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失蹤的一個星期後。
夏蓮和冷正風剛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屋裡。
這段時間愛子留下個便條,說想出去散散心後,就再沒了消息,親戚朋友都找了遍,學校也證明冷峻跟老師吵完架後就再沒了影蹤。兩人心急火燎地四處尋找,夏蓮連工作也請了長假,並告訴弟弟正紀幫著找,結果仍是音訊全無,弄得他倆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然而始終是毫無收穫。
冷正風倒在沙發上,連日的奔波與焦急使他身心很是睏倦,這一倒下,眼皮立即就合了起來,夏蓮剛進了沖涼房,準備洗罷之後,再出去打聽一會兒。
家裡好像好幾天都沒人打掃了,沙發的縫隙已有灰塵可見,冷正風就躺在上面睡著了,發出細微不規律鼾聲。夏蓮沖罷涼剛走了出來,正用毛巾搓著頭髮,就聽見門鈴響了,她見丈夫睡著了,不忍叫他,僥倖兒子回來,便忙跑過去開門。
門開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的臉孔出現在眼前。那臉在微笑。
「請問,你找——」夏蓮有些遲疑地問。
那臉上的嘴張開了,「請問這是冷峻的家嗎?」
「是啊,」夏蓮忙應道:「你是他朋友?你知道他在那兒嗎?」
「當然,我就是發現了他的一點線索,才來通知你們的,我是他的朋友,是這樣的,嗯,我在城北的楓樹林,嗯,我跑這麼遠來,就是……」
夏蓮忙閃開身來說:「啊,你還是講來喝杯水慢慢說吧,你知道他的下落了啊?你不知道這幾天可把我們急死了,這孩子這麼大了還不懂事。」說著她開了門,開了門後她就轉身走向客廳,準備拿些茶點招待兒子的這位朋友。
然而她沒看到,就在她轉身的同時,那張臉上的眼睛閃著狡詐陰毒的光。
冷正風聽見說話聲就醒了。他坐起身來看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跟在妻子後面,緊接著他驚呆了,他看見那年輕人的後面又閃出了幾個健壯的漢子,他們都一身黑西服,繫著藍領帶,還有一個繫著金燦燦的黃領帶。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冷正風喝道,同時躍身而起撲了過去。
夏邊下意識地扭過頭,卻看見一群掛著陰險笑臉的漢子。她一時愣住了沒以應過來。冷正風撲了過去,然而就在他剛躍起來身來時一個拳頭迎面朝他打來,正中胸口,他又倒在了沙發上,同時一個黑洞正朝著自己的頭。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想來幹什麼?」夏蓮也喝道。
「不幹什麼,就是過來問候一下你們二老。」那個最先敲門的那個小年輕邪惡地笑著說,「冷峻還沒回來哦?」
「是不是你們把峻兒怎麼了?快說!」夏蓮一聽急了,過去抓住那人衣領問。
小年輕一扭身將夏蓮摔了出去。
「不得無禮。「那個繫著金領帶一直沉默的男人淡淡地說了一句,小年輕忙點頭稱是。看的出旁邊的人對他很事恭敬,忙搬過來一個單獨沙發讓座。他瞅了冷正風一眼,又將目光轉到夏蓮的身上,這時眼中有了笑意。
「呸,流氓、惡棍……」夏蓮覺察出那人眼中的意思。罵道。
那系金領帶的男人說:『讓他們先靜靜地聽我說一會兒話,我在說話時不想別人打岔。「
於是夏蓮被綁了起來堵了嘴扔到丈夫身邊。二人支支吾地叫著,眼睛瞪得奇大,疑懼地瞅著這群匪徒。他們不知這群人到底想幹什麼。
偷竊?有點兒太誇張了。搶劫?不對,他們既不是富商大賈,也不是什麼達官顯貴,更沒有什麼鐵桿兒人物與自己相沾連,二人皆是本分的工薪階層,靠著自己工作的勤奮,養家餬口。難道自己得罪什麼人物?可二人橫豎也找不出一個。他們的為人是遠近皆知的,冷正風雖然是報社總編,有時品論時事難免言詞有些激烈,但他左想右猜,也是沒使哪個有頭面的人物過於丟醜啊。何以會有今天如此局面呢?難道這些傢伙跑錯了門?
