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仙途 第八百三十一章
    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不約而同。從遠近成百上千的觀戰看中傳出。四面八方皆有,匯成一聲刺耳的響動。

    堂堂恨地九連環袁天心,元嬰中期最頂尖好手。尋常後期老怪物。也不敢小覷於他的一方強者,竟是落得這麼個下場。

    眾目睽睽之下,地仙古屍幾乎是以狼吞虎嚥的姿態,在慘叫聲中,將袁天心的元嬰撕成了粉碎,吞入到了腹中。

    在場的都是修仙者,還不乏各種強者,自然明白,這一幕並不是如尋常野獸吞噬,普通殭屍逞兇,若是吸納元嬰實力,囚禁神魂於體內。

    也就是殭屍這種屍道生物,地仙這種詭異法門。才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吞噬元嬰,補足自身的實力。

    這也是在它尚未到達巔峰時才有可能,地仙之道,張凡並未能修煉到圓滿境界,不過小成罷了。

    此時,更只是被他當作了一個囚禁的所在,等待著袁天心的,就是地仙腹中,萬年幽禁,在無邊黑暗中。飽受屍氣的侵蝕,在孤寂之下,沉滄」,

    袁天心這樣的元嬰中期強者,心志堅定到了極點,想要瘋狂,亦不可得,只能無限的承受下去。

    想到這一點,所有圍觀者,無不打了個寒顫,週身寒徹。

    更有心思靈動著,想到袁天心既然連自爆都沒來得及,神魂被囚禁。那麼。幾乎可以肯定,頂級攻擊神地九連環,十之**會落到張凡的手上,再非涼州厚土宗所獨有。

    試問,誰能受得了萬年孤獨陰暗。那漫長的歲月裡,就是將一生所有的細節都回味百倍,也是無法度過的。

    終有一天,他袁天心要屈服。會為能神魂能散去,哪怕是湮滅於天地間,只要不受此苦楚而哀求,而說出任何張凡想要知道的東西。

    功法也罷,秘密也罷,概莫能外。

    一直到了地仙土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手來,那股倒抽了口涼氣的聲音。猶自未散。反而有點、愈演愈烈的意思。

    或許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聲音。在張凡目光轉來之時,所有人這才醒覺了過了,噤若寒蟬,屏氣斂息,再不敢躁動。

    見狀,張凡不過微微一笑,他們的想法,他自然不問可知。

    他自己知道,絕對不會為了什麼功法,而讓這袁天心,提前哪怕一天脫出牢籠,因為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現在以他的修為,的確是無法以搜魂**來撥讀其神魂。

    可再過一段時間,根本不用萬年。或許幾十年,最多幾百年,他肯定能臻真不可測之境界,對此。他深信不疑。

    到得那時,張凡甚至能做到不傷及神魂,就將想知道的一切洞若觀火。

    不過是晚了些時候罷了,得到的東西,更加的完整而真實。

    張凡身懷撥魂**的消息,他雖然沒有特意掩飾,卻也不是人盡皆知的,但他終將得到想知道的一切,卻是絕無可疑的事情。

    一時間,場中不少人的神色都變了。尤其是雍涼一方的元嬰真人,臉色分外的鐵青難看。

    這個時候,張凡忽然心中一動,不用回,僅僅從那熟悉的腳步聲。他就知道從身後漫步而來的是何人了。

    「師兄小妹把人給你送來了。」

    語笑嫣然,明艷不可方物,正是惜若。

    四目相對,張凡從惜若的眼中。看出了驕傲、自豪、心醉,比若最瑰麗的花朵,獨為他一人而綻放。

    而在這動聽的聲音中,掩藏的卻是另一人,可以想見的悲慘命運。

    在她的手上。提著一個顫動著,卻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的男修士。

    此人身穿厚土宗服飾,滿臉悲慼,淚水縱橫,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只是以哀傷的目光望向地仙。以咬牙切齒,恨不愕生吞其肉的怨毒看著張凡。

    袁天意,恨地九連環袁天心的嫡親兄長,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昔日張凡盛怒之下,誓言要滅袁天心全族,到頭來卻現,他的全族,竟是只有眼前的這個男子。

