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重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真相大白
    張然沒來觀看演出,他不想聽到杜心萍為何穎演唱那首《孟婆的碗》,他更沒有勇氣去看那些何穎生前的照片。因為別人不知道,但他自己最清楚,何穎的命運原本是怎樣的。所以,張然對何穎的死懷著深深地歉疚。

    他想去醫院陪陪刺蛇,刺蛇一直昏迷不醒,但生命體征已經平穩了下來,人也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單人病房。他的父母輪流照看著他,寢室的這些兄弟也都會抽空去陪他說說話,講講發生在學校裡的新鮮事。醫生說這樣有助於刺蛇的恢復,如果發覺他對哪些話有反應,就多說與這方面有關的話題,也許能幫助刺蛇早些醒來。

    今天張然倒不擔心杜心萍的安全,D大學禮堂外面有周警官安排的秘密保護杜心萍的警官,而且張然還讓鄧超在演出後幫助自己護送杜心萍回去,再者杜心萍今天穿的也不是黃顏色的衣服,所以張然就放心的離開了。離開前他還叮囑鄧超一旦有什麼情況就立即給他打電話。在中獎後,他就為自己和杜心萍,還有身邊的這些好友們每人買了一部手機,好方便大家聯絡。

    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只有刺蛇一個人。

    「不知道今天護理刺蛇的是楊伯還是楊嬸,可能是臨時有事出去一下吧。」

    張然一邊想,一邊看著躺在病床上像在熟睡的刺蛇說道:「兄弟,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告訴我是誰撞的你,我決不會放過他。」

    張然不知道,刺蛇也沒有看到是誰從身後撞他,倒是取伴唱光盤回來正好路過的何穎看到了駕車的趙思平。不過只要刺蛇醒來,一樣能推斷出是趙思平駕車撞人,可惜現在兩人都無法開口。

    張然收拾了一下心情,繞到病床的右邊坐下,拿起刺蛇平時最愛吃的蘋果一邊削,一邊說道:「今天校際巡演第一場開始了,是在趙思平的學校。我沒敢去,因為最後心萍會為何穎唱一首歌,我怕我會哭出來。」

    張然沒注意到,他說演出是在趙思平的學校時,監測著刺蛇心跳的儀器上,那條心跳的曲線明顯的波動了一下。

    張然繼續說著:「刺蛇,我一直都瞞著你和兄弟們,其實我是從未來回來的。這身體是現在的,但靈魂卻是十年後的。我原本以為能救的了你,可每想到還是沒能做到,對不起。現在,我最後的任務就是保護心萍不被那個連環殺手殺害,同時抓住撞了你與何穎的兇手。但是,我怕我沒有時間,因為帶我回來的那塊光陰石,現在似乎馬上就要失去作用了。你要保佑我能完成這些心願之後再回去呀,不然我這次回來就變得毫無意義了,還害死了何穎,那樣我更會悔恨終生的。」

    蘋果削完了,張然把蘋果放在了刺蛇的鼻子底下,說道:「你最喜歡吃蘋果了,你現在吃不了,就聞聞吧。以後我每次來,都會削蘋果給你聞。」

    正說著,病房門被推開了,刺蛇的母親拎著水壺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與她年齡相仿、面容美麗的中年女人。

    張然連忙起身:「楊嬸,您打水去啦?我來陪陪東成。」

    「謝謝你啦,東成知道你們這些朋友常來看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你在幹什麼哪?」

    「哦,我在陪他聊聊天。順便給他削個蘋果聞聞,東成最喜歡吃蘋果,我想嗅覺的刺激可能也能對他有幫助吧。」

    「真難為你這麼有心。」刺蛇的母親轉向身後的中年女人介紹道:「這是你李阿姨,我的好朋友。她的兒子也是東成的好朋友,叫趙思平,你認識嗎?」

    張然回答道:「認識。」然後他轉向杜心萍的母親,禮貌的說道:「李姨好,我叫張然,趙思平的朋友。」

    心萍的母親點點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刺蛇歎道:「唉,東成多好的孩子。那天來家還好好的,誰知道就出了車禍。」

