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在這個事情上糾纏下去,否則沒完沒了,此刻蕭放只想趕快唱完歌走人,今天的事情鬧大發了。蕭放抓住時機,對著麥克風大聲道:「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這個時代充滿智慧,這個時代又處處愚蠢,金錢取代了一切信仰,現實懷疑著一切道德,精神墜入迷惘的黑暗,慾望成為活著的光明。既是希望的春天,又絕望的冬天,活在這個世界,活在這個年代,活在深圳,活在這些歲月的日夜。」
蕭放接著改用說唱節奏:「疲憊茫然活著每一天,質疑一切不確定的混亂,複雜不堪,難以忍受,難以釋懷,這是花花的世界,有的妓女比處*女還純潔,有的流氓比警察還可愛,有的文盲比教授更有內在,有的狗比人還帥,窮的窮死了,三餐不繼,衣不蔽體,富的富瘋了,一塊古董百達翡麗,要***一億人民幣!恐龍花三千塊,能在帥哥身上找回一晚上自信,青蛙花一百塊,也可以得到美女幾分鍾愛情。得意者莫得意,失意者莫傷心,這裡沒有什麼高貴和低賤,或許你比我更粗鄙。」
他的聲音變得深沉,語氣沉重:「這是一個卑污的時代,這又是一個偉大的時代,我們親眼目睹,偉大裡處處卑污,卑污裡卻又誕生出偉大來。每天都有人發生奇跡,每天都有人被打回原形。有人上了天堂,也有人墜入了地獄。我們的心靈已被腐蝕,我們的靈魂已經腐朽,一切不值得炫耀,一切也不值得悲觀,摘掉眼鏡去看這亂七八糟,反正所有的界定面目全非模糊不清,腦袋越來越大,索性脫掉褲子來公然裸奔,這個時代是偉大的,也是卑污的,你可以喜歡它,為之歡呼,但要記住不是每個人都歡迎它。
英雄們啊,偉大而卑污的時代,正呲牙咆哮著呼喚你奮不顧身的到來,世界正以它腐臭的血肉邀請你盛裝入宴!毫無疑問,這必將是我們人生中的光輝歲月!借十六號台譚先生點歌的機會,我為大家獻上beyond樂隊永恆的《光輝歲月》!並祝大家在今後的光輝歲月裡龍馬精神龍精虎猛,時刻牢記三個代表八榮八恥,牢記為人民幣服務,為賺錢事業,為成為共產主義接班人奮鬥終生!music!」
蕭放嗓音竟又奇跡地一變,唱出黃家駒的聲音,頹廢而漏*點,絕望又富有鬥志: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在他生命裡彷彿帶點唏噓,黑色肌膚給他的意義,是一生奉獻,膚色鬥爭中。年月把擁有變做失去,疲倦的雙眼帶著期望,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
可否不分膚色的界限,願這土地裡,不分你我高低,繽紛色彩閃出的美麗,是因它沒有,分開每種色彩,年月把擁有變做失去,疲倦的雙眼帶著期望,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
眾人已經不再驚異了,今晚蕭放已經讓他們親眼目睹親耳聽到了那麼多不可能的事情,匪夷所思的變音活生生地發生在蕭放身上,他在數百人面前創造了這個奇跡。大家忘記了剛才的笑鬧,被蕭放的這番話帶入了精神的領域,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語言,他的說唱,他的吶喊,他的歌聲,心情起伏,潮起潮落,聯想著自己的人生經歷和耳濡目染,感慨萬分,情緒完全被調動起來,紛紛跟著蕭放開始合唱,一時間整個酒吧響起了光輝歲月的大合唱,很多人竟然唱得熱淚盈眶!
蕭放更是吼得聲嘶力竭,無比漏*點地宣洩著心中情緒,如虎嘯山林,獅吼曠野,一頭散發狂野甩動,揮拳扭身,動作極其帥逸,當最後吼完那句「問誰又能做到」時,他自己也流下兩行眼淚!
