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敵 卷二 『饅頭山』號 (16)假裝的濃情
    形式逐漸失控。一個男人在趙大哥身邊探過身子狠狠的拍了下小斗的腦袋,指著她笑話她是女賭徒的時候,小斗也慣性的狠狠給了那人的胳膊一拳,仰起頭剛要回嘴,她就愣的說不出話了,鸞術在耳邊提醒她後,她才反應過來,可是臉上的笑意早已經找不回來。

    演技,她果然還是差鸞術一大截。

    「禮花終於被點燃了啊,砰!爆發∼」站在趙大哥身邊,被小斗捶了一拳的男人叼著煙,面容憨厚卻透著一股濃濃的男人味兒,眼尾下垂又有絲可愛,不是守林人朱布衣又會是誰。

    「李花,說你呢。」鸞術低聲提醒小鬥。

    小斗朝著布衣一笑,「我第一次玩兒的這麼開心嘛。」

    「哎,各位嫂子,一會兒我給大家介紹下我老婆啊。」布衣突然拍著手嚷嚷道。

    小斗再也無心玩兒麻將,眼睛盯著面前的麻將桌,但是心思卻早在布衣身上了,幽他們都在布衣那兒吧,那為什麼布衣出現了,幽卻沒見人影?

    鸞術的身體也略顯僵硬起來,小斗抿著唇,仍舊應付的和桌上的人周旋,心裡卻不舒服起來。沒見到布衣前,真的沒什麼壓力。可是再次面臨這些現實,小斗就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作為人質的悲哀。

    「哎,我老婆來了。」布衣說罷將煙頭一扔,在地上踩熄後,走到胡同門口,攬著一個人的肩頭就走了過來。

    當那人的臉在燈泡下赫然出現,小斗緊張的眼睛就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竟然是木意,而她被布衣抱著,也不反抗,這就太奇怪了。

    木意連看也沒多看布衣,眼神掃過眾人,在小斗臉上停留時,小斗朝她笑了下,儘管小斗笑的極其不自然,但木意卻沒有懷疑什麼。

    「布衣,你速度很快啊。」鸞術突然在小斗的肩頭漫不經心的說出了一句,小斗在心裡用力抱怨,唉~躲都來不及了,鸞術還要主動跟人家扯家常。

    「什麼速度快,臭小子別亂說,我們真心相愛啊。」布衣得意的摟著木意朝前走了兩步,空著的手拍了拍趙嫂子的肩膀,「嫂子,我老婆怎麼樣?照那些電視明星不差吧?」

    「哈哈,你這臭小子幾天不見,長了能耐啊。我說小姑娘,你看上他哪點啊?」趙嫂子笑嘻嘻的,放下手裡的毛衣,挑著眉毛看著木意。

    小斗在麻將桌上連連點炮兒,幾位大哥贏的都快不好意思了,小斗的小手卻還是輸起來樂此不疲。

    但儘管小斗臉上在笑,心裡卻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輸是贏了,手裡的麻將一塌糊塗,沒的碰沒的吃更沒的上聽。

    她已經看見幽了,最先走進胡同的是離火,他後面就跟著幽。木意朝著趙嫂子點了下頭,扭頭看向後面的幾個人。小斗看見木意伸手在布衣的腰間一戳,布衣便苦著臉收回了自己搭在木意肩頭的手臂。

