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之遠東風雲 正文 140大結局
    在沈光明被殺5個月後,廣州城外不遠的河道上,一列由火輪帶領的船隊在月光下停了下來,他們不遠靠岸處是一溜早已停泊的船隊,也是一艘小火輪領頭,上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那裡正劃過一艘小舢板來,上面的人穿著治安官的制服,靠近剛開過來的火輪高聲叫道:「來者可是韶州府治安局張勝芳局長?我家大人是惠州局李文茂局長,酒席已經備好,想請大人前往惠龍號一敘。」

    「Sir,我們遇到惠州押送太平軍的船隊,想請您過去吃飯。」火輪上甲板的一個治安官立刻跑進船艙朝長官報告。

    「好啊!哎?惠州局怎麼走這條水路?不過幸虧遇到惠州同僚,一路上閒的蛋疼。」正在船艙裡和幾個下屬搓麻將的張勝芳笑著說道。

    自從石達開投宋後,這些治安官就忙了起來,他帶來的士兵和家屬太多,誰也不敢、也無法一下就解決掉,趙闊只能用溫水煮青蛙的戰略,先逐步遣散一批下層兵,其他人分散到各大城市或者軍營附近,讓軍隊和治安官看著他們做點修路建城的活,領著點工錢,釋放太平天國的「毒」,然後慢慢的分批遣散或者往需要人力的地方發送。

    這次韶州船隊帶著60名武裝押運人員,運著最後一大批300人往海京港去,在那裡他們會被裝船運往瓊州鐵礦場做苦力。

    張勝芳叫下屬提上兩瓶酒,領著幾個人上了惠州局的小舢板,朝惠龍號駛去。

    「這次公務在身,不能飲酒。」張勝芳看著面前琳琅滿目的酒席,笑著對李文茂說道。

    「稍微喝點沒事,我不也帶來300太平軍嗎?要麼,咱哥倆先來紅的,洋人的酒沒勁。」李文茂無所謂的一笑,親自替張勝芳斟上一杯紅酒。

    一個小時後,惠龍號朝韶翔號同時駛過來三艘船。船上的人朝高高的火輪甲板大叫:「你們局長喝多了,我們李局長親自送他們回來。」

    韶州治安官哪裡敢怠慢,立刻七手八腳的把三條船上的人拉上船來,但就在他們去接背在惠州治安官肩膀上穿著洋裝地局長的時候,那局長突然跳了下來,兩手各持一把左輪。厲聲吼道:「ALLFREEZE!部不許動!)」

    立刻惠州上船的人全部掏槍對準了韶翔號上的治安官和船員。

    韶州治安局被惠州治安局繳械。

    「你們是要造反啊!」喝多了地張勝芳被冷水潑醒後。明白了局面。驚恐地叫了起來。

    「我們日月軍是要清君側!」李文茂不屑地說道。

    「清君側不就是造反嘛!你媽地!李文茂。你這個佛山反骨仔。我告你。你們日月軍這是找死!」張勝芳面無懼色。反而破口大罵起來。

    「把他扔河裡去!」李文茂地冷冷地哼道。接著他對身邊手持雙槍地黃復明命令道:「立刻去通知海京城裡地人。我們得手了。」

    最後他扭頭命令道:「讓我們救出來地太平軍登岸。我要訓話。」

    兩天後的深夜12點,總督府裡的趙闊還沒睡,他看著面前一大摞地報告。謀劃著自己的利益:

    前不久去大沽口換約的英法艦船被僧格林沁精心打造地炮台打了個滿頭包,死了幾十人,而僧格林沁這次厲害,只不過是因為餵飽士兵銀子,並且不停進行實彈演習,可見滿清官員只要幹點人事,下面小兵還是有點戰鬥力的,受了打擊的英法勃然大怒,氣勢洶洶的回來準備召集小弟去報復。

    而且現在天京的西學派洪仁得勢。一門心思想拿下江浙,打通上海,以便和洋人進行外交,但晚了,神並且很殘暴的天京在洋人心目裡噁心得比狗屎都不如,他們立刻惶恐的協助滿清官員進行防禦。

