一切。」

    比起知雅,森矢更加狂妄,言語上更加輕視,因而同樣激起了斬風心中的怒氣,然而斬風連正眼都不看他,戰勝知雅的經驗使他意識到紅級冥武士的水準,所以並沒有到感到任何危脅,只等著擊敗莫千之後再回頭對付他。

    莫千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敢怠慢,也不敢輕視這場比試,他走到離斬風三丈的位置停下,然後正面面對他,正色道:「雖然你比我差兩級,但比試是崇敬的,所以我會用最強力的冥武技攻擊你,你做好準備吧。」

    斬風點點頭,朝他欠了欠身以示尊敬,比起森矢,這位其貌不揚的莫千更令他舒服,一個尊重對手的人,本身也是值得尊敬的,所以他表現出應有的禮貌。

    看到這一幕,任何人都有著同樣的想法,覺得他對於森矢的無禮舉動是刻意做出來的,於是把目光都移到了森矢身上。

    森矢自然是氣得身子亂顫,一臉拉的比驢臉還長,一雙原本就有些突出的眼睛顯得更加突出,就像一對金魚眼似的死死盯著斬風,眼神中儘是憤怒之色。

    夭雲看在眼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森矢低頭瞪了他一眼,然後吼道:「快開始吧﹗」

    莫千見他發怒了,不敢怠慢,問道:「我們開始﹖」

    「嗯﹗」斬千點點頭,但他並沒有擺出任何作戰的姿態,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眾人看了他的姿勢又嘀咕了起來,平時人們比試都是有一套幾乎苛刻的法則,很規範,所有的人都應該自覺的遵守,然而斬風的特例獨行讓他們看到了與眾不同的東西,不禁大為驚訝。

    「他怎麼沒有準備﹖」

    「看來是以靜制動,我們學的冥武技裡很多都是這樣,所以不足為奇。」

    「你知道他選了哪一項冥武技嗎﹖」

    「我記得兩次進去藏書閣,所以也應該是兩項。」

    「只有兩項﹖看來勝算不大,不過他的鬥志到是值得我們學習,竟然敢挑戰紅級冥武士。」

    對於斬風來說,他待在修練場的時間還不到半個月,更不知道甚麼規則,況且剛才與知雅一戰也是如此,所以根本沒有想過到擺甚麼架式。

    「氣勢到是不弱,可惜沒有實力的氣勢只不過是虛架子。」森矢看著他的姿勢搖了搖頭,又開始自以為是的指責了起來。

    夭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心裡嘀咕道:「斬風根本就不是那麼自大的人,這兩年的時間也不會白費,看著吧,一會兒就讓你大吃一驚。」

    斬風靜靜地站著,甚麼姿勢也沒有做,只是淡漠地看著莫千,若是有人細心則可以看到他的眼睛不斷在動,只不過是小幅度的移動,從莫千的頭頂直到他的雙足都看得很仔細。

    「開始吧﹗」莫千首先發話了。

    斬風抬起右手向他招了招,示意他可以進攻了。

    莫千見他讓自己先攻,並沒有客氣,因為他覺得全力以赴也是尊重對手的一種表現,所以他一出手就自己的絕招--「千鳥殺」。

    「千鳥殺﹖」

    橙級冥武士都驚呼了起來,雖然沒有幾個人修練這項冥武技,但他們大都從石碑上看過,也曾考慮修練這一項,所以一眼就認出了,而且學會這項冥武技差不多可以升到紅級位階了。

    「看來今年的評定大會中他一定會升級。」森矢對莫千更為欣賞,當然,其中一部份因素在於他是斬風的對手,所以打心眼兒裡希望莫千能重重地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年青人。

