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仙途 第六百七十六章三者選一幕浩然氣
    「你給老娘去死死」本是一句侗嚇之言,卻被紅紗佳人說得委屈得如小媳婦一般,滿是幽怨憋屈,就猶如爭寵不成的怨婦似的。

    可是只要一看她此時的模樣。就絕對不會有人將其跟「怨婦」聯繫在一起,甚至不會跟人做任何的聯想,更不要說那讓人流口水的嬌

    「砰」

    一聲悶響。書生只覺得身後一輕,那先是綿軟後顯僵硬的靠墊不見了,空空落落的,整個人一下跌了下去。

    他只是一個書獃子而已,可沒有那些練武之人的平衡能力,狠狠地悶到了地上,待的他滿臉茫然地撐起身子,出現在他面前的,已然不是一個美嬌娃了。

    此時,在他身前數丈遠的地方,一團黑影在不停地蠕動著,先前恨恨的怨聲,便是從其中傳來。

    在書生的摸不著頭腦的目視之下,那團黑影終於蠕動出了本來面目,顯露在了書生的眼前。

    「真醜!」

    書生歎息一聲。第一次對書之外的東西,出了他的評價。

    那般美色。都不能讓他贊上一聲,以此類推,眼前的黑影,定是醜到了一定的程度。連他這個無視書之外一切的書生,都忍不住評價出聲。

    的確,眼前之物,甚至都不能用「丑」卓來形容了。

    蠕動到最後。出現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個下身似老樹盤根,漆黑如墨似根須類爪子的下半身狠狠地抓入地面,四面儘是破碎的磚石散落。

    目光上移。可見上半身似一棵永遠被黑暗籠罩的枯木,有枝幹,有繁茂的枝葉,不過這些,都不是尋常模樣。

    構成在篝火倒映下張牙舞爪枝葉的,赫然儘是一些人頭。

    這些人頭清一色為男子,一個個皮包骨頭般的枯瘦,但從輪廓上看來,都還有著幾分清秀可言,可以想見,在活著時,這些必然都是一些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書生的相貌也算得上是清秀了,可與這些人頭相比,明顯地遜色上幾分。

    從這裡,也就可以知道先前的紅紗佳人,現在的鬼神有多鬱悶了,本來就是屈就,勉強看上這個只是有點小帥的小子,沒想到竟然被近乎羞辱的方式給無視掉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子,老娘要把你搾乾,然後錄皮抽筋,方解我心頭之恨!」

    先不說這話的內容,單單此時陰森沙啞,似夜風拂過林間的詭異聲音,就讓人無法與那個紅紗佳人聯繫在一起,以如此聲音口吻形象自稱老娘,實在走到胃口至極。

    不過對此書生卻無任何意見,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道:「我們見過嗎?」

    「見,」

    鬼神怪樹渾身顫抖著,儼然方才花枝招展模樣,若她是一個活人,此時必然是一口鮮血噴出,嗚呼哀哉了。

    「好,你好!」

    「老娘會讓你記住的。」

    話音剛落。聲聲繁雜無比的鬼哭之聲,驀然響徹在這小小的山神廟。

    霎時間,彷彿失去了某種壓制,一直落不入山神廟中的暴雨,在一個個最小也有水桶粗細的窟窿中落下,稀里嘩啦之落雨紛紛聲,與充斥所有的鬼哭聲交融。匯成一曲陰森恐怖。

    在這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中,鬼神怪樹搖曳著。數以百計的人頭如落果一般從樹上掉落下來,一個個大張著嘴巴,向著書生撲來,彷彿要將他撕咬著吞入腹中,墜入與他們一般的無邊痛苦中。

    頃刻之間。書生的視野就盡數被這些人頭鬼影佔滿,耳中滿是鬼神怪樹得意洩憤的怪笑之聲,以他的遲鈍,此時也有點明白了過來,下意識地一攥手掌,卻抓了個空。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先前驟然後倒,手中的被丟到了哪裡去了?

    隨即,書生四顧著尋找起了他的書,剛剛在他心中停留了不到轉瞬功夫的恐懼,頓時煙消雲散了。

    鬼影人頭可不會因為他的舉動而停止動作,不過彈指一揮間,最近者,離其已然不足一尺距離,那生者帶著陽氣的呼氣,瞬間就讓這些人頭鬼影興奮了起來。

    恰在此時。大團的金光乍現,自書生與鬼影人頭之間的空隙中騰出,須臾之間,萬丈光芒,儼然神通,破滅一切強頑邪祟。

    「啊啊啊八」

    痛苦到極點。幾乎要將人的心肝肺從體內扯出的瞬吼聲裡,無數的人頭鬼影在金光中湮滅,似曝露到烈日下的冰雪,剎那消融。

    只是一瞬。湮滅七成,便是那個龐大恐怖,幾乎佔滿了小半個止。神廟的鬼神怪樹。也被金光所迫,踉蹌而退,差一點兒。就跌出了門。

    「是什各鬼東西?」

    鬼神怪樹匆忙將剩下的人頭鬼影收回,聲音之中滿是恐懼和不甘,一邊吼叫著,一邊在樹身上開出一雙雙眼睛,

    這些眼睛。一雙雙皆如秋水滿盈,略一瞥動。勾人心魄,正是先前紅紗佳人那雙美目,不過此時卻是與美麗一點關係都沒有,無論再美的眼睛,數以百計的集中出現,給人的感覺也絕對不會美好。