    現在就出現了詭異的局勢,北面,洋人一路放風:「我一定要報復你耍我!」,而南面上海。洋人正玩命幫助滿清抵抗太平軍。

    不管是北面打滿清還是南面幫滿清,都需要人手。

    然而英國後院起火,印度阿三們在年初就流行「烙餅教」,一張烙餅在他們手裡流傳,都不說話,但都心照不宣,很有當年圓末中華流行月餅——八月十五殺韃子的風範,士兵也嘩變起義了,因為這年代子彈需要用嘴咬開。紙質子彈上面塗有油脂防潮。印度阿三兵都說那是牛油和豬油,這等於讓他們吃下去。褻瀆了他們,而英方說這是謠言,我們發地子彈是蠟油,不過沒人相信,想幹你的時候,隨便一個理由就行,你闢謠也沒用。

    所以阿三起義了,額爾金火燒屁股一樣回印度了,剩下的他的親兄弟英國公使卜魯斯在猶豫是等撲滅起義後再回來,還是直接讓海宋和法國出面直接打;

    對於後者,趙闊當然拒絕。

    對於由舟山登陸上海幫助清軍抵抗太平軍的說法,趙闊更是肚裡罵娘:「我陸地上去打太平軍怎麼了?不就是不想讓我佔地嗎?而且我要現在和清軍肩並肩打太平軍,我不是被人民唾棄了嗎?當婊子可以,只要給錢,但我不可能在大街上就賣啊!而且我屁股還不穩定。」

    「我沒兵!沒有船!當然我對滿清背信棄義,公然違背國際法則十分氣憤!太氣憤了!」對英法公使,趙闊義憤填膺的說道:「我要在陸地消滅湘軍,作為對咸豐的報復。當然,上海江浙一帶,我們也考慮幫忙,但是是間接的,我們也是從安徽等地出擊。」

    英國沒有兵,法國兵力也不足,還指望趙闊在上海危急的時候起個定海神針地作用,作為交易,只好聽任趙闊去打湖南了,不過他們有言在先:和平第一,不能把戰火擴大湖南之外的地區。」

    因此此刻,十字軍主力集結在湖南邊境。而海軍和小刀軍團被趙闊派去在舟山一帶作秀,給英法看著:看看,我對上海很關心,你們頂不住,也許我就上。

    但就在趙闊琢磨計算自己拿到湖南後的收益之時,耳邊隱隱傳來一陣爆炒豆子的聲音。趙闊在十秒鐘後才反應過來:那是密集的槍聲。

    「我靠!我海京城裡怎麼有這麼多槍聲?」零星槍聲不稀罕,但這麼多是出了什麼事了,趙闊滿腹狐疑的站起來走到窗口,一看之下,大吃一驚,總督府東邊方向天空紅了一塊,好像什麼建築起火了。

    「那不是我新皇宮位置嗎?」趙闊傻眼了,因為流民太多,失地農民也太多。工廠是吸收不完的,趙闊還得意地想了一個他認為絕妙的主意:大興土木。

    反正安南賠款還沒花完,他先建立了一個國廟。不僅讓那些窮比有活幹有飯吃,還順帶收買自己心腹十字軍地軍心,然後他又準備在總督府旁邊建一個巨大地西洋式圓頂大宮殿,作為自己的新皇宮,當然炮位和槍眼上面到處都是。

    這個巨大地建築一下就吃掉了海京15000地流民,他們天天揮汗如雨的為皇帝勞動,有錢賺,也累得要死,省的去鬧事和造反了。

    但此刻竟然好像是皇宮工地出事了。

    十分鐘後。宦助國衝進來了。

    「這怎麼回事?失火了嗎?還有槍聲?」趙闊盯著氣喘吁吁的宦助國問道。

    「陛下,大事不好了!有人造反!」宦助國驚恐萬分的叫道。

    「我靠!你說什麼?!誰造反?!」趙闊頓時面無人色。

    宦助國指著窗戶外面的紅光叫道:「陛下,剛接到報告,半小時前,皇宮工地監工的法國工程師被殺了,工地被他們放火燒了,我剛從家裡趕去工地,就遇到那群苦力正朝總督府衝來,四處放火。手裡還有槍!現在西邊也有人衝來,還不知道是誰在造反!」