全場一片靜寂,隱隱有壓抑的哭聲傳來,出人意料的沒有人鼓掌,彷彿所有人都沉浸在蕭放創造的那個情境裡還沒走出來。片刻之後,依韻率先鼓掌,用力鼓掌,她的掌聲猶如導火索,頃刻間將酒吧引爆,掌聲幾乎將酒吧頂棚都掀起來了,經久不息!蕭放感動地向眾人鞠躬致謝。
這時,二號台點了歌的那個女孩忽然站起來,悶頭悶腦地喊道:「蕭放,你還沒給我唱李宇春的《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呢!快唱啊,我等不及了,我就不相信你還能唱出春春的聲音!」
滿座嘩然,為之側目,蕭放瀟灑地聳聳肩,攤了攤手,道:「很抱歉,二號台的朋友,我個人不喜歡那個半男不女的春春,也個人認為這首歌詞很蠢蠢。我不會去唱。什麼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狗屁!這世間最不可靠的就是愛情,最容易變的也就是愛情,不論男女,說變就變,怎麼可能心裡只有你沒有他?沒錯,今天你是愛他,願意和他上床,為他傷心為他流淚,可明天呢,說不定你已經把他忘了,你又會愛上另一個人。與其相信愛情,我倒不如相信愛在搖床。妹妹你坐床頭,哥哥在床邊搖,EEOO,床上蕩悠悠。好了,今天我不想再唱了,再拿起我的西方喇叭,為大家演奏我譜寫的拿手曲子《愛在搖床》。」
在眾人善意而開心的哄笑中,蕭放拿起薩克斯吹奏起了《愛在搖床》。依韻早已對蕭放的放蕩不羈和難以理喻的過人才華充滿濃厚的興趣,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的蕭放,腦子裡轉出千百個念頭。
這邊鄧姐聽著蕭放吹奏的滑稽而曖昧的曲調,忽然對羅國風道:「啊,我知道了,為什麼蕭放說千萬不能叫你做羅CEO,原來EOEO是叫床聲音啊!」
「你懂什麼,CEO,操咿哦,操得咿咿噢噢,這才是全部解釋!」
鄧姐兩眼射出萬道媚絲,拉過羅國風,低聲在他耳邊說:「國風,我好想你來操我啊!」
羅國風盯著鄧姐,其實鄧姐並不醜,只是年齡大點,化妝過度,想當年也是有幾分姿色的,否則也吃不到羅國風的處男水煮童子雞。鄧姐又道:「國風,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真的,我至今還常常想起你那時候的傻樣子……嘻嘻……」
「鄧姐,我——唉!」
蕭放再次向大家致謝,走下台,隨後就是其他樂手上場表演了。蕭放剛走下台,拉他喝酒,向他敬酒的一片,個個都表示明晚還要再來聽蕭放那神奇的歌喉,要告訴他們所有認識的朋友和有錢老闆,叫大家一起來,並斷言如果蕭放正式進軍樂壇的話,一定能一舉成名,舉世轟動。
蕭放很感激他們的熱情,應付了幾杯酒後殺出重圍,逕直來到酒吧外,跳上人行道欄杆坐著,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抽起悶煙,一副心事很重的樣子。羅國風察覺到了異樣,跟著走了出來,站在他身邊問道:「怎麼?又一下子不高興了?你今天表現得如此出色,佔盡了風頭,還陰著臉幹嘛?」
「瘋子,我今晚發瘋了,發神經了,突然想學別人的聲音唱歌,竟突然就唱出來了,又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非常多非常多,好像所有的經歷,所有的記憶都冒出來了,快把腦袋擠炸了!真***怪!」說著蕭放使勁捶打腦袋,打得砰砰作響。
「你今晚是真的怪,好像被鬼上身,我跟你認識這麼久,在深圳哪天不通電話,哪個星期不見幾次面?去歌廳夜總會也唱過很多次歌,我都從來不知道你能模仿出這麼多歌星的聲音,日你,你有這麼大本事還瞞著我,真他媽不夠意思!」
「你別說,別說,我現在腦子裡比你還亂!自己都想不明白!」蕭放使勁搖頭,揉太陽穴,「走,進去,我去簽單,大家走人!」
「好!」羅國風剛要轉身,又停住,聲音猶豫地道,「兄弟,我可能等下要和鄧姐去開房,就不能陪你了。」
「明白。注意搞好槍支保養。」
回到酒吧,蕭放簽單,強哥等人還想拉著他說話,討論安排明晚的節目和樂隊編排,蕭放不耐煩地擺手,扭身就出了門。羅國風走過去對南永夜王他們說道:「蕭放身體不太舒服,要先回去休息了,已經買了單,你們想玩的話就繼續玩。」夜王南永對蕭放佩服得五體投地,想去關心慰問一下蕭放,被羅國風阻攔了,他們六人繼續留在酒吧,畢竟難得來玩一次。
鄧姐和依韻出了酒吧,就看到蕭放跨在自行車上,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語速極快,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鄧姐推了他一把,道:「喂,阿放,你怎麼了?咦,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依韻也用關切的眼神看著他。
蕭放此刻臉色變得非常蒼白,努力向她們擠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聲音嘶啞地道:「不,沒事,沒事,喝多了酒吧!嗯,我先走了。」
「等等,我開車送你。」
「不用,鄧姐,你送瘋子,我自己回去。」
依韻開口說話:「阿放,我來送你吧!」
蕭放搖頭,拍拍自行車車頭:「我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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