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 正文 第二一一章 半座凶島
。從梁辛等人被小蛇蛻拉著誤入眾片凶險海域,眾裡的知聯井是倒足了大霉。    先是被十二星陣砸的處處「塌方。;又被海鬼屍體染得惡臭熏天;隨後被無盡黑髮徹底掩蓋,不久之後眾多頭髮蠻慘死,好好的大海都變成血沼,而現在,這片海乾脆,,爆了!    如果把眼前的場面縮小無數倍。大概的情形就相當於,一個大洪火雷在一隻裝滿水的桶子裡爆炸了。當然,大洪火雷再怎麼犀利,也沒辦法跑到水裡去爆炸,但是海底的惡炎能!

    海底那顆巨大「腫瘤」終於成長到了極限,再也包裹不住從地心噴湧而起的惡炎,就此炸裂開來!惡炎噴湧而出,數以萬鈞的海水在一剎那便被蒸發,由水化氣,巨大的壓力轉眼把這方圓數百里的大海盡數爆裂開來!

    播蛙以天目洞穿海水,除了被孫兒們扛著撞礁石的時候之外,時時刻玄都在盯著海底的「瘤子」它便是要藉著地心惡炎爆發的巨力衝上凶島,沖碎尾巴蠻的陣勢,,

    巨浪如山,來得毫無徵兆也根本無法抗拒,裹起梁辛等人和大蛇。化作決絕怒潮,直撲凶島!

    又何止是一片大潮那麼簡單,每一滴水珠下,都裹含了大海爆裂的力量,比起修士高手的全力一擊也毫不遜色,梁辛甫一被怒潮包裹,就覺得無數股霸道的力道,從四面八方向著自己奔襲而至,彷彿置身於千百個一流高手的合擊陣法中心。

    隨著主人心意,七道血光轉眼潑濺開來,嗡嗡震顫著不停蕩出漣漪。星陣連打以求抵消怒潮間的可怕力量。

    光靠星陣還遠遠不夠,現在的情況,與梁辛第一次帶著小蛇墜入深海、對抗重壓和亂流的情形頗為相似。只不過怒潮與深海所蘊含的力量天差地別;而梁辛也早已脫胎換骨!

    怒潮蘊有無法抗衡的巨力,幸好水只是有質而無形,藏在水中的力量看似是一個整體,實則被分成了無數股惡力,各自掌管著一道亂流,梁辛這才有機會發揮身法,同時以紅鱗連打星陣,避重就輕咬牙苦撐。

    梁辛有身法,可播甥卻不能動。被裹進惡浪的之初。梁辛便看到。播蛙巨大的身體,不停的現出一隻隻大坑,繼而鮮血噴濺,轉眼後它和梁辛被海潮分開,就此消失不見。

    海灘上等著撕人撕蛇的尾巴蠻,知道大海有了些異常,可做夢也想不到動靜竟然會這麼大,不過是眨巴了一下眼睛,整座大海都彷彿撲上了他們的島子。

    雖然有些意外,可那百多頭尾巴蠻卻並不太擔心什麼,畢竟,砸下來不是神通、法寶,而只是海水,甚至那頭尤其健壯的蠻子首領還咧開嘴巴笑了一下,巨浪治天,它只當洗澡,這也算是份豪氣吧」但是當它撐開雙臂,迎上大潮的時候。笑容徒然僵硬了!

    連摟甥的那麼強硬的身體,都快被怒潮砸扁、擊碎,更何況這群長毛蠻子。

    連一聲慘呼都沒來得及發出,海灘上的尾巴蠻就全都變成了一灘血泥肉醬。

    梁辛沒落到海灘上,而是隨著巨浪一路攀升,最終狠狠拍向凶島上的重重山嶺。

    好歹算算,梁辛今年也應該八十來歲了,從來他都以為,只有礁石撞碎海浪的份,直到此復才算真正長見識了,裹著自己的這股巨浪,真就把一座千仞高山硬生生的砸碎了,而且還不罷休,又繼續向著下一座石崖急衝!

    身邊萬道巨力橫斜交錯,亂衝一團;耳中隆隆巨響,山崩地裂,和眼前的怒海之威相比,不久前蛤蟆引海攻擊東海乾的法術神通,乾脆就變成了小孩子攪和魚缸」,

    梁辛拼出了全副的精神和力氣,以星陣配合身法,在怒潮中不停的捕捉著一線生機,根本算不清這片大浪究竟砸碎了過少座巨川,削平了多少座山頭。巨浪起得猛,撲得凶,砸得狠,消退的也很快,從頭到尾加起來,也到不了半盞茶的功夫,梁辛只覺得身上一輕,可怕的怒潮終於耗盡力量,消散一空。

    梁辛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更不顧的腳下凶島的劇烈顫抖,撒腿就向著海島深處逃去,一邊跑一邊問身後的柳亦:「怎麼樣?」

