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神 第四卷 第五二五章:絕世無雙
    「小雨……你真是讓我吃驚……」顯然上次任蘭青雖然因為小雨的歌聲而驚艷,但是絕對沒有現在如此震撼的感覺。

    「也許美人魚或者塞壬的歌聲,就是這樣的歌聲吧,或許海豚也是這樣唱歌的。」金鐵最近玩遊戲比較上癮,對西方傳說中的怪物比較瞭解。

    「才不是。」任潛悠強笑道:「她們不過是高頻罷了……哪有我家的小雨厲害……」

    「那麼,小雨,你打算清唱嗎?」任蘭青道,「雖然我不是專業的音樂製作人,但是我也知道,你這種唱法,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幫你配樂的。」

    任何的樂器,都會褻瀆這樣的歌。

    「而且,現有的唱片灌錄技術,也不可能能把音質還原吧。」最近小七對聽音樂也頗有心得。

    「家裡的大奧都會被燒壞的,還好我改過,應該沒有問題。」金鐵又加了一句,他對家裡的大奧情有獨鍾,經常一個人霸佔,即便是任府也只有這一個,因為大奧本就是號稱全球限量一百台,十多年前就已經售價接近二十萬了,任蘭青對這東西並沒有興趣,那本來是別人送給他的,是他的收藏品之一。

    不過眾人都懷疑金鐵改過大奧的放大器,因為現在大奧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不過他死活不承認,現在終於說漏嘴了。

    「好啊,金鐵你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我要殺了你!」小七已經撲上去和金鐵打在了一起。

    任潛悠抬起頭,含笑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什麼時候兩個貧寒的少年也會研究音響,甚至為了這東西大打出手了?

    看來自己等人真的變了,或許真的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吧。

    任蘭青伸了伸懶腰,突然發覺自己的食慾好了不少,剛才聽了小雨的一曲,竟然覺得通體舒泰,小雨的聲音好像是透過耳膜給全身的神經做泰式按摩一般,雖然有點激烈,但是效果極好。

    「其實……有的。」小雨輕輕道。

    「啥?」掙脫了小七抓著自己耳朵的手,金鐵憨聲問道。

    「音響,還有配樂……小雨的聲音細若蚊蚋,被人這麼誇獎,小雨很不好意思。

    「嚇?」桌上的幾個大男人滿臉的難以置信。

    「音響就在我房間裡,是顓姬姐姐送我的。」小雨低頭道。

    「嚇?」同樣的驚訝,任潛悠是驚訝小雨竟然叫顓姬姐姐,那個……那不是老妖怪嗎?不過自己不也是和箋桓兄弟相稱?其他人則是驚訝竟然真有這樣的器材,任潛悠並不怎麼聽音樂,所以對這種東西不太瞭解,倒是不太吃驚。

    「那配樂呢?」任蘭青追問道,「版權是誰?我去買來……」

    不管這歌和代言人有沒有關係,和易悠有沒有關係,不管這是什麼歌,只要用這樣的歌當作廣告的背景曲,就可以橫掃天下了。

    「是小悠……小悠的曲子。」

    「小悠?哪個小悠?」任蘭青追問。

    「你家……小悠……」小雨的臉羞紅。

    「咳咳……咳咳……」任蘭青差點被嗆死,一方面這個滿是少女韻味的「你家小悠」實在是讓他有點吃不消,另外一方面,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家的潛悠還是一個大作曲家。

    「我……我……」任潛悠茫然,連連擺手。

    「在什麼地方?我去聽聽看看!」任蘭青霍的一聲站了起來,他迫不及待要聽聽看了,他已經好久沒有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了,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時間聽歌。

    而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進軍娛樂圈,到娛樂圈去圈錢去。

    「在我房間裡……小雨重複道。

    一群人吃飯吃到了一半就跑去看小雨的那神奇的音響,而任潛悠也打算聽聽自己作的曲子……

    「這裡。」小雨在任府的房間很大,在任府,任潛悠、金鐵、小七,包括小雨都是和任星沉一個待遇的,都有自己獨立的空間,小雨是一間臥室,一間書房,一個會客室,其他衛生間等等不記,還有一個比較大的空房間,小雨專門要求的,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小雨把這裡佈置成了一間試音廳。房間裡幾乎什麼都沒有,除了角落裡的幾把椅子和正中間靜靜立著的方形柱子,以及柱子上方的一顆水晶球一樣的東西。

    「這是……」看著那水晶球,這東西難道就是音響?

