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仙途 第八百六十九章 東華門下(二)
    「我們走,馬上就

    公子幾乎都要給龍兒跪下了,哪有半點飛揚跋扈的樣子。

    他可憐巴巴的哀求,好像不曾被龍兒聽在耳中一般,但見她將那個。名叫鈴鈴的小女孩抱上了水麒麟的背上,隨後第一次正眼看向他們。淡然道:

    「你們」

    「自裁吧!」

    他們的所作所為,這些年來。龍兒已經見得多了,並不憤怒只是用最平靜的語言,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雍、涼兩州,正式被秦州吞併,蜂擁而入的秦州修士,除卻龍兒這樣的三大宗門精英之外,還有無數中小宗門弟子,散修,以及各種裙帶關係而來的修士,混亂無比。

    比如這個在火焰中消失的村莊,本是附近一個小宗門的附屬,是宗門弟子的家眷後人所居住的地方。

    就在前幾日,那個。小宗門被幻魔道門下的一個弟子攻破,已然煙消雲散了。

    失去了靠山,這個小村莊也就失去了往日的寧靜。

    連「公子」這個幻魔道某個結丹宗師的後人,都可以肆無忌憚地的屠戮,掠奪。

    這一切,無時不刻不在雍、涼兩州生著,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沒什麼好的。

    正如那個小宗門,未必不願意歸附,但帶隊者卻不一定想讓他們做出這樣的決定,或許是看中了庫藏,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東西,總之命運便是注定的了。

    這點上頭的人並不是不知道。不過水至清則無魚。沒人想管那麼多罷了。

    龍兒也不想!

    這個公子撞到她的面前,除害卻是無妨的。

    「龍仙子。你不能這麼做。」

    公子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連連後退道:「我叔祖是幻魔道羽宗師,求求仙子看在叔祖的面子上,饒了晚輩

    「我說了,自裁吧!」

    龍兒語氣淡然,只是擔心地看著那個剛剛遭逢大變,昏睡了過去的小女孩。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幾人的動作一般。

    「嗖」

    破空出聲,卻是那個公子見機不妙,掉頭就跑,竟是連招呼都不曾打上一聲。

    可憐他那四個。屬下,本以為靠上了大樹了,現在看來,別人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看在眼裡,更多怕是把他們當作了「斷後」了。

    公子是幻魔道結丹宗師的後人,在雍涼地界來說,的確算是大樹了。

    至少本地的那些投靠過來的修仙者們。是不怎麼敢得罪他的。

    沒想到出師不利,遇到一個來頭更大的,只有撒丫子了。

    「啊!」

    齊齊怪叫一聲,四個屬下也反應了過來。知道靠山靠不住了四散而逃。

    他們也是聰明,知道跑肯定是跑不過一個結丹宗師的,只有分散開來。或許有一線生機。

    「你們這又是何苦來由呢?」

    龍兒搖了搖頭,伸出小手,嫣紅的掌心處,一塊火紅色的晶石懸浮。

    她話音網落,龍吟之聲,響徹天地。

    五條寒龍,盤膝而出,沖天的火光盡染層雲,便是不遠處成了一片火海的村莊,也遜色三分火熱。

    一炎志心!

    若是有昔日張凡的對頭見得,當能此寶正是當年張凡仗之橫行一時的異寶,不想卻是傳給了龍兒。

    「轟轟

    以這等寶物,對付幾個。小卒子,完全是暴殄天物,頃刻之間,五聲轟鳴,五道人形火炬,最後皆散做了灰燼,消散於天地間。

    到頭來,公子等人,竟是連求饒與慘叫,都來不及做,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殺雞牛刀。」

    龍兒搖了搖頭,頗有幾分為寶物不值的意思,若非是不想跟這些人物多費手腳,她有的是手段可以解決他們,連寶物都不需要出動。

    收起了炎龍心。最後看了一眼已然成了火海的村莊,龍兒歎息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悲憫之色,側坐到了水麒麟上。

    其餘的事情,她已經不想理會了,一顆心早已飛回了秦州。

    「龍兒姐姐,你能當鈴鈴的師父嗎?」

    「鈴鈴害

    多日之後,法相宗山門外,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拉著龍兒的衣袖,可恰兮兮地說道。

    龍兒憐惜地摸了摸鈴鈴的頭,好像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模樣,臉上分明有柔和的笑容,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將鈴鈴交到了旁邊的執事弟子手中。

    「鈴鈴,這個哥哥會幫你安排,聽他的話。」

    兩人的身旁,那個執事弟子連忙躬身道:「龍師叔請放心,弟子一定照顧好她。」龍兒朝著他點了點頭,隨即向著滿臉失望之色的鈴鈴說道:

    「我是師父的弟懷燦」

    不顧鈴鈴印:枕事弟子的茫然不解,龍兒轉身,側坐干水麒麟※

    「永遠都」

    話音未落,水雲已生,沖天而起,倏忽之間,消失在遠方。

    「我是師父的弟子,我只是師父的弟子

    「我若為師父,那就不再單單是師父的弟子了。」

    聲聲重複在心中,卻不曾言之於口,即便是說出來了,又有幾人能明白呢?

