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大唐 第六章 第四十二節 何以解憂
    一陣陣的怒潮般的氣勢不斷地在空中狂湧而來,獨孤安持刀凝立,火紅的火蛇彷彿是一道道的火蛇一般在週身之上纏繞,吞吐著火紅的顏色,傲雪瞇著眼睛,感受著洶湧而來的勁氣,身上一股殺氣瘋狂地湧出來,受到獨孤安氣勢的刺激,傲雪心中一股戰意瘋狂地燃燒著,天魔力場已是在傲雪的武功中紮下根來,此刻,週身之上更是一股氣旋旋轉著。

    「你將會讓我的武功進步到另一個境界,所以我要打敗你,甚至……殺了你!」獨孤安有些狂熱地說道,渾身的氣勢陡然間收回,剎那間,雲破月明,一輪月華的迷離的光芒刺破重重雲海,灑下柔柔的光華,傲雪目光猛然收縮,一陣冷笑,「那麼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會像是死狗一樣被幹掉!」

    傲雪默默地望著持刀的獨孤安,只是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神色,眼中開始閃爍著野獸般瘋狂的色彩,眼瞳開始變得通紅,真氣瘋狂地運轉著,眼前的人是一個孤獨的人,傲雪的只覺告訴自己,而強者每每都是孤獨的,不自覺地舔了舔嘴角,顯得分外的邪異,手中一抖,一把冰藍蒼冥在傲雪的手中發出一陣寒芒,刀刃上流光閃動,充滿了冰寒流光的波動,刀尖遙指著獨孤安,聲音沙啞著,渾身流露出一股血腥的殺氣,「那就看看是誰的刀更為霸道狂妄!」

    獨孤安默默無言,身上氣勢陡然升起,「那,我們就一戰吧!」

    短短的一句話,拉開了獨孤安與傲雪之間的戰鬥,兩人都有著強橫的實力,皆是用刀的好手,或許世間有人比兩人更厲害,但是此刻兩人只是看到了對方,只是看到了對方的刀。

    一道弧光在寂靜的蒼宇中劃過。

    四周的大氣受到令人勁氣的波及如同雲層一樣翻捲著,湧起重重的驚濤駭浪。

    「小子,吃我一刀!」重重刀氣攻來,刀鋒之上火蛇吞吐,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著近乎完美的老辣,經歷過無數次血戰的洗禮,而且更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獨孤安有著無比的經驗,一招一式間,一道道的刀芒從一個個詭異的角度攻來,讓傲雪歎為觀止,「這是真正殺人的刀法!」招招狠辣,招招無情,並沒有那些華而不實的虛招,招招致命,這是生死間磨練出的刀法。

    「混蛋!」傲雪暴怒,被這人一刀刀地壓在下風,傲雪一股怒意狂湧而來,心隨刀意,或是刀意隨心,傲雪已是一刀劈下,卻是並非劈向獨孤安,而是劈在空處,陡然一股氣牆出現兩人身前,浩然的勁氣向著獨孤安狂湧而來。

    刀勢成圓,重重綿勁纏繞,如同重重蛛網一樣,獨孤安驀然感到刀鋒滯澀,自己彷彿是自投羅網的飛蟲一樣,雖身幼千鈞之力,卻是無從下手之感,轉眼之間,攻出的刀招已經被破,而看似是散漫的隨手一刀卻是在獨孤安勁氣空隙之處狠辣無比地攻來,讓獨孤安感到棘手無比。

    刀氣呼嘯間產生讓人生寒的罡風,隱約有著風雷之聲,只是這樣的刀法在傲雪看來雖是凌厲卻是滿是空隙,「彼節者有間,恢恢乎,其游刃必有餘地矣!」此時傲雪學廚之時學刀工時那位師父所講的,如今在傲雪看來那位師父未嘗不是宗師,傲雪一聲怒吼,聲如洪鐘,而隨著傲雪的一聲暴喝,手中蒼冥發出一陣森寒的殺氣,原本淡淡水藍光澤的長刃陡然發出一陣刺目的寒光,層層殺氣驅動大氣翻滾,如同重重怒濤般向著獨孤安湧來,在重重洶湧殺氣之後,更是有著一道彷彿是燦爛半月的光刃直逼面門。