    話音未落,總督府附近同時爆發出槍聲,那是總督府守衛部隊兩個營和對方交火了。

    「陛下!」總督府守衛總管急急的衝了進來,還沒站穩,皇帝和丞相就同時大吼起來:「這到底怎麼回事?」

    「大約一兩萬人突然從四面八方衝來,朝我們攻擊,我們現在已經在外圍拉起街壘…」總管結結巴巴的說道,他也沒想到會出這事。

    「有軍隊嗎!」趙闊大吼一聲。他最怕就是軍隊參與了。這些他一手拉起來地部隊可能要了命。

    「沒有軍隊,但是有治安官參與其內!」總管說道。

    「治安官?」趙闊和宦助國對視了一眼。都是恐懼,這些治安官本來就是從原來軍隊裡裁減下來的,打起來怕也有戰鬥力。

    「喊的什麼?」趙闊一拍桌子。

    總管斜看了一眼丞相,小聲說道:「他們喊地什麼:清君側、滅奸相、殺清妖、反清復明迎白頭、上帝保佑尊翼王什麼的…」

    「天平軍和天地會的?」趙闊一愣,心裡算著這城裡放進來多少年輕力壯的太平軍士兵給他修皇宮,最多2000人,天地會,那就無法估計了,不知道是哪個會堂。

    宦助國看趙闊打量他幾眼,頓時感到小腹一陣熱意,差點尿褲子了:要是這陛下把自己當奸臣扔出去給叛賊那怎麼辦?

    「陛下明鑒啊!那是叛賊造謠…」被造反嚇呆了宦助國本能的卡一下跪在了趙闊面前,哭喊。

    「滾滾滾…滾起來!你他媽的,誰家造反不是清君側啊!」趙闊對宦助國的添亂氣得都結巴了,而後者總算鬆了口氣,趕緊爬了起來。

    話音剛落,門外又衝進來一個滿臉黑煙的軍官,他對趙闊一個敬禮,急急說道:「我軍已經把他們頂在了街口,對方人數太多,火力也很強,希望陛下趕緊撤走。」

    「炮!給我用炮轟!」趙闊大吼,話音未落,窗外東邊立刻響起連綿的炮聲,一片離自己很近。一片離自己較遠,明顯兩面在對轟。

    「媽地,這不是法國啊!兩面都不惜用炮啊!操!這他媽的什麼野人時代!」趙闊渾身哆嗦,讓兩個軍官擔負起守住總督府的重任,自己煞白著臉走出辦公室。

    急急朝自己後宮走去,但好像想起了什麼。他又折了回來,差點和緊跟他的宦助國撞了個滿懷。

    「叫童子軍集合!」趙闊對走廊兩側的半大小孩士兵大吼道。

    五分鐘後,大約500人的童子軍筆挺站立在院子裡,等著皇帝訓話。

    趙闊拚命吸了幾口氣,壓住自己的恐懼,他走上前,在外面隆隆地槍炮聲中,對這些小孩大吼:「我的兒子們!現在你們為我效命獲取光榮地機會來了!外面有一群無恥的叛賊,這群跳樑小丑妄圖顛倒乾坤、加害於我!我養育你們。我教導你們,我把你們培養成堅定而光榮的上帝騎士,現在你們怕嗎?」

    「不怕!」500人齊聲大吼。接著隊列前的一個童子軍官抽出軍刀狂吼起來:「為了陛下,殺光逆賊!」

    「很好!我沒有白疼你們。給我去增援街壘上地友軍,守住總督府!」趙闊冷笑道:「你們別辜負我的期望!記得,我以你們為榮!」

    「我們的信條是什麼?」領隊的童子軍軍官高舉軍刀大吼道。

    「上帝!陛下!榮耀!」500人齊聲大叫。

    「為了陛下,殺盡逆賊!上刺刀!」

    500童子軍眼裡閃著狂熱的火花,熟練地操作手裡地槍械,儘管上了刺刀的長槍有地比他們人都高一點。

    看著自己培養了好幾年地小孩,苦心訓練他們軍事技能,教他們識字讀書。每個人都對他忠心耿耿,這花了多少心血在上面?

    趙闊知道他們就是這個時代的精英,每個人只要出去軍隊,立刻就骨幹軍官,用這種超級精銳去做步兵的戰鬥,確實是殺雞取卵。

    拿破侖在自己最危急地時候,也拒絕用軍官學校年輕的學生去參與戰鬥,他說法國未來的精英不應該這樣浪費掉。

    但趙闊不同,自私自利之極的他。在危急之時,毫不猶豫的用金條去通馬桶,他心裡大叫:「趕緊給我去殺!老子要是完蛋了,你們也完蛋了!」

    看到他們開出總督府,上了廝殺的前線,趙闊立刻掉頭朝後宮跑去。

    然後立刻拉出皇后,抱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匆匆朝後院小地道跑去,他從沒打算和總督府共存亡。而是要跑到港口外的海軍軍營。那裡起碼還有一個營的小刀軍團,這樣他就攻守兼備了。既可以調集軍隊奪回海京,如果不妙,那就直接上船跑到香港去了。

