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正文 第24章 省家
    月生看著她秀美的臉龐,心中歉疚,這般如花妙齡,山,不見人間紅塵。//

    他本以為,閉關兩年,就可突破第二層,不成想,卻是遠所料,六年有所成。

    如今的他,紫丹昇華,已凝成玉丹於中丹田,下丹田內,一顆紫珠盈盈轉動,宛如實質,散出氤氳紫氣,中丹田內,一粒月白玉丹若隱若現,還不夠凝實。

    如今玉丹已成,他氣質變化,不復先前的冰冷,變成一片祥和,卻隱隱蘊著莫名的威嚴,雙眼開闔之間,給人以無形的壓力,卻因元神強大之故。

    「師父,要不要吃些東西?」馬春花紅著臉,輕聲問。

    蕭月生點點頭:「好,好一陣子沒有吃飯了。」

    最近一個月,他用功緊要,來不及吃飯,只是喝一些水,服下一些丹藥,支撐到如今。

    馬春花忙退去,腳下無聲無息,身段兒柔和曼妙,彷彿弱柳膚風,其輕功造詣已是極深。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雖然閉關,但觀中的一切,皆清晰顯現在他腦海,毫無遺漏。

    這六年來,馬春花一自律極深,多數時間是練功,或是下山買一些書看,過得悠然而充實,武功之強,非六年前相比。

    在她練功最佳時期。能夠靜下心來。勇精進。實大幸事。並非每個人都能耐得住這份寂寞。

    六年來培養地心境。便已得。對於馬春花這個弟子。他甚是滿意。

    吃過飯後。師徒二人出了道觀。在山中漫步而行。蕭月生溫和笑了笑:「春花啊。這六年來。為師閉關。苦了你。……咱們這就下山。去看看總鏢頭。」

    「真地麼?!」馬春花大喜過望。

    這六年來。她最懸心之事。莫過於父親馬行空。還有飛馬鏢局不知道如何了。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道:「你現在去收拾一下。咱們便下山!」

    「是,師父!」馬春花雀躍叫道,身形一閃,已經消失不見,出~了觀瀾道觀前。

    蕭月生一出關,彷彿時光倒退,馬春花嫻靜頓失,恢復了六年前的靈動。

    二人下了山,進了臨安城,上一座酒樓,叫上酒菜,向小二打聽了一下。

    恰逢晌午時分,這座群英樓非常熱鬧,吆喝聲不絕於耳,個個聲音洪亮,中氣十足,聽著便知是會家子

    這酒樓的名字,雖然俗氣,卻極對武林中人的胃口,他們本就不讀書,要的是一個直白,爽快。

    小二年輕不大,約十五六歲,卻已甚是精明利落,嘴皮子極乾脆,如吐豆子一般,轉眼之間說了一大堆。

    二人方才曉得,如今地飛馬鏢局,今非昔比。

    蕭月生坐在椅子上,搖頭感慨,看一眼馬春花。

    馬春花笑靨如花,興奮的聽著小二說,感覺到蕭月生的目光,轉頭笑道:「師父,師兄果然爭氣!」

    蕭月生點點頭:「嗯,還不錯。」

    自小二嘴裡,方才曉得,如今的飛馬鏢局,已經是山東五省最大的鏢局,總鏢頭徐錚,徐總鏢頭,武功絕頂,青出於藍更勝於藍,遠遠過他的師父馬行空。

    雖然徐總鏢頭的脾氣急了一些,但急公好義,心性善良,加之他出手狠辣,令人心寒,綠林道上,莫不賣他三分面子,鏢局地營生越來越大。

    「小二,不知你可曾聽過清風三劍客?」馬春花仰臉問道。

    「清風三劍客……?」小二望向她,忽然一呆,怔怔看著馬春花,眼睛直勾勾的,眨也不眨一下。

    他迎來送往,年輕雖小,卻閱人之多,遠甚大人,但卻從未見過如此美貌之人。

    肌膚晶瑩,如冰似雪,散著柔和的清光,雙頰微染紅暈,似是晚霞,美不勝收。

    這般人物,彷彿不謫凡塵地姑射仙子,骨肉都是冰雪所凝,不染一絲濁氣,他腦海裡劃過一個詞:冰清玉潔,最恰當不過!