    一刀揮出,月刃化作九道,竟是直擊獨孤安週身要穴,竟是一刀九式,刀刀駭人。

    「混蛋!」獨孤安吼道,身影陡然飛速後射,手中赤紅大刀在胸前揮出一道道圓弧,一個個渾圓氣勁在身前出現,這樣的守招是在傲雪身上學來的。

    勁氣交集,迴盪,風雷之聲在空中湧動,大氣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翻滾著。

    「星星之火!」將身上的真氣高度地凝固,然後數倍地爆發出去,就是獨孤安的殺招之一,而這一招是在新月殘月斷魂的時分領悟出來的,而刀招強所發出的殺氣更是讓心智不堅的人未戰而先怯。

    刀勢並未卸盡,也難以洩盡,獨孤安竟是反守為攻,一聲低喝,正是一招「星星之火」,刀尖一點紅芒,驀然爆發出彷彿太陽燃燒一般的紅芒,傲雪身前的圓弧氣勁被停頓了霎那的半月刀氣竟是被吞食,勁氣交集。傲雪生生地退了數步,而獨孤安卻是更加的狼狽。勁氣潰散卻是重重地轟在獨孤安的身上,鮮血飛濺,身上被劃出重重的傷痕,被強大的衝擊力擊得倒飛而出,獨孤安喘著粗氣駐著大刀,身影有些恍惚,身上的傷口不知道幾許,卻是刀氣彷彿梨花暗器一樣射在身上,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如紙。

    「真是厲害!」傲雪心中是這麼感歎的,眼前的男人無疑是一個高手,那雙眼睛閃爍著劇烈的火焰,冷峻的目光閃爍著瘋狂的神色,直直地望著傲雪,竟是滿是戰意瀰漫,手中的蒼冥並沒有停頓下來,刀芒如同片片花語一樣灑下,招招都望著獨孤安的身上招呼去,而每一招更是將傷口盡可能地拉大,加深獨孤安的痛楚,這一式「驛路梨花處處開」本是劍招,正是從老鬼劍法中得來,刀氣綿長縱深,如滿天花絮攻敵,以傷人為目的,滿身是血的獨孤安很是駭人。

    身在刀氣切割之下的獨孤安感到渾身被切割般的疼痛,鮮血不斷地從身上湧出來,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孔變得猙獰而扭曲,心中有種瘋狂的氣勢在咆哮著。「

    「嗤」的一聲,臉上一痛,當獨孤安的指尖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的時候,指尖上凝結的刺目的血珠讓他眼神猛然收縮,然後整個眼神好像是受傷的野獸一樣,整個人發出一種可怕的氣勢。

    啊——」一聲怒吼,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用處一股大力,刀芒重重暴現,赫然是如同滿天晚霞一樣,身子不過是一踏步,身子已是飆射而去,刀鋒,刀柄,還有拳頭,手肘,雙腿,週身上下均是向著傲雪身上招呼而來。

    「血,是血!」好久沒有這樣瘋狂的感覺了,想要將眼前一切撕碎,將一切的生物絕殺的衝動,傲雪的瞳孔猛然收縮,望著眼前滿是鮮血的物體向著自己攻來,剎那間,血液彷彿沸騰起來,無比的戰意開始燃燒起來,而在這樣的戰意下更是有一種令人窒息的瘋狂。

    「吼∼」一陣似獸似龍的咆哮聲傳來,傲雪眼中滿是一陣觸目驚心的血紅,真氣瘋狂咆哮,刀鋒在瘋狂咆哮,而隨著這一陣咆哮聲,一股沖天的殺氣從傲雪的身上湧現而出,四周彷彿化成一片修羅血海一般,一雙森寒的瞳孔發出冰冷如刃的寒芒,整個身體傲立於天地間,彷彿是地獄歸來的殺神一樣。

    這赫然是天魔攝魂的精神影響,傲雪竟是在這個時候運用了出來。

    身形電射而去,完全不顧身上中門洞開,手中蒼冥轟然爆發出一陣寒芒,勁氣之下,蒼冥如同一把十尺長刀一樣向著獨孤安砍下,而隨後的攻擊更加是簡單之極,不過是普通的劈、砍、橫等招數,蒼冥在傲雪手中簡單無比地劈下,讓獨孤安只能夠不斷地後退著。

    刀者,兵之霸者也!