    這也好,若無必要,張凡也不想對那些婦孺下手,如此正合他意。

    至於袁天意的怨毒目光,他自然是不放在眼中的,倒是其現在竟然清醒了過了,讓張凡頗感興趣地望了惜若一眼。

    此人的昏迷,乃是袖裡乾坤神通的作用,本不會這麼快清醒,現在看來,當是惜若做的手腳了。

    果不其然,在他望去之時,惜若笑靨如花,目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不用說,自是在這個倒霉的傢伙身上,展露了一下小妖女的本色了。

    就是要讓他親眼見得自己的弟弟身死當場,神魂幽禁,面臨萬年孤

    ;

    就是要讓他清醒地面臨死亡!

    他自是與惜若無仇,但是當日,在她最幸福的一刻,袁天心悍然出手。險些讓她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報復袁天心的事情,有張凡經手,她插不上手去,只好在袁天意的身上洩憤了。

    這些事情,張凡不過在腦中稍稍一過。也不以為意,只是衝著惜若一笑,從她的手中將袁天意接過。話都不多說半句,一把將其擲了出去。

    「砰!」

    袁天意如一顆被擲出的土塊一般。在地仙古屍的身上撞了個粉碎,霎時間一聲悶響,血霧瀰散,肉身、金丹、神魂,盡數被地仙古屍吞噬。

    他畢竟不是袁天心,張凡也懶的讓他享受那萬年囚禁,不過滅殺了事。做了古屍的食物而已。

    在那一剎那,袁天意身死魂消的瞬間,張凡依稀能感受到古屍體內。袁天心的神魂顫動了一下,雖然感受不到外面的情況,但兄長之死。猶自讓他通過冥冥中的聯繫感知。頓時神魂劇震,似為悲慼。

    與袁天心的神魂一般,在這一玄。圍觀看中,亦有不少人心中劇震。雖然沒有如早先一般出聲音。但望向張凡的目光,卻是徹底不同了。

    那目光中,帶著驚疑,帶著恐懼。帶著敬畏」不一而足,雖若說有什麼相同的,那就是凝重。

    睚眥必報,出手不留情,即便冒犯者是恨地九連環這樣的絕頂強者。抑或是他身邊的人。皆是

    真正明瞭了這一切,日後無論何人,想要再對他出手,或是對他的親人弟子出手,都要斟酌一二,想想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這樣的報復。

    與他們的緊張凝重相比,秦州一方的諸位高手,無論是否法相宗真人。皆是露出了輕鬆笑意。

    今日之後,秦州又多了一個。非元嬰後期以上的老怪物,不可與抗的頂級高手。

    片刻前的一戰,張凡以針鋒相對的手段,正面擊敗了恨地九連環袁天心,毫無懸念,徹底壓制,讓對方連元嬰都不能逃,連神魂都不能走。

    這般戰果,已足以讓他東華真人,名揚天下了。

    此前的一切,張凡除卻一個妖皇法相的傳承者外,並無太多值得天下強者看重的地方,知道他的人,也多局限在秦州左近。

    今日過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在場所有觀戰的修仙者,都會將此戰的結果傳遍天下。

    袁天心是何等人物?九州之大,元嬰中期及以下的修仙者,幾無人是他一招之敵,飲恨在恨地九連環之下的強者,不知凡幾,可說真正的聲名傳遍九州的新生代頂級強者。

    此次戰而勝之,張凡就等於踏著他袁天心的屍骨,進入了九州強者的視線之中,此後提起秦件頂級高手,決計不會少了他法相宗東華真人的名號。

    在此秦州風雨飄搖之時,更需要這樣新生代的強者站起來,任何人要與秦州不利,計算實力時,就不能不將其加入其中。

    故此,哪怕不是法相宗的修士。即便不是三大宗門的強者,只要身屬秦州修仙界,無不人人樂見於此。

    無論愛也罷,恨也罷,崇敬也罷。所有的一切,張凡不過一笑置之。

    得到這一切,靠的是壓倒性的實力。震懾天下的威勢,只要一天天的進步,一步步地邁出,終有一天,會站在更高處。

    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實力的附屬品。走路邊的風景而已,又有何值得在意的?