    此時,隔絕在鬼神怪樹與書生之間的金光,徹底地顯露了出來,其中的東西,卻是讓一人一鬼,齊齊動容。

    「我的書!」

    這是書生。毫無意外,充滿歡喜,他的眼中自然只有他丟失的書。

    破邪劍!滅神符!」

    這是鬼神怪樹。她所指的,則是在書冊之旁,漫天金光的源頭。

    現在,出現在書生觸手可及之處的,乃是三樣東西,一為寶劍一般,碧血染成。似誅滅妖邪無數,其血盡染,凝成破邪之煞;第二件則是一張看似普通符篆,但在這般情況下,一看就知,此物絕對無普通無關。

    三者之中。以符簧的金光最為濃郁,如有實質一般,在符篆的週遭凝成了一團金色的液體似的光圈,可以想見,若是將此物貼於身上,即便是大搖大擺地從鬼神怪樹的面前走過,順便再問聲:「我們見過嗎?。」也絕對連皮毛都傷不到。

    一書!不是其他,正是先前書生脫手而出的那一本書。

    三看中,也只有這本書理所應當的沒有任何的光華,脫逃的三成鬼影人頭,也盡數是從這個方舟逃生的,由此可見此物之無用。

    破邪劍。主殺伐,若有殺心,有除妖之心,有滅魔之心,有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之心,就當持此劍,滅殺鬼神怪樹如反掌爾;

    金光符。主防禦,只要將其貼在身上,無事皆休,至此無事,無論是怪樹還是書生,都可以洗洗睡了;

    書,這個就不再多說了,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個時候,三者也並不是平行排列的,而是圍成一個圓圈輪轉,時而劍柄向著書生。時而符篆,時而書冊。

    每當其中一樣轉到書生觸手可及之處時,其他的兩樣,就一陣朦朧模糊,彷彿隨時可能消失一般。

    這般情況。無論是書生還是鬼神,瞬間都明白了過來。

    「三者選一。只能選擇一樣

    「這呆子會選什麼呢?」

    就在書生面臨選擇的時候,鬼神怪樹心中也忐忑了起來,現在她的想法,正跟先前翻了個個」先前她只希望其快點開竅,好來個共赴巫山**,不亦快哉;現在呢?只想他更呆一點,再呆一點,趕緊拿出那本破書吧!

    不過這個想法。就是這個。鬼神怪樹她自身也不敢報以希望,生死關頭,大敵當前,哪裡有那麼傻的人?要不是在三者出現的剎那,她本身就彷彿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動憚不得,她早就跑了。哪裡會在這裡傻乎乎地等著書生選擇。

    在她緊張無比地注視之下,書生茫然地伸出手來。手掌自破邪劍與滅神符邊上劃過。在那一剎那,彷彿受到這兩件寶物的影響,他的眼中忽有一道神光閃過。

    這道神光。頓時被緊張盯視著他的鬼神怪樹收入眼中,頓時她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若不是早非人身,怕是直接就滿頭冷汗了。

    這種神光。非是普通書生能有的,那是歷經諸般劫難後,對力量的渴望,對殺戮的漠視,對將生死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傲然,儼然絕頂強者的神采。

    這樣的神光。卻是停留不過轉瞬,就被一股絕強的意志壓下,書生眼中,重複茫然。手掌移動,緩緩伸向了那卷無用的書冊。

    奇怪的是。這神光鬼神怪樹能清晰地捕捉到,可那驟然降臨,壓下一切的意念。那種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強大,卻是絲毫不曾被她感知到,此時那無數雙美目中,只有無盡的歡喜滿盈。

    「我的書!」

    書生連猶豫都不曾猶豫一下,直接就將書冊攥在手中,同時挺直了身子,眼中滿是堅定地說道:「吾輩讀書人,信鬼神而不懼鬼神,自養吾浩然之氣。諸邪退避,豈能假於外物,淪為邪道耶?。

    「哈哈哈」

    隨著他的選擇,金光散盡,劍符無蹤,漫天黑影,狂笑著撲上

    「轟」

    彷彿鏡面破碎,整個世界崩潰,那最後一幕,到底是撲沒撲上,所謂的浩然之氣。到底能奈鬼神何?卻是無人能知曉了。」

    星光匯聚。強大的意志如潮水般褪去,張凡靜立於天坑星辰之上,滿臉的苦笑。

    「書生?」

    「真是好笑,」

    ps:第三更心後面應該還有一章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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