    途中他一家和宦助國,被趙影領著三個人追了上來,護衛他們通過地道出了總督府,上了一輛樸素地中國式馬車,在滿是驚恐的市民和乘火打劫的街道上,由趙影四人步行護衛著,顛顛的朝城門逃去。

    路上,太子和公主被驚醒了,又被擠在破車廂裡大人驚恐的臉色嚇到,開始大哭起來。

    這聲音讓本來就驚恐之極的宦助國更加驚恐:現在逃出城外遇到叛軍怎麼辦?還跟著皇后和兩個小孩,一路大哭,太引人注意了。而且你皇帝還帶著家眷逃,我可以扔了家跑你這裡救你,你不要把我和你一起搞死。

    想到這裡,坐在後面的宦助國裝作不在意的勸慰趙闊,笑道:「陛下,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年漢高祖劉邦還被項羽追過,把兩個孩子都扔了,更加狼狽。」

    他地意思是漢高祖劉邦都把自己親生兒子踹下車去了,你丫能不能有點公德,為了更安全,把皇后和兩個小孩弄下車去啊,你自己活命最重要。

    趙闊本來也嫌車走得慢,聽宦助國一說劉邦逃亡,猛地一驚,想到:「對啊!車少了人,自然走得快點。」

    「這傢伙為啥要跟著我家?」想到就做,趙闊一腳踹在宦助國胸口上,這個丞相立刻大頭朝下滾出車外,掀開車尾布簾露出半張臉,趙闊小聲對趴在馬路上慘叫的宦助國叫道:「助國,趕緊給我去聯絡城裡的自己人。支援總督府啊!我記住你的大功了!」

    朱清正在12點的時候,也沒睡,他正在看歷史書,自從被弄回海京軟禁在家裡,他也看不下去以前愛看的西洋軍事書籍了,又開始搬回中華歷史研究起來。聽牆上的掛鐘敲響12下,朱清正放下書,看著總督府方向喃喃自言自語道:「我問心無愧啊。」

    但就在這時,院子裡一片喧囂,看門狗叫了兩聲突然沒了聲音,在外面僕人的驚呼聲中,朱清正披上外衣走出書房,一看之下就是一愣:僕人們和監管士兵都被繳械,被槍指著蹲在牆角。滿院子都是包著紅頭巾的拿著兵器地人了。

    「你們是幹什麼地?」看不是趙闊的御林軍來了,朱清正先鬆了口氣,那意味著自己可能被殺死。但馬上他又緊張起來了:這群看來衣冠不整地武裝人員是幹嘛的。

    「白頭大哥!」一聲驚喜的聲音中,李文茂從人群裡衝了出來,抱住了朱清正淚流滿面。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進來的?」看清是一身治安官打扮地李文茂,朱清正吃驚的問道。

    「我來救你啊!」李文茂叫道:「外面的高帽兵,我們都解決了,跟我走。」

    「救我?」朱清正抬頭看了看滿院子的士兵,突然低頭驚問道:「你這是造反了?」

    「不是造反,是清君側。」隨著一聲好聽的男中音,瘦小的劉杜川腰裡別著手槍走了過來。

    「杜川兄?」朱清正自然認識這個佛山天地會起義時候的謀士劉杜川。他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奸相當道,皇帝已經被迷惑,一是甘心做洋人走狗,把我百姓交給洋人洋機器喝血;二是忘記了反清復明,屢屢想和清妖共處;三是陷害忠良,把您這種萬民仰慕的反清復明大英雄無罪拘押,意圖戕害;」劉杜川冷冷的說道。

    「四是背信棄義,遣散我英勇士兵,妄圖和清妖蛇鼠一窩。」有人接著劉杜川地話頭款款的說道。

    朱清正定睛一看。又是大驚失色:「石達開勳爵?您?您?您?」

    「我不是勳爵,我是翼王!」石達開走到朱清正面前,伸出手道:「朱大帥,你我交手幾次,我非常仰慕您的才華,但我更仰慕您反清復明拯救天下黎民地決心,現在宋帝昏庸,奸臣當道,我希望您和我們合作。以後您做陛下的東王。我做您的翼王,我們聯手掃平清妖。」