    對凝聚在他身上的諸多目光恍若不覺,張凡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握住了惜若的小手。

    一樣的溫軟,一樣的柔膩,又似乎帶點潮濕,好像緊緊地捏住了很久很久,堂堂元嬰真人,竟是手中儘是汗水。

    不問可知,在他與袁天心對決之時。眼前這個,似乎笑容永遠都不會散去的女子,心中究竟有多麼的緊張。

    這份緊張,又不露於外,無論是在他激戰前,過程中,抑或是此時戰而勝之,她的臉上始終帶著溫柔的笑容,始終信任與支持,默默地在一旁,等著他,看著他。

    一時間,張凡心中感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昔日的惜若是怎麼樣的妖女,或許在他人的面前,她依舊故我,但在他的身邊,卻是一個最好的妻子、伴侶。

    下意識地緊握了一下,拉著惜若的手,張凡笑了笑,回身,向著法相宗一方走去。

    結束了!

    彷彿一座高山跨越,遠望不知何時佈滿天穹的星斗,張凡驀然間,有了一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暢快與您意感。

    三年前那一幕的直接仇人,已然的到了懲罰,幕後或許還有人,或許在某一刻,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卻怡然不懼!

    至於此後種種,卻是不當由他一人來做了。

    「苦

    「再等一段時間,很快,很快!」

    「張某定讓你重見天日,到時涼州厚土宗,便是您老祭旗出氣之所在。」

    恰在張凡懷念著苦道人,牽著惜若。漫步回秦州陣營之時,一個依稀有點熟悉的,帶著厚重,又顯得沙啞刺耳的聲音,忽然自身後傳來。入得耳中:

    「站住!」

    「東華真人,交出先天一氣大地元胎!」

    張凡頓足,回,眼中一抹寒光閃過。

    「你說什麼?」

    數千丈外,一個矮壯敦實的老者。入得他的眼中,一身土黃法袍,氣息凝練而厚重,如大地氣息的衍生,正是厚土宗太上長老,元嬰中期高手,土風!

    張凡的聲音,森寒無比,彷彿自四九寒冬,終年冰雪覆蓋的天極處傳來,再聯繫起他片刻前的所為。袁天心臨死前的嗟歎,沒有人以為他是在疑問,是在開玩笑。

    一時間,本已經鬆下來的氣氛。再次凝固,令人窒息的沉重。

    在張凡的目光鄙視下,那彷彿天地靈氣都為之控制,化作鋪天蓋地的威勢,還有鋒利地了極點。從雙目中直刺入顱中的寒冷目光,土風不由得頭皮麻,甚至心中暗暗生出悔意。

    此時已是騎虎難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深吸了一口氣,土風才強忍著沒有閃躲張凡的目光,到口的話,不覺間也換了語氣:

    「先天一氣大地元胎,本就是我厚土宗的傳承至寶,誤為袁天心這個不肖弟子妄自取用,與東華真人為敵。土某代表厚土宗向東華真人致歉。」

    「現在袁天心已伏誅,請東華真人賜還敝宗寶物,我厚土宗感激不盡。」

    與剎那前的厲喝之聲相比,現在土風的這番話,他或許自以為說得不卑不亢,可在聽在他人耳中,無論是骷髏真人等一代強者,還是觀戰的普通修士,皆是面露不屑,很是不齒。

    先前斷喝出聲,阻張凡去路,這般作為,身為厚土宗的大長老做來。理所當然,並無什麼問題。

    可在張凡的一聲反問,一點威壓之下,竟是說出這般沒有底氣。近乎服軟的話了,就難免讓人鄙夷了。

    不少人在不屑的同時,還有點恍然大悟之感,與恨地九連環袁天心明知面對的是萬年囚禁,依然強項相比。這個土風未免太過不成氣候,怪不得天下強者,甚至厚土宗門人,眼中只有袁天心,而沒有他土風。

    「你說什麼?」

    對土風的話,張凡恍若未聞,神色不變,甚至身子微微前傾,同樣的話,又問了一遍。

    言語之間,無論語氣還是臉上的笑容,直如譏請。

    防: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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