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上休夫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百零七回宅門暗鬥誰陪誰賞花
    「唔……」徐修純趕緊站到一邊,一個風雨吹不到雨澆不到的地方低頭說道:「哪有。我只是看你回來愁眉深鎖,就猜出來的。」

    「哦?」雨煙應著,身子已經探到了他的面前,貼近他的耳際輕聲問道:「你居然猜對如此準確?還說出什麼:牡丹花是鳳天朝國花,由此可見,我國人對牡丹花的推崇。其他的花就是開的再美,它也不過小家子氣,但牡丹不同,牡丹大氣優雅……

    徐四爺,您可真是慧眼如炬啊一眼就看出,我需要的是這樣的花兒啊連寓意都給我解釋清楚了。不僅如此,下午你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找靈感。

    讓我怎麼感謝你呢?以身相許?估計你也不會喜歡我這樣的小身板兒。可是你圖我什麼呢?「雨煙哼哼著,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徐修純的臉騰的下就紅了起來,一直到脖子根。他是越聽雨煙的話臉就越紅,到後來整張臉已經漲的發紫。

    這丫頭怎麼就這麼聰明呢?他的嘴怎麼就那麼欠呢?哎——

    徐修純在心中大歎一番,偷偷看了一眼在旁邊嘴角掛笑的雨煙,眼睛一閉,認命的站到雨煙面前道:「我關心你,你看不出來麼?」

    他心中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說出他跟蹤雨煙。若不然,這日後的小命兒……不是,是未來的日子還能否平靜的了?這丫頭日後能給他好日子過麼?

    還不得處處防賊似的防備著他啊一想到那樣生分的日子,他就覺得心中難受。

    「關心我?」雨煙愣住,拿手指了指自己。

    徐修純使勁點頭,他這個的樣子,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關心她,反倒是逃避的感覺居多。

    半晌,雨煙回過神兒來,徐修純已經進了屋子。她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新月就走了進來。

    「姑娘,樂正公子有書信到。」

    雨煙本想進去繼續問徐修純,他的神情一定是有什麼事瞞著她。可是哥哥這邊來了信,定然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

    她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徐修純,讓他記住,回來再找他算賬。然後轉身跟新月去了書房。

    徐修純頓時就鬆了口氣。暗香見他這般,心中更是打定主意,等四爺再好一點,她一定趁四爺睡著的時候爬上他的床。

    雨煙到了書房,便將信接了過來。她輕咦一聲,心中頓時明瞭。

    「哥哥的辦事效率就是高。」她開心的笑著,便將信拆了開來。「這……是用松脂做的?」晶瑩剔透的水珠兒,聞上去一股淡淡的松香味兒。

    新月湊上前去聞了聞點頭說道:「是的,應該是用松脂提煉出來的。」

    雨煙看著手中的『水滴』怎麼也想不出來,這般如水晶一般的水滴竟然是用最不起眼兒的松脂提煉出來的。並且帶有一定的黏性。

    「畫兒也快拿回來了吧?」雨煙小心翼翼放下手中的水滴,並將剩下的倒出來放好。

    「玉珊已經去取了,下午便能回來。」新月想了想說道。

    雨煙將信看了一遍,蘇黎昕的意思是說:讓雨煙見完眾誥命夫人之後,再將畫拿到各鋪子擺上一天,這樣宣傳的效果會更好一些。

    雨煙低頭想了一下,覺得蘇黎昕的話可行。只是,畫卻不能是之前的那幅。

    於是,她又開始尋思,到底要畫什麼樣的牡丹。

    反正牡丹對於鳳天朝的意義非同小可,如此,她便只畫牡丹了。

    擺好紙筆後,她的眉心蹙起:該從哪裡下筆?

    徐修純正在床上閉眼假寐,折騰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會兒。要知道他現在可是重症病人,昨天還昏迷不醒呢

    「徐修純——」

    突然間一聲大喝,嚇得徐修純差點沒從床上滾落下來。

    他皺著英挺的眉毛睜開了眼睛,雨煙不知何時站在了他面前,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股傲然的氣勢直逼過來。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好像沒有惹她吧?

    「幹什麼?」他皺在一起的眉毛沒有放開,語氣溫冷。

    「陪我賞花。」她伸手就要拉起他,這傢伙真是不懂得怎樣調養身體?還有閒心在這兒睡覺?

    「沒空。」他聲音清冷,就好像深秋的夜。

    「你——」雨煙氣的指著他的鼻子喝道:「不陪我賞花,你就好好給我解釋解釋,你怎麼知道我鋪子出事的。」

    徐修純:「唔……」

    怎麼還沒忘啊大姐,你能不能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記憶為什麼這麼好?就算如此,你能不能別這麼敏感成不成?