    「這是要裹挾我入伙啊。利用我的名聲嗎?」朱清正看了看滿院子的人,歎了口氣問道:「你們造反不成的,陛下3萬十字陸軍,2萬十字海軍,無敵於天下,內部百姓富裕,外部外交通達。別說您翼王,就算太平天國舉國來戰,面對三萬洋槍隊,絕無任何勝算。」

    「我們不是造反,我們是兵諫!」李文茂叫道:「我是來救你和翼王的!」

    「你們怎麼可能成功?你們有多少人?你們知道不知道如果面對十字軍,十倍百倍的烏合之眾也未必是其對手。」朱清正說道。

    「十字軍,不在。海京空虛,而我們有兩萬人,否則我怎麼可能離開拘禁之地和您見面?」翼王笑著說道:「這次多虧了劉杜川兄弟。」

    「聽!」劉杜川說道,眼睛裡卻滿是仇恨,這時不遠處傳來激烈密集的槍聲:他哥哥上海小刀會黨魁劉麗川完全就是被法隊消滅地,而趙闊卻和洋人親的穿一條褲子,這讓劉杜川怎麼想?他無比痛恨洋人,也自然痛恨趙闊,只不過為人溫婉,善於隱藏,官居城門治安局局長之位。

    這個位置不是高官,但作用極大,利用這個職位,他放進了李文茂的500原日月軍戰士和60太平軍戰士,並用軍火武裝後者。

    而城裡,想營救翼王的人多的是,尤其是原太平軍士兵,他們在海京飽受欺辱。從受人尊敬的士兵搖身一變成了苦力,很多人都想念翼王。

    由劉杜川牽頭,天地會和日月軍中不滿趙闊的人,以及原太平軍士兵煽動組織海京李遍地的苦力和流民,因為他們失去了土地,被迫進入那傳說會被喝血的工廠。飽受欺凌,一有人牽頭,立刻抱成了團。

    而且因為劉杜川,各種反對勢力也知道這時候海京兵力空虛。

    這天夜裡,早有圖謀地海京裡的各種糾結在一起地勢力打出「清君側、滅奸相、殺清妖、反清復明迎白頭、上帝保佑尊翼王」的口號,一萬流民四處放火,並領到槍支,由人帶著去打總督府;而原來打過仗的精銳日月軍、太平軍以及天地會的300人也被武裝起來,一起猛攻總督府。打算抓住趙闊挾天子以令諸侯。

    與此同時劉杜川和李文茂先救出石達開,又救出朱清正,獲得未來兩個可以領袖群倫的頭領。

    「怎麼樣?白頭大哥!別猶豫了!」劉杜川急急說道。

    朱清正看了看滿院子的槍。點了點頭。

    但在走出院子地時候,朱清正小聲地問旁邊地李文茂道:「文茂,你真打算背叛皇帝嗎?」

    「不。我是為了救你。」李文茂歎了口氣:「為了你,我什麼險都願意冒。」

    「你帶了多少人,我是說院子里外。」朱清正問道。

    「30個。」

    「他們呢?」朱清正用下巴指了指正在外邊上馬的石達開他們。

    「4、50個吧。」李文茂不懂為何大哥要問這些事情。

    「打得過嗎?」朱清正盯著李文茂地眼睛問道。

    「什麼?!可是為了您,我們已經造反了啊!在您院子外面殺了20個高帽兵啊!」李文茂震驚之餘突然領悟到了這大哥的意思:他根本不想造反!

    就在這時,一個太平軍背著長槍牽著馬過來,笑道:「請白頭兄弟上馬。」

    旁邊的腰別雙槍的黃復明,笑著小聲道:「大魚。今天又見面了。」

    「那是啊!兄弟!」大魚看到這個好兄弟也是驚喜。

    而門口黑影裡,李文茂和朱清正正死死的拉扯,李文茂看著石達開和劉杜川他們冷汗流了一臉,死死地拉住朱清正說道:「大哥,現在沒法退了!萬一不成,我們就往廣西跑了!現在你要是反水,不是他們殺我們,就是陛下殺我們!」

    「你當我是老大嗎?!」朱清正狠狠的對著李文茂一瞪眼,然後扭頭對不遠處石達開笑笑。指著身邊的黃復明叫道:「那個士兵,過來。」

    「SIR?」黃毛聽到這個曾經地長江大帥招呼,立刻跑過來,在他面前恭敬的立正,問他有什麼指示。

    「日月軍將士聽我朱清正號令!」朱清正黑夜裡的一聲大吼,讓門前所有人的眼睛都帶著疑惑看向這個將軍:「給老子殺叛賊!」

    朱清正一把推開李文茂,用黃毛腰裡拔出一把左輪手槍來,槍口滑過黃毛不解的眼神、牽馬的大魚震驚的眼睛、馬上劉杜川從疑惑到明白再到驚恐的臉色,在剎那後對準了十米外坐在馬上的石達開。