    夭雲還是滿懷信心地看著斬風,因為他的眼神所表達出來的除了自信,還有一種攝人的氣勢,因而並不擔心他會輸在「千鳥殺」之下。

    斬風還是沒有動,但他可以感受到莫千的身上湧起了一股力量。

    「千鳥殺」是一種攻擊面很廣的冥武技,一但施展開就像千隻飛鳥飛撲而下,受攻擊者會看到身邊有千萬鳥影,無路可退,與知雅的「半雲」是同一類型的冥武技。

    霎時間,場中飄起了一陣橙色的風暴,在斬風的四周不斷地盤旋飛舞,此時,人們的目光都落在斬風身上,因為他所在的位置就是風暴的風眼一樣平靜,卻又危機重重。

    斬風的戰鬥經驗很少,也不清楚「千鳥殺」的特性,所以直到面前出現了千萬鳥形,才瞭解到這一項冥武技的厲害之處,但他還是表現的那麼沉著,一動不動,無論橙色風暴如何閃動,他都像沒事人似的,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他施展了「花月」。

    地上的人影在微微地閃動著,「千鳥殺」所形成的橙色風暴就像摭在臉上的面紗,把影子隱藏的洽到好處,不但外面的人看不見,就連莫千自己也無從查找。

    橙色的幻影晃動到斬風的面前,像是啄木鳥似的不斷地擊在了他的身上,然後莫千的感覺很奇怪,因為他感覺不到擊中實體,但面前的斬風的的確確沒有移動半分。

    「這……這是怎麼回事﹖」心中的憂慮和不安困擾著他的心神,然而現在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想到失敗之後的境況,他就無法停手不攻。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這無疑是一面倒的攻勢,幾乎每個人的心裡都開始懷疑起斬風的實力了,就算再沉著的人,面對橙衣風暴這種壓倒性攻勢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該做出響應,而不是像斬風這樣一動不動地站著。

    森矢站在遠處看著橙色席捲到斬風身上,神情變得極其輕鬆,得意地撇著嘴唇,訕笑道:「連反應也沒有,實力相差太遠。」然而他這種反應洽好表現出他的內心一直都在緊繃著,直到此時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夭雲轉頭瞥了他一眼,心道:「原來你有些怕,看來斬風的氣勢真的嚇著你了。」

    「啊--」就在他思緒紛亂的時分,場中忽然傳來了莫千一聲大叫。

    夭雲驚的甩頭望去,場上果然發生的劇變,原來那股壓倒一切的橙色旋風已經不從存在了,而莫千則像斷線的風箏被擊了出去,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時間竟爬不起來。

    沒有人看出莫千為何會敗,因為沒有人能察覺到斬風是如何反擊的,但事實擺在他們的眼前,莫千趴在地上至令仍未爬起來,站的近的人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呻吟聲,除了目瞪口呆,人們似乎沒有第二種反應了。

    得到勝利斬風微微仰起了頭望著天上的冥日,雖然他沒有任何勝利的宣言,在旁人的眼中,他這種冷漠而孤寂的神態,給了他們無比的震撼感,心裡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感慨,這就是勝利者最佳的姿態。

    時間在這一刻突然停頓了似的,場中孤傲的勝利者,地上的失敗者,圍在外圈的旁觀者,組成了一幅美妙的圖案,驚愕,失落,感慨,震撼,一張張面孔為這幅圖案添上了活氣,在藍日為背景的襯托下,令這一幅畫更加完美。直到很久以後,他們也依然記得這如畫的景像。

    森矢張大了嘴巴,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令他不可置信的是他根本看不斬風是如何反擊的,這比莫千的失敗還讓他感到不安和震驚。

    「好啊﹗」夭雲是唯一一個面帶喜色的人,欣喜若狂的他跳了起來衝到斬風的身邊,大聲讚美著自己的朋友。

    「謝謝。」斬風朝他點點頭,然後走到森矢的面前,淡淡地問道:「我可以向你挑戰了嗎﹖」

    森矢驚的無法說出一句,紅級位階使他不能不戰,卻又沒有信心,尤其想到斬風悄然無息的反擊,更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夭雲看著他又青又白的臉色,不由地笑了起來,自豪地道:「森矢監管,斬風的實力不弱吧﹖」