    雖然傲雪身上有著無數的破綻,在平時獨孤安可以很深信自己輕易地破招傷敵,只是傲雪地每一刀都有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每一招中閃爍著讓人森寒的紫黑色寒芒,簡單的招式間更是有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一往無前的氣勢,讓獨孤安氣勢為之所攝。

    彷彿受傷的野獸一樣,雙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熾芒,手中的蒼冥被傲雪向著獨孤安攻去,凌厲的勁氣在蒼冥鋒刃上纏繞著,紫黑色的霧芒閃動,每一次的攻擊都破綻重重,只是泰山般的氣勢,讓傲雪彷彿是暴風中的怒潮一樣向著獨孤安攻去,完全無視身上不斷出現的破綻,竟是讓無從入手。

    這正是氣勢壓倒一切。

    傲雪手中的鋒刃揮舞得虎虎生風,鋒刃上更是彷彿有著妖雷魔電跳躍,一記力劈華山,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獨孤安劈來,凌厲的勁氣在鋒刃還沒有接近的時候已經破開空氣,朝著獨孤安攻來,長劍一抖,獨孤安手中赤紅大刀舉重若輕,卻是宛如鴻毛一葉,沒有絲毫的力氣一般,刀尖斜略,由下至上,重重刀芒,宛如朵朵嬌怯的花蕊初放。

    「轟∼」一道巨大的勁氣破開重重花蕊,餘勁向著獨孤安面門攻來,左手抱圓,將攻來的餘勁卸去,身形卻是飆射向前,瞬間出現在傲雪的身前左掌運掌成劍,兩指抖開雪亮劍光,左手似風似雨般向著傲雪,一時之間,時刀時劍,讓傲雪不由得有些收斂。

    「怒!「傲雪大聲地吼道,手中蒼冥卻是更加地強橫,只是破綻卻是更加地明顯,刀勢變得大開大閡。風雷之聲隱動,每一招揮灑間,有著驚天地泣鬼神的神通,卻似是金戈鐵馬的殺伐之聲傳來,壓得獨孤安氣來,身上更是不知道增添了多少道的傷痕。

    一刀怒目劈下,劇烈的罡風如同刀刃般刮來,蒼冥之上紫黑芒將刀鋒包圍住,可是很快紫黑色的霧芒,罡風暴現,強大的壓迫力彷彿要將獨孤安撕碎一樣,身上出現重重的傷口,五官中也出現大量的鮮血湧出,渾身被鮮血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紅。

    「給我滾開……」怒聲吼道,手中的大刀爆發出一陣強烈的鋒芒,刀芒如虎重重地砍去,可是甫一接觸到傲雪的刀勁就轟然破碎,「蓬——」勁風如怒海狂瀾,巨大的爆炸彷彿是世界末日一樣爆炸開來,方圓數丈之內的東西都化成齏粉,然後是泥土拋飛,巨大的衝擊傳來,空氣彷彿是波濤般捲起,翻滾,捲上百米的高空。

    過了很久,爆炸方才停下。

    林中出現兩個身形……

    勁氣消散之後,樹林之中出現了兩個身影,獨孤安一身紅袍已是變成了乞丐裝,上面大大小小的破洞,可以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住地流出血來,臉上灰頭土臉的,異常狼狽。

    傲雪一身青袍,倒是沒有受傷,看到獨孤安如此狼狽的身影,不由得哈哈大笑,獨孤安狠狠地瞪了眼傲雪,終於便是抱著赤紅大刀坐了下來,傲雪靠在一顆樹上,懷中抱著蒼冥,兩人默默無言,一陣風吹過,帶來夏日的氣息,樹林之中蟲鳴點點,傲雪不由得有些出神。