    「小心!」劉杜川猛地一拉石達開。

    「轟!」朱清正毫不猶豫對著石達開扣動扳機。

    石達開墜馬。

    隨後是短暫地但靜得可怕的沉寂。所有人都傻了:這個剛剛救出的大人物對著另外一個同志向的人開槍了。

    這寂靜如此可怕。以致於所有人都清清楚楚聽到朱清正手上那把槍在彈輪轉動的卡卡聲。

    「日月軍殺啊!「朱清正大吼著,槍口一低對著抱住石達開的劉杜川又開了一槍。

    朱清正府邸外的寂靜被第二槍無情撕碎了。離朱清正只有五步遠的大魚扔了手裡的韁繩,猛地一擺肩膀,頓時把肩上背地步槍甩進了手裡,眨眼後,這槍口就對準了面前的朱清正胸口,他的右手手指好像小魚尋找水裡的洞一樣迅疾的滑入護手圈,勾到了冰冷的班機。

    「!」就在大魚熟練地下槍、對準瞄準朱清正的剎那,黃毛大吼一聲,右手猛地握住腰裡的槍柄。閃電般地拔出手槍,伸直手臂後,槍口斜斜對準了大魚地胸膛。

    「你小心!」李文茂盯著面前大魚的槍口,猛地用肩膀把朱清正撞飛開去。

    「啪!」「啪!」

    大魚和黃毛幾乎同時開火。

    黃毛一槍打碎了大魚這曾經兄弟地天靈蓋,而大魚的步槍子彈則把李文茂這個大漢打得迎面朝後飛去。

    府邸前槍聲猛然爆炸一般響起,本來剛剛還肩並肩有說有笑的兄弟們。所有人突然都在互相朝對方開火。

    步槍射擊完一次,這些精銳的戰士就嫻熟的操起步槍當成錘子和斧子互相朝對方掄了過去。

    叛軍互相殺成一團。

    黃毛站在台階上,操著手槍不停左右移動著射擊,卻不上下移動,因為他背後是日月軍的兩個頭目。

    寧可戰死也不想被裹挾的朱清正抱著嘴角流血、胸口開了一個大洞的李文茂,痛哭流涕道:「兄弟,你真傻!你為我做這麼多,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白頭…大哥咳咳…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入…教嗎?」李文茂一邊咳血,一邊微笑著問道。

    「不知道啊。」朱清正瞪大了眼睛。

    「因為…咳咳…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李文茂說完。脖子一歪,死在了朱清正懷裡。

    朱清正愣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後他悲鳴一聲。眼淚飛濺道:「兄弟!」

    說罷,站起來,操起手槍大吼道:「日月軍給我殺叛軍!」

    兄弟軍火廠前,巡廠隊躲在鐵門後面,人人臉色發青,看著眼前遠處四起的火頭,誰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包括後面蹲在地上一樣發呆地鄭家兄弟。

    所有做工廠的人都差不多,一有事。就得跳起來朝自己產業裡跑:不放心啊。

    在睡夢中被管家叫醒,說城中好像大亂,鄭家兄弟趕緊惶惶然的跑進工廠了:幸好,他們地廠子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人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街道上有個人一瘸一拐的朝著工廠大門跑了過來。

    「幹什麼的?站住!」這個人的出現,讓門後面幾十個大漢驚恐起來,紛紛握著槍起立,好像這個人事妖怪一般。

    「是我啊!」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著:「我是丞相啊!」

    「丞相?我還是皇帝呢!」有人破口大罵。

    「我真是丞相啊。」那個穿著破舊長袍的傢伙一邊喊一邊走過來叫道:「鄭家兄弟。趕緊給我找來。」

    鄭阿寶湊近鐵門一看,回頭朝大哥驚恐的叫道:「這個人真的面熟啊,和丞相挺像的。」

    總督府前地士兵們打得苦不堪言,成年士兵和童子軍官們蹲在遍地瓦礫的總督府圍牆後,用步槍和大炮打退對方一波又一波的攻勢,雖然對方是烏合之眾,但人數超過他們十倍,在狹窄的街道上離得遠遠的,一片一片的對著放槍放炮。也看不出誰厲害誰不厲害來。只能拼時間拼消耗,這對十字軍很不利。他們已經丟了街壘,縮進了總督府,但眼下看來總督府前院也夠嗆了。

