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仙途 第一百七十八章 突破,目標——天柱山!
    鼎銅爐,氤氳紫氣,滿室添香。寧靜、祥和,如液一般的黑暗。在靜室之中緩緩流動,深沉而純,粹。使人一時沉靜下來,遁入無思無念的境界。

    靜室的正中,孤零零的一個潛團。上坐一青年修士,貌似平靜,如雕塑一般枯坐不動,仿若沒有生命的跡象。

    少頃,大江東去,滾滾逝水。奔流不息,暴怒衝擊不止的聲音,響徹整個鼻室。

    這是血液奔湧,是怒火狂瀾。靜坐不動的身軀之中,洶湧澎湃,幾不可抑制。

    片刻之前,悲憤之火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燃燒成灰燼一般,一股股嗜殺的衝動湧上,若非強行按捺,早就化作一道流光,殺向了天柱山戰場。

    「持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進事。」

    這是十數年前,張凡立下的道心。行事的準則。

    因怒而妄動,非大謹慎心,無準備而擅行,乃無謀舉動。

    大師兄卓豪,早已是築基中期的修士,一身修為雖不能說驚天動地。但在築基期中,也算是不弱的高手了。

    再加上一身中階以上靈器,竟連全身而退的機會都沒有,反倒隕落當場,從中可見敵人實力的一斑了。

    仇絕對要報,人必須得殺,但此時衝動前往,卻是不智,因為他的實力,還沒有到得應有的巔峰。

    正是想及此,張凡有強行按捺,向富昌索要了這間靜室。

    當日,在紅日道君的洞府之中,他所得頗豐,卻一直沒有足夠的時間好好消化一番,如今他所學的正是大日真解,那些東西,如鑰匙一般。當可開啟內裡的寶藏,使他的修為戰力,達到現階段的頂峰。

    到得那時,才是復仇之機!

    深吸了一口氣,張凡壓下了所有的雜念,端坐在蒲團之上,手掌在身前一抹,紅光閃過,四樣東西出現到了面前。

    步虛玉璧、神秘丹藥、火紅圓球、大日真解手抄本。

    先是神秘丹藥,此物的來歷先前在火山口處養傷靜修之時,他便在大日真解中找到了答案。

    打手,

    丹入腹,如吞大日。

    這是專供修煉大日真解的修士所配置的丹藥,一經服食,便可轉化為最溫和,最純粹的大日真力,可大大加快修煉度,提升大日真訣的層次。

    這般丹藥,即便是在嘉古之時,靈萃多有的情況下,也不是那麼容易煉製的,其中最麻煩的一關便是在煉製之後,還要以蘊丹之術,密封於丹爐之中百年,以去其暴烈火氣,盡化溫和之力。

    如此,方能不傷服食者的身體。達到最好的效果。

    當日。張凡能在丹房四角之處的丹爐之中,現它們,就是因為。

    想來當年蘊丹之際,大變驟起。或是為了不浪費這些丹藥,或是以為會很快回來,洞府之中的修士們並沒有取走它們,因此才留存至今。

    這四枚吞日丹,畢竟時日太久了,內裡藥性流失大半,幾乎不能服食了,否則服下它們便能讓張凡的修為,一下子臻至築基期的最頂峰,不懼任何結丹宗師以下的敵人。

    這般情況,本來是無法可想的,可是張凡卻得到了九轉乾坤鼎,若以九轉丹訣重新一番,雖然不能達到一轉應有的提升,但也可將它們的靈效恢復大半。

    可惜的是,先不說煉製吞日丹的靈草他手中沒有,單單那九轉丹訣前三轉的小還境界,每次開爐都需三同時光,讓他如何等得?

    只能留待日後了,暗歎一聲。伸手抹動,四枚吞日丹消失不見。

    接著又拿起火紅圓球,此物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同時在大日真解中尋找,多少明白了它的名稱用途。

    此物名「三重天」寓意憑此可一步登天,直至天外之境,說起來。是一件比吞日丹還要難得的寶物。

    內蘊三重火焰,最外層為凡火之數峰,不下當日所見的火鴉女王週身火焰之熾熱暴烈。

    第二重為太陽金焰與凡火結合而成的,一種類似大日真力的存在。

    最內裡的一重,如豆大的火苗,卻是最珍貴、最難得的部分。

    陽金焰!

    至純至粹的太陽金焰,天上地下,最恐怖的幾種火焰之一。乃是真正的奇珍異寶。

    這個所謂的「三重天」其實是上古大神通者,煉製出來幫助後輩子弟修行的寶物。在有前輩護持的情況之下,依次緩緩將三重火焰引入體內,同時運轉大日真解,當可在火焰和大日真決方面,一舉突破到不可思議的境界,真正一步登天!

