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仙途 第八百二十一章 萬家燈火
    ,米明亮,如日暈耀眼:銅燈古樸,托著朵燈花。便整個、世界一般。

    從微小到隨時可能因呼吸而湮滅的小小燈花,到大方光華,照亮整個明燈台的光亮,中年書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一盞沒有燈芯的銅燈,一朵溫暖無比,彷彿承載了所有光明與希望的燈火,兩者合一,明明只是火光,卻彷彿凝聚了所有的華彩於一身,讓人不忍移開眼睛。

    一燃燼心燈!

    這盞古燈非是其他,正是昔日張凡在地下修仙界中愕到的燃燼心燈。

    燃燼心燈,本是頂尖靈寶一流。奈何缺失了燈芯,也就少了攻敵之力。一直不是很受張凡的重視,不過是用來修煉噬火**的工具而已。

    再加上這麼多年來,一點燃燼心燈燈芯的消息都沒有,張凡都要將此事忘卻了。

    可就在方纔,就在出了光明與希望之原意時,他的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終於將一點明悟捕捉。

    夢姥姥以粥易夢,書生以湯換取故事,都是自眾生平凡中汲取不平凡處,一仙一凡,卻是殊途同歸。

    現在張凡要做的,也是如此。

    他要取的,卻是萬家燈火!

    自人類始祖,或取雷擊木火,或鑽木取火,或引火火山,不論如何。終會化作晝夜不息的篝火,驅散黑暗,趕走猛獸,帶來溫暖,讓人們在對明日的希望中安然入夢。

    萬家燈火,正是對此的延續,這是烙印在眾生本能中的寄托,在這一點火中,承載了無限的希望與光明。

    「一山相隔,有聲音之殊,一水相望。有習俗之異。哪怕是共枕而眠,亦有同床異夢!」

    「我要行遍天下,收集萬家燈火,匯此希望與光明之火,凝成一燈芯。」

    「當次燈芯成時,燃燼心燈不復為燃燼心燈,可名為「萬家燈火」到了那時,也是我元嬰大成際!」

    伸手撫摩著手中的燃盡心燈。張凡的心中似乎另有一人,在不停地重複著,先是喃喃自語,繼而振聾聵,到得最後,化作奔雷,撼動週身氣血靈力。

    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那種立刻行遍天下,收集萬家燈火的渴望與衝動,他轉往望向了身前不遠處的書生。