    「這……那……」森矢吶吶地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他的腦海中全是剛才的那一幕。

    斬風見他如此,神色突然一寒,兩道淺藍色的光芒從他的眼睛射出,直插森矢的眼中。

    這是他第一次對人動用了「冥神之眼」,但只是一瞬間,比眨眼更快的一瞬間,因而當旁邊的人看到藍光時,都以為是自己花了眼。

    但森矢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他的身子猛地顫了起來,正在因挑戰而感到擔憂和恐懼的他毫無準備地承受了斬風的攻擊,整個人呆若木雞,呆滯的眼神被刺入心底的藍光死鎖,突然變得空洞虛無,幸虧斬風只是刺了他一下,否則他將潰敗無疑,就是這樣,他也感覺得四肢無力,頭腦發昏,雙腿一軟,竟然跪坐在斬風的面前,就像是跪倒認輸。

    旁人見了又是一陣驚愕。

    夭雲也嚇了一跳,拉著斬風小聲問道:「他怎麼了﹖」

    斬風搖了搖頭,沒有再理會森矢,轉身往藏書閣走去。

    「斬風。」

    一聲叫喚使他立即停住了腳步,回頭望去,赫然發現一身黑衣的斷戈站在門口。

    「城主大人。」冥武士們都朝著他行了一禮。

    斬風凝視著他片刻,也朝他微微欠了欠身。

    斷戈一邊踏入場內,一邊然後回頭喚道:「你進來吧﹗」

    眾人覺得有些奇怪,都朝他身後望去,突然發現知雅滿面愧色地走進了修練場,身上的紅衣卻是濕漉漉的,頭髮和衣角依然還滴著水,顯得十分狼狽。

    「知雅督監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知道,不會是被人打的吧﹖」

    「有可能,不過誰平白無故挑戰,應該不會是這裡的人,修練場也沒有人有實力與監管比試。」

    「難說,你沒看到這個長髮怪人把森矢監管嚇得跪下了。」

    議論紛紛之中,斷戈走到了斬風面前靜靜地看著,所有的目光因此被吸引到斬風身上,想起剛才他擊敗莫千的一幕,都開始懷疑是他擊敗了知雅,然而橙級和紅畢竟有分別,所以都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有的懷疑斷戈是為了他兩年沒有參加評定大會的事情。

    知雅也在看著斬風,眼神中有些茫然,有的慚愧,有的膽寒,有的無奈,心裡百感交集,堂堂的紅級監管竟然輸的這慘,使她的情緒變得不太穩定,尤其是被斷戈看到了自己的狼狽樣,更是無地自容。

    夭雲見知雅和斷戈的表情都很奇怪,不禁替斬風擔心了起來,於是走到斬風的身後扯了扯他的衣服。

    斬風若無其事看了他一眼,用平靜的目光響應了他的擔心。

    斷戈凝視著他半晌後終於說話了,用手指著知雅淡淡地問道:「斬風,你是用哪一項冥武技擊敗了她﹖」

    場內一片嘩然,眾人聽得有些懵,看著斬風身上的已經變灰的白衣,又看了知雅,誰也無法想信這是事實,但事情從城主的嘴裡說出,真實性無可挑剔。

    駱素剛才在整理櫃子,雖然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但沒有走出來,此時將一切都整理好走好奇地想知道發生了甚麼,眼角找到斷戈時忽然笑了起來,含笑道:「城主,你怎麼來啦﹖」

    斷戈掃了他一眼,冷漠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絲絲的笑容,道:「原本來看看這裡的熱鬧氣氛,遇上了點事,所以要處理。」

    駱素看了看若大的修練場,問道:「事﹖剛才很熱鬧,好像是發生了一些事﹖」

    斷戈對駱素很尊重,因而不厭其煩地答道:「斬風向知雅挑戰,結果一招就勝了她,我和知雅都想知道他用的是甚麼招術。」

    「一……一招﹖」駱素當場就呆住了。

    斷戈的解釋又引起了一陣轟動,他們如何也想不出斬風有甚麼能力可以一招擊敗知雅,但他們想起莫千的失敗,都平靜了下來。

    莫千這時才爬了起來,他正因為被白級冥武士擊敗而感到羞愧,聽到知雅也是一招落敗,心中的失落感立時大減,瞪大眼睛看著知雅。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敗,只是感覺到自己擊空了無數次,然後就感覺到背上被人重重地擊了一下。