    「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獨孤安感歎道,傲雪望去,只看到獨孤安臉上滿是落寞的神色,這與傲雪初時看到的那個獨孤安並不相同,那時候的獨孤安是一個很冷峻的男子,而此刻卻是充滿了落寞的唏噓。

    傲雪說道:「有什麼好感歎的,你若是還想要再打一場,我還可以奉陪到底!」獨孤安搖搖頭,說道:「再打恐怕我的老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這世間真的是多青年俊傑,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高的修為阿!」

    「你也不錯啊,可謂經驗老到!「傲雪說道,兩人倒是生出了一股相惜的感覺,畢竟兩人都是用刀的好手,而且各有自己的體驗。

    兩人一陣話語倒是像是久別的朋友一樣交談起來,月色幽幽如露,傲雪站起身來,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說道:「獨孤,我可以這麼叫你嗎?」獨孤安點點頭,認可了傲雪的稱呼,傲雪微微一笑,說道:「獨孤,你可是有心事?」

    獨孤安點點頭,說道:「你是否疑惑我為什麼要殺了獨孤策那個廢物?」傲雪搖搖頭說道:「那個廢物想殺便殺,有何須理由,不過是看他不順眼而已!」獨孤安哈哈一笑,說道:「好一個不順眼,我早已是看他不順眼了,整天在我面前指手畫腳的,若非看在閥主獨孤傷還有同一宗族的分上,我早已是取他性命,還會讓他留到如今?」

    「倒是那個小姑娘,」搖搖頭,獨孤安看了看傲雪,說道:「倒是便宜你了!」傲雪只是微微笑道,說道:「你殺了獨孤策,有何打算?」

    獨孤安說道:「既然我敢殺他,我便是有了打算,哼,這個天下這麼大,又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去的?」獨孤安傲然說道,語氣中自有一番傲然風骨,雖然是狼狽,卻是絲毫不損他的氣勢,傲雪點點頭,說道:「那倒是,這世間如此的大。正是男兒縱橫的好天地,相信憑你的武功又怎麼懼怕獨孤閥!」

    「——倒是你既然是獨孤閥的人,又姓獨孤,此番便是反出獨孤家了,你有何打算?」傲雪問道,獨孤安一聲冷哼,道:「他們獨孤家有何嘗當過我是獨孤家的人,想起來我不過是一個青樓小妾所生的兒子,我的那個便宜老爹恐怕還懷疑我不知道是那個也野男人的骨肉吧!」獨孤安恨說道,記憶中,他的娘親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女子,只是從未有給過獨孤安一絲好看的臉色,從小便是對獨孤安冷言冷語,稍有不悅,便是發洩在他的身上,宗族的人都對獨孤安指指點點,總是嘲笑而鄙夷地望著獨孤安。

    「那是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這樣的聲音很難聽,卻是獨孤安時常可以聽到的聲音,更多的時候,他會被人扔石子,被打倒在地上,而他的所謂爹爹卻是冷漠地望著他,娘親卻是低眉順眼地服侍著他的老爹,不時地望向他的目光是充滿了恨意,彷彿是在說:「若不是你我如何會到了這樣的田地!」

    他曾經哭過,年幼的他曾是垂淚,只是終是無補於事,當那一天他看到閥主獨孤傷表現出的武功,在所有人的阿目光中充滿了敬畏,他便是知道他這一聲若是不想要都是如此,他便是要讓所有人都畏懼他,既然所有人都嘲笑他,那麼他便是要讓所有人都畏懼他。

    他在宗族之中沒有絲毫的地位,完全沒有教導過他武功,那些惡毒的嘴臉更是說道:「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獨孤家的種,若是讓獨孤家的武功流傳開去,如何對得住獨孤家的列祖列宗?」

    他是在鄙夷中生存下來,一切都是如此的冷,母親,不過是一個可笑的明晰而已,那個女人總是仇恨地望著他,認為她這一聲便是毀在他的身上。

    他於是偷學武功,每每夜闌人靜的時候,他都會在院子之中,一身淡薄的衣裳,一個小小的人影不斷地揮灑著汗水,一拳一拳,直至雙手皆是出血為止,終於當他偷學的事情事發的時候,面對那些所謂長輩的責難,他只是心中冷冷地笑著,「若是有一天他有武功,他一定會離去這裡的!」而在心中更是有一個聲音在咆哮著:「殺盡這些人!」