    三個昏黃的燈泡周圍嗡嗡的小飛蟲忽遠忽近,燈光下是飯後無聊的幾個人。幽邁進胡同,便也邁進了光線的照射範圍,身後的影子被拉的很遠,晃動在主人身後,扭曲了小斗的心情。

    「哎,還有這娛樂項目呢?」離火沒心沒肺的擠進人群,他看了看麻將桌,笑道:「一群大男人,贏的這小姑娘褲子都快沒了啊,哈哈哈~你們丟不丟人?」

    幾位大哥立刻面有愧色。

    鸞術又開了口:「沒想到我媳婦比我技術還不如。」

    「哈哈,小樹子,我看你還是下吧,讓小豬玩兒會兒。改天再給你翻本啊。」李大哥忍不住笑道:「正好這一圈兒也快結束了。」

    「哎哎,李哥我可不玩兒啊,我老婆不喜歡我賭博。」布衣突然搶話。

    李嫂子詫異:「變性了?」

    大家正和樂融融,突然一個冷漠的聲音插了進來,讓小斗從頭到腳的哆嗦了一遍。

    「請讓一下。」幽就那樣站在人群邊,看著前面被看熱鬧的人們堵死的胡同,眉頭皺的死死的。

    小斗看著他的表情,就覺得心被揪緊了。幽心情很爛,肯定是找不到她,而且尋找舍利也沒進展。這傢伙從來都是把一切寫在臉上的,小斗很為他擔心。

    大家的目光也立刻被這不和諧聲音吸引,幽被大家盯,仍然是一臉的不耐,待擋住他的人讓開後,幽便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布衣的家。面無表情的很像木意。

    「小豬,這小子你朋友啊?怎麼這麼沒禮貌?」錢哥哼了一聲,看著小豬的表情有點兒不悅了。

    「他——」布衣剛要開口,小斗卻情急的打斷:「也許是他心裡有事兒,所以才——」

    大家有些驚奇,看著小鬥,李哥笑道:「小花真是夠寬厚的啊,小樹子你小子有福,媳婦好啊。」

    「哥哥們福氣也不低於我啊。」鸞術和李哥這樣一嘻哈,大家也都忽略了剛剛幽造成的低氣場。

    可是鸞術卻在這時候再次續道:「這樣沒禮貌的人呢,一般都是過於自以為是,太拿自己當回事兒。」

    小斗霍地回頭瞪著鸞術,搞什麼啊,還提?!

    鸞術卻一臉無辜,狀似隨意的環抱著她,手上也繼續幫她碼牌。

    故意氣她哦,這個男人真是夠邪惡的,有沒有搞錯啊,非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考驗她的演技嗎?真是的,怎麼這樣啊?

    可是當小斗微微挪動了身子,就發現鸞術緊攥的手上,青筋暴突。

    這個人,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小斗突然覺得,自己是被環伺在中的獵物,身後是狂猛食人的老虎,他裝成小貓迷惑著眾人,卻時刻磨練著自己的鋼牙,伺機而動。而小斗身前,是本為夥伴的狼群,此刻卻布開羅網,滴血的長牙等待著咬在背叛狼群的她的頸項。

    小斗第一次覺得想回家,想回到母親身邊,此刻,她孤立無援。

    敏感的老是覺得木意在看她,這一切都讓未經歷過任何大事件的小鬥心髒超負荷。

    「三位嫂子,我今晚可是輸的慘了,你們得為我們夫妻倆做主啊。」鸞術突然耍賴的苦著臉哀怨起來。

    對面坐著的李哥笑道:「好了好了,今晚就玩兒到這兒吧,看把你愁的,哈哈哈∼」

    鸞術一抿唇,眼睛掃了眼四周,布衣見大家不玩兒了,也拍了拍離火道:「回吧。」

    木意已經跟著幽走了,布衣張望著木意的背影,美滋滋的獨自笑起來。

    「真是花癡。」心情不好的小斗低聲埋怨了句,沒想到布衣竟然聽到,他扭頭一拍小斗的腦袋,「臭丫頭,少多嘴,以後見到剛才那位姐姐,要喊嫂子啊。」

    小斗捂著腦袋抬頭,準備把滿肚子的委屈都發洩在他身上,可是鸞術卻在這時候突然伸出一手按在了小斗的頭頂,然後毫不客氣的對準布衣的屁股就是一腳,「少佔我媳婦便宜。」

    布衣眼睛一瞪剛要回擊,鸞術卻已經站起身,搬著凳子跑回了自己家門前,「小花快點兒回來,小心被野鬼瘋狗啊什麼的咬到。」

    小斗聽了,站起身,拎著板凳往回走的時候,除了和幾位鄰居兄嫂再見,也不忘瞪一瞪布衣。布衣氣急敗壞的哼道:「半夜來敲你們家門,讓你們對哥哥無禮。」

    昏黃的燈泡被關上了,小斗微笑著關門,門外的熱鬧被黑暗代替,木質大門隔絕了家門外的鄰居後,鸞術突然板起了臉,這才是真實。

    喜悅的,都是虛假。

    所以,當鸞術當著她面殺人時,雖畏懼,小斗卻並沒覺得多麼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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