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奪金記 正文 第46章 傷疤臉伯克
    在高雷與雷普莉洗劫了黑手黨伯南特家族在洛克鎮附近的煉油廠一天之後,伯南特家族在洛克鎮的支隊長哈利·史卡茨立即向新維加斯發了一封緊急電報,儘管這位黑手黨支隊長知道,很可能洛克鎮電報局的發報員會暗中抄錄一份這電報內容給當地的哈利·史密斯警長,但是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哈利·史卡茨第一天來到洛克鎮的時候,就很哈利·史密斯警長互相看不順眼。也許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一個是黑手黨徒一個是當地警長,更因為兩個人的名都叫哈利,而偏偏整個洛克鎮裡,居然就他們兩個的名是哈利。黑手黨支隊長明白警長一直想找機會搞掉他,他也很謹慎,但這一回事情大了,他不得不向家族總部求援。

    煉油廠被別人「搞」掉了。據逃回來的人說,敵人還很不厚道地使用了迫擊炮。至於敵人有幾個人?有說5個的,也有說10個的。所以,哈利·史卡茨當天向他在美軍裡的眼線緊急求助——你不能指望加州萬餘美軍個個都一條心,對不對?——得到的答覆是,據軍中傳聞說是D連的雷普莉·傑克遜中尉和她男人兩個人合夥干的。理由是,美軍空軍王牌女飛行員、著名的女兵痞、女刺頭拉爾夫曾經在事發前一個夜裡,於空軍某部酒吧裡破口大罵小氣的陸軍巴佬寧可兩個人去送死,也不肯那出一點點錢請外援。

    哈利史卡茨當場就差點沒氣吐血,兩個人?兩個人向一個由30多人駐守的、跟小要塞差不多的私人據點,不但能勝利,還能打死20多個人,並將剩下7個趕回洛克鎮找他哭訴?哈利史卡茨寧可相信D連秘密派出了一支精銳的小分隊前來報復!

    所以,這憤怒且恐懼中的黑手黨支隊長,立即向家族總部求援。除了請求家族調動政治方面的力量,讓高級官員、議員徹查美國陸軍第五游騎兵團D連那違法亂紀的行為之外,還請求調派高明的槍手前來助陣。

    因此,在第二天傍晚時分,一架從新維加斯起飛的、幾乎是全木製的電動新蚊式客貨兩用快速運輸飛機,在洛克鎮機場降落。隨後,5名身穿大衣與西裝,頭戴深色寬邊呢子禮帽的男子,提著皮箱的傢伙走出了飛機場。

    「瞧瞧他們,瞧瞧他們那擦得閃亮的皮鞋和那領帶,我敢跟你打賭10美元,這幫大城市裡來的混球的手提箱裡,裝的肯定全都是湯米槍。」正在飛機場對面不遠的地方巡邏的洛克鎮牛仔警長哈利·史密斯對身邊的兩個牛仔民警說。

    兩個民警還沒有回答,警長就向那5名「大城市來的混球」走了過去。那5個人領頭的一個身高大約一米九的大漢,敏銳地發現陰沉著臉靠近的史密斯警長,尤其是發現了警長的右手放到了腰間的手槍槍柄上。

    不過這個大漢並沒有驚慌,也沒有感到恐懼,他只是用右手摘下了頭上的禮帽,摁在自己胸口並微微鞠躬地行了個禮。

    警長不喜歡這個大漢,尤其是不喜歡這個大漢那雙灰色瞳孔的眼睛。這雙眼睛的眼神很平靜,也很坦誠,可警長就是認為這樣一雙眼睛不應該長在一個兇徒的臉上。兇徒,哈利·史密斯警長見得多了,在過去10年的執法生涯中,警長至少擊斃過一打窮凶極惡的歹徒。更將不少醉漢、搗亂者、小偷、強盜扔進監獄裡。他瞭解他們,他看過那些人的眼睛。那些眼睛有的充滿絕望、有的努力做出駭人的神情、有的狡詐、有的貪得無厭,但就是沒有人有這般平靜、坦誠的眼神。