忽然他們靈光一閃,難道是弟弟冷正紀的仇人對他施以報復?他為事嚴肅,肯定得罪不少壞蛋,對,可能就是因他而起的。他們反而安下心來,準備今天豁出去了。
那繫著金領帶的人指示兩個手下到門口看著動靜讓他們恭候冷少俠的回來,然後笑了兩聲說:「冷先生,別來勿恙啊。」
冷正風憤怒地掙扎著,嘴裡的「唔」聲更大。
「唉,看冷先生那難受的樣子,你們還不快摘下先生的口罩,讓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那人陰笑著。
冷正風嘴一自由便罵道:「你們這些王八蛋,真是無法無天!競敢擅闖民居,打家劫舍,你們就不怕受到制裁嗎!」
那人乾笑兩聲說:「看來,你脾氣有些高。」
他話剛完,冷正風就被左臉扇了八下右臉扇了八下,赫然紅腫起來,疼得他直呲牙裂嘴。夏蓮見丈夫被打很心痛,唔呀著掙扎著想起身,無奈又被按了下去。
「你們大概還在迷惑,我們來是為了什麼吧?告訴你等會兒說話還方便一點兒。我是飛龍集團的總裁判殷飛龍,沒聽說過吧?不過你兒子卻是對我再清楚不過了,前不久,我還把他當狗一樣,用鞭子抽過……」
冷正風和夏蓮一聽,心便急劇下沉,彷彿一下了掉進了萬丈深淵。
本來兒子這個星期沒回家二人就在為他擔心,前不久兒子被折磨成那個樣子,他們就懷疑兒子在外闖了禍得罪了黑社會,就怕他被壞蛋又抓了回去,沒想到他們卻找上門,他們又有什麼陰謀?
冷正風心裡責備兒子:我就讓你別在外面惹是生非,你看這倒好?都找上門來了!而夏蓮早已緊張得臉色煞白了,兒是娘的心頭肉啊。他們的心在顫抖,兒子是不是在他們手中?
「我兒子現在在哪兒?」冷正風叫道「他不是被你們抓走了?」
「你放心」殷飛龍笑了,安慰說:「他現在應該還沒見到敬愛的毛主席。」
冷正風怒視著他,喝道:「你們到底想把他怎麼樣?」
殷飛龍靠在椅背上奸笑著說:「冷先生,先不要激動,來聽聽音樂,緩和一下氣氛,鎮定一下心神,」說罷,已有悅耳的鋼琴在客廳裡迴盪。
「嗯,不錯,你平日就愛聽這曲子?嗯,挺有品味,不錯。」殷飛龍朝夏蓮猥褻地笑著,看著。
冷正風見他眼神淫邪,大罵道:「畜生,王八蛋,不得好死……」
殷飛龍皺皺眉說:「不要打擾我欣賞音樂好嗎?」
冷正風的嘴立即又被塞上了破布。
殷飛龍懶洋洋地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眼睛不停地在一直掙扎著的夏蓮的身上掃來掃去,白皙勻紅的臉蛋,細嫩的粉頸,低領微露的乳1峰,靈巧纖細的腰肢,修長結實的玉腿……,他不大喜歡單薄的小女孩嫌太青澀,就愛這樣的婦人。
這個色中惡鬼硬嚥了口涎水,心底讚道:」想不到兒子都這麼大了,還這麼丰韻嬌美,年過四十卻如三十不過,想當年妙齡之時,必定美如天仙。如此嬌美風韻的女人,竟藏在這麼一個書獃子家裡,真是暴殄天物。
夏蓮瞧見對面這個壞蛋,不懷好意的貪婪相,心中早已明白,不禁大駭,而這卻又更增了她的楚楚動人。
殷飛龍頓覺心猿難按,意馬馳韁,他站起身朝夏蓮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