    不等別人回答,禿腦殼就仰起頭。衝著梁辛的下巴呼呼叫了兩聲,報了個平安。

    柳亦的聲音輕飄飄的發顫:「我沒事,就是不知道胖海豹」。話還沒說完,胖海豹的斯聲就從後面傳了過來。

    兩個人的份量,幾乎影響不到梁辛的身法,剛剛被巨浪挾持的時候。梁辛不停移動躲避,實在躲不開再用星陣擋下,險則險矣,但是三個人都沒受到海浪中蘊含的巨力衝擊,否剛他們哪還能有命在。

    對於胖海豹來說,這次經歷就好像坐了趟顛簸的馬車,硬是「堅持著。沒醒過來。

    梁辛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追問柳亦:「真沒事?」

    柳亦苦笑著回答:「沒事就是沒事,騙你作甚。」

    「沒事就下來自己跑會吧

    怒潮激盪的隆隆聲,始終在身後迴盪。不過腳下的凶島卻漸漸平穩了。畢竟,第一波巨浪,蘊含了惡炎爆炸的恐怖力量,所以才能摧枯拉朽。橫掃一切。

    再之後的海潮激四海水與惡笑!間的相萬傾軋、較量,吊然也算兇猛照洩飛沒有了爆炸產生的衝擊之力,能量要遜色得多,凶島集撐過了第一波海潮,暫時也就無礙了。

    兩兄弟想透了其中的道理,心裡踏實了不少,略略分辨了下地形之後。選了附近的一座高山,縱躍不停並肩向上攀爬,不多時就攀到了頂峰。眺望之下,哥倆一起吸溜了一口涼氣。

    禿腦殼也猛的張開了嘴巴,

    肉眼可見,一道赤色惡炎洪流正在海面之下緩緩成形,彷彿一條身長數百里的惡龍,正搖頭擺尾,想要破海飛天!

    整座大海也被這條「惡龍。攪的支離破碎,再沒了一絲廣博從容,無數亂流端湧糾纏,乾脆就亂成了一個巨大的瞎疙瘩。

    梁辛垂頭,又把目光拉回到腳下的凶島。哪還有什麼銀灘,巨大的海島面向東南的那一面幾乎消失不見。

    剛剛大浪襲來,直接砸碎了、衝垮了、轟塌了半座凶島。

    自從在離人谷得知「浩劫東來。的遠古秘辛,梁辛一直有個疑惑。高深修士都擁有絕大的力量,即便浮屠撞擊小眼,引得地火噴濺、酸雨連天,又怎備可能把遠古時的強族高手殺掉了大半。直到此刻他才算明白了,任你修為再怎麼渾厚。在真正的浩蕩天威之下,也不過是頭螞蟻罷了。

    凶島不算太大,不過完整時兩百里方圓怎麼也是有的,若從天空鳥瞧。島成橢圓形質,酷似趴伏的老龜。此刻被惡浪直接砸碎了一半,好像半個破碎的雞蛋殼似的,顫顫巍巍的浮於驚濤駭浪之中。

    凶島面向東南的那一半都被徹底摧毀,連碎石殘骸隨時都沉於海下。唯獨有一座並不算起眼的山峰,仍倔強且堅韌的獨立於暴潮中,與倖存的另外半隻凶島遙相呼應。

    兄弟倆對望了一眼,心裡都覺得驚訝,不知那座山峰為何如此堅固。不過半島和孤峰之間相隔幾十里。中間都是藏了烈火的海水,根本過不去,更無從查探。

    天空裡一片昏暗,先前自凶島上釋放出的那片封天煙塵仍在,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散去。

    梁辛嘿了一聲,搖頭道:「海下都是火,度不得;天上的法術仍在。也別指望能有誰進來。不過小」說著,他又笑了起來:「島子至少沒塌,否則大家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柳亦跟著點點頭,目光卻愈發警惕了:「也別指望著島上能太平。尾巴蠻還不知道有多少。」

    其實這句話根本不用囑咐。誰都知道剩下的日子不好過,柳亦也覺的自己說了句廢話,笑了笑,又換過了話題:「後面怎麼辦?」

    梁辛明白老大不是沒主意的人,凡事都要問自己純粹是苦乃山時落下的壞習慣,拉著柳亦兄弟倆轉身下身。一邊走一邊伸出兩根手指頭:

