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神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馬前卒子
    「殺氣好重的孩子……」中年男人放下報紙,微微歎息一下,他旁邊的少年卻冷冷一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說他們嗎?」

    中年人不搭話,僅僅是歎息,而金鐵則轉過頭來,看向了桌子上的棋盤,接著他伸手把那只紅色的兵和自己的馬拿了下來,轉手把那棋盤也拋出了車外。

    看了看手中那有些油膩的棋子,金鐵輕聲道:「謝謝你了……」

    對剛才轉手就傷了一人,甚至有可能殺死他,現在的金鐵已經完全不當一回事了,因為金鐵便是這樣的人,一旦有了覺悟,就再也不會猶豫。

    「金鐵,剛才到底怎麼回事?」小七連忙道。

    「沒什麼,只是下了一盤棋,而且他打算暗算我,被我識破了。」

    真的是識破了嗎?金鐵內心似乎有個聲音在自問,所以他的臉紅了。好在最近他一直在外面鍛煉,面孔曬得很黑,所以不怎麼明顯。

    「這到底怎麼回事?」金鐵早就覺得奇怪了,從自己剛剛殺人開始,整個車廂裡竟然沒有任何人做出反應,而現在棋局早就已經結束了,自己身邊的人竟然還在叫著好棋,小七剛想解釋,卻聽到頭頂上一聲響,竟然是少年出拳把自己頭頂的擴音器破壞了。

    「我這樣算不算是破壞公物啊……會不會讓我賠錢?」少年跳過來,微微一笑,伸出手去,道:「你們好,我叫心緣。」

    「你是?」金鐵還記得剛才自己還曾經懷疑過他,所以不肯和他握手。

    「啊,抱歉,我知道現在你們不信任我,不過我想。你們最好小心一點,這車上至少還有一個能力者在。或者不只一個……」少年道。

    金鐵皺眉道:「你怎麼知道?」

    少年也不多說話,微笑道:「我想他們本意不是要殺你們,不過既然你們竟然幹了這樣的事情,可就要小心了。下面大概就是不死不休了。」

    「確實……他們確實不打算殺我們……」金鐵輕輕點頭,小七疑惑的看著金鐵。這傢伙怎麼知道的?

    卻不知。那並非金鐵知道的,而是別人告訴他的。

    時間回到金鐵剛剛被斬於馬下,而士兵卻將軍的時候,金鐵站在看台上,呆呆的看著整個場面的突變,差點沒把自己地下巴掉地上。

    金鐵知道,要麼自己是陷入了這人的能力之中,要麼這棋盤就是一把神兵,可無論如何。整個局面應該都是由對方控制地,所以這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棋局,可現在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的能力或者神兵反戈嗎?

    他還沒想清楚,就見剛才那紅袍士兵牽著那匹同樣全身罩著紅袍的馬走了過來,走到了金鐵所容身地看台下,抽刀一刀砍出,把自己面前的柵欄整個砍斷了,走到了金鐵地面前。

    紅袍士兵後退一步。屈下一膝,道:「金鐵大人請上馬,由小人送金鐵大人回去!」

    「啊……我……」金鐵茫然四顧,卻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人請不要遲疑,如果有什麼疑問,小人會為大人解疑地。」那紅袍士兵並不抬頭,卻橫起了自己的手臂,示意金鐵踩到上面,緣蹬上馬,金鐵哪裡肯幹?他輕巧得轉身跳上了馬去,卻回身看著身邊的那些哭喊的靈魂,道:「不救他們麼?」

    「大人……您真以為那些都是被囚禁的靈魂麼?」士兵卻苦笑了,「何謂靈魂?人的靈魂被吸走了,又焉能再回復?就算這些真的是靈魂,他們的身體又在何方?如果僅僅是靈魂,沒有身體,就算離開又有何用?據小人所知,這些所謂靈魂,不過是那人的恐嚇之言,想亂大人心神而已,他們地亂喊亂說,也全都是惑心之舉。這棋盤也並不能殺人,僅僅能讓人精神崩潰,暫時昏迷罷了。就算是能殺人,也僅是那人膽小,而非他故。大人竟然真信以為真,而且還沒有被嚇到,真是讓小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啊……」金鐵哭笑不得,他剛才還很後悔,而且很擔心呢!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而且,那士兵雖然沒有明說,卻在笑他笨呢!