    他一邊在心中大吐苦水,一面已經認命的起了身。好吧他承認怕她追究這件事。

    而認命的結果就是,他努力趕走腦中的睡意,陪她到外面賞花。

    「這還差不多。」雨煙瞥了他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徐修純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沿襲上一抹淡笑,這算是離不開他麼?

    他心中一驚,隱隱一股濃郁的苦澀襲上心頭。徐修純,你不能讓雨煙愛上你,不然,到時候你死了,誰來照顧她?她傷心的時候,誰能為她擦乾眼淚,誰又能寬慰她?

    好看的唇角蕩起一點憂苦:老天爺,就讓我再放縱這一回,就讓我在跟她平淡共處這一回。

    徐修純到院子裡的時候,雨煙已經將筆墨都擺好了。低頭思忖著該如何下手呢這丫頭,真不知道該說她太聰明了,還是太笨了。

    「你就那麼低頭看著白紙,看一輩子都長不出牡丹花兒來。」他冰冷的聲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雨煙一愣,隨即惱怒的抬起頭,這傢伙能不能說話客氣點兒?不就是讓他當個欣賞者麼?難不成他還以為自己沒他不可了?

    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它長不長出花兒來,跟徐四爺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如果不想出來,請自便。」雨煙重新低下頭,不過一會兒,就將頭轉向一邊。她不看紙,她看花兒不成麼?

    徐修純一滯,這丫頭。不是她讓他來的麼?怎麼跟剛才的情景對不上了?

    「你別誤會,我讓你出來,第一:是為了讓你身體好的快些,多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第二,是讓沒事多看看花草轉換一下心情。你以為,我找你什麼事?」雨煙在心中整理了一下語言,轉頭怒瞪著徐修純說道。

    徐修純:「……」

    多麼華麗的誤會……

    其實雨煙想的是,徐修純在外面的時候,行行好提醒她一二,她就像那天一樣畫出一幅絕世作品。可是,這個冷臉大爺,乃能不能說話客氣點兒?

    徐修純的臉更森冷了,目光冷冽的坐在那裡,散發著強烈的冰場。

    雨煙回頭瞥了他一眼涼涼的道:「你若不想那些嬌艷兒的花兒被凍死,就給我控制好你的情緒。不然,就回屋兒呆著。」

    她的話語剛落,徐修純週身的溫度頓時就升了上來。

    雨煙繼續研究她的牡丹花兒。

    說實在的,畫畫這東西,真的很需要靈感。不是你想畫什麼,就可以提筆來畫的。那樣的畫兒,畫出來也是一副空洞沒有靈魂的畫兒。

    一時的靈感便是畫兒的靈魂,所以,雨煙在沒有能隨時賦予畫兒靈魂的時候,選擇等待。

    沉思了半晌,她決定放棄陽光正濃時作畫的活動,回去睡午覺。

    徐修純正低頭想:該找點什麼話題說呢?她會不會又發火?他正在低頭思忖間,雨煙已經轉身離開了。

    「你幹什麼去?」他目露疑慮的看著她,剛才不是一副不畫出就不休息的樣子麼?

    「回去睡覺,晚上再說。」雨煙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人已經進了屋子。

    徐修純無奈,只好扶著暗香的手進了房間。

    晚上,用過飯後。

    「你要現在畫?」徐修純蹙起眉頭,現在都幾時了?

    雨煙站在書桌前,聞言抬起頭看向徐修純,目光是看白癡一樣的眼光。都這麼明顯了,傻蛋都能看出來吧?

    徐修純摸摸鼻子,有些不習慣似的,輕咳一聲說道:「夜有些涼了,你在外面會著涼的。」

    雨煙驚異不定的抬起頭,眨了眨眼睛看向徐修純,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又伸手掏了掏耳朵,才輕聲道:「你說什麼?」

    見她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就好像這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不過,讓他再說一遍的話,他承認,沒有那個勇氣。

    雨煙知道他不會再說第二遍,她也沒有興趣聽,只當他一時抽風過度。

    提起筆來。眼色各異的牡丹花就算是在夜裡,也開得極為絢麗多姿。一個個宛若皎若秋月的少女一般,綻放著屬於自己的異彩。

    雨煙伸手摸了摸沾上少許露水的淡粉色牡丹的花瓣兒,一股溫涼的感覺傳來,只讓人覺得舒爽無比。

    她享受的閉上眼睛。夜是很沉,是有些濕冷,但是銀白色的月光一照在身上,讓人感覺無比的放鬆。

    手下的筆不知何時已經落了下來,徐修純低頭看過去的時候,一朵花兒的輪廓已經出現在紙上了。不知道是因為月光的暈染還是花朵兒太過嬌艷,看上去讓人突然有一種身處在秋夜的花海之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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