    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片吶喊:「保衛聖君!消滅叛賊!」

    又一片黑壓壓的人群在叛軍後面壓了過來,槍火的亮光在遠處一閃一閃,正在總督府前的一片片地叛軍頓時大亂,好像一團黑壓壓的蒼蠅一樣在十字軍和新來的這群人之間亂竄。

    「太平軍的王八蛋來了,我們都得死!保衛聖君!每人賞銀十兩!打死一個賞銀50兩!」鴉片販子一隻腳穿著皮鞋,另一隻腳穿著拖鞋,躲在自己靠在路邊的馬車後面,在一群保鏢最中間,對著面前經過的握著槍的工人洪流不停大大喊。

    兄弟、皇恩、造船局以及周開源的布廠2、3000工人被他們的老闆組織起來,發給槍炮,從工廠區開往總督府,協助剿匪,鍾家良也從窩裡竄了出來。在這些老闆和工人面前用銀子砸。

    這群人被宦助國一說,就明白了:如果趙闊完蛋,他們肯定完蛋;不是沒見過太平天國什麼樣地,鄭阿寶就差點被洪仁打死,還怎麼發財?投資這麼巨大地工廠就完了?

    他們立刻組織自己地工人去保衛趙闊和自己銀子,這群人雖然一樣是農民。和正在造反地主力差不多,但他們都習慣工廠裡的紀律,老闆和工頭一叫喚,還有鍾家良的額外賞金,立刻從窩棚一樣的工人宿舍操起倉庫裡的槍炮殺出來了。

    在工廠主和工人參戰,叛軍大亂地時候,城外的一個營的小刀軍團也開進城裡,訓練營的陳寶強也領著2000新兵進來了。

    而叛軍卻內亂了,石達開被朱清正開槍擊傷。在日月軍退入朱清正的宅子和他的僕人們抵抗的時候,石達開和劉杜川沒有時間和兵力打下朱清正的府邸,只能悻悻的離開朱清正家。去前面指揮叛軍,但士氣已經完蛋了。

    這次「海京騷亂」在四個小時後被鎮壓。

    石達開和劉杜川孤身逃亡、另一個主要案犯李文茂在內亂中死掉、朱清正投案。

    「其他人好說,但怎麼處置朱清正和那群日月軍?請陛下示下。」宦助國微微躬身,他動作很小,因為他腰疼,被皇帝一腳踹下車來地後果是閃腰、崴腳。

    趙闊好像沒聽見,他一隻腳撩在辦公桌上,側對著丞相,正對著被炮彈飛濺的石塊砸了大洞的窗戶。看著外面地僕人們正收拾草地上的石塊碎屑。

    「陛下?」宦助國又問了一聲。

    「不是說江西日月軍軍心不穩嗎?謠傳我要抓人殺人。」趙闊歎了口氣。

    「那就抓嘛,日月軍一個也不能留。胡潛也在逃往香港的路上被逮捕了,因為劉杜川和他好像有過聯繫,他知情不報,而潛逃!天地會不能信任!陛下英明!」

    「如果我滅了天地會,百姓會怎麼看我?」趙闊喃喃的說道:「要知道,在南方遍地是天地會啊!」

    宦助國不吭聲了。

    「把朱清正從牢裡帶出來,我和他聊聊。」趙闊最後說道。

    三個月後,大宋和太平天國翻臉——因為石達開想要大宋皇帝的命!

    當然。洪秀全和洪仁很鬱悶,他已經離家出走了,關我屁事啊。

    而朱清正被驅逐出大宋。

    但不是作為一個罪犯,而是作為一個皇帝道不同不相謀的公爵,他被交付了日月軍指揮權,帶著兩萬願意跟隨他的天地會士兵,從安徽殺入太平天國轄區。

    所有後勤補給由海宋的洋藥行會和西學會捐助。

    同時一萬精銳的黑棋軍團士兵成編製地退役,他們脫下豪華的軍服,穿起粗布緊身衣服。拿著以前同樣的精良武器。對外號稱是大宋愛國商人僱傭的「愛國北伐軍」,揮師北上。北伐太平天國,和朱清正的日月軍肩並肩的猛攻天京。