    (嘻嘻……不知道多少人信以為真了……小心啊小心,你和金鐵一個級數了,要努力學習啊,同學們……偶真邪惡啊邪惡。)

    「那……那你呢?」金鐵苦笑,「如果那些不是靈魂的話,那你又是什麼?」

    「小人乃是一兵卒而已……」士兵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騎在馬上的金鐵,高聲道:「如果大人不嫌棄,小人希望能夠追隨大人,像今天一樣,做大人的馬前卒。」

    「我不是什麼大人……你叫我金鐵就好。」金鐵道,「而且,什麼馬前卒不馬前卒的?你是……神兵吧,那種有自己的思維的神兵?」

    「可以如此說……只是小人還有一些前世記憶……也許小人這才算是靈魂吧。」紅袍士兵頓了一頓,道:「其實此人的能力應該是在對方心中製造幻象,只是力量並不甚強,只有意志不堅定,認為自己輸掉地人,才會被其所乘……小人在這棋局上走了幾十次了,卻從來不曾遇到像大人一般的人。大人確實很像小人之前所追隨的將軍。大人……」

    紅袍士兵很是堅決地抬頭看著金鐵,然後又道:「大人不用擔心,小人雖然有自己的思維,卻也是神兵,一旦認主,是絕對不會背叛的,除非大人不要小人,不然小人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我並非是擔心這個,不過……既然你打算跟我並肩戰鬥,那就來吧,但是,有一點我要先告訴你。」

    「是,大人請說。」

    「我也並非什麼將軍,我不過是匹馬而已……」金鐵指向了棋盤,「衝殺在前,拚命搏殺,如果你想要找一名將軍追隨,那你可錯了……」

    「小人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紅袍士兵露出了微笑,儘管面孔還是有些模糊,卻能夠看出來他是在微笑,「小人願意做大人的馬前卒,就好像今天一樣……」

    「那就好……」金鐵其實也很感激這紅袍士兵,對他肯跟隨自己,也有著說不出的高興,紅袍士兵道:「既然大人答應了,那就請給小人賜名吧!」

    「啊……起名字啊……」金鐵大揉腦袋,然後猛然想起來自己家已經有黑衣白衣,既然眼前的這個穿紅色,那不如叫他紅衣?不過……如果黑衣白衣知道自己把他們和神兵並列,說不定會生氣,不如就……叫紅袍吧!

    「嗯,既然你穿紅衣,不如就叫紅袍吧……我不會起名,你若是有什麼好想法,就說出來。」金鐵道。

    「既然是大人賜名,哪裡有不好之理?小人今後就叫紅袍了……」紅袍站起來,牽馬轉向,道:「那麼,小人就帶大人您出去吧!」

    「不行!你站住!你們,還不抓住他!」民工將軍再也坐不住,怒喝一聲,身邊的士相全都撲了上來,紅袍士兵低聲道:「大人不必驚慌,不過是幻象而已。」

    金鐵輕聲恩了一聲,那些幻象紛紛從他們的身上穿過,卻沒有一個能夠欄得住他,然後眼前的幻象漸漸消散,金鐵發現自己正坐在火車上,手中抓著的,卻是那紅色的士兵,剛剛走出將軍的一步。

    一時間,金鐵幾乎認為自己剛才是做了一個夢,若非自己對面民工的表情實在是太過猙獰,金鐵說不定真會把那當成夢一般,真幻之間,真的讓人很難分辨。

    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己焉有放過對方之理?更可惡的是……這傢伙竟然敢騙自己……這樣的事情若是被小七知道,實在是很麻煩,不如……恩,從車窗裡丟下去吧!希望他命大點。

    不過,壞人命都很大,不是嗎?

    然後就發生了剛才的事情,金鐵拍了拍自己的手,轉過頭來,有些心虛得對小七笑了一笑,小七也有些心虛和自責,任潛悠曾經在上車之前用短信叮囑過他,一定要好好照顧金鐵,金鐵個子雖然最大,卻最讓人不放心,老是會闖禍,自己還答應得很認真,卻連這點事情都沒有辦好。

    不過,這也不能怪小七,小七並非能力者,在某些方面天生不利,沒有感覺到反而是正常的。而且,不只是他們,就連任潛悠,都低估了這個世界上能力的多樣性,差點釀成大錯。

    「解決一個了,接下來要怎麼辦?」金鐵道,他神手一推自己身邊站著的幾個人,這些人顯然都陷入了呆滯狀態,側身坐倒在了另外一人身上,金鐵伸手在他面前擺了幾擺,他們卻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金鐵簡直懷疑是否整輛車都變成這樣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可以同時控制這麼多的人?

    「我也不知道……」小七苦笑,他看了看頭頂,道:「先把所有的擴音器都破壞吧……」

    「對,然後把車窗打開,對方說不定會放什麼毒氣呢。」金鐵接口道,他們可不認為對方會顧慮這裡有多少人,對方既然擁有同時控制這麼多人的能力,當然也會有什麼辦法抹掉他們的記憶,不讓他們記得這事情。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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