    刺蛇的母親說道:「唉,這都是命啊。」

    一句命運讓心萍的母親想起了自己丟失的女兒,她輕歎道:「東成這孩子話雖少,但很能體貼人。那天我又為丟了心萍的事傷心難過,他就坐在一旁靜靜的聽我說,一點兒沒有年輕人的急躁和不耐煩。現在……」

    心萍的母親還要說下去,一旁的張然打斷問道:「李姨,您說丟了心萍,心萍是您什麼人,什麼時候丟的?」

    剛才張然一聽到心萍的名字,然後又和丟字聯繫在了一起,整個人就有如被雷擊中。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打斷了心萍母親的話,立即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心萍的母親有些奇怪的看著面前的年青人,其實她平時從不當著外人面談及自己丟失的女兒,甚至趙思平都很少見到,今天也是順口說出的。沒想到眼前這個年青人竟一臉緊張的向自己追問。

    雖然不解,但她還是說道:「心萍是我的女兒,出生沒多久就意外丟失了。」

    張然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強抑著激動的心情試探問道:「是百天的時候丟的?」

    心萍的母親一下楞在了那裡,瞪著張然,「你怎麼知道?」

    張然更進一步,「照片上是不是還寫著『祝心萍百天快樂』!」

    「啊!」心萍的母親摀住嘴驚叫一聲,一臉激動的看著張然,她已經隱隱的意識到了什麼。稍停,她快速的從隨身的挎包裡拿出了一張黑白照片,這張照片她總是隨身帶著,時常拿出來觀看。

    她將照片遞到張然面前,緊張的問道:「你說的是這張照片嗎?你在哪見過?」

    雖然內心已經有了猜測,但看到照片時,張然的心裡還是一陣激動。這真的是心萍的那張百天照片,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就是杜心萍的親生母親。

    「我的女朋友叫杜心萍,她是大約二十年前,在一個長途車站裡被他現在的養父撿到的。當時她的身上就有一張寫著『祝心萍百天快樂』的照片,所以他的養父就沒有改名字。」

    心萍的母親一把拽住了張然的胳膊,激動的說道:「她是我的女兒!她是我唯一的親骨肉!她在哪?她現在在哪?」

    但是剛才的話卻讓張然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他稍一思索,就一下想到了是哪裡讓他產生了這種感覺。

    「心萍是你唯一的親骨肉?那趙思平呢?」

    刺蛇的母親說道:「思平是你李姨十幾年前領養的。」

    張然一下愣在了那裡,一個模糊的想法讓他隱隱的意識到了一個讓人心驚的可能。

    張然問心萍的母親:「趙思平看過這張照片嗎?」

    「看過。」

    這個答案讓張然心中的那種可怕的感覺變得更清晰了。

    張然又問:「阿姨,東成是不是也見過這張照片?」

    「以前沒有,倒是那天中午他來找思平的時候,正好碰見我拿這張照片在看,我還向他述說我的……」

    沒等心萍的母親說完,一陣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是張然新買的手機。他拿起電話一看,是周警官打來的。

    「喂,周警官,我想我可能知道是誰要傷害我女朋友了。」接通電話,不等那邊的周警官說話,張然就劈頭說道。

    「是誰?」

    「趙思平!」

    當張然說出趙思平的名字時,心萍的母親和刺蛇的母親都一愣,尤其是心萍的母親。

    電話那端,周警官聽後急切的說:「應該就是他了。我們調查也剛有了結果,趙思平可能就是那個開車撞你女朋友的人。」

    原來鳳凰塔下那段路雖然沒有攝像頭,但幾百米外的下個路口有。警方根據張然描述的車牌被雪糊住,駕車的是年青人這兩條線索,調出了那段時間的監控錄像。然後一輛車一輛車的過,終於發現了那台車牌被雪糊住的車,駕車人正是趙思平。雖然還不知道趙思平為什麼要駕車撞杜心萍,但憑他駕駛著嫌疑車輛出現在現場附近,並與杜心萍認識,他就已經有了重大嫌疑。

    電話那端,周警官還在說著:「演出正是在趙思平的學校,你要小心防備。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了禮堂外面保護杜心萍的同事,他們馬上就會進去找到你,你不要離開杜心萍。」

    張然的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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