    費用一樣由西學會捐助。

    天京很快失陷,洪秀全被打死,太平天國正式失敗,天京成為了被驅逐的日月軍首都。趙闊沒有引起洋人的猜忌,用朱清正置換了洪秀全,他地盤表面上沒有擴大,但日月軍一切軍事補給和商業活動幾乎全被大宋西學會壟斷,實際上大宋的商業版圖擴大了。

    而且日月軍殺氣騰騰地消滅滿清宣言讓洋人很不安,覺的這是遠東和平的威脅,影響他們的貿易利益,朱清正也因為不聽洋人的,堅決不和滿清談論任何和平,沒有和英法美建立外交,但趙闊一攤手:「這和我無關,我不讓他們走,難道讓他們在我這裡天天造反?我又仁慈,雖然見解不同。但我們都是兄弟,不能消滅他們,那我能怎麼辦?」

    日月軍的獨立,反而等於讓趙闊手裡多了籌碼,洋人管不了日月軍,但趙闊管得了。沒有他趙闊的軍事和商業支援,初起日月軍在被太平天國折騰的滿目瘡痍的江蘇安徽一帶根本就打不起戰爭,這樣趙闊成功地從洋人打手升級為遠東和平地話事佬,其外交影響力發生了質變。

    以此為契機,趙闊乾淨利落的拿到了湖南,他地軍隊從南部攻,朱清正從北部攻,湖南很快易手,作為交易和臣服的見面禮。朱清正把整個湖南留給大宋,自己率兵退出。

    在讓給大宋湖南後,朱清正在天京開國。國號為明!對大宋稱臣。

    在大殿上,這個新皇帝卻是滿臉憂色,他對自己文武百官說道:「我大明起於憂患之中,前有滿清我華夏之不共戴天死敵,後有強宋窺測,若我們不能奮發圖強,滅亡指日可待!」

    公圓1858年,大明皇室後裔」朱清正在天京「復國」稱帝,開國大明。

    國號:明;

    政體:極度;

    信仰:基督教、儒家

    經濟:國家資本主義;

    年號:改歷西圓。以耶穌誕生紀圓;

    首都:天京;

    第一個建交國家:普魯士;

    英文國名:GREATMING;

    國旗:藍底日月同心旗;

    國歌:大明忠烈;

    軍隊:大明陸軍、大明龍騎兵(以捻軍為基礎的下馬火槍兵)。

    「嘿嘿,對我稱臣?朱清正還想和我玩我對洪秀全玩的那一套?現在你就是我地打手。」在海京辦公室看著外面樹立起來的天藍色新皇宮——海宮——趙闊洋洋得意:「我既收買了人心,你誰想反清復明就去天京唄;還死死的把朱白頭這個傻帽捏在手心裡,如果哪天我屁股徹底坐穩了,不想他玩了,掐斷補給,立刻就滅了他!他的地盤還是我的!」

    但趙闊低估了別人的厲害,這個明,史稱:武明!

    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出海口。又面對列強的懷疑和不滿,只有來遠東較晚實力較差的普魯士願意和武明建交,兩個國情、國際地位類似的國家很快走到了一起。

    朱清正努力發展陸軍,以報國獻身精神鼓舞軍心,後來號稱陸軍遠東無敵。

    在武明興起並背叛海宋地時代,如果沒有制海權和海軍強大的投放兵力和選擇戰區的能力,位列列強之班、強大如海宋者都差點被武明滅掉。

    後世史學家稱:若趙紫薇和朱白頭晚生幾十年,趙紫薇永遠不是朱白頭地對手,朱白頭才是這塊土地選定的統治者;但既然生於開化時代。朱白頭開創的鐵血武明終於不敵教育科研和商業極其發達的自由海宋。從而被海宋和平統一,也是天數了。

    一天只睡4個小時全部撲在國事上的開國皇帝朱清正也被尊為「陸皇」。

    但海皇和陸皇都是名垂青史的聖君。他們一造了未來橫亙亞洲的中華合眾國的兩個核心邦國:海宋和武明。

    海皇:以仁慈、智慧、眼光超人聞名於世,以民富民智為目標,培育自由精神,海宋一人如一國,一隻綿羊領著一群獅子卻雄霸海洋,尊號紫薇聖人;

    陸皇:以堅毅、執著、戰鬥進取名垂青史,以國強國富為己任,打造民族主義,武明一國如一人,一隻獅子率領一群綿羊而攻無不克,尊號白頭翁;

    正所謂:一個民族、兩位聖君、三個時代、萬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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