    只見得中年書生伸出手來,似想要撫摩一下燃燼心燈,看看這不用燈芯即可穩定燃燒,甚至狂風都不能使其搖曳的燈盞,是真實還是虛幻,掙扎了半晌,終究還是不敢。

    他的臉上,滿是敬畏與狂喜之色。到了現在他如何不知,這個貌似普通的年輕人,便是他遍尋不得的仙師。

    「書生,我說一故事你聽!」

    回望了一眼萬家燈火,張凡微微一笑,道出了這麼一句話。

    良久良久,天早已大亮,書生猶自在明燈台上奮筆疾書。

    夜寒露重,他不知;駐鈴聲聲,他不聞;天已破曉,他不見,甚至多人從他的面前走過,亦不能分得他半點心思。

    「真仙家故事也!予願足矣!」

    不知過了多久,書生棄筆於地。大笑三聲,那種滿足與解脫,僅僅從此從未有過的暢然快意之聲,就可知一二了。

    他所不知的是,張凡留下的。不止是一個仙家故事,還有一道清氣駐留體內,可護其元氣,保其外邪不侵。得享天年,乃是張凡對他的報答。

    在書生小心地整理書冊之時,張凡早已遠在千里、萬里之外」響了一個個門戶,,

    四九寒冬,冰封萬里。

    昔日的湖泊,在徹骨的冰寒之下。凝出一層厚厚的冰層,上鋪霜雪。奔馬可走。

    此時已入夜,寒風凜冽,一點火光,在呼嘯寒風,漫天飄雪中,淡淡地,卻穩定地散著光亮。

    近前一看,那是一少年,揮著鑿子,在冰層上死命地鑿著,好像要冰層鑿出一個窟窿眼兒來。

    明明寒風徹骨,少年卻是汗如雨平。浸濕了衣裳,顫抖著雙臂,猶自不停。

    在他的身旁,一盞冰燈,朦朧光明,正是黑夜中不滅的燈盞。

    以水桶凝冰,鑿出孔洞,放入燈盞。就是一盞冰燈,在這冰天雪地中,最好的照明工具。

    良久良久,月上中天,少年忽然身子一軟,趴窩於冰層上,鑿子滑落一旁,不過片刻,便被冰雪覆蓋。

    少年顯然是耗盡了力氣,蠕動著。在他鑿了千天的冰層處趴著,似要用體溫。融化這一片冰寒。

    「啪啪

    就在少年的意識漸漸模糊時。一聲聲異響入耳,勉強張開眼睛望去。卻是一雙赤足,踏著冰雪而來,止於他的身前。

    「這麼冷的天。怎麼打著赤腳?」

    少年的神志都快要不清了,卻是不曾注意到,在他面前這雙腳上,無污垢,無凍瘡,甚至連半點冰冷之青色都沒有,恍若不是在冰雪上漫步。而是在春光明媚裡踏著青草香。

    「少年,你這是為何?」

    一個溫和的聲音入耳,少年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勉強支撐了起來,向上看了一眼。

    那是一個披散著頭的青衣客,在這邊天氣,在這片刻就可將一人掩埋的紛飛大雪中,此人卻是一身清爽,身上不曾沾到半點雪花。

    「魚,我娘要吃妾,她要不行了,」

    不知為什麼,彷彿那聲音中有著魔力一般,這個倔強的少年,竟是毫不遲疑地說出了他的想法。

    「臥冰求鯉啊!」

    一聲歎息,極其微弱,幾不可聞。

    就在少年重新軟倒之時,青衣客手上一翻,一盞銅燈在手,輕聲道:「少年人,請借一點燈火?」

    「借火?」

    少年扭過頭去,恰見那冰燈,猶自穩定地著光亮,竭力地驅散著黑暗,正是這夜之黑,冰之冷中,唯一的希望與溫暖。

    「好!」

    鼓著力氣,應了一聲,少年只覺得週身的力氣,彷彿都隨著這一聲應下而流逝,洗若要沉入下沉下去,直入冰層之底部。

    忽然,所有的力氣,如潮水般湧回了身上,溫暖似太陽不吝的光,照洋溢,「砰」少年一下子從地上蹦起,詫異地上下撫摩了一下,心中靈光乍現,抬頭望向那青衣客;正見得他手上的燈盞,將一點燈花吞噬入內。

    光明,溫暖,希望,燈光彷彿可以驅散所有的陰霾,少年只覺得全身上下有著使不完的力氣,下意識的在地上四顧了起來。

    「少年人,你在找什麼呢

    「我在找我的鑿子。」

    少年漫不經心地答道,旋即臉上露出失望之色,腳下盡冰雪,覆於小腿高,別說一鑿子,就是一活人,也早已被掩埋,尋之不得了。

    「何須鑿子,那冰層,不是被你的體溫化開了嗎?」

    青衣客笑著,伸手向下一指道。

    「啊!」

    少年本待不信,可循著他的手指望去,卻見得那片刻前他還趴窩著,如青石般無法撼動的冰層,已是消融開來,露出冰寒的湖水,蕩漾微光,倒映燈火。

    「撲通」

    一條鯉魚湊趣地蹦出,砸在冰面上。驚隙著想要掙扎回水中,卻被兩隻手掌緊緊地抱住。

    「太好了,娘親有魚吃了。」

    少年舉著鯉魚歡呼著,抬頭再看,眼前一望無垠,儘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哪裡有半點人影。

    少年回家,烹煮鮮魚,其母服之。病體乃愈,遂明得遇仙人。家立長生排位,日夜供奉不提。

    炊煙裊裊,隨風氣搖擺,不過數百戶小村,在此時看來,人氣喧囂。

    村中屋上,惟一戶無炊煙,不是無人居住,不是主人外出,再是已蔡無力起身。

    「辟裡啪

    脆響一聲。清香撲鼻。一盞簡陋的油燈上爆開一點燈火。

    那是一個老得都快不能動的老婦人,她躺在床榻上,將乾癟的老手從燈火上移開,手上有一爆開的銀杏,先前的脆響,便是銀杏被火烤熟後的響動。

    老婦哆嗦著,勉強將銀杏塞入口中,耐心無比地咀嚼著,好像在品嚐著什麼珍錳似的,哪怕腹中從鼓動如雷到無力悶響,猶自不捨得嚥下了。

    半晌,她歎息一聲,顫顫巍數的伸出手來,想滅了油燈,免得浪費之時,「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