    哈利·史密斯警長真的不喜歡這個大漢,甚至,在警長內心隱秘的最深處,他知道自己有些害怕這個大漢。在警長看來,有一雙這樣平靜而坦誠的眼睛的兇徒,這就是對方視殺人與犯罪為家常便飯為常事的表現。所以,警長一早就謹慎地將右手放在了手槍槍柄上,要知道,他當上警長可不僅僅是拔槍快而已。

    其實,如果這大漢臉上沒有兩道傷痕——尤其是左臉頰上那道從眉心一直拉到嘴唇上的可怕刀傷——這個大漢的長相倒也一般,但是有了這兩道傷疤後,他的臉就顯得異常邪惡、醜陋、猙獰,宛若一頭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眼下此人西裝革履衣冠楚楚,一頭梳得整整齊齊的、只比平頭稍長點的金髮,肩膀很寬,腰部因他裹著一件大衣所以只能看出他沒有啤酒肚,年紀大約50歲左右。不管如何,這應該是個強壯的男子,至少稱得上壯漢的史密斯警長覺得自己與對方比起來稍遜一籌。

    「你就是『傷疤臉』伯克?我聽說過你這個混球,伯南特家族最悍的槍手。但你以為能在洛克鎮為所欲為,這實在大錯特錯……」史密斯警長沉聲說道。

    被稱為傷疤臉伯克的大漢金色的眉毛一揚,一本正經地努力用牛津腔英語抗議道:「警官,這簡直是誹謗!我明明是長得最英俊的那個!」

    (作者註:謹以此向布魯斯威利主演的《不敗梟雄》致敬。)

    警長一時啞然。

    然後,傷疤臉伯克給了警長一個醜陋的、沒有什麼意思的、僅僅是禮貌上的微笑後,戴上黑色呢子禮帽,平靜地、不急不躁地提著巨大的手提箱走過警長身邊。

    在警長與兩個洛克鎮牛仔民警的冷冷注視下,傷疤臉伯克帶著4個手下,逕直地穿過人來人往地街道,行人們彷彿像走路突然碰到了一條毒蛇一般紛紛驚慌地讓開他們。這5個人依舊不急不躁地走過去,甚至傷疤臉伯克還舉起右手用拇指、食指、中指同時捏了一下禮帽的邊沿,用不是很標準的、刻意學出來的牛津腔英語,很有禮節地感謝旁邊一個一臉驚惶的中年婦女為他讓道。

    「真是一幫裝腔作勢的混蛋。」一個年輕的牛仔民警憤憤地低聲咆哮道。

    「不……」史密斯警長陰沉著臉說:「這不是一般的混混,他嚴格地遵循著黑手黨的古老法典。」

    「古老的黑手黨法典?」

    「具體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只聽說是不許留鬍子,必須對顯得彬彬有禮,必須信仰天主教之類瑣碎事的。真是諷刺,他們都不是意大利裔呢!」警長冷冷地回答說。

    「警長,我們該怎麼對付他們?」

    「要忍耐,要睜大眼睛找他們犯罪的證據,他們總有疏漏的時候……」

    一個民警忍耐不住,在警長耳邊低聲說:「我們洛克鎮至少有100多個能拿槍的民兵,我們也可以學雷普莉中尉幫她姐姐報仇那樣……」

    「閉嘴!雷普莉中尉什麼也沒幹!至少我們沒有證據,而且我們也絕不會找到證據,你懂嗎!?你別亂說話!!」警長厲聲地喝道。

    「嗯……是,警長。可是,為什麼我們不能……」

    「如果,我們『能』,小伙子,說不準接下來你我都會被國家警察和特工抓到監獄去,罪名搞不好就是貪贓枉法!也許,那幫特工夥計們心裡不想這麼幹,可黑手黨的律師們毒著呢,他們的關係網厲害著呢!!這個時候,你可別亂出頭,至少不能被那些壞律師抓住把柄!」警長嚴厲地、苦口婆心地教訓著部下。

    PS:今日工作繁忙,只能兩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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