    這是她心中的一片淨土。一點執著,誰也不能改變,那種無端的恐懼,就好像收了弟子,多出了一個身份,這份執著就不再單純了一般,就好像離那個人,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他不記得我了。」

    「這樣你就會永遠記得我了。」

    隨著年紀漸長,沉睡在神魂中的記憶復甦,誰也不知灑脫的龍兒,永遠溫和笑顏的龍兒,心中也有她的執著,不能放棄的淨土。

    望著天邊漸漸變成一個。小點的水煎麟與龍兒,一時間,鈴鈴與執事弟子好像感受到了一種執著。一種落寞,說不出的意味。

    「哥哥龍兒姐姐的師父是什麼人啊?。

    鈴鈴垂頭喪氣了半天,忽然抬起頭來,滿臉天真地問道。

    「他啊」

    「是個很了不起很了不起的

    執事弟子眼中幾乎放出光來,滿臉敬仰地說道。

    在龍兒離開法相宗的同時。也有一群人,從涼州回到了秦州境內。

    在曾經天柱山下,在這個消失了天柱氣旋,歸於了平庸與沉寂的所在,數十修仙者,簇擁著一人。

    眾皆沉默,望著前方那個寬厚的背影。凝如山嶽的氣質,讓眾人的目光。不覺地帶出了幾分仰慕。

    在秦州年輕一代,意氣風的修仙看中,尤其是法相宗的弟子心中,要說修為最高,戰力最強,戰功最顯赫等等問題,那是見仁見智,不要想有定論的,但要說誰最能繼承東華真人衣缽的,卻非眼前的這個。男子莫屬。

    東華真人座下二弟子,龍雲!

    張凡座下,有三弟子,皆是年輕一代的絕頂高手,若論最難纏,最不想招惹的是悠悠;資質最高。公認元嬰之材是龍兒,可要說最得人心,最有凝聚力的,卻是各方面前不顯山不露水,還有莫名其妙堅持的龍雲了。

    古靈精怪。灑脫自如,總不如穩重如山。讓人信服。

    沉默了良久,那數十修士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那是一個青衣修士,看服飾當為法相宗弟子,只見他輕拽了一下身旁一今年紀看上去要大上一些的白衣修士,待對方詫異地回過頭來。才輕聲問道:「林師兄,龍師叔這是在做什麼呢?」

    這個林師兄可不是普通人物,他是法相宗前輩高手林森的族中後人,也拜在了林森的門下。

    由於林森與龍雲之師東華真人張凡交好之故,這個林師兄可是與龍雲師兄弟相稱的,自然知道的事情要多上一些。

    那個青衣修士算是問對人了,這個林師兄還真知道一點,還是親耳聽他師父林森所言的。

    四顧了一下,見得沒什麼人注意到他。林師兄才傳音道:「這裡是東華真人成名之地」

    接著。他便饒有興致地將百多年前,張凡怎麼為師兄報仇,十蕩十決,連敗諸多高手,取仇人頭,祭奠亡故師兄的掌故,從頭到尾說了個清清楚楚。

    「據我師父說。一戰之後。當年還只是築基修士的東華真人,就被稱為築基第一人,風頭一時無兩啊!」

    說到這裡。林師兄嘖嘖讚歎之意,溢於言表。」

    青衣修士滿臉的驚歎之色。望向周圍一片蒼涼的目光卻完全不同了,好像朝聖一般莊重,連那大地上偶然的四陷破碎,都彷彿能附會出一段驚天動地鬼神驚的戰鬥一般。

    「諸位!」

    恰在此時。龍雲回轉過身來,用緩慢但清晰無比的聲音說道:

    「已入秦州境內,再無危險。我們就在此分手吧!」此言一出。天柱山下的沉默立刻被打破。眾人七嘴八舌所說的。無非是一起行動之類的。

    「龍某尚有師父交代下來的要事要辦。就不與諸位同路了

    「請!」

    既然是東華真人交代下來的任務,眾人哪敢多言,惟有先前那個林師兄上前一步,對龍雲說道:「敢問龍師兄,這些人要怎麼處置?」

    他伸手一指,卻是如數灘爛泥一般。癱軟在一旁的十餘名男女。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皆是凝聚在了龍雲的身上。

    股第二更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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