    「誰來吧」

    老婦有氣無力地道了一聲,如同蚊地。別說門外之人,就是在床榻之旁,怕也是聽之不清。

    門戶洞開,冷風刮入,老婦打了個寒顫,將破被子摟得更緊了。

    睜開老眼望去,卻是一青衣客。

    「老夫人,你有幾日不曾食?」

    青衣客入門,四顧了一下,開口說道。

    在他入內之後,無論是風氣頓止。暖意融融,好像狂風亦不敢侵犯。

    「三三日,」

    老婦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還是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連遲疑一下都沒有,便道出了答案。

    「可有子女?」

    「有,三子兩女。」

    「可在左近?」

    「都在村裡。」

    青衣客忽然沉默了,老婦忽然覺得有點冷,又不覺有風,分外詫異。

    「老夫人,你可想懲戒此不孝子女?」

    青衣客的聲音,顯得溫暖而柔和,不露半點殺氣,好像真的只是懲大誡一般。

    「不,不要!」

    「娃兒也難啊。」老婦連連搖頭:「老婆子只想三兩天裡能有一天吃飽,能有力氣出門去看看孫兒。」

    滿臉菊花綻放,老婦滿足地笑道:「客人你看,這銀果子,就是孫兒給送來的,娃兒捨不得吃,緊著奶奶呢。」

    沉默了一下,青衣客緩緩開口道:「老夫人,請借一點燈火?」

    「客人自取便是。些許燈火。談什麼借呢?」

    老婦說著。卻覺得怪異,自這青衣客進來後,她竟是有力氣連說了這麼久的話,都不覺疲累,心裡琢磨著,是不是明日出門去看下孫兒。

    緊接著,這個一生不曾出村子的老婦忽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

    一點燈火,飄出她那盞老舊的油燈,投入了一盞驀然出現的古樸銅燈之中,霎時間大放光明,在這燈光之中,她只覺得好像年輕時背著三四個孩子,田間勞作的力氣又回來了似的。

    「仙人

    老婦剛網喊叫了一聲,想從床上翻下跪倒,卻是眼前一花,失去了青衣客的影子。只有一個悠悠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謝老夫人燈火,贈你棗樹一顆,四季掛果,取之不竭,惟老夫人親手方可取之,人在樹在,人亡樹枯!」

    伴著聲音,有沖天的翠綠光華,映滿了半邊天宇。

    青衣客的聲音,也與先前不同。傳遍了整個村莊,人人皆聽在耳中。

    老婦連忙衝出屋子,只見得她門前原本早就荒蕪了的菜地上,一株三五人合圍的棗樹屹立著,其上掛滿了紅彤彤的棗子,一顆顆飽滿無比。站在樹下,便似可聞得芳香。

    青衣客,早已不見了影蹤。

    小小村莊。一點床上耳語,都能在一天內傳入所有人的耳中。況乎如此大事?

    不過片刻,幾乎所有的村人都集中到了棗樹下,有那不信邪的,伸手摘棗,便被遠遠彈出。傷到筋骨,非個把月,怕是下不得床。

    於是村人敬畏。知是遇仙人,連忙對著棗樹下拜不已。

    老婦年過百歲,無疾而終,死前子孫繞於膝前,猶自滿面紅光。

    雪山、草地、大漠、沼澤、大海、深山,

    有人跡罕至。有紅塵喧囂,有生存多難艱辛,有仰俯取果便可活人」,

    那一個夜放花燈於江河的癡情女子。那一個懸樑客棧的落地舉子,那一對兩小無猜的兒女,

    一個又一個人的生命中,出現了青衣客的影子。

    那一句:「請借一點燈火」更如燈火本身,代表著的是希望與光明。

    當傳說傳開時,眾人才驀然現。天南地北,四面八方,儘是皆有青衣客的故事在流傳。每一個故事,都代表著一個希望的實現,一個光明的結果。

    這一切的造就者,身著青衣。赤足行遍天下,收集萬家燈火的張凡。正在一片天蒼蒼,野茫茫中前行。

    忽然,曠野,狂風,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天地。

    「是時候了!」

    心中有感,一抹笑容在張凡的臉上浮現,止步,回望!

    比:萬家燈火的故事,東流準備了十幾個,要是都寫,怕是也沒了耐心,遂止於此。

    他日有暇,做外傳到公眾版,大傢伙有興趣再看吧!

    另,若有興致,大家也不妨動筆寫一二萬家燈火故事,給我。我再傳到書中。

    以上。不計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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