    奈何現在卻無這樣一斤,大神通者在旁,若是強行施為,以太陽金焰的霸道,只會被燃燒得連灰燼都不剩。

    沉吟了一下,緩緩放下,這三重天可以利用一部分,卻不得貪多。

    最後的兩樣,步虛玉小璧和大日真解的手抄本,才是他真正的憑依。

    恍若無形的大手

    「正在張幾鄭重地注視下,不知何種獸皮所製成的大日真府…本懸浮打開,頁頁翻過,一個個字跡如清溪流泉,緩緩在他的眼前、心中流過。

    先始還能沉浸於法訣內容之中,待得後來,所有的精氣神彷彿都被那一個個字跡吸引,渾然忘我,不能自拔。

    起筆,如太陽躍出水面,無盡的活力,破除一切迷障;

    中段,似烈日當空,酷熱炎炎,鋒芒畢露,霸道絕倫,不能妥視;

    收筆,若夕陽晚晴,大日西沉。悲壯雄渾,所有火熱盡斂,留待下一日的爆。

    字一句,皆凝固了書寫者對大日的理解,對太陽的情感,有凜然不可侵犯之威,有普照大地,澤被蒼生之仁。

    王與霸,事與仁,兩兩結合,才是大日真意。

    不知不覺中,左手步虛玉璧光彩浮起,右手「三重天」中第一重天火焰引出,身前大日真解翻動,字字句句,流入心中,鐫刻烙印。

    步虛調起,講道聲聲,靜室之中的平靜陡然被打破,恍若一瞬間便回到了上古,端坐其下,傾聽大神通者,一生參修的精華。

    如手托雙日一般,張凡的左右手上。同時光華大作,眼前大日真解翻動極,僅殘影片片,連字跡都不得現。

    這些情況,他都已經不知道了。整斤,人已然沉入了一種不可知的狀態之中。

    心中悲哀憤怒為燃料,三重天火焰為助力,次傾聽講道所得為階梯。感悟字跡中的大日理解為扶手,,

    這一切結合在一起,如浴火重生一般,瞬間爆出巨大的能量。

    大日真訣,自運轉,一身靈力,奔騰不息,洗若永無止盡一般。藉著這千載難逢的機緣,一舉破開無數障礙,臻至了嶄新的境界。

    頃刻之間,火紅盡染,暴烈無比的光華擴散開來,碰撞在四面石壁之上,彷彿要將其轟成無數碎塊一般。

    光華一經觸碰,卻又徒然轉柔。好似綿綿春雨,潤物細無聲,偌大石壁之上,竟連一絲塵埃都不曾少卻。

    至判與至柔的轉化,毫無礙難,自然而然,觀之不生違和之感,只覺理當如此,方才正常。

    沉浸在莫名的境界之中,一切恩怨情仇都被忘卻,只餘下一片平靜。恍若冬日午後,暖洋洋的,舒適無比,不知時間流逝。

    靜室之中,重回靜謐,若非紅光蕩蕩悠悠依舊,彷彿一切本來如此,從未有過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張凡毫無徵兆的睜開了眼睛,滿室紅光亦遮不住,乍現的精芒。

    「集基中期!」

    感受著體內澎湃的靈力,從未有過的強大,張凡一時間不知喜悲。

    這般類似頓悟的突破,是一切積累的驀然爆,是所有感悟的集中力,可遇不可求,可一不可再。

    同時體內彷彿有一層朦朦胳朧的薄膜阻隔,若非如此,藉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當可更進一步,直達築基中期的最巔峰,只差一步,便可邁入後期境界。

    這層隔膜,非是外力所為,而是心障,是藉著心中無窮悲憤心火突破狂柑留下的瑕疵,若能將這股心火徹底的洩出來,一身修為,必能徹徹底底地站在中期的最橫峰處,或積累或頓悟,一舉成為後期的大修士!

    這樣的機緣,多少修士苦苦追尋一生而不可得,可張凡的臉上,卻無一絲的喜色。

    「神宵宗司徒雅、百藥門厲鞏、血魔宗遲瘍。」

    「你們等著,我很快就來!」

    「很快

    個冷冷的聲音在靜室之中迴盪,沒有喜怒,沒有愛帳,只有無盡的冰寒徹骨。

    轉身,石門轟然洞開,一個背影,消失在門口。

    人剛離去,靜室之中忽然無由來地一陣顫動,彷彿壓到驂駐的最後一根稻草,「轟」的一聲,四壁碎了成備粉。

    四散的粉末之中,淡淡紅芒隱現,如附個之疽,將之碎成了更微小的塵埃。

    富麗堂皇的房間之中,一個小女孩兒抱膝坐在床榻之上,雙肩隱隱顫動,彷彿在抽泣一般。

    忽然,她猛地抬起了頭,淚痕斑斑的小臉上,現出了驚喜之色。

    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剛剛打掃完背,重新佈置的會客室內,富昌悠然品著香茗,忽然一生轟鳴傳來,肥肉一顫,茶水四濺,沾濕衣襟。

    側耳傾聽了一下,覺是靜室方向,隨即搖頭苦笑歎息:「唉,又是一間!」

    漫天呼嘯之聲,耀目火紅流光,在坊市上空一閃即逝,飛向了遙遠的三州交界之處。

    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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