    「有兩件著急事。都是找。一是找煙塵法術的源頭,法陣也好,妖人也罷,都得想法子把這道封天術破掉,這才能請來援兵。」

    柳亦點頭笑道:「不錯,破了封天術,才能把老二、跨兩或者大祭酒他們喊來,等他們趕到你我也就從容了,真要有什麼應付不來的凶險。至少還能跑不是。」

    一提到大祭酒和二哥,梁辛突然來了精神,情不自禁的壓低了聲音:「上次我在東海乾,總覺得二哥哪有點不對勁

    柳亦是什麼人,聞絃歌而知雅意,眼睛立刻變得賊亮,不等梁辛說完就追問道:「你是說」大祭酒?老二和大祭酒?」

    梁辛下意識的瞅了瞅四周,生怕小白臉會突然從哪蹦出來似的,聲音更低了:「我是覺得有那麼點意思。我和二哥一提大祭酒,他就不對勁

    柳亦也不怎麼就那麼高興,眉花眼笑,嘿嘿直樂,隨口說道:「你不知道,以前老二身邊,從來沒斷過女人,我還以為他一夜白頭,又返老還童之後就收了性子,沒想到還是老樣子。」

    梁辛懷裡的禿腦殼也跟著咧開大嘴。呼呼的叫了兩聲。梁辛還真不知道二哥也曾花叢笑傲,精神頭更足了,忙不迭的追問:「二哥以前

    柳亦也不憋著了,乾脆大笑了起來:「老二生的俏,官做得也不家裡還有些勢力,再加上他那副艮斷性子,哪能沒人喜歡,他才是吃過見過的人物,比咱哥倆都強多了。」

    過了一陣,柳亦才收斂了笑聲,再度開口:「不過以前都是人家姑娘來巴結著他,這次要是真有其事;也是老二自己動了心思。大祭酒百多年的修行,早就看破了男情女愛,不會動心的。」

    梁辛不高興了:「你的意思,二哥喜歡上了大祭酒,大祭酒卻看不上他?。

    柳亦搖搖頭:「不是看不上他。而是秦孑根本就誰都不會看上!大祭酒容貌嬌俏,看上去和老二年紀相當,可你別忘了,人家已經活了二百多年!別說她早已斷滅凡情虔向道;就算她置身凡間遊走紅塵,將近四個甲子的經歷,又怎麼會再對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動情。

    梁辛的眉頭已經皺起老高了:「那豈不是、豈不是」「豈不是。了半天,梁辛也沒能找出個合適的詞,最後乾脆不想了,一跺腳說道:「得想個法子勸勸

    不料柳亦卻又大笑起來:「勸?何必勸!心裡藏著個喜歡的人,總比找不到誰去喜歡要強

    梁辛聽不懂大哥的話,心裡挺著急來著」兄弟倆口中說著話,腳下步伐輕捷,迅速下山。

    過了一陣,柳亦又開口問:「第二件事是啥?」

    「什麼第二件」說著半截,梁辛才想起來剛才跑題了,咳嗽了一聲趕忙又拉回話題:「第二件事,找找螓甥,不知它被浪頭甩到了哪裡,也不知道它撐不撐得住

    一是尋找封天法術的源頭,破了法術。他們才進退從容;二是尋找蠍蛹,大海上的經歷窮凶極惡。而播甥一脈也算有情有義,又哪能就此不管。兩件事都是找。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麻煩的很。半座凶島。還剩百餘里的範圍,比著東海乾也毫不遜色。

    梁辛的話才話網說完,禿腦殼突然怪叫了兩聲,從梁辛的懷裡直接手!

    梁辛追著小蛇一路前進,越走心裡越是驚詫,這個地方別說普通人。就是未遭難時的東海乾發兵來打,也只有全軍覆滅的份。

    禿腦殼不管那套,一切都有「梁同類。和怪蚌精主持,它就只管帶路。這一跑就是大半個時辰,算算路程。彎彎曲曲的至少也有幾十里的樣子,七盅紅鱗一路上都沒閒著,怪物的咆哮和慘叫更是從未停歇,不過始終沒有尾巴蠻現身。

    終於,一陣熟悉的異香,隱隱從前方飄來。

    與異香同時飄來的,還有「彭。的一聲悶響,重若擂鼓!即便相隔尚遠,梁辛也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面都隨之一震。

    梁辛知道就要到地頭了,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立刻俯身餘地,展開潛行之術,與小蛇並肩而行。跟一家子似的,禿腦殼低低的歡呼了一聲。似乎在告訴梁同類:你早該這麼爬。

    柳亦也催動天地盅,與週遭環境融為一體,琢磨下,又回過手重重一彈胖海豹的耳垂,後者這才止住了斯聲,一驚而醒。

    三人一蛇,在紅鱗的護衛下,循著輪甥的血肉香隱蹤潛行,速度也並不見緩慢多少,而彭、彭的悶響,也一下接一下的傳來,透過地面,一直擂進了梁辛的心裡!

    距離近一些之後,還能聽到在悶響間或,還夾雜著一陣陣悅耳清脆的銅鈴聲。

    大致一盞茶的功夫,密林似乎到了盡頭,透過斑駁的植草,不遠處豁然是一片巨大的開闊地,而眼前的景象,也讓梁辛輕輕瞇起了眼睛」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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