    駱素聽到知雅落敗,猛地想起斬風所挑選的兩項冥武技,整個人傻了,回頭看了看小石屋,又看了看斬風,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嘩然聲中,斷戈又把疑問的目光移到斬風身上,問道:「你用了哪一項冥武技﹖」

    「花月﹗」

    斬風淡描淡寫吐出的兩個字,然而這兩個如同驚雷一般在駱素和斷戈的耳邊響起,場中之人除了斬風之外,知道花月就只有他們了,就連兩名紅級冥武士也是一臉茫然。然而他的「花月」有其形,而非其實,只不過是借花月的手法發揮出心神上的兩種異力而已,然而眾人都沒有見過,只當他說的是真的。

    「原來是花月。」斷戈輕輕地嘟囔了一句,猛地抬頭凝視著駱素,問道:「他真的選擇了花月嗎﹖」

    「你練成了花月﹗哈哈,太好了,修練場中唯一一個練成這項冥武技的人出現在這裡。」駱素漸漸從震驚中平復,一種狂喜取代了臉上的驚訝,看著斬風,他覺得自己的期望沒有落空,所以感到很滿足,很自豪。

    其它人都看著手舞足蹈的他,既是好笑,又是好奇,都想知道「花月」是甚麼冥武技。

    一旁的知雅也在問同樣的問題,而她看著駱素直接問道:「花月是甚麼﹖」

    駱素就像看著自己的孫子似的看著斬風,親切地摸了摸斬風的腦袋,含笑道:「冥界之中有能力成功練成『花月』這項冥武技的人應該只有十個紫級冥帥,嗯,也許黑級也有機會。」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的人幾乎都聽到了。

    「紫……紫級﹗」知雅的心中猛一震,轉頭看著沒有表情的斬風,此刻她找不到任何字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但她忽然想到冥日,雖然有些奇怪,但這種想法像是揮之不去,令她異常的納悶。

    「駱素老人說的不錯。」插嘴的是斷戈,他凝視著斬風,臉上的顯出古怪的神情,沉聲道:「十位紫級的冥武士之中,好像只有一位學會了『花月』,當然,其它的人並不是沒有能力學會這項冥武技,而是選了其它的冥武技,不過黑級之中學會這項冥武技的人好像一個也沒有,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人學會了,如果再加上冥皇大人,冥界學會『花月』的人只有三個。」

    聽了斷戈的話,人們又的目光凝焦在斬風身上,然而當他們看到斬風那張年青的臉和破爛的白衣時,如何也無法將他與冥界強者聯繫在一起。當然,斷戈這樣的評價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項確切的證據,使他們不得不改變原有的觀念,尤其是對身上的衣服的顏色所代表的地位更是有所動搖,有的人甚至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思緒萬千。

    漸漸地,凝聚在斬風身上的目光變了,從鄙視到了崇敬,尤其是當他們看著斬風身上的那件破舊的白色衣服,感到一種壓大的推動力,使這些低等級的冥武士有了更廣闊的前景。

    夭雲用他一慣的反應來表達著自己的喜悅,只見他一拳捶在了斬風的胸口,笑道:「原來你離開了一年半就是去練這麼厲害的冥武技,真是讓人佩服。」

    「還很生疏,練的不夠。」斬風卻沒有太大的感覺,隨口應了一句,然後漠然地站在原地,一聲不吭,因為他的感覺早就麻木了,除了仇恨之外,能刺激他的事情很少,而且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並不代表他能夠很輕易地報仇,謹慎和小心也控制了他的情緒變化。

    斷戈含笑道:「斬風,看來冥皇大人的期待果然是對的。」

    一句話罷,眾人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冥皇看中這樣的人材是絕對合理的事情。

    夭雲替他感到高興,笑著打趣道:「原來你是冥皇看中的人,怎麼不早說呢,我好早一點拍拍馬屁,哈哈。」

    斬風抬頭看著天上的藍日,不禁又想起了兩年前第一次看到冥日的情景,那一次的經歷使他看到「冥神之眼」的強大,也是因此選擇了修練這項冥武技,更是因此得到了力量。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