    「顓姬姐姐送我的。」小雨大概很是喜歡這個東西,她蹦蹦跳跳地跑過去,在了那柱子的後面,而那水晶球正好在她的胸前,然後小雨的手在水晶球上晃了一下,一道白色的光芒突然亮起,那白色的光芒照射在牆壁上,化為了乳白色的光芒灑下,如同月光。

    「這個是顓姬姐姐自己親手製作的,是她最喜歡的東西,她說這個叫做光。」

    這水晶球的樣子,確實很符合顓姬的美觀。而那慢慢懸浮起來的水晶球,確實很像是一顆月亮,清亮的月輝灑在眾人的身上,一片迷離。

    然後,美妙的音樂響起來。

    聲音不是從水晶球上灑出來的,而是直接從四面八方響起來的,水晶球上的光芒在不停地變幻,好像舞廳裡的綵燈,但是實際上它的作用卻是通過光線激發空氣,完美再現整個空間中任何一個位置的聲音。

    那音樂,任潛悠非常地熟悉,熟悉到好像真的是他自己作曲一般,但是實際上他從來沒有作過曲子,甚至他連五線譜都不懂。這到底是什麼?

    初時,聲音很清越,如同一條大鳥在月光下翩翩而飛,發出陣陣嘯吟,那運行的軌跡被這聲音完美地再現,這音場的定位遠超任潛悠所知道的所有的音響系統,它甚至可以精確到毫米,對任潛悠這樣可以聽風辨位的人說,他甚至可以指出哪裡是鳥的眼睛,哪裡是鳥的翅膀——這是任潛悠第一次發現,原來聲音也可以營造如此完美的畫面感。

    大鳥在空中盤旋,然後降落,短暫的沉默之後,突然爆發!

    這是任潛悠聽過的最奇怪的,也是最熟悉的曲子。

    如同被拚命擠壓的氣球突然爆炸,一瞬間噴湧而出的氣流化為了滿天飛舞的音符——在這獨特的音響系統之下,他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飛舞的音符」,那是多麼地形象。

    任潛悠卻感覺到了森森的殺氣,那殺氣以自己為中心,突然爆發而出,那飛舞而出的音符,好像灑下了漫天的光點。

    然後,聲音不停在自己的身邊奔騰,穿刺,那聲音被擠壓,彎曲,然後彈起,一瞬間從高頻降低到了低頻,然後又一瞬間重新彈起,飛射入雲,那種奇特的擠壓與爆發的感覺,是如此的熟悉……

    而這音樂充滿了致命的節奏感,似乎同時遵循數個節奏,無論怎麼去聽都可以,任何時候,節奏都在改變,偏偏沒有一絲的紊亂。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這作曲的人,簡直就是超級大師,他對節奏的把握,簡直就已經達到了極限。

    不對……不對,這種熟悉的感覺,那是……

    槍!

    任潛悠驚叫出聲,那是自己的長槍的聲音,他閉上眼睛,似乎就能夠看到,自己正揮舞著長槍,長槍擊中人的身體,一瞬間,發出極端沉悶的聲音,然後那長槍由高速變成靜止,彎曲,然後再度彈起,一瞬間就完成了由靜止到超高速的轉換,然後再度擊中另外一個人的身體。

    奇怪的韻律,如同鼓點一般的低音和琴弦震動一般的高音,如此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沒有一絲銜接上的不自然。

    滿是殺戮氣息的長槍,竟然可以化為如此充滿韻律、隱含殺氣,卻又充滿了超強美感的音樂!

    而同時,任潛悠也有時間,以旁觀者的身份去審視自己的武技,原來自己已經達到了這樣的高度,自己還沒有所覺……

    就在任潛悠發出了那聲「槍」的驚呼之後,小雨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在席捲的長槍中,帶著絲絲的寒氣。

    「你從雪中走來……」

    走廊裡漸漸安靜下來,往來的服務人員停下了腳步,巡邏的保鏢遲疑地轉身,忙碌的大小秘書們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文件,焦躁的巡邏犬蹲了下來,甚至連風都停止了,整個任府慢慢陷入了安靜之中,本來喧鬧無比的大廳裡,那些記者們也都安靜了下來。

    那隔音良好的試音室根本就無法隔絕小雨的聲音,她的聲音是如此地富有穿透性,甚至好像直接在你的耳邊響起。

    就好像被施展了冰封的咒語,整個世界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一絲的波動,就連呼吸,都被壓抑在了仔細聽都聽不到的地步。

    當小雨那最後一聲顫抖著的紙鶴雨響起來的時候,終於有人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因為憋氣時間太長,缺氧而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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