    處置的方案是打斷他的四肢,當他絕望的時候,獨孤傷卻是一席話讓他從地獄到了天堂,「既然你們都不能證明他不是獨孤家的孩子,那麼他便是獨孤家的孩子,讓他練武吧!」

    他還是記得獨孤傷那時候的身影,在他看來是如此的高大,身上充滿了強悍的氣息,於是他被教導最粗淺的心法,只是這麼粗的心法,在他看來卻是一個無盡的寶藏,他偷偷地潛入了藏經樓中偷看武功秘笈,在那裡他找到了燎原真氣與刀法,他於是沒日沒夜地苦練,只是希望能夠成為強者,只有成為強者方才能夠讓人懼怕。

    他身上的氣勢愈發的凌厲,彷彿是火焰一般,只是神色卻是越發的冷峻,目光冷峻,少有人能夠對視,在家族的比鬥之上,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都在他的刀下恐懼地仰望,那時候,望著這些人恐懼的目光,心中只有一股莫名的快意。

    他於是被獨孤傷所賞識,為獨孤家作了很多的事情,這些都不過是因為當年獨孤傷的一句話而已,若非獨孤傷當年的一句話,她此時恐怕已是一個廢人,在臭水溝中發臭而已。

    當那個女人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前的時候,他看到當年那個頗有姿色的女人竟是衰老得讓人認不出,當她哀求著他,希望他好好地照顧她的時候,他有一股大笑的衝動,只是卻是感到好冷,眼前的女人便是她的母親,一個陌生而讓他憎恨的女人。他終是顧念到了血脈之情,只是讓這個女人住在院子中,有丫鬟服侍,只是他卻是沒有再見他一面,她又與他何干?

    在獨孤家中他受到了重視,只是他依舊感到壓抑,這個獨孤家便是如同詛咒一般讓他不得安寧,他方才是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工具,工具總是沒有樂趣的,這些年來做的事情,也足夠了,他對自己說道。

    「我要自由,我要我的心如同我的刀一樣,任何人都不能夠束縛住我的心,獨孤策身份尊貴有如何,既然你敢侮辱我便是要有死的覺悟!」獨孤安冷冷地說道,由始至終,他的話語都是那麼的冷峻,目光中閃爍著駭人的寒芒,當獨孤策伸首異處的時候,恐怕很難相信殺他的便是獨孤安,那個閥主安排的保鏢吧。

    獨孤安猛然站了起來,抽出大刀,搖著天空,說道:「既然我殺了獨孤策便是反出了獨孤家,當年我曾經發誓要殺盡那些欺凌過我的人,那麼我便是要他們血濺五尺!」冷冷地聲音,說著嗜血的話語,傲雪望著獨孤安,這人的心性大概已是被扭曲了吧,只是這世間的人心性又何嘗不是被扭曲掉了?

    他是如此,他師父祝玉妍是如此,師妃媗如此,、慈航的那些尼姑(其實施道姑,傲雪一直以為是尼姑而已)也是如此,傲雪說道:「或者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獨孤安冷冷地說道,「我只需要一刀便是足矣!」

    「既然如此,便是祝你好運了!」傲雪說道,「你我倒是算打不相識,倒不如大醉一場,忘記所有的煩優,今天有酒今天醉,也當時為你餞行吧!」獨孤安望著傲雪,目光慢慢地有些複雜,說道:「你倒是第一個想要與我喝酒的人!」

    傲雪一愣,便是笑道,走了過去,搭著獨孤安的肩頭說道:「走吧,一醉解千愁,明日你便是性命寄放在刀鋒之上了!」

    何以解憂?有杜康!

    明月如醉,獨孤安望著眼前樹影婆娑,心中輕輕地說了句:「我一直是將性命寄托著我的刀上,今後,也都是如此!」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