    蕭月生輕咳一聲,聲音含有清神之效,頓將小二驚醒。

    他醒過神,臉騰的一下紅了,如罩紅布,不知將手腳放到哪裡好,失措道:「清風三……三劍客?」

    馬春花抿嘴一笑,飛快瞥一眼蕭月生,點點頭。

    小二轉開眼睛,低頭想了想,猛的抬頭:「我想起來啦!」

    「那快說說看!」馬春花忙道。

    小二仍不敢看她,轉頭四顧,眼神躲閃,最終是看著蕭生,道:「這清風三劍客,好像是挺有氣地人,不過,已經死了!」

    「死了?!」馬春花訝然,看一眼蕭月生,忙問:「怎麼死的?」

    「被人殺的。」小二對蕭月生道,搖頭歎氣:「好像是他們招惹了飛馬鏢局,被徐總鏢頭給殺了!」

    「殺得好!」馬春花撫掌輕笑,目光轉向蕭月生:「師父,看來師兄武功是練成了。」

    蕭月生點頭,揮揮手,將

    小二揮退。

    小二仍緊盯著他們,目光驚訝,在蕭月生臉上流轉,蕭月生一笑,不問自知,他是驚訝自己年輕,卻是花地師父。

    「師父,多謝師父!」馬春花笑靨如花。

    蕭月生擺擺手,搖頭一笑,不再多說。

    飛馬鏢局

    清晨時分,空氣鮮,吸入身體裡,渾身通暢輕靈,精神隨之一振,週身充滿活力。

    校武場上,熱火朝天,近百在一起練功,各練各的,哼哼哈哈,吆喝聲,呼喝聲,此起彼伏,喧鬧嘈雜。

    眾人習慣如=,練起武功來,不但沒有干擾,反而更有勁頭,不時的與旁人切磋一二。

    徐錚一身褐衣短打,板著臉龐,神沉肅,雙眼炯炯,精芒四射,渾身上下,透出凜凜殺氣來。

    如今的他,已經大變樣,頜下蓄了鬍鬚,臉上的小疤也淡了許多,氣度沉雄,凝重幹練,與六年前相比,仿差了二十幾年。

    他背著右手,雙腳分開,穩穩站在校場前頭,淵停嶽峙,沉穩,雙眼如鷹眼,一一在眾人身上逡巡,督促他們認真練功。

    他所站的位置,正是當初行空擺著太師椅地位子。

    「爹爹,爹爹!」清脆地童稚聲響起,一個約四五歲地小女孩跑過來,頭上紮著兩個小辮子,辮子上戴著兩朵粉紅色的絲花,粉雕玉琢,大大地眼睛,機靈有神。

    「思思!」徐錚轉身過來,沉肅的上頓時露出笑容,溢滿整個臉龐,他蹲下身來,雙手伸出。

    小女孩直直跑到他懷裡,伸出嬌嫩地小嘴,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叫道:「爹爹,娘讓我來叫你,吃飯啦——!」

    徐錚點頭,笑瞇瞇的道:「好,思思真乖,~去吃飯!」

    他此時模樣,與剛才地沉肅迥然有異,轉頭過來,對眾人揚聲喝道:「大家辛苦了,散了去吃飯罷!」

    「是,總鏢頭!」眾人哄然應道。

    徐錚抱起女兒思思,離開校武場,腳下輕飄飄的,又快又穩,來到一間院子。

    乍一進門,便見院子中央擺好了一張木桌,主座上已經坐有一人,正是馬行空。

    「師父。」徐錚放下女兒,恭聲叫道。

    馬行空一身寬大的紫袍,泰然坐著,身形略胖一些,左手上拿著兩個鐵膽,叮啷叮啷轉動不停。

    他露出笑容,右手一招,笑道:「思思,來師公這裡!」

    思思露出甜美地笑,一溜小跑著,衝到馬行空跟前,馬行空放下鐵膽,抄手一抱,將她抱在懷裡,哈哈大笑。

    如今的馬行空,與六年前相比,不但不見老,反而更年輕一些,紅光滿面,和藹可愛,如一富家翁。

    此時,側屋裡走出一個少婦,端著盤子裊裊而來,窈窕身段兒,步態輕盈,容貌秀美,宛如一朵芙蓉。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輕聲叱道:「思思,快別纏著師公,坐下吃飯了!」

    思思嬌聲應道,看著馬行空。

    馬行空呵呵一笑,道:「乖思思,吃完了飯,咱們去買糖人兒!」

    「好啊好啊!」思思忙拍手歡叫。

    秀美少婦搖頭輕笑,轉向徐錚,輕聲道:「換下衣衫吧。」

    徐錚笑了笑,點點頭,起身進去,換了一身黑緞勁裝出來。

    吃過了飯,馬行空領著思思出去玩,要去逛街,徐錚坐在原處,看著一卷書,少婦則在收拾碗筷,不時跟他說兩句。

    「總鏢頭,總鏢頭!」輕促地聲音在門外響起。

    徐錚放下書,皺了皺眉頭,沉下臉,哼道:「究竟什麼事,這麼慌張?!進來說話!」

    一個年輕的趟子手小跑進來,眉清目秀,約有十六七歲,抱拳對少婦一禮:「拜見師母!」

    「子風,不必多禮。」少婦點點頭,溫聲說道。

    子風恭聲點頭,湊到徐錚跟前,低聲:「總鏢頭,大消息,老何說,他到大小姐進城了。」

    「嗯——?!」徐錚臉色頓變,忽的站起。

    隨即,他緩緩坐下來,長吁一口氣,定了定神,輕輕道:「看準了嗎?!」

    美貌少婦關切的看一眼丈夫,她聽出丈夫地聲音顫抖,顯然極為激動。

    她心神一動,恍然大悟,微微色變,大小姐,不就是師父的女兒馬春花嗎?……就是丈夫心裡一直裝著的馬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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