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仙途 第五百零八章極光的擔保
    「我們甚麼做,都是為了天下蒼生!」極光道人面露不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無半點的遲疑,頗有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感。

    「天下蒼生?」

    張凡冷笑出聲,冠以天下蒼生,犧牲起他人來就能理所當然,問心無愧嗎?

    若是極光道人直言殺人奪寶,或許張凡還不會有什麼感覺,畢竟修仙之世。就是大爭之世,無可厚非。但被他這麼一加以大義,不知怎麼回事。一股噁心感湧上心頭,冷笑不語。

    「張道友,你可知道這紫火域已經到了什麼地步了?」

    極光道人彷彿根本沒有看到他的冷笑一般。繼續說道。

    「什麼地步?」

    張凡面無表情,淡然問道。

    「紫火域已經要崩潰了!」

    似為求得認同,若是為減輕心中的壓力,極光道人不顧張凡始終淡然的表情。以急促地語氣,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紫火域。誕生於數萬年前,海外六大化神身隕補天裂一役,迄今為止。數萬年時間過去,早不若當初,橫亙在兩個世界之間,穩若泰山。

    或因天火的積聚。或因天火妖魔的日漸強大,許是幾大化神當年殘餘的封印力量散去,今時今日的紫火域,危在旦夕。

    若是紫火域崩潰,天縫再開,域外妖魔,重臨世間,卻是再無六大化神能迎頭痛擊,解蒼生於危難之間。

    「張道友,大破滅後人間界靈氣散逸。再無化神大神通者出現,若是重演昔日之禍,如何是好?」

    說到這裡,極光道人已經有了幾分苦口婆心的樣子,不忍地又看了一眼已然空無一物的地方,彷彿還能見得八人的身體一般。但不改眉宇間的堅決之色,繼續道:「天女瑤姬瑤神君,在幾萬年前身隕之前,就預料到了必有今日之事生,故此留下了獻祭封印大陣在這紫火域中,只要有足夠的犧牲,就能令得紫火域重得千年穩固!」

    「有了這千年喘息,我人間界說不得便會再有大神通者力挽狂瀾,解此浩劫。」

    極光道人越是往下說,臉上的神聖與狂熱之意愈濃,漸漸理直氣壯,那種猶豫與彷徨,終至不見。盡數化作了不可動搖的堅毅。

    說完之後,他以期待的目光望向張凡,似乎想從他的神色上,見得哪怕一分的認同。

    奈何。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張凡面色平靜,繼續以淡然的緩緩開口道:

    「天女瑤姬留下的陣法,誰能證明?」

    「此陣功用,誰能肯定?」

    極光道人愕然,好像根本就不曾想到這一方面一般,隨即理所當然地道:「天火宮數萬年傳承,自不會弄錯先祖的遺社,張道友多慮了?」

    張凡搖了搖頭,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了。天女妖姬所言,就一定正確?就是金科玉律?

    遍佈這紫火域的整個陣法,在浮現的瞬間他就查探過一次,苦道人也不曾閒著,得出的結論卻是一片茫然。

    此陣與瑤菲綾施展過的神通一般,皆與現在修仙界中的神通法術不屬於同一個系統,別說短時間內,便是給他們百年,怕也不能洞徹其中的奧秘。

    這極光道人,即便是比張凡強些,難道還能在這方面強過苦道人不成?不過人云亦云罷了。

    「張道友。為了天下蒼生,此事必行無疑。」

    「菲綾她們,」

    說到這裡。極光道人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抹緬懷之色。少頃後才繼續道:「她們悲天憫人。不忍行此事,那就讓我極光來」

    「若有什麼罪孽,老夫一身當之!」

    「一身當之」四字。在偌大的紫火域中迴盪著,彷彿無數人,在重複無數遍。轟然充斥在整個空間,平添了一分神聖之意。

    「哈哈

    「一身當之?!」

    「極光。你擔得起嗎?」

    張凡不僅沒有為這犧牲與神聖所感。甚至狂笑出聲。

    近百結丹宗師。還有他們身後不知多少後人多少關聯,就這麼被他「一身當之」?卻不曾想過,此時已經消融於地下木松八公,願不願意讓他當之?

    少頃。在極光道人臉上色變的時候。他才緩緩停了下來,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道:「你擔得起也罷。擔不起也罷。與張某無關!」

    說著。張凡的神色驟然凝重。一字一頓的問道:「張某只想知道,你們是否也想把我的性命,也一起擔當了!」

    話音未落,狂風乍起。

    以張凡立身的地方為中心,無形的威勢散,身後日冕光輝若旭日東昇,三足金烏法相起舞日中,遍灑金輝。

    璀璨的太陽金焰,若星火燎原。漸漸燃起,在它的襯托之下,張凡屹立當場的身軀。徒然顯得高大了起來。

    質問之聲未心污勢劍拔弩張,一觸即。恰在此事。一個美妙的聲音響起,若清泉自荒漠中流淌,和風細雨,將緊張的氣氛緩解。

    姬菲綾,一直面露悲憫,沉默不語任極光道人述說的瑤菲綾。終於在這個時候,緩緩開口:

    「張道友,你誤會菲綾了。」

    「哦!」

    張凡神色不動,根本就不為她的話所影響,氣勢不斷地攀高,引燃空中無數的火星,真成了燎原之勢,一圈圈有形的火圈,不停地以他為中心散開,經行處,無數砂岩灰飛煙滅,更顯其威。

    姬菲綾彷彿沒有見得這一切。依然以讓人如沐春風的態度,柔聲說道:「張道友驚才絕艷,一身神通結丹期中罕有敵手,若是再過千年,未嘗不可成我人間界抵抗域外妖魔的頂樑柱,菲綾再是不智,也不會對道友有絲毫的歹心。

    「可是張道友你不該見得這一幕」

    姬菲綾的臉上現出一抹痛苦之色,在她傾城都不足以形容的容顏上,愈的顯出楚楚動人來,讓人恨不得一身擔下她所有的苦難。

    「為了天下蒼生。為了此事不生變故,菲綾斗膽請張道友閉關半年!」

    「半年之後,諸事定矣,天下蒼生有托,菲綾自當送上天火紫金銅,以彌補道友這半年的損失。」

    姬菲綾至始至終。苦口婆心,不含絲毫的煙火氣息,可話裡面的意思,卻讓張凡的神色徒變,冷然道:「姬菲綾,你想軟禁本座」。

    「道友言重了。」

    姬菲綾臉上笑容不改,繼續柔聲道:「這半年菲綾自當陪伴左右,烹茶品茗,坐而論道,半年光陰,不過倏忽而逝,道友又何必在意

    說到「陪伴左右」的時候,姬菲綾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暈紅,雖然旋即隱沒,卻不可能逃過場中諸人的眼睛,極光道人倒也罷了。她身後的三今年輕男女,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張凡先是一操,繼而冷笑。還不等他說話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

    「哈哈伴左右?又是陪伴左右?你們這些天火宮的瘋女子,怎麼都是老一套,有沒有點新鮮玩意

    「哈哈哈笑死我了。」

    聲音飄忽不定,倏忽在左。須臾自右,頃玄東西,轉瞬南北,讓人把握不住他的蹤跡。

    「黃石道人?!」

    張凡眉頭一挑,認出了聲音的主人,稍稍按捺了一下,將先下手為強的想法壓下,靜觀其變。

    「何方鼠輩,藏頭露尾!」

    明看說到關鍵時刻,卻有人出來搗亂,極光道人的臉上閃過一抹厲色。大聲喝道。

    「怎麼。惱羞成怒乒你們做得,我卻說不得?」

    「張道友,你要是給著這個尤物去了。要嘛就是再也出不來,要不就是成了裙下之臣,就像昔日的霧外江山,今日的極光大師。」

    「天女瑤姬,還真是天女啊。不僅自個把霧外江山迷得團團轉,就是她的後人,對了,叫什麼名字來著?」

    「哦,想起來了,瑤晨鱉。也將極光道人大師這麼個高手迷成了這般模樣,真走了得,了得啊!」

    黃石道人的聲音中,滿是戲德調侃之意,將他們天女瑤姬一脈說得不堪已極,便是瑤菲綾的臉上,也第一次現出了一抹慍怒。

    「住口,不准你提晨瑩的名字!」

    極光道人忽然臉色漲紅,須皆張。顯然怒到了極點,一方青銅大印,驟然自他的頭頂浮現,未經動作,恐怖威勢散開,化作一道道無形的波紋,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嗯!」

    張凡神色一凝,目光在這方銅印上掃過,暗自心驚。

    「好寶物!」

    這極光真不愧他頂級煉器宗師的聲名,這看家的法寶,卻是威勢驚人,遠勝於他拿出來出售的鎖天印。

    不知是為這寶物所震懾。還是不想再與他多說,黃石道人忽然銷聲匿跡。再不曾出聲,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好像先前那一切都不曾生過一般,只有極光道人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這不過是表象。誰都知道。黃石道人不可能就這麼離去,他一定還隱藏在某個角落,暗暗看著這一切。

    少頃。極光道人終於平靜了下來。誠懇地目視向著張凡道:「張道友,請跟菲綾前去吧,為天下蒼生,受這一次委屈又如何?」

    隨即補充道:「老夫以人格擔保,道友此去定然無事!」

    「極光你擔保?」

    「哈哈

    張凡的臉上,忽然現出一抹異色,隨即好像聽聞了天地間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前俯後仰,幾乎不